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禁區再現

趁空我和潘子也找到了侏儒鸚鵡,它依舊默默躺在地上。

我心裏一沉,和潘子蹲下來,把它撿起來,能看到,它還有呼吸,隻是昏迷了。我不知道怎麽對動物急救,尤其這小鸚鵡的喙那麽小,做人工呼吸肯定不行。

我和潘子都用手撫摸它,試圖讓它醒來。

直到陸宇峰把行李包和吊床都收拾好了,走過來後,小鸚鵡才在我和潘子的不懈努力下睜開眼睛。

它顯得很衰弱,掙紮的站起來,也不爺長爺短的嘚瑟了,低著頭不說話。

陸宇峰很心疼,歎了口氣,又把鸚鵡接過去,放飛了。

我對此感到不解,侏儒鸚鵡現在的狀態,自行在森林裏待著,別被獵食者撲去。

但陸宇峰說沒問題,還強調讓鸚鵡吸點大自然的氣息,比在我們身邊待著要恢複的快,而且它也會一直跟著我們的。

我們接下來商量趕路事宜,我是真沒啥好建議,陸宇峰卻指著西北麵跟我們說,“這次咱們往這裏走。”

他沒解釋具體原因,但我覺得,阿峰一定有理由,而且是深思熟慮過得。

我們即刻出發,雖說現在離村裏遠了,出現人造陷阱的可能性很小,但我覺得還是該謹慎為上。

阿峰卻一點這方麵的顧慮都沒有,他獨自在前麵大步走著,還招呼我們快快跟上。

怪異不僅如此,他還偶爾低下頭,手裏似乎拿著什麽東西,他在看。

我有個猜測,陸宇峰不是把孤狼留下木偶臉皮和發簪給卸下來了麽?那段狼皮或發簪一定還有什麽說道,或有什麽提示。

我們一直走到天亮,又來到一個岔路口。因為我們夜裏沒睡多久,外加打鬥了,現在身子很疲憊。

陸宇峰擺手讓我們在這歇一會兒。我們仨都抽了根煙,宛小寶不好這口,索性大咧咧坐在地上。

我們閑聊時也說到這岔路口了,陸宇峰的意思,這是個好機會,我們做點手腳,讓敵人能走岔了。

潘子冷不丁沒想明白,他又追問,“咱們怎麽做手腳,難道立個牌子,說梅山的人走左邊,外來人走右邊?”

我被潘子逗樂了,可陸宇峰卻說潘子這想法很對。接著他對宛小寶擺手,“木瓜,你把發簪借我,我把它丟在左邊路口,這就是一個活‘招牌’了。”

我暗讚阿峰機靈。可宛小寶顯得很摳門,搖搖頭說發簪不能給,這是她祖上傳下來的,很寶貴。

我心說她可拉倒吧,這發簪的款式很新,一看就是近幾年的貨,她也好意思撒這個謊。

陸宇峰上來一股較真勁,也非得要這個發簪,我覺得陸宇峰咋有點反常呢,較什麽真嘛?尤其最後他倆爭的都有些不愉快了。

我充當一把和事老,擺手說,“不用發簪也行,看我的。”

我把褲腿撕下來一塊,走到左路口,找個灌木掛上了,咋一看就好像我們慌忙逃路,我被刮破褲子留下來的一樣。

接著我們從右邊走,這時候我們仨都在前麵,宛小寶也不知道咋了,走的慢吞吞的。

我隱隱有種直覺,陸宇峰和宛小寶都不太對勁,但一時間,具體哪裏不對,也說不上來。

這樣我們一路無礙的走到一個大河麵前。

我聽說過,國外的亞馬遜森林,裏麵河流就特別多,沒想到這次做任務,我也有機會在梅山叢林遇到一條河。

這河有三十米寬,流速不是那麽快,但也不慢。我們停在河麵前,四下打量著。

潘子這次眼睛賊,發現了一個怪異,他指著一個不起眼的灌木叢,跟我們說,“那裏好像有東西,是個石碑。”

我順著一看也找到了,而且突然間我還聯係到綏遠村了。

我和潘子先過去,把石碑周圍灌木清理一下,讓它完全顯露出來。這上麵刻著一排歪歪扭扭的字,弄不好是梅山當地的文字,又或者是什麽古文。

我估計是介紹這河叫什麽名的。我對這個不在乎,我想到的是,石碑裏會不會也有斷層。

反正現在是在森林裏,也沒什麽破壞公物的說法,我對潘子一使眼色,我倆掄起腳,劈裏啪啦一頓踹。

這把陸宇峰和宛小寶都弄愣了,不過在我們把石碑踹裂,真出現斷層後,他們又變得一臉詫異。

宛小寶還冷冷的說一句,“你們兩個可以嘛,這種藏碑的秘密都能發現?”

我倆都沒接話,因為在石碑斷裂後,我們看著斷層,全嚴肅起來。

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的,這上麵刻著一個獰笑的臉,跟綏遠村的一樣,臉下方寫了兩個大字,“禁區。”

我敢肯定,我們要找的蠱塚,就在這附近,甚至是……河裏。

這絕不是我危言聳聽,如果把塚建在河床底下,絕對能避過很多人的耳目,蟲師要研究培育蟲子,也能省去不少麻煩。

我把這想法說給陸宇峰挺,打心裏還暗暗犯愁,一旦這是真的,我們可怎麽進去啊。

而陸宇峰聽完,很堅決的把我否了,指著河對麵說,“蠱塚在那邊,咱們還是研究怎麽過河吧。”

我被這說法弄懵了,難道又是那木偶給的提示?我也不較真,既然阿峰都發話了,我們趕緊行動就是了。

我和潘子都往河邊靠去,我倆這麽打算的,先去河裏淌一淌試試,要是不深,就這麽走過去,反之我們找樹木做個筏子。

陸宇峰把我倆叫住了,沒讓我們下水,他皺著眉,指著河邊的草地說,“你們忽略這裏了,難道就沒覺得不對勁麽?”

我倆仔細看了看,潘子搖搖頭,說這草挺茂盛的,看著沒啥毛病嘛。可他的話提醒我了。

森林裏動物也要喝水,這河肯定被經常光顧,動物也不傻,河邊這麽茂盛的野草,為何不順便吃兩口呢。

要按這種分析,河邊的野草該不茂盛才對的。我有個大膽的猜測,反問阿峰,“你是說,這河有危險,連動物都不敢來麽?”

陸宇峰說沒錯,又望著河麵,“這裏或許有機關,這樣吧,咱們先撇些石頭進去,看有什麽反應。”

這辦法不錯,我們索性來了一出“投石問路”。

我們四個都找大個頭的石頭,往河裏噗通噗通撇著,潘子運氣不好,找了一個有菱角的,搬石頭時,還劃破手了。

當時潘子疼的哎呦一聲,畢竟十指連心,我趕緊過去幫忙,而且我心裏有點賭氣,覺得這石頭都把潘子弄傷了,不把它撇到河裏,我們太虧。

我真沒覺得有啥,以為這次撇石頭也會像之前一樣,砸個水花就完了呢,可誰知道,在石頭入水之後,突然地,以水花中心地帶為主,出現一個白色光圈。

這光圈先是縮小,接著又擴大,最後消失不見。這種玄乎乎的現象看的我直眨巴眼,我心裏冷不丁有點怕,不知道這是啥東西。

陸宇峰卻點點頭,表示懂了,跟我們說,“看到沒?這就是這條河裏的貓膩。有嗜血的魚。”

我一下想到食人魚了,可這東西不是國外貨麽?怎麽跑到國內了。

但隨機我又釋然,心說一定是人為的,把魚苗引進,丟在這河裏繁殖,讓它們成為去蠱塚必經之路的一個門神。

我頭疼起來,不知道接下來怎麽辦。陸宇峰蹲在河邊一直合計,最後他歎口氣,說了個辦法,“我印象中,這種魚一般不攻擊人,隻在遇血情況下變得瘋狂,另外也有人指出,動物過河時,濺起的水花與噪音,也是刺激它們發狂的一個原因。咱們四人中,找出一個身上沒傷口的人過河試試,身上也要係著繩子,看到對麵那顆老樹了麽?隻要有人走過去,把繩子綁在老樹上做個滑索,其他人就也能過去了。”

我覺得這辦法有些冒險,不過深究起來,也真的再無其他好辦法可言。

潘子受傷了,肯定不行。隻能從我們剩下人中挑選。

宛小寶故意低著頭,明顯在告訴我,她不想冒險,因為一出岔子,後果將會是死無葬身之地。

看在她是女子的身上,我把她pass了,又跟陸宇峰大眼瞪小眼。

我先開口問,“咋辦?你來還是我來?”

陸宇峰指了指自己,又當我們麵脫衣服,強調說,“為了保險起見,你們幫我檢查一遍,排除我身上有傷口的可能。”

男女有別,宛小寶沒參與這件事,而這重任,隻能留給我和潘子了。

陸宇峰脫得很徹底,讓身子一絲不差的暴露在我倆麵前。我還是第一次看到陸宇峰的**,沒想到這小子一身肌肉塊這麽棒。

這讓我有種欣賞人體藝術的感覺了,不過正事要緊,我專門負責後麵,潘子看前麵,我倆仔細觀察。

這要被外人看到,冷不丁保準吃驚我們在做什麽,但我們不敢大意,潘子更是沒避諱,連陸宇峰隱蔽部位都檢查個遍。

最後我倆一致認為,陸宇峰身上沒傷口。陸宇峰默默穿上衣服,又往腰間綁了兩條繩子,奔著大河走去。

我們能不能渡河,就看陸宇峰的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