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供認不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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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凡一聽這話就知道前一天晚上鍾翰一定很辛苦,她偷眼看了看還在瞌睡中的左旭堯父母,又看了看靜悄悄沒有什麽人走動的走廊,伸手摸了摸鍾翰的臉,最近為了這一係列詭異的殺人案,他們一直忙得團團轉,鍾翰一邊為案子的事情操心,一邊還抽空順便替自己打抱不平,以及私下裏處理一些到現在她都還沒搞清楚狀況的事情,精力耗費的就更加厲害,眼見著原本飽滿的兩頰都隱約有些微微內陷了,作為女朋友,說不心疼那是假的,一想到前一天晚上左旭堯又大鬧了一通,心裏就忍不住感到十分後悔,後悔不應該聽鍾翰的話,選擇回去休息,而是應該留下來,陪著鍾翰一起麵對那些突發狀況,至少可以分擔一點。

“你別胡思亂想了,就算你昨晚也留下來,也隻能是兩個人一起在這裏耗著,誰都休息不好,根本不可能讓我便輕鬆。”鍾翰把顧小凡貼在自己臉頰上的手拿下來,握在自己的手裏,笑著小聲對她說。

顧小凡嚇了一跳:“我的想法真的都寫在臉上了麽?”

“沒有,”鍾翰搖搖頭,“不過你的眼神就像發報機一樣,已經把你的想法變成電報發給我了。現在這也算是看到曙光了,今天估計就能給左旭堯做精神狀況的鑒定了吧?如果他今天的情緒能稍微穩定一些,就算是最好的消息了。”

顧小凡點點頭,心裏和鍾翰有著一樣的想法。

過了一會兒,左旭堯的父母也醒了過來。顧小凡把早點遞給他們,他們道了謝,雖然仍舊擔心兒子,但折騰了那麽久,也十分饑餓和疲憊,拿到早點也吃得津津有味,很快就都吃完了。這時候療區裏其他病房裏的患者也陸續醒了。陪護的護工或者家屬紛紛出來到樓下食堂去買早餐,走廊裏也變得熱鬧起來,左旭堯媽媽這才不用擔心打擾別人。能夠開口說話,忍不住又拉著昨天夜裏不在這兒的顧小凡長籲短歎了一番,認為兒子實在是太可憐了,居然受了那麽大的刺激。顧小凡不做聲的聽著,假如左旭堯確如他們推測的那樣。那麽這個母親眼中無害並且可憐的兒子,做的簡直就是魔鬼一樣可怕的事情。

可能是因為夜裏打了鎮靜劑的緣故,左旭堯上午的時候醒了幾次,但是都不太清醒。很快就又睡了過去,鍾翰他們也不敢冒然開口和他溝通,隻能聽之任之。到了下午,左旭堯終於清醒了。並且這一次他沒有像之前那樣又吵又鬧,而是靜靜的躺在**,兩隻眼睛直直的盯著天花板,鍾翰和顧小凡,或者他的父母進去和他說話,他都隻是垂下眼皮看看他們,然後就又直勾勾的繼續盯著天花板,不理人。由於左旭堯的體力和精力還都不是特別充沛,所以公安局方麵派了兩名具有司法精神病鑒定資格的專業人員過來醫院,和醫院裏的精神科醫生一起,對左旭堯的精神狀態進行了細致的觀察、測試,在花費了很長時間來和他取得溝通,並且全方位的觀察和判斷之後,雖然還得花一些時間才能拿出正式的鑒定結論文書,但包括醫院的精神科醫生在內的所有人都一致認為,左旭堯並沒有精神分裂的征兆,他的思維很偏執,但並不構成精神疾病,是一個完全刑事責任能力人。

在確定了左旭堯沒有精神分裂,意識清醒,並且具備了正常的溝通能力之後,鍾翰和顧小凡決定要和他談一談,左旭堯父母一直到現在都還認為自己的兒子是受害者,所以也急於弄清楚到底是什麽人或者什麽事導致了自己兒子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堅持要和鍾翰顧小凡一起進去,旁聽他們的對話。

“這個恐怕不行,”顧小凡一項好說話,但是這一次她是毫不猶豫的拒絕了左旭堯父母的要求,“我們需要向左旭堯詢問到的事情有一些恐怕不適合你們在場旁聽,並且除了出於公務考慮之外,不讓你們旁聽本身也有為你們著想的成分在裏麵,所以還是希望你們能配合我們的工作,選擇回避。”

“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左旭堯媽媽二話不說就表示了反對,“我兒子還躺在病**呢,你們進去問他問題,又不讓我們在場,萬一有什麽刺激到他的,我們都不知道,那可不行,我不同意這樣的安排。你們要是想跟他說話,就必須我和他爸爸都在場,否則你們就算說破天,我也還是不會同意的。”

“是啊,警察同誌,你們也理解理解我們做父母的心情,假如現在躺在**的人換成是你們的家裏人,你們會放得下心麽?”左旭堯爸爸也是一樣觀點。

顧小凡為難的看看鍾翰,鍾翰考慮了一會兒,最後點點頭,說:“好吧,那我同意你們暫時進去,但是假如你們的兒子涉及到與一些更嚴重的刑事案件有關聯,那我們就必須請家屬回避,希望你們能有個心理準備,我們把話說在前麵了,並且已經算是破了例的統一你們進去,到了你們必須回避的時候,假如不配合,或者幹涉我們的對話詢問,那就隻能按照妨礙公務處理了。”

左旭堯媽媽沒想到鍾翰會這麽說,又見他麵色嚴峻,一下子也有點沒了主張,左旭堯爸爸扶著妻子,也有些詫異,但最終還是點了頭:“行,我們答應,不管是好還是壞,關係到我們兒子,至少我們得知道是怎麽回事才行。”

見他們答應了,鍾翰和顧小凡也不好再說什麽,更不想浪費時間,便和左旭堯父母一起進入病房,左旭堯還是老樣子,直勾勾的盯著天花板,一言不發。

“兒子,你怎麽樣啊?有沒有感覺哪裏不舒服?”左旭堯媽媽還是心疼兒子,坐在床邊,拉起兒子那隻之前因為亂拔針頭,導致皮下淤血的手。

左旭堯把手從母親的掌心裏抽出來,冷漠的瞥了她一眼:“你們阻止不了我,就算你們再怎麽想辦法搞破壞,師傅也有辦法帶我走,你們等著吧。”

左旭堯媽媽紅著眼圈,看著丈夫,不知道該對兒子說什麽,左旭堯爸爸也隻有重重歎上一口氣的份,之前他們還擔心孩子是受了刺激,精神出了問題,可是經過幾個專家的共同鑒定,已經排除了這種可能性,現在再聽左旭堯說這種話,反而讓他的父母感到更加茫然不知所措。

鍾翰把原本比自己更靠近左旭堯病床的顧小凡輕輕往自己的身後拉了拉,然後才斟酌了一下措辭,開口對左旭堯說:“左旭堯,我問你,你認不認識白建德?他的那件事,跟你有沒有關係?”

原本盯著天花板的左旭堯,在聽到鍾翰提起白建德的名字時,立刻把目光投向了鍾翰,眼睛裏閃爍著異樣的神采,似乎聽到別人提到這個名字,非但不讓他覺得緊張或者害怕,反而還有些得意似的:“當然認識,他身上的罪孽就是我親自作法給清洗幹淨的,我以德報怨,把他充滿了孽障的容器,包括那些髒血,全都是孽障的髒血,都給洗刷幹淨了。”

“旭堯,你說的這是什麽話啊……”左旭堯爸爸開口問,他看著病**一臉興奮的左旭堯,眼神有些惶恐,聲音因為緊張和擔心而微微發顫,左旭堯媽媽聽了左旭堯的話,也下意識的從病床邊站了起來,拉住丈夫的手。

“那個白建德早就已經墮入邪道了,他知道我和白莉莉是有宿命相連的仙侶姻緣,所以才特意變化成白莉莉她爸的樣子,迷惑了白莉莉,破壞我們修成正果,弘揚正道!我原本是想要讓白建德永世不得超生的,我想讓他魂飛魄散,以我的法力,也不太容易做得到,幸虧師傅指點迷津,給我指了條明路,教我怎麽幫白建德擺脫邪道,走上正途,這樣一來,不但沒有人能破壞我和白莉莉的仙侶姻緣,還是非常大的善行,可以增加我的功力,還可以讓我圓滿,讓我能飛升。”左旭堯因為在昏睡期間一直接受輸液,所以體力比最初恢複了一些,盡管仍有一些氣虛,但說起話來倒也多了幾分力氣,尤其是說起這個話題,更讓他興奮不已,說到激動之處,甚至有些微微氣喘,胸口劇烈起伏,眼睛閃閃發亮。

他這番話幾乎等同於對殺害白建德的事實供認不諱,鍾翰和顧小凡一方麵對於他承認這些感到很振奮,另一方麵也有些難以想象,這樣一件可怕的罪行,從左旭堯的嘴裏說出來,竟然沒有絲毫的負罪感,反而還是那樣的洋洋得意,仿佛他真的是做成了一件豐功偉績一樣。

左旭堯的父母從孩子的隻言片語,以及鍾翰和顧小凡嚴肅的表情都看出了端倪,左旭堯的父親臉色蒼白,看著病**眉飛色舞的兒子,有些不知所措,左旭堯的母親嘴唇顫抖著,終於兩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