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死亡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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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你還能想起其他和這個鄭娜有關的事情麽?”鍾翰問。
前台女職員見他這麽執著的想要打聽,不禁有些驚訝,忍不住好奇的問:“她不會是也出了什麽事吧?”
“你幹嘛要說‘也’?”顧小凡有些奇怪的問。
“我們老板不是前陣子也出事兒了麽,要是鄭娜也遇到了什麽麻煩,那可就是最近以來我們公司第二個出事的人了呀!”前台女職員說。
她這話剛一說完,一旁那個頂替鄭娜的新職員便順勢把兩件事聯想在了一起:“老板出事,那個鄭娜也出事,他們倆……該不會是一起出的事吧?”
“你別亂說話,”女職員瞪了自己的新同事一眼,“要是老板娘聽到第一時間就開除了你,而且我之前聽鄭娜說她有男朋友來著。”
“你見過她男朋友麽?”顧小凡連忙問。
女職員搖搖頭:“沒見過,別說本人,就連照片也沒見到過,我跟鄭娜也不是很熟,這種私人的事兒,怎麽好亂打聽。哦,不過我倒是有一次下班的時候看到有人開車來接她,人沒看到,車子倒是挺不錯的。和我們老板娘的車是同一款,我聽說那輛車都夠在咱們這兒買個小戶型了呢!”
“車牌照你還能記得麽?”
“這我可記不住,你們去找大樓保安吧,樓底下有監控攝像來著!”
“還有一個問題,鄭娜當初是誰錄取進來的?”鍾翰問。
“肯定是人事部啊!具體是誰我可就不知道了。反正私底下說。當初他們錄了那麽一個什麽也不會,什麽也做不好,還什麽都不認真的人進來。也真是腦子出問題了,搞不好就是看人家長得好看唄!”女職員有些輕蔑的撇撇嘴。
鍾翰和顧小凡向她道了謝,詢問了她看到有車來接鄭娜的大致日期和時間,然後兩個人便分頭行動,一個去找保安部門的負責人,一個去找任雪峰公司裏的人事部工作人員。
被派去找人事部門工作人員的是顧小凡,等她把該打聽的打聽得清清楚楚,下樓來找鍾翰的時候,打了一通電話後得知。他早就已經把需要的監控錄像存了下來,現在在車裏麵等著了,等顧小凡回到車上,發現鍾翰正愜意的端著一紙杯咖啡靠在椅背上,車裏放著音樂。
“心情這麽好?你那麽快就搞定了怎麽都不過去幫幫我呢?” 顧小凡坐上車,忍不住埋怨鍾翰兩句。方才她在人事部那邊可是求爺爺告奶奶,做了半天的動員工作,好不容易才輾轉了好幾個人問出了最終的答案,結果鍾翰輕輕鬆鬆的完成了任務之後,居然很愜意的在那裏喝咖啡聽音樂。這實在是讓她的心裏非常不平衡。
鍾翰聳肩,一臉無辜的表情:“不是我不願意上去幫你,我如果去了的話,反倒給你幫倒忙,方才你不也聽到了麽,前台的那個女職員說,鄭娜當初被招聘進來,有可能是因為長得漂亮,這不就說明人事部那邊的主管很有可能是個男人,而且還是那種被女職員普遍認為比較容易被容貌所打動的類型,再加上如果鄭娜當初到任雪峰的公司裏麵來上班的事情真的像咱們懷疑的那樣另有安排,那人事部的人也不會到處去亂講,你有性別優勢,去到那邊稍微說幾句好聽的,可能就起作用了,但如果是我去,基於同性相斥的原則,隻會給你添亂而已。”
顧小凡嘟了嘟嘴,雖然不甘心倒也沒什麽話說,方才她在人事部那邊,最後好不容易才肯向她滲透一點內幕消息的主管確實給人一種色眯眯的感覺。
“喏,那杯是你的,沒想到這個寫字樓下麵還有個不錯的咖啡店,不過你放心,知道你怕苦,沒給你買咖啡,你的那杯是熱巧克力。”鍾翰指了指杯座,對顧小凡說。
顧小凡這才發現原來還有另外一杯飲料,端在手裏還很熱,喝一口下去渾身都變得暖融融的:“你怎麽知道我怕苦不愛喝咖啡的?”
“每天低頭不見抬頭見,隻要有心想要留意,怎麽會發現不了身邊人的好惡?”鍾翰反問。
顧小凡的腦海裏一瞬間又閃現了之前的那幾顆薄荷糖,心裏不禁有些不是滋味兒,不過她很快就把雜念給從腦子裏驅散,問鍾翰:“你看起來怎麽好像心情不錯似的?”
“心情確實不錯,破案在即,沒理由愁眉苦臉的,給你看看這個。”鍾翰說著,一手端著杯子一手拿起放在一旁的記事本,翻開一頁遞給顧小凡。
顧小凡接過來一看,上麵是一組車牌號,並不陌生,正是他們之前找到任雪峰那輛車的時候,車子上麵的那副假牌照,她還沒有來得及為這個巧合表示驚訝,鍾翰又把手機也遞了過來。
“你看完這張照片之後再吃驚也來得及。”他對顧小凡說。
手機上的照片是湯力發過來的,照片上是一個陌生的男人,二十多歲的樣子,臉龐消瘦,皮膚白淨,斯斯文文,鼻梁上還架著一副眼鏡。
顧小凡看到這張照片,與其說吃驚,倒不如說更多的是感慨,原本還隻能說是他們大膽的懷疑,現在真相正一步步的浮出水麵,越來越多的證據都證明了他們推斷的正確,顧小凡也隻能在心裏默默的哀歎人性殘忍的一麵。
“下一步咱們怎麽辦?上門找人麽?”她把手機還給鍾翰,順便詢問他的意見。
“不急,反正也還有一些事情需要處理,先找到這個鄭娜再說!”鍾翰一仰頭喝光了自己的咖啡,開車離開了寫字樓前的停車場。
一回到公安局,他們就立刻忙碌起來。核實身份,調監控,摸底,找人,有了明確的方向之後。需要去做的事情也就跟著多了起來。接下來的兩天,幾個人都忙得腳打後腦勺,即便是一貫比較在意飲食的鍾翰也隻能隨意糊弄糊弄。胃藥沒少往肚子裏吞,湯力幾乎見不到人,隻有在需要反饋回來調查結果的時候才會給他們打個電話,甚至隻是發一條信息。
尋找鄭娜的過程倒是順利得讓人驚喜,就在他們開始著手尋人的第二天,a市的一個公安分局治安大隊就反饋回來一個消息,他們前幾天剛剛打掉了一個涉_黃_娛樂場所,拘留了幾名賣_**_女,其中有一名女子的名字叫做鄭娜。正是鍾翰他們想要找的人。得到消息之後,鍾翰和顧小凡立刻動身趕了過去,在分局同事的陪同下,與正在接受拘留處罰的鄭娜見了麵。
起初鄭娜的態度並不配合,不管問什麽都是一問三不知的狀態,既不承認自己認識任雪峰。更不承認自己曾經在任雪峰的公司裏工作過,不過當鍾翰告知她任雪峰已經死了的時候,她卻輕蔑的嗤了一聲,咕噥了一句:“唬誰啊……”
這種不打自招一樣的反應,鍾翰和顧小凡都鬆了一口氣。直到對方不是一個油滑的老油條,事情就好辦得多。於是兩個人輪番上陣,在反複幫鄭娜確認,並強化了任雪峰的死亡結果之後,鄭娜終於有些害怕了,經過了一番掙紮,最終她還是承認,自己確實曾經受雇於人,被人安排到任雪峰的公司裏麵做事,目的是為了能夠成功搭上任雪峰,以便於雇主進行其進一步的計劃。
不過鄭娜也反複強調,甚至賭咒發誓,說自己對於任雪峰的死並不知情,雇主當初告訴她的是任雪峰在外麵沾花惹草,碰了別人的女人,所以打算報複一下,僅此而已,她是因為對方出手大方,給了一筆不錯的傭金所以才動了心的,任雪峰失蹤當晚,她在把任雪峰約到出租屋內,在與其發生關係之前就暗中通知了雇主,並刻意在偷拍設備的拍攝範圍內與任雪峰發生了關係,兩個人剛剛親熱過,雇主就趕來了,伺候她拿了自己餘下的傭金便離開,雇主讓她不要再回出租屋,更不要再回任雪峰的公司去上班,她也遵守了約定,拿著那筆好處費出去玩了一段時間,回來之後便重操舊業,隻是沒有想到這一次不太走運,被抓了進來。
顧小凡詢問鄭娜當天晚上離開之後的行蹤,鄭娜說她找了幾個平時關係不錯的小姐妹,到飯店裏吃了一頓好的,然後又去看了午夜場的電影,她強調自己絕對不曾返回過出租屋,走的時候很匆忙,除了隨身衣物和錢,連之前臨時買的生活用品都沒有來得及帶走,更不要說打掃出租屋的衛生了。當晚和她一起吃喝玩樂的一個小姐妹恰好也因為涉嫌賣_**而被拘留,鍾翰和顧小凡在詢問過鄭娜之後,順便也向那名女性了解了一下情況,並從其他途徑驗證了一番,最後證明鄭娜並沒有說話,她在任雪峰失蹤當晚離開出租屋之後,確實如她所說,再也沒有返回過,更沒有和他們再有任何的交集。
除了雇主的身份以外,鄭娜還提及了一個細節,她說雇傭她的那個人趕到之後,曾經打了一通電話給什麽人,但是對話內容自己沒有聽到,隱約記得好像是在叫什麽人過來,對方有意回避著自己,自己又已經拿到了錢,為了不惹麻煩,鄭娜就沒有多逗留的匆忙離開了。
又過了一天,之前送檢的床單和燈罩也都有了結果,床單上麵的汙漬果然是精斑,並且經過對比確認就是任雪峰留下的,而燈罩上麵那很不起眼的幾點血跡,也同為任雪峰所有,隨後刑技部門派人去出租屋又進行了一番徹底的檢查,發現地麵有明顯擦拭過的痕跡,但是在牆邊的地磚縫隙裏,依舊可以檢測出曾經有被清洗過的血跡,這樣一來,出租屋作為任雪峰被囚禁、毆打,直至死亡的第一現場。就可以確認了,於是,在拿到了其他所需監控錄像證據,並得到上級的批準,申請到了搜查證之後。一切就緒。終於到了邀請真正的“主角”出麵的時候了。
當鍾翰和顧小凡兩個人出現在任雪峰名下那棟外觀華麗的獨棟別墅門前時,為他們開門的許若蓓臉色十分難看,她的身上依舊穿著素色的衣褲。但是嘴唇上麵那紅豔豔的唇膏看上去卻格外的刺眼,襯得她原本就發青的臉更加的沒有血色。
“你們又來幹什麽?”她皺著眉頭問。
“許若蓓,請你和我們到公安局走一趟,有一些證物需要你幫忙辨認一下。”鍾翰的視線在許若蓓鮮豔的唇膏上多停留了一秒,語氣平和的對她說。
許若蓓的臉色微微一變,站在門口沒有動,遲疑了一下才說:“那你們稍等一下,我需要打個電話——”
“打電話給你表弟李華麽?”鍾翰不等她說完便打斷了許若蓓的話,“如果是打給他的話。那你不用打了,如果咱們出發的夠快,說不定你比他到的不會晚太多。”
一聽這話,許若蓓的臉色變得更難看了,手死死的握著大門的門框,一動也不動。顧小凡見鍾翰沒有催促的意思,便也沒有開口,兩個人站在門外,許若蓓站在門裏,三個人就這麽默默的僵持著。許若蓓不停的瑟瑟發抖,不知道是因為冷,還是別的原因。
“考慮好了麽?再繼續這麽耗下去容易感冒,到時候更難受。”鍾翰等了一會兒見許若蓓除了發抖之外別無反應,便開口催促她。
許若蓓抖了一下,好像被鍾翰嚇了一跳似的,怔怔的看了看他,這才慢慢的轉身去拿了大衣穿上,磨磨蹭蹭的跟在他們身後上了車,不知道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穿好大衣出門的時候,她嘴唇上麵的唇膏被擦掉了。
回公安局的一路上,許若蓓始終微微低著頭,兩手交握著,眼睛直直的看著一處,從頭到尾連姿態都沒有變過,鍾翰他們也沒有和她說一句話,就這麽一路沉默的來到了公安局。
許若蓓的情緒變得十分低落,任由顧小凡把她帶進了審訊室也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原本顧小凡還擔心她會大為光火,見她這麽反常,雖然鬆了一口氣,但心裏也還是有些沒底,不知道這樣的反應到底算是好事還是壞事。
坐定之後,鍾翰先拿出一張照片放在許若蓓的麵前,對她說:“這個人你應該認識吧?”
許若蓓的眼皮稍微動了動,看了一眼照片上那個白淨消瘦的男青年,隨即臉頰微微的泛起了一抹紅潤,與其說是害羞,倒不如說是慌張引起的,她抿著嘴,搖搖頭,沒有說話。
“不認識?”鍾翰微微一笑,轉身從顧小凡手邊拿了另外一張照片遞到許若蓓麵前,問,“那這個人叫什麽你總該知道了吧?或者,我這兒還有兩份戶籍信息可以給你做參考資料,幫你認認人。”
許若蓓的臉紅的更厲害了,她把鍾翰放在麵前的兩張照片都翻過去扣在了桌子上,聲音低沉的說:“好吧,我承認,你們見到的那個人不是我表弟李華,他的名字叫山勇,我丈夫在外麵總也不回家,而且從來不缺女人,所以我也有了關係很好的異性朋友,如果你們想從道德上譴責我,我也沒有話說。”
“那你的這個‘關係很好的異性朋友’山勇也真是為了朋友兩肋插刀啊,”鍾翰故意用了許若蓓自己的描述,那把幾個字咬的比較重,一副調侃的模樣,“竟然講義氣到了願意和你一起合夥謀殺你丈夫任雪峰的地步。”
“我沒有,我說了,你們可以從道德上譴責我,但是我沒殺人。”許若蓓麵無表情的回應,眼睛的視線始終停留在桌麵上,不肯抬眼去看鍾翰和顧小凡。
“鄭娜是你交代公司的人事部,讓他們予以留用的吧?一個初中學曆根本不符合你們公司招聘要求的人,除了老板娘,還有誰有這麽大的能量敢說錄用就錄用呢?”
“自己家的買賣,沒有那麽多規矩,偶爾賣別人一個人情,幫著照顧照顧,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許若蓓依舊是一副沒精打采,有氣無力的樣子。
“那你和對方的交情還真是不淺啊!”鍾翰一聽這話。立刻笑了,“不光在工作上給鄭娜開綠燈,破格錄用她,就連生活上也考慮的那麽周到,讓自己丈夫親自‘照顧’!”
許若蓓虛握著的拳頭緊了緊。聲音略顯顫抖的說:“男人都是偷腥的貓。我管的了一時也管不了一世,他喜歡拈花惹草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不奇怪。”
“你這麽說倒也沒錯。有些男人確實抵抗**的能力比較低下,鄭娜雖然是個從事不良職業的人,但歸根結底按照男人的審美來說,吸引力應該還是挺大的,這也就難怪得任雪峰和山勇這中青年兩代男人,都忍不住想從她身上沾點便宜了!”鍾翰非但沒有對許若蓓這種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說法表示抗議,反而還表現的特別讚同。
許若蓓這會兒終於抬起了頭,表情有些錯愕的盯著鍾翰:“你剛才說什麽?”
“我剛才說了挺多,你哪一句沒聽清?”鍾翰並沒有重複自己的話。而是反問道。
“你說山勇他和鄭娜有什麽?”許若蓓似乎對這件事無法接受,“你胡說!”
“我是不是胡說,如果你足夠了解你的這位‘異性朋友’,我想你心裏應該是有數兒的。”鍾翰不急不惱,也不計較許若蓓的指責,不過他隨即又補充了一句。“不過呢,作為男人,作為旁觀者,我不得不承認,拋開職業、身價、體麵這些不談的話。鄭娜無論是樣貌還是年齡,都比你占優勢,反正既然都隻是露水姻緣,鄭娜顯然是比你更好的選擇。”
女人最介意的就是自己的年齡和樣貌,尤其是當自己青春漸逝,又被人拿來和比自己更年輕的同性作比較的時候,顧小凡作為旁觀者都覺得鍾翰的這一番話簡直就等於是在往許若蓓的胸口裏插刀子,更別說許若蓓這個當事人了,她的臉完全漲紅起來,連眼睛裏的惱怒都忘了掩飾一下,聲音也略微升高了一些:“山勇不是你說的那種人,他對我是很認真的,我們兩個人之間是有感情的,不是你所謂的露水姻緣,他也不會和除了我以外的其他女人鬼混!”
“不是露水姻緣,那麽你們的感情認真到什麽程度?是不是想要有個結果?所以,你作為一個有夫之婦,為了能和情人長相廝守,就兩個人合謀殺死了自己的丈夫?”鍾翰很滿意許若蓓的反應,她所說出來的話,正是自己期待當中的。
許若蓓意識到自己失言承認了與情人之間的關係,這讓她的眼神出現了一瞬間的慌亂,不過她很快就又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搖搖頭,否認道:“我沒有。”
鍾翰對顧小凡使了個眼色,顧小凡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個裝在證物袋裏的小物件,對許若蓓說:“這個東西你認不認識?”
許若蓓匆匆的掃了一眼便搖了搖頭:“不認識。”
“你的情人山勇自己經營著一家從事電腦維修的店鋪吧?”顧小凡對許若蓓說,“這個東西是我們從他的店鋪裏麵找到的,鄭娜也已經承認了,她受雇於山勇,山勇讓她去任雪峰的公司裏應聘前台的工作,趁機接近和勾引任雪峰,並帶任雪峰回出租屋發生關係,用這個偷拍設備錄下來,這些你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許若蓓抖的更厲害了,要不是她把身體靠在椅背上,估計都有可能因為抖動而坐不穩,“就算是偷拍,他也隻可能是怕任雪峰不同意和我離婚,導致我們兩個不能在一起,所以想要幫我拿到要挾任雪峰的東西,這樣我就可以和任雪峰談條件了。”
“那你有沒有想過,他當初設計偷拍任雪峰的時候,為什麽對這種偷拍設備使用的那麽熟練?”鍾翰搖搖頭,又拿出幾張照片,走過去放在許若蓓麵前,“如果說他幫你偷拍任雪峰和鄭娜的那些事是為了幫你要挾任雪峰,那他偷拍這些,為的又是要挾誰呢?我可以很誠實的告訴你,這幾張照片是我們從中挑選了比較方便見人的截圖打印的,還有很多更加不堪入目的鏡頭,不過那些估計不用給你看,你也應該能夠記得,畢竟你是當事人嘛。哦。對了,不知道這算不算是個人的惡趣味,他和鄭娜的那部分也有存底,不過考慮到你的感受,我們就不給你看了。”
許若蓓聽了他的話。明顯變得更加慌亂了。她哆哆嗦嗦的拿過照片,隻看了一眼,便迅速的反過來扣在桌麵上不敢多看一眼。臉上原本尚未退去的血色瞬間無影無蹤,比鍾翰他們兩個出現在別墅門口的時候還更顯慘白。
“許若蓓,事到如今,你還想替他遮掩麽?假如你們的所作所為沒有暴露,估計過不了多久,被敲詐勒索的人就是你了!如果他真的愛你,對你有感情,為什麽要保留著那種不經你允許偷拍的東西?”顧小凡見她這副樣子,連忙在一旁耐心的勸她。“這種時候,爭取一個積極主動的態度對你比較好,否則就算你不說,山勇也會說,說不定還會把所有的事情都推到你的頭上呢。”
“我沒有,我沒殺任雪峰。他是我丈夫,我就算不想和他繼續生活了,一日夫妻百日恩,我也不會對他怎麽樣的。”許若蓓聽了顧小凡的話,沉默了一會兒。才開了口,“所有那些事都是山勇他一個人幹的!我原本是真的不知道,後來你們去我家裏找我問事情,正好遇到他,我怕你們知道我外麵有男人,會懷疑我,就撒謊說他是我表弟李華,你們走以後他才跟我說,他說原本他是想幫我跟任雪峰談條件的,所以雇了那麽個女人,讓她勾引到任雪峰之後,他假裝成是那女人的男朋友上門捉_奸,讓任雪峰答應和我離婚,答應給我一筆錢,就這樣,結果沒有想到後來任雪峰就不行了,這裏麵沒有我的事,我不是故意知情不報的,其實我這段時間以來也很煎熬,一直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你們實話。”
“你確實應該告訴我們實話,隻可惜,你到現在也沒有真的講實話,”鍾翰對她的表述並不買賬,“你把自己說的好像和這件事一點關係都沒有意義,既然如此,為什麽你們公司所在的寫字樓樓前監控攝像機拍攝到了山勇開著你的車去接鄭娜的畫麵?當然,你也可以解釋說車有相似,不過車內飾品,車身細節,我們是可以拿來逐一比較的。”
“我和他既然是那樣的關係,借車給他開一下也沒什麽關係吧?”許若蓓有些急躁的替自己澄清。
“車子的問題暫且不提,既然你對山勇雇傭鄭娜的事情全然不知請,當初又是因為什麽原因答應讓鄭娜到你們公司去上班的?”
“山勇說是他家裏親戚,我才同意的。”
“任雪峰失蹤當晚,你在哪裏?你能再告訴我們一遍麽?”
“他晚上有應酬,說是要晚些回來,所以我就一個人在家裏,就是這樣。”
“你所謂的在家裏,就是在我們登門拜訪過幾次的那個住處對吧?”鍾翰為了確認,又問了一句。
許若蓓點點頭表示承認。
“那可就有意思了,難不成你還練過分身術麽?”鍾翰很好笑似的看著許若蓓,拿起一張監控錄像捕捉到的畫麵,位置是在任雪峰名下那棟別墅所在小區的出口處,雖然是晚上,監控畫麵的燈光還算充足,能夠清楚的看到汽車的款式,車牌照以及駕車人的樣貌輪廓,並且監控畫麵上的時間正是任雪峰失蹤當晚十點左右,“從這種照片上麵來看,駕車人分明就是你,我們順便也去你家所在的小區核實過,當天晚上你和你的車並沒有回去過,你車子上的假冒牌照也和山勇開車去找鄭娜時候的一模一樣,哦,對了,更巧的是,這副車牌照後來還被換到了任雪峰的車子上頭,我猜,在那假冒的牌照安在了任雪峰的車子上麵之後,他原本的那副車牌照應該就收在你車子的後備箱或者車庫裏吧?”
許若蓓看著他們把證據一樁一樁的亮出來,原本瑟瑟發抖的身體反而不再顫抖了,她的表情也免得越來越難看,絕望中摻雜著些許的憤怒。
“我累了,不想再遮遮掩掩的了,男人都靠不住,我不想再多被坑一回,我承認,這件事情我是有份的。”許若蓓長長的吐了一口氣。終於說了實話,這讓她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死就死吧,聽你們說了那麽多,我覺得就算我死不了。以後也一樣過不成正常的生活。”
“為什麽要和山勇合夥殺害任雪峰?”顧小凡問。
許若蓓搖搖頭:“你們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原本真的沒有想過要弄死任雪峰,我隻是想要和他離婚。想要讓他答應給我多些經濟補償,僅此而已,結果他怎麽都不肯答應,我就很生氣,和山勇一起打了他,想讓他妥協,可是他也不知道怎麽就那麽倔,說什麽都不肯鬆口,我倆原本隻是想打他幾頓。餓他幾頓,他受不了自然就會答應了,結果……他就那麽死了……”
“你是嫌任雪峰在外麵女人太多?”顧小凡能想到的最大離婚理由就是這樣的情況。
顯然,對於許若蓓而言並非如此:“從我認識他的時候開始,他就一直有很多相好的女人,如果我真的在意這個。我當初就不會嫁給他!我早就跟你們說過,我不在乎他在外麵的那些風流和逢場作戲,這是我的心裏話,但是我嫁給他,要忍受他在外麵的風流韻事。還兢兢業業的替他打點公司和工廠裏的事情,我為他做了那麽多,他連一點感激之心都沒有,反而還總嫌我指手畫腳,嫌我過問的太多!他處處防著我,根本不真心對待我,本來我是打算要忍一忍的,可是有一次我無意之中發現他都寫好了遺囑,說以後如果他死了,現在我們住的那套房子,我的車子,這些歸我,額外再給我三百萬,其餘的欠款、公司和工廠,這些都交給他的子女繼承!”
“三百萬也不是個小數目了呀……”顧小凡忍不住咕噥了一句。
許若蓓冷笑了一聲:“如果我沒見過世麵,我可能也會樂得發瘋,可是光我和他在一起生活的這七八年裏,我幫他一起經營生意,賺的錢就早已經不止三百萬了!更何況誰知道他什麽時候才會死,我還得為他付出那麽多,到最後居然用區區三百萬打發我!他女兒,哦,對,還有一個你們如果不問,我到現在都不知道的兒子,他們什麽都沒做過,卻要分享我創造的價值?憑什麽?”
此時的許若蓓,已經沒有了最初的顫栗,沒有了絕望,內心極度的不平衡,讓她陷入了一種近乎於癲狂的憤怒情緒。
顧小凡聽了她的話,不禁吃了一驚:“你之前不知道他有個兒子的事?那我們問你的時候,你為什麽會回答說是個男孩兒?”
“猜的,我和任雪峰結婚那會兒他不知道我生不了孩子,就一直希望我能給他生個兒子,天天在我耳邊念叨,沒玩沒了,結果發現我沒有生育能力之後立刻就變了模樣,”許若蓓兩隻手攥著拳頭,“就因為我不能生!他就可以無視我付出的那些心血!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
“你和山勇是怎麽認識的?設計任雪峰的事情是誰提出來的?”鍾翰問。
“我的電腦壞了,找山勇上門維修,就這麽認識的。”提起山勇,許若蓓的情緒就更複雜了,有些眷戀,又有些灰心,“我還以為自己這輩子還能找到對自己好的男人呢,我對他那麽真心,他生意上周轉不開,我從來都不需要他開口就主動幫他,當初設計任雪峰是他給我出的主意,我跟他說了任雪峰遺囑的事情,我想和任雪峰離婚,他說不能就那麽白白便宜了任雪峰,應該狠狠的敲他一筆,然後我和任雪峰離了婚,跟山勇我們換個地方好好的在一起生活……我真是瞎了眼,他還口口聲聲的說那女人就是他花錢雇來引任雪峰上鉤的呢,男人都是騙子!”
說罷,她低下頭,掩麵痛哭起來,計劃失敗,身陷囹圄,丈夫的財產沒有落進自己的口袋,又麵臨著情人兼同夥的感情背叛,這一連串的打擊讓許若蓓徹底崩潰,情緒失控。
在許若蓓供述了一切之後,原本還想撇清抵賴的情人山勇最終也隻能工人了他和許若蓓將任雪峰毆打致死的過程。
這樁案子終於塵埃落定,鍾翰、顧小凡和湯力三個人都鬆了一口氣,任雪峰一輩子不缺的就是錢和女人,而最終,他卻也因為錢,而死在了女人的手裏。
“對了,有一件事我想問你,”準備移送材料的時候,顧小凡回想起審訊的過程,忽然冒出來一個疑問,“咱們從山勇的電腦裏倒是確實發現了他和許若蓓比較那個的錄像,不過沒有山勇和鄭娜的呀?你是怎麽知道山勇在雇傭鄭娜勾引任雪峰期間,也和鄭娜有過關係的呢?我不記得鄭娜跟咱們說起過這些啊?是我記錯了麽?”
“你沒記錯,鄭娜根本就沒跟咱們說過,我也根本不知道她和山勇兩個人之間除了金錢交易有沒有發生過什麽,之所以那麽說,隻不過是想要動搖許若蓓對山勇的信任,攻破她的心理防線,好讓她鬆口而已。”鍾翰把自己的目的告訴顧小凡,然後看了看她,無奈的歎了口氣,“也不知道你做這一行到底算不算是入錯了門,免費給你上一課吧,犯罪分子學詐,想要打擊犯罪就得學會比他們還詐。”
“你說的對,”顧小凡通過這一次的合作,對鍾翰的水平有了更深的認識,所以聽他點撥自己也格外的虛心。“我這人一條道走到黑,甭管當初是不是入錯門了,從現在開始我好好學著不就行了麽?要不,你勞煩多教教我?”
“就算是我想要過過當師傅的癮啊……”鍾翰看著顧小凡,對她擠出一臉沒有誠意的笑容,隨手把一疊東西塞在顧小凡的案頭上,“我也不收你這樣的笨蛋。”
說完他起身就走,留下了幹瞪眼的顧小凡。
“哎?你別走啊!該你寫的報告怎麽也堆我這兒了?”等鍾翰走到門口了,顧小凡才反應過來,可惜已經晚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鍾翰邁著兩條大長腿溜出了辦公室,她懊惱的看看平白多出來的工作,瞪一眼虛掩著的辦公室門,“老狐狸!”
【第一卷到這裏就結束了,明天開始第二卷的故事,網絡遊戲相信大家都玩過,打打殺殺的網絡遊戲應該也不稀奇,可是,如果在遊戲世界裏被殺死的人,隨即也在生活中死去,那這件事,是不是就有些蹊蹺了呢?這背後又隱藏這什麽樣的邪惡謀劃,和什麽樣的仇怨呢?明天開始第二章《殺人遊戲》,請繼續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