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新任務

這天中午,我和潘子都無精打采的躺在**。潘子是迷迷糊糊的睡去了,我無聊的玩手機。

細算起來,潘子的狀況是越來越不好,依舊上吐下瀉。我心裏不住擔心的同時,也在想要不要給陸宇峰打個電話,聯係一個醫院去看看病。

田津市不是我們的地盤,我真不敢帶著潘子亂走,不然被接頭人的眼線發現了,是個麻煩。

正當我心思煩亂的時候,有人敲門。

我以為是服務員打掃衛生呢,就喊了句不用了謝謝。

但敲門聲反而更大了,我不得已又下床,打開門一看是陸宇峰。

“闊別”兩天回來,他憔悴了很多,尤其眼珠子那麽紅,明顯睡眠不足。

我看他這樣子,想帶潘子看病的話最終沒說出口,反倒把他拽到屋子裏,又指著床說讓他趕緊休息一會。

我們住的是標間,隻有一張雙人床,他躺上去的話,我就沒地方了,但我覺得自己還能熬住,坐一下午的椅子沒什麽問題。

可阿峰拒絕了我的好意,又強調說,“馬上有新任務了。”

我猜這兩天下來,他一定監聽到什麽消息了,但我看著潘子,無奈的一笑,說這次任務,我和潘子可能都做不了了。

陸宇峰問我倆怎麽了?我把我們身體不適的狀況念叨一遍。

陸宇峰湊到潘子身邊,又是翻眼皮又是捏嘴巴的看了一番。他下個結論,說潘子沒大礙。

我肯定不信,潘子現在都快成了一具風幹的木乃伊了,別說做任務,能下床就不錯了。

看我的表情,陸宇峰笑了,拿來背包,從裏麵找到一個盒子,裏麵全是注射器。

之前他就用過這種手段,但說白了,這注射器裏也都不是啥好東西。

陸宇峰給潘子打一針,我看著綠油油的**肆無忌憚的鑽到潘子體內,饒是潘子昏昏沉沉的,還是疼的哼了一聲。

接下來陸宇峰又給自己打了半針,還看著我問,“要不要來點?”

我把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代表了我的態度。陸宇峰也沒強求。

接下來我和陸宇峰坐著等起來,不到半個小時,潘子出了一腦門的汗,我又趁空喂他喝了點水。

這藥真是奇效,等這一下午快過去時,潘子不僅睜開眼睛了,還顯得很活分,輕鬆的下地來回走動。

陸宇峰也變得神采奕奕的,他把我們倆叫到一起,說了具體情況。

他通過監聽得知,接頭人在田津市還有買賣,就躲在一個爛尾工地裏,做一些造假的勾當。我們今晚去收集證據,讓接頭人公開接受製裁。

一聽到造假這個詞,我和潘子全啊了一聲,潘子還接話說,“造假?做假幣?這罪可大了去了。”

陸宇峰搖搖頭,“較真的說,他們這種造假是高仿,做些煙酒或者古董這類的。”

我本來激動的心又平靜了下來,高仿這種東西,尤其煙酒類的,就算人抽了喝了,也出不了啥大毛病,就算被逮住,也不是啥大罪。

我是有話直說,跟陸宇峰建議,“光憑高仿造假,太沒勁了,要不你再去監聽幾天,咱們要出手也得抓他個大罪嘛。”

陸宇峰卻很滿意,還跟我強調,“造假罪是不大,但要我看,那塊爛尾工地裏的貓膩很多,隻要咱們能讓警方插手,徹底調查那塊工地,肯定能挖出更多罪證來。”

我一聽這是話裏有話,我和潘子也不糾結了,尤其潘子身子無礙了,我倆都點頭同意了。

陸宇峰又一人一個的給我們分了相機。這相機很小,也就半個手掌那麽大,上麵帶著自動的gps定位裝置。

也就是說,我們拿這個相機拍照,照片右下角都有位置坐標,隻要真在工地裏發現貓膩,光憑這種特殊照片,就能成為很有力的證據。

我們也不多待,在晚上七點鍾準時出發。

不過我們沒急著去工地,而是找了一間紋身店。這種店鋪不僅僅是做紋身的,還能喬裝。

我們這次是晚上行動,本來就有夜色做掩護,這次也沒喬裝那麽厲害。

我皮膚比較白,阿峰讓店鋪師傅給我身上抹了一些膏藥。這膏藥很邪門,摸上去後,我整個人黑了不少。

前後反差這麽大,我冷不丁看鏡子,以為自己剛從非洲曬太陽回來的呢。

這店鋪其實也是個據點,師傅早就準備好一背包東西,也都交給陸宇峰了。

我們離開時沒開著吉普車,反倒換了一輛純黑色的奇瑞qq,這種車在我們嘴裏也有個外號,叫逗比大眼燈。

這種車性能是低了些,但優點是體積小,排氣量也小,尤其在排氣筒上裝了一個消音裝置,開著它,一點噪音都聽不到。

我們仨上了車,陸宇峰當司機,我們一路來到田津郊區一處工地旁。

這工地有大門,也有個特點,旁邊有兩個保衛室。

陸宇峰指著這兩個保衛室說,“他之前試探過,這兩個保衛室裏有兩個更夫,鼻子跟狗一樣靈,而且都配著報警器,我們要從正門潛入的話,很難不被發現。”

我們又繞著圍欄,把車開到一個旮旯。

這期間我觀察著工地,發現這裏一共有九棟樓,都沒幹完,屬於爛尾工程,陸宇峰強調說,“憑他的猜測,最靠東北角的兩棟樓,裏麵都有貓膩。”

停車後,他又拿出三套衣服來,這三套衣服一看就是工作服,上衣寫著新大陸建築的字樣。

我和潘子都一臉不解,想不明白我們去找線索,跟穿不穿工作服有什麽關係?

陸宇峰解釋說,“別看天黑,這樓裏也有守衛,他們都穿著新大陸的衣服,我們換上工作服,無疑也是一個保護色。”

我和潘子都讚同的點點頭,爭先換起來,我和阿峰身材很標準,所以換的沒什麽問題,潘子偏胖,穿上工作服後,把屁股弄得緊繃繃的。

隨後我們下了車,我本來想的是,我們就從這旮旯旁的圍欄翻過去。

這圍欄也就兩米高,想翻過去倒沒什麽,但問題是它是薄鐵皮做的,根本不禁重,我們踩著它,很容易把它弄變形,更容易弄出動靜來。

我挺糾結,不知道怎麽潛伏進去好了。

陸宇峰事先都想到了,他也有招兒,拿出一個鐵鉗子和一個千斤頂。他先用鐵鉗子把圍欄撕開一個口。又用千斤頂把這個撕口擴大化。

我和潘子都等著呢,看這口子能鑽過一個人時,我先行動了,像鑽狗洞往裏爬。

裏麵全是密密麻麻的灌木,這讓我幾乎沒什麽視野。

我沒尋思爬個洞能出什麽毛病,更沒這方麵的警惕。但突然地,有個大腦袋從灌木裏伸了出來。

它毛茸茸的,噴著很重的鼻息,還吐個大舌頭。這明顯是個大狼狗,而且光憑這大腦袋,我猜它小不了,得上百斤。

我冷不丁跟它臉貼臉對視著,尤其看著它一口利牙,心裏撲通撲通直跳。

我的牙口也沒它好,它要是不高興了,噗嗤一下咬一口,我一是咬不過它,二是這張臉保準被毀容了。

我瞬間腦袋一片空白,不知道幹啥好了。

或許是有點害怕,我表情很古怪,這大狼狗倒是沒啥太大的表示,也沒叫喚,隻是豎著耳朵,拿出一副好奇的樣子看著我。

我急忙往後退,想這麽一點點的爬回去。

可潘子看我鑽進去了,他緊貼我後麵也往裏爬,我這麽一退,跟他頂到了。

這把我急得,潘子還壓低嗓子問我,“怎麽回事,退出來幹啥?”

我心說這缺德獸能不能不說話,他這麽問有什麽用?要是把大狼狗激怒了,敢情不咬他了。

我不敢回話,就使勁踹腿,把他硬生生蹬了出去。

等我完完全全退回來後,心裏終於鬆了一口氣,而那個大狼狗呢,也挺有意思,還把腦袋探出來望著我們。

這下不用我解釋啥了,陸宇峰和潘子也全看明白了。

潘子挺狠,一邊啵啵啵的逗狗,一邊把甩棍拿了出來,他想來個突然襲擊,把這狗打死。

陸宇峰卻想的是另一個法子,他叫住潘子,又從“大眼燈”裏拿出一小袋包子來。

這是我們路上買的晚餐,吃剩下的。

陸宇峰就把這袋包子全喂狗了。田津包子有名,都叫狗不理。但我發現這簡直是個錯誤,應該叫狗愛理才對。

而且經過這短時間的一品,我發現這大狼狗有點傻,見到陌生人還這麽友好。它吃完包子更是滿意的直哼哼,還一縮脖子逃回去了。

我跟陸宇峰念叨一嘴,說一看今晚我們就能成事,不然剛才碰到個凶狗,我們豈不是砸鍋了?

潘子連連稱讚我說的對,可陸宇峰卻皺起眉頭來,強調這麽一句話,“這狗能這麽溫順,見到外人不叫,反倒更說明問題,咱們真來對地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