第一百二十四章
最後,謹然在試圖開啟薑川先生意識中的新世界的大門的過程中,一不小心被對方強行開啟了自己的某扇“新世界”的大門——他已經不敢想象明天他應該以什麽姿勢強行下海拍mv,因為這會兒當男人終於肯放過他時,他保持撅著屁股趴在**的姿勢,總有一種“**生風”的感覺……就像是身上莫名其妙多了個防空洞。
“我要是這輩子都合不攏了鬆了……”
話還未落屁股上就被揍了一巴掌,“啪”地一聲伴隨著謹然“嗷”地一聲嚎叫,黑發年輕人猛地回過頭時就看見自己的大白屁股白花花地顫啊顫,在他的屁股後麵是薑川那張冷酷無情的臉,這會兒男人一隻手撐開他的股縫,像是專業看痔瘡的大夫那樣用麻木又負責的表情看了一眼,而後,依舊像是專業看痔瘡的大夫那樣,麻木又負責地說:“都是你的錯覺,你身後並沒有洞——我都說了,我出來的時候就已經合攏得很好。”
謹然捂住耳朵:“簡直不堪入耳。”
薑川挑起眉:“我在誇你。”
謹然捂住耳朵的動作變得更緊一些:“閉嘴。”
“是你自己要說奇怪的故事勾起我的怒火,你最好慶幸那不是真的,如果你真的是阿肥……”
“……怎麽樣?”
難道不是應該淚流滿麵地抱住他瘋狂親吻表達思念感慨世間緣分的奇妙以及感謝上帝讓他們再一次重逢?
“衝阿肥莫名其妙離家出走至今不歸害我擔心這一點,我也能操到你屁股開花。”
“……”
“最後問你一次,你是阿肥?”
“不是。”
謹然麵無表情且斬釘截鐵地搖頭。
看著躺在自己身邊的男人露出個似笑非笑的嘲諷表情,現在謹然終於明白過來當初他跟希德保證不說漏嘴的決定果然是正確的,他絕對不能呈一時嘴快企圖以“曾經的寵物”的身份占便宜而吐露真相:首先薑川不會信,其次,如果他相信了謹然也占不到什麽便宜,這個男人小肚雞腸且記仇,哪怕是對於一隻倉鼠來說。
……
第二天,謹然打著嗬欠要求化妝師將底妝稍微上重一點試圖遮蓋住自己的黑眼圈,而這位化妝師和國內的化妝師不同,在被演員直接要求的情況下她沒有爽快地滿足對方的要求而是很有性格地捏著黑發年輕人的下巴看了看,然後笑著用真誠的語氣告訴他:“沒關係,反正漁夫的臉髒,帶著黑眼圈也挺有感覺的,不用刻意去遮蓋。”
“……”
謹然覺得自己自從一腳跨入國際路線後,曾經“娛樂圈小鮮肉男神”的形象就距離自己越來越遠——至少在國內拍電影電視劇,攝像機各種找角度把他怎麽帥怎麽拍,而跑到了國外就沒有這樣的待遇了,有一次他甚至驚恐地發現攝像機在以從下往上拍的角度在拍他的臉,而事後,他也是頭一回在導演監視器的屏幕裏看見了自己的雙下巴以及大鼻孔。
“我並沒有打算走諧星路線,”謹然一臉嚴肅地跟身邊的經紀人先生說,“講相聲並不能紅遍全球。”
“說得你在國內不是諧星似的。”方餘說,“閉嘴吧,躺贏上分婊,現在國內說起袁謹然,誰的第一反應不是裂開嘴然後哈哈哈哈?”
“……”他說的好有道理謹然發現自己居然無法反駁。
方餘咂了下嘴,又問:“昨天為什麽不回我短信?”
“為什麽要回?”
謹然莫名其妙地看著方餘,而後隻見對方露出了個微妙的表情,又問:“你是不是從昨晚到現在都沒有看一眼手機?”
謹然更加莫名其妙了,掏了掏口袋將手機掏了出來,摁下功能鍵試圖看看方餘昨晚到底跟他說了什麽這會兒這個古古怪怪的,卻沒想到連續摁了幾下屏幕還是黑的——手機可能是昨晚就沒電了他也沒注意,謹然揚了揚手將沒電的手機給方餘看了看聳聳肩表示自己的無辜,又問工作人員要來移動電源充電,等能開機了,在方餘的注視下,他摸進了短信界麵,而後終於看見昨晚方餘那一大串的短信——
【方大嘴:江洛成剛才聯係我了,他人也到了西班牙,說是新電影取景,聽說你也在這裏就問我能不能跟你見一麵,奇了怪了他幹嘛不直接問你?】
【方大嘴:那你要不要跟他見一麵?】
【方大嘴:……人呢?嚇傻了?見還是不見你好歹吱吱下。】
【方大嘴:我不管了,對方好歹是個知名導演在國內圈子裏人脈也廣身為演員你不能這麽怠慢人家,而且我看他好像對你小心翼翼的,明天你們倆中午吃個飯,你擺好架子但是不能擺臭臉,認真扮好你在他心中白蓮花的形象,以後說不定還能利用利用他,別浪費。】
謹然:“……”
默默地順手將方餘最後那條無論是被誰看見了都很危險的短信刪掉,謹然顯得茫然地抬起頭看了方餘一眼,然後下意識地往薑川那邊看——這一幕被方餘看在眼裏,後者抽了抽唇角,叫了聲薑川,這會兒正穿著沙灘褲踩著人字拖蹲在導演監視器後麵心不在焉吞雲吐霧的男人聽見叫聲抬起頭來,在看向謹然他們這邊後便看見經紀人先生指著自己身邊滿臉呆滯放空的黑發年輕人說:“川哥過來,你兒子有事跟你申請。”
薑川咬著煙屁股微微眯起眼,輕笑了聲拍拍屁股站起來,邁著懶散的步伐來到謹然身邊,高大的身形所投下的陰影將謹然遮掩了起來:“怎麽?”
謹然:“江洛成來了,想讓我中午跟他見一麵,吃個飯。”
薑川想也不想地說:“不行。”
謹然興高采烈地轉頭去看方餘,後者露出個為難的表情,一副“你不要為難我做工作”的樣子看著薑川,男人微微蹙起眉問:“他怎麽又想著來找你?”
謹然立刻搖搖頭表示不知道,在從倉鼠變回人之後他和江洛成基本沒有什麽正麵的交集,他很忙,江洛成也很忙,表麵上看上去兩人已經變成了無交集的平行線——雖然他也知道江洛成多少在跟人打聽自己的事情也偶爾會托各式各樣的人給他帶話,正式麵對麵說話的場合也有不過基本說的也是不痛不癢比路人都還不如的話——謹然是真的以為他和江洛成已經有了一個莫名其妙又順理成章的ending……現在江洛成突然冒出來,是還要來個番外篇?
方餘拉著薑川到一旁開小會做思想工作,而謹然繼續坐在那裏化他的妝,等他化完妝一抬頭便看見薑川回來了,臉上寫滿了不愉快的情緒:“以前你也這麽招蜂引蝶?”
謹然緊張地看了看周圍,然後反應過來周圍懂中文的壓根沒幾個,他放下心來:“我現在也沒有招蜂引蝶。”
“江洛成,希德,還不夠?”薑川捏了把他的臉,“中午去跟他說清楚,然後以後就別見麵了——”
“別捏,操,臉都給捏大了——不見麵比較難,他是導演。”
“不拍他的戲不就完了,你又不缺戲拍。”薑川說,“拍完《神秘種子》係列,再拍個《利維坦》,你的片約會紛紛砸來,到時候江洛成根本不夠看。”
謹然想了想,雖然薑川這話說的有點不靠譜,但是他知道這會兒男人已經做出讓步,索性點點頭答應下來,心裏琢磨著跟江洛成有一個正式的結束也是好事,於是點點頭答應了下來。
……
接下來是一個上午的拍攝工作,因為希德鬧脾氣不怎麽配合,再加上他演技本來就比較生疏,拍攝工作進行得不算太順利,謹然理所當然又是在水裏泡了一個上午,就連防曬霜都斷斷續續上了三四次,終於等拍完卸妝後,謹然想抓著希德談一談人生,沒想到對方卻甩他一臉冷豔高貴,扔下一句莫名其妙的“我看了國內的微博了”,然後就瞪著眼滿臉不滿地看著謹然。
謹然頭大,完全不知道微博又說什麽了,順手看了眼還是在嘲笑他和薑川的,這會兒#謹然和薑川百年好合早生貴子#的話題被刷到了熱門第二,謹然收起手機,笑著告訴希德大家都是開玩笑的,卻發現紅發少年那本來緊緊抿著的唇這會兒簡直變成了一條直線,他用抱怨的情緒看著謹然:“怎麽說都要有個先來後到,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
泡了一天海水這會兒正拚命喝水補水的謹然終於忍不住將一口水吐了出來。
希德走後,謹然認真地照了照鏡子,最後得出一個結論:他的臉還是以前的那張臉,眼底也並沒有開出燦爛桃花。
…………這些人到底什麽情況啊?
盯著鏡子中那張被太陽曬成了微微泛紅的健康膚色的臉,謹然拍了拍臉深呼吸一口氣,收拾了下去到和江洛成約好的餐廳——約的餐廳是謹然喜歡的泰國菜,中午的時候人還挺多的,謹然在角落的餐桌邊上再次見到江洛成時,謹然總有一種恍如隔世的錯覺,那張他本來應該很熟悉的臉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讓他有了一種陌生的感覺。
“你來了。”
江洛成看見謹然來,衝著他招招手,然後叫來服務生點菜,點的都是謹然以前喜歡吃的,換做以前謹然可能會覺得很感動,但是現在他就感覺到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尷尬撲麵而來——他清了清嗓子坐穩,嘟囔了聲:“不用點那麽多,我不怎麽餓。”
“我去看了眼你們的拍攝現場,你和希德,好像是挺有趣的題材。”
“嗯。”
“我沒想到你還會再去唱歌,當初《歲月流逝的聲音》還是我勸了你半天你才答應的,我記得當時你還鬧著說什麽,除非我親自填詞,否則你就不唱。”
江洛成笑了笑,用輕鬆的語氣說著以前的事情——謹然盯著他的下巴,完全來不及體會江洛成說的這話裏究竟有沒有別的情緒,隻是腦子緩慢地思考著:這才短短半年沒怎麽見麵,江洛成卻好像已經老了十歲,當年那個狂妄得不行的年輕導演像是徹底消失了,現在的他留起了青色的胡子,讓他整個人看上去都成熟穩重了許多。
徐倩倩出事的時候,圍攻江洛成的人也不少,人們紛紛說他瞎了眼捧這麽個人渣,當時他應該也有很大壓力才對。
謹然捏著手中的杯子,心中五味陳雜,世界上大概隻有徐倩倩、江洛成以及他三個人知道,江洛成到底是為了什麽才跟徐倩倩在一起——在薑川正式動手讓徐倩倩閉嘴之前,徐倩倩就是用謹然的性取向問題威脅江洛成,這些事情謹然都知道。
而在大家因為徐倩倩圍攻江洛成的時候,謹然也沒有站出來為江洛成說一句話——
這是他對江洛成始終有愧疚的事情。
而算起來,他也不知道他和江洛成究竟是誰虧欠誰比較多。
這會兒重新坐在一起吃飯,謹然覺得特別尷尬,他看著江洛成的嘴一張一合,卻聽不進他在說什麽,於是這個時候他不得不抬起頭打斷對方的說話,問:“你這次來找我有什麽事?”
“有。”江洛成停下了說話,微笑著看著謹然說,“我就是來跟你正式道歉,當初跟徐倩倩酒後有了糾紛是我不夠小心是我愧對於你,對不起;然後還要跟你澄清,後來跟她正式在一起,是因為她拿用偷拍到的我們倆的照片畫出來的油畫威脅我要曝光你的性取向,我不得已才跟她在一起——”
謹然:“喔,我知道的。”
然後呢?
江洛成頓了頓,莫名其妙從口袋裏掏出小盒子,打開,推過到謹然的麵前——
“最後,是想要跟你說,小然,我考慮了很久要不要來找你,但是最後還是忍不住也壓製不了自己的心情,我是真的喜歡你,我們和好吧,這一次我們好好在一起,隻要你答應,明天我們就飛去拉斯維加斯結婚。”
謹然雙目呆滯地瞪著放在自己麵前的那盒子裏那精致的鉑金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