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方餘以自己八卦小分隊隊長、娛樂圈八卦紅人的敏銳嗅覺察覺到了薑川和謹然之間好像有什麽不對勁。
具體要說他有什麽證據,他也說不出來——就是看見薑川在拿了食物之後先在桌子邊上坐了下來,而謹然在跟著他屁股後麵回來後,走著走著忽然腳下一頓,並沒有坐在男人身邊,而是毫無征兆地小小地繞了一圈,坐在了他的斜對麵。
而薑川對謹然的這個行為連眉毛都沒有抬一下——兩人之間沉默無比,生疏異常,卻又對於彼此的詭異行為默契十足、配合無間,這樣別扭的氣氛搞得方餘覺得自己微博裏頂置的那個小鬼子軍官和古代大將軍肩並肩吃盒飯你儂我儂的照片簡直是在活生生地打在自己的臉——
這果斷不能忍。
方餘問:“你倆剛才在車裏打架了?”
謹然:“……”
薑川:“……”
方餘鍥而不舍又問:“你倆剛才在車裏小妖精打架了?”
謹然:“…………”
薑川:“…………”
“你哪來那麽重的好奇心,我們沒怎麽了,沒打架當然也沒有小妖精打架,”謹然說到這裏露出個不屑的表情,“你在外頭看見車晃了嗎,還小妖精打架呢,你家小妖精打架安靜得和兩人在裏麵扮家家酒似的……”
謹然還沒罵完方餘,就聽見薑川在旁邊幽幽地補充了句:“那麽短時間,脫褲子時間都不夠……方哥,你這是看不起誰啊?”
謹然轉過頭去看薑川,後者淡定地將一顆青椒撥弄到桌子上,頭也不抬地說:“事實證明我們也就換了一套衣服就下來了,我有說錯?”
“埃對,方餘,你這樣說就是太看不起我了,你看,連薑川都看不下去你這麽黑我。”謹然將腦袋擺正,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經紀人先生,他清了清嗓子後這才認真地繼續道,“言歸正傳,我剛才在車上的時候跟薑川商量了下,我們都認為彼此最近似乎走得太近,賣腐太嚴重,對彼此雙方的形象都造成了很不好的影響——你想想我這是要走上國民級男神路線的人,薑川也不甘心隻做一個網紅,所以對於網絡話題,我們果然還是要克製一點……”
方餘:“……”
謹然一本正經道:“於是在得到一致的認同之後,我們決定接下來要保持一下所以安全距離,不要再讓網上那些個‘然川黨’興奮得上躥下跳成天嚷嚷著官方發糖……”
方餘冷笑了聲,謹然話語一頓問他冷笑什麽,沒想到經紀人先生語出驚人道:“你也是很不要臉的,明明知道這年頭‘川然黨’頭頂青天——不信你去我微博底下看看,‘然川黨’掙紮著大吼‘然川不管抱緊我’才幾百個人點讚,別提多令人心疼了——”
謹然:“……”
薑川:“那是什麽意思?誰的名字放在前麵有什麽不同?”
方餘動動唇正想解釋,這個時候謹然卻一隻手捂住了他的嘴,轉頭對薑川說:“就好像播出電影領銜主演似的,誰比較出名誰的資曆比較高就把誰的名字放在前麵,現在網上有些小孩正為咱們倆誰有資曆爭論不休——我比你先出道那麽多年,你說我說然川是不是也有道理的?”
薑川:“喔。”
謹然:“喔什麽喔,我就問你是不是?”
薑川低下頭繼續吃飯:“你開心就好。”
謹然心滿意足地放開了方餘的嘴,經紀人先生一番熱血徹底被黑發年輕人的不要臉給熄滅了,撇撇嘴扔下一句“你們兩個不省心的都老實點少折騰幺蛾子”,捧著餐盤到另外一桌找白玫玫和許樂的經紀人吃飯聊天去了——方餘一走,桌子瞬間空了許多,隻剩下薑川和謹然兩人坐在一張桌子的對角線上,埋頭吃飯。
謹然從來沒吃過這麽尷尬的午餐,簡直就在用尷尬下飯——吃完了飯,他清了清喉嚨站起來,跟薑川說“那我走了啊”,這時候薑川正在慢吞吞的喝湯,聽到謹然說話他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無聲地點點頭,謹然等了一會兒沒等到他的回答,最後也隻好自顧自地轉身離開,轉身的那一瞬間他曾經有一絲遲疑:他是不是後悔在保姆車裏跟薑川說出那樣的話?
將餐盤放在回收處,謹然想了想,意外地發現自己其實並不是太後悔,既然弄明白了自己好像真的有喜歡上薑川這樣的狀況發生,那麽這事除卻到最後被證明是錯覺否則早晚都會說出來——
畢竟是單戀,那就有被拒絕的可能。
…………雖然話是這麽說沒錯啦。
整個下午謹然的情緒還是很不好,破天荒地ng了幾次,而且ng的理由非常外行,無非就是台詞念著念著腦海中就突然間斷片了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要麽就是接不上別人的台詞——好在之前他表現得都不錯,所以今天偶爾一次發揮失常導演組也並沒有說什麽,謹然自己申請了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坐到一旁調整,順便看看別的演員先繼續往下拍其他的鏡頭找找感覺。
這會兒正在拍的是男主角白文乞和女主角董瑞對戲的感情戲,緊接著當初試鏡片段裏那一段,這一段的內容說的是齊藤表示自己知道田中還在男主角王維文的歌舞廳裏,王維文雖然表麵上三言兩語將齊藤打發,回到家後情緒卻很不穩定,女主角秋慈本是大家閨秀,總是被王維文小心翼翼地保護起來……
王維文此時已經在齊藤的刺激下暗自下定決心要加入抗戰組織,回到家後,他試圖安排人將自己的妻子送走,然而沒想到卻遭到了一輩子順從他的妻子激烈的反對——是的,在這部劇中,秋慈並沒有很激烈的戲份,但是卻是一個很重要的存在——可以說她在王維文身後默默給予的支持和鼓勵,以及在關鍵時刻表現出來的堅強以及愛國精神以極大的正麵形象宣傳了抗戰時期的女性生存狀態以及精神麵貌。
戰火之中,為國家,為愛情,犧牲個人利益甚至是犧牲生命也義無反顧。
電視劇開拍之前,王維文和秋慈這兩個角色就是衝著拿下今年的百鷹獎最佳男女主的獎項去的,所以相比起一般的抗日劇,《星火燎原》由兩位老導演親自操刀,就連台詞也變得非常講究——
這會兒,隻見秋慈身著白玉蘭素色旗袍,烏黑的發用一根簡單的玉簪挽起,她眼角含著一滴淚,安靜地依偎在紅著眼的王維文懷中——
“十三年前,你王維文身無分文將我從家裏帶走,那個時候我就打定了主意,哪怕走出那個家門的第二天我被餓死在街頭,也絕不後悔跟你走的決定,王維文,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萬劫不複了……”
隻聽見女主角抽泣一聲,又在沉默之後斷斷續續繼續道——
“現在無論你要做什麽,是不是會要了命的活,你都不能推開我,你得對我負責到底——跟你走的時候我就什麽都沒有什麽都不怕了,我這樣的人,現在也隻剩下一個你而已。”
董瑞也是個老演員,對於台詞節奏和情感這方麵控製得很好,這樣的台詞單拎出來看還挺矯情,但是放在劇中被她扮演的角色這麽一念卻顯得合適無比,謹然在一旁看著,正好這會兒他正因為這樣那樣的顧慮暫時沒辦法安靜下來整理自己的感情也沒有辦法做出太衝動的決定,但是他忍不住猜想如果自己有一天決定出櫃,大概也是跟秋慈一樣懷揣著必死的決心——
而這大概也恰好是他遲遲不肯出櫃的原因,他必須承認自己缺乏一點勇氣以及安全感,他十分害怕自己壞掉自己的事業之後得不到一個相對等的回報。
他對自己沒有信心。
甚至對那個還沒有出現的人也沒有信心。
生活中總是有諸多的無奈,生活總是不如藝術作品最後總會得到一個雙全的結局……而如今的身份和位置,則更容易讓謹然一不小心就墜入萬劫不複——就好像現在,他剛剛發現自己似乎正在認真地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卻在剛剛準備坦然麵對的一開始,就決定好了退縮。
——於是謹然就這樣輕而易舉地被秋慈最後那句“我這樣的人,現在也隻剩下一個你而已”狗血台詞感動成了狗。
他看著白文乞和董瑞拍戲,看得入迷甚至忘記看自己的劇本——就在這個時候,他感覺到身邊默默地坐下了一個人,謹然愣了愣原本以為是方餘,結果轉過頭一看卻發現這會兒坐在自己身邊的是薑川,男人盯著不遠處正在拍攝中的畫麵看了一會兒,片刻之後,轉過頭來問謹然:“你覺得剛才那段台詞很感人?”
他聽見了?
那他什麽時候來的?
謹然愣了愣,意外地發現自己居然跟沒察覺到男人的到來——而他聽上去似乎已經在這附近站了有一段時間了。
“隻不過是台詞而已,但是因為演技好,所以覺得很感人。”謹然想了想後回答他,“你跑來這裏做什麽?”
“我那邊拍完了,過來看看。”薑川說著,這期間他的目光從來沒有從黑發年輕人的臉上挪開過——被他這樣的目光盯得簡直有些不自在,屁股有些不安地往後挪了挪,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聽見薑川說,“順便還是想跟你說一下早上說的事。”
謹然雞皮疙瘩都快起來了。
他頭皮發麻,盡管全身心都在咆哮“你不是義正詞嚴的拒絕了嗎還啤酒噴我一臉這話題他媽有什麽好繼續往下說的”但是還是不得不勾起唇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容說了句:“好啊”。
薑川點點頭,指了指謹然手上的劇本,示意他趕緊看看完演好跟他走,謹然“哦”了聲低下頭去看劇本,看了一會兒感覺到身邊安靜了片刻,然後薑川冷靜的聲音響起:“劇本拿反了。”
謹然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把自己埋起來,輕咳一聲將劇本拿過來,匆匆忙忙掃了幾眼,然後把劇本一扔站起來跟導演說自己ok,白岩歌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坐在陽傘下的薑川,點點頭示意他可以開始準備——謹然重新補了個妝,戴上小鬼子軍官帽,就在一旁準備就緒。
好在其實這一出戲並不是很難,之前謹然走神得有點厲害才沒拍下去,現在在薑川的注視下他雖然緊張但是精神卻意外地異常集中——大概是不想在薑川麵前丟了份兒的本能生物應急反應,最後雖然並沒有說狀態達到巔峰,但是好歹也有了正常發揮水平,正常的一個鏡頭拍下來,白岩歌喊“哢“時謹然整個人都快虛脫似的,一脫腦袋上的帽子額頭上全是汗。
他手軟腳軟地爬進保姆車裏換下戲服,跟著薑川後麵往酒店方向走,薑川走了兩步忽然停下來,謹然沒注意差點兒撞到他身上去,還沒來得及抱怨就聽見薑川說:“先去吃晚餐。”
謹然想說自己什麽都吃不下現在隻想吐,但是無力地動了動唇後還是答應下來,在餐廳裏他看著薑川淡定地吃超級多就像是在積攢體力等下準備跟他打一架,而謹然卻隻是含蓄地喝了小碗湯,一邊喝湯一邊小心翼翼地問:“早上不是說挺明白了麽,你還想說什麽?”
“我想了想發現早上說得並不是很明白,”薑川放下勺子,皺起眉,“所以最後是什麽意思,因為你要顧及到自己的事業發展問題,所以準備跟我形同陌路,朋友也不做麽?”
“……”謹然抬起頭看了看四周,發現周圍沒什麽人注意到他們,於是壓低了聲音說,“也不是,就是暫時不要老在一起,給彼此冷靜一下——”
“所以你下午沒來看我拍戲?”
“我下午自己也——”
“我去的時候你坐在那發呆。”
“我那是在看劇本。”
“你那是在拖延時間。”薑川一陣見血。
謹然盯著麵前的餐桌,忽然產生了一種想要把自己的腦袋砸上去的衝動,就在這個時候他聽見薑川用不滿的聲音飛快地追問:“你到底在想什麽?我們認識並不是太久,主動跟我說喜歡我的人也是你,我會感到意外也是很正常的吧?結果你說完之後就像是個蝸牛似的縮了起來,然後像是我會把你怎麽樣一樣準備昭告全天下要和我保持安全距離,那你告訴我你喜歡我的意義是什麽,單純地通知我一聲嗎?”
謹然:“……”
薑川嘲諷地掀了掀唇角——不知道為什麽謹然覺得他這個表情看上去有點凶殘——真正意義上的凶殘,男人身上不爽的氣息隔著一張餐桌都成功地將他籠罩起來,謹然僵硬地挺直腰杆,這個時候薑川站起來將餐盤收拾好大步流星往餐廳外走,謹然隻好緊緊跟上,他覺得眼下的這一幕如果被狗仔拍到肯定很精彩,大明星袁謹然跟在最近爆紅的小生薑川屁股後麵一溜小跑像是個小太監似的。
而最搞笑的是,明明對外宣稱,薑川才是那個暗戀袁謹然的人。
兩人一前一後的來到房間的走廊上,因為不知道一路上會不會隔牆有耳,他們成功地將沉沒保持了一路,直到來到薑川的房間門口拿出房卡刷開推開門,謹然先走進去,薑川在後麵,當聽見關門的聲音響起的那一刻,他聽見薑川在他身後說:“你真的是個矛盾的生物體,既然那麽怕性取向的問題影響到自己的事業,那幹脆就假裝什麽都不知道好了,為什麽又要跑過來告訴我說什麽喜歡?”
“……”
無法反駁。
無法回答。
別說薑川,其實謹然也特想知道為什麽。
“之前就在這張**,雙眼放光地跟我宣布總有一天自己會光明正大出櫃的人在哪?”
“還有附加條件的好不好,不都說了必須有個人給我壯膽子我才——”
“你意思是,我不是那個人。”
“……”
謹然的大腦放空了大概五秒,第六秒的時候他才艱難地反應過來薑川剛才說了什麽,此時他背對的男人看不清楚他臉上的情緒——不過這也沒什麽不好,因為薑川也看不見他臉上那一瞬間傻乎乎的放空,室內忽然陷入了片刻令人窒息的沉默,謹然吞咽了一口唾液,隻聽見腦海中有一陣陣“嗡嗡”的聲音,像是中央空調運作時發出的細微聲響,也有可能是窗外不知道哪兒傳來的夏日的蟬鳴……片刻之後,他動了動唇,緊接著聽見自己用他自己都快不認識的幹澀聲音說:“你不是。”
緊接著又是良久的死寂。
那幾秒鍾的時間卻已經漫長得仿佛一個世紀已經過去。
“好的,那從今天開始,就保持安全距離。”
謹然聽見薑川言簡意賅的回答。
一瞬間他仿佛聽見自己懸空在半空的心髒落地——雖然那落地的動靜有點大,很快就超出了他的預料砸穿地表直奔地獄深淵而去……謹然笑了笑,不確定自己這會兒背對著薑川的背影看上去究竟有多狼狽,他抬起手抹了把額頭上的冷汗,續而碎碎念似的說:“薑川,我知道你是直男,其實直男偶爾也會對同性產生一點點的欲.望這是正常的現象,你完全沒有必要因此而困擾……而我這邊你也不用擔心我會盡量調整一下不會對你造成什麽困擾,你也不用再費心思說一些有的沒的話讓我覺得好像整件事似乎還有戲——”
“你脖子後麵沾上東西了。”
“啊?”
謹然一愣,碎碎念戛然而止,轉過頭正想要去看,卻在磚頭的猝不及防被人一口咬住了雙唇,他甚至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隻感覺到唇上一疼,下一秒便被人猛地推了一把整個人直接被推飛上了床——真的是打橫飛出去,可以見得薑川到底用了多大的手力,謹然落在**,薑川很快跟著壓了上來,謹然沉默了幾秒,在那高大的身體壓上來的同時他伸出手抓住了他的頭發,將他的腦袋摁向自己。
就像是突然之間被觸發的火山爆發。
接下來與其說他們是在接吻還不如說是對彼此的啃咬,鼻尖因為激烈的動作碰撞得生疼,雙方卻並沒有誰有打算放開對方的意思,謹然感覺到男人的大手掀開他的衣衫下擺探入,粗糙的觸感在他光滑的皮膚上摩挲產生令人瘋狂的瘙癢,他低下頭咬住男人的唇角,聽見他重重的喘息一聲同時舌尖嚐到一絲絲的血液和汗液混合的腥鹹……
當男人唇下移,粗暴的吻順著黑發年輕人的唇角一路下滑到他的頸脖間,毫無征兆地一口叼住他的喉結,瞬間的刺激讓謹然身體弓起——那一刻居然有一種要被薑川這麽咬死的恐懼,隨之席卷而來的是令他無法停止顫栗的快/感……
他抓住薑川頭發的手稍稍使力了一些,喘息之間問:“這算什麽?”
薑川伸出舌尖舔了舔自己被咬傷的唇角,冷冷地說:“分手吻。”
謹然:“……”
薑川:“明天我正好要拍強吻公主的那場戲,之前我還在考慮劇本上要求的那種矛盾心情應該怎麽演。”
謹然:“……然後呢?”
薑川麵無表情地說:“現在全會了,你果然很會幫人家對戲。”
男人一邊說著一邊將黑發年輕人的褲子粗暴地扯下來,隔著內/褲一把抓住他的器官,後者被冷不丁地這麽來一下差點腦袋都炸開——薑川的手段一點也不溫柔甚至有些粗暴,身上的狂躁和煩悶完美地通過他手上的力道傳給了謹然,謹然被他揉得又痛又癢,最後還是難以抑製地、可恥地硬了。
他低低發出一聲悶哼:“不是‘分手吻’?你這是要做大全套——”
此時薑川的手正放在謹然的屁股上,聞言他一愣,最後嘟囔了聲“憋得住”,繼續將手上那手感良好的一團肉揉捏成各種形狀,肆無忌憚地在上麵留下自己的紅手掌印……
……
第二天薑川的拍攝果然無比順利。
人們眼睜睜地看著他一身戎馬軍裝威風稟稟,騎著高頭駿馬從鏡頭外奔馳而進,馬蹄下黃沙滾滾,頃刻間,馬背上的人已經來到了那站在那雙殺中央起舞的姑娘身邊,他一手韁繩稍稍彎腰,伴隨著一聲姑娘的尖叫他輕而易舉地攔著她的蠻腰將她抱上馬,坐在馬背上姑娘驚慌失措,揮舞著手臂,帶著頭盔的人雙腿夾著馬肚子,輕易地製服了她的掙紮,將她摁在馬背上,一掀頭盔露出那張緊緊蹙著眉的俊臉,狠狠地吻了下去……
這一幕被放大在導演監視器中,圍在他周圍的人所有的人都羞紅了臉。
丁胖胖的導演助理也是個妹子,這會兒萬分把持不住地捂著臉尖叫:“這這這,啊啊啊啊,薑川!這劇本真的蘇爆了,編劇的真愛是玄黃將軍吧?這設定真是分分鍾能吸引一大票米分絲的節奏啊——”
當丁胖胖心滿意足地喊“哢”時,薑川立刻勒住馬匹將馬背上的白玫玫放下來,這個時候,她抬起手摸了摸唇角,臉紅得像是剛煮熟的蝦子。
坐在太陽傘下戴著個大口罩遮住半邊臉的黑發年輕人換了個坐姿,左腿搭在右腿上,翹起二郎腿。
薑川和白玫玫雙雙走到陽傘下,薑川的表情還是很正常的,就是白玫玫一副少女春心**漾的模樣,男一號許樂見了在一旁哇哇大叫,起哄笑著說:“完了完了這劇的男一號要改薑川了,朕的媳婦兒被親了這麽一下魂都要飛了啊。”
眾人哄笑,薑川繼續麵無表情,白玫玫抬起腳撩起沙子踢了許樂一腳嬌嗔“說什麽呐你”,轉過頭看著薑川,她似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跟男人說:“薑川你演得真不錯啊,剛才那個表情和情緒特別到位,我都被你嚇到了——完全就是劇本裏寫的那樣,還真覺得自己就是靈芝公主,這會兒要被玄黃將軍生吞活剝的感覺。”
“嗯……”薑川應了聲,仿佛並沒有注意到女演員盯著自己那雙發亮的帶著笑意的雙眼,而是轉過頭對坐在陽傘下的黑發年輕人蹙眉,說,“袁謹然,你又霸占我的空調扇,讓開。”
被叫到名字的人懶洋洋地應了一聲,挪開屁股——薑川不客氣地在他剛才坐過的地方一屁股坐下來,正巧聽見旁邊丁胖胖問:“薑川,你昨晚幹什麽了突然脫胎換骨的?”
正低頭去弄空調扇的男人聞言一頓,抬起頭瞥了丁胖胖一眼,而後言簡意賅地說:“練習了下。”
丁胖胖一愣:“怎麽練?”
薑川動動唇還沒來得及回答,這個時候謹然就在旁邊說:“他性冷淡,昨晚我陪他看了一晚上酒店付費頻道——”
眾人:“……”
薑川瞥了聲音沙啞得像鬼的黑發年輕人一眼,居然沒反駁,而是老老實實點點頭:“就是這樣。”
……
當晚,不知道是哪個挨千刀的八卦鬼,總之“袁謹然和薑川通宵看□□”這個話題又華麗麗地被刷上了熱門微博,久久高居第一不下,就像是在紀念兩位大明星的壯舉。
於是。
在謹然和薑川決定“分開”之後,不明真相的大家卻在喜大普奔:官方又發糖。
世界就是這麽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