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明幫手
我想找丁隊長,再怎麽說他也是瓦方店刑警隊的,要能說上幾句話,就算不能把我倆撈出去,也能讓肥肥警察的態度轉變一些。
可肥肥警察盯著我伸來的手,竟故意往後躲了躲,大有嫌棄我的意思,又提高嗓門說,“你想幹什麽?打什麽電話?告訴你倆,老老實實在審訊室待著得了,好好悔過一下,把犯案經過仔細寫出來,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明天我過來看結果,要是不老實,別怪我到時不客氣。”
我知道他說的不客氣指的啥意思,弄不好就得嚴刑逼供了,可不得不說,我倆要是真編出一套犯案經過,再在上麵畫押的話,這本是誣陷的事就容易成真了。
肥肥警察打了哈欠,看樣是累了,他招呼同事一起先出去了,還把門反鎖的死死的。
我和潘子互相看了看,潘子還帶著氣呢,跟我絮叨幾句,我擺手打斷他,強調說,“現在說別的沒用,怎麽辦才是關鍵,你有啥好招沒?”
潘子愁眉苦臉的搖搖頭。其實我跟他一個德行,我倆靠在一起,各自琢磨著,不過最後都心累了,趴在桌子上瞌睡起來。
這審訊室裏隻留了一盞暗燈,也不知道具體啥時候了,反正我睡了好久後,有人把門打開了。
我沒睡那麽死,立刻就醒了,招呼潘子一起向門口看。
來的是肥肥警察,他臉沉得可怕,陰森森的望著我倆。我以為他是來看我倆寫的記錄呢,但我們麵前依舊是白紙一張,接下來很可能被他收拾。
我和潘子精神繃得緊緊的,跟他對視一會兒。肥肥警察不耐煩了,哼了一聲,一擺手,讓我倆跟他走。
我和潘子都沒動地方,潘子還接話問一句,“去哪啊?”
肥肥警察呀哈一聲,瞪著我倆說,“怎麽著?家都不想回了?那你們接著在審訊室待著吧。”
我一聽這話裏話外的意思,好像我倆被無罪釋放了。我和潘子都來了精神,迅速站起來,嗖嗖的跑到門口。
隻是我們坐久了,腿軟,冷不丁跑幾步都有點踉蹌。
我倆也都久混社會了,規矩還是懂得,既然有機會能走,就趕緊不計前嫌的跟肥肥警察說幾句好話。
肥肥警察還有些擺譜,不過他也沒難為我們,損了我倆幾句又帶我們出去了。
這時我看著外麵充足的陽光,估計已經是下午一兩點鍾了。我們一直出了警局,我發現丁隊長正在一輛轎車裏等著我們。
我心說真想不到,丁隊本事不小,真把我倆撈出去了。
肥肥警察跟丁隊認識,他換做一副嘴臉,恭敬的打了幾聲招呼。等我倆上車後,丁隊遞過來煙。
悶在審訊室這麽久,我倆煙癮都來了,爭先吸起來,等緩了點乏之後,我又對丁隊說謝謝。
丁隊知道我啥意思,他搖搖頭說不要謝他,關鍵多虧了一段錄像。
我和潘子都納悶,不知道這錄像指的啥。
丁隊打開手機,調取一段視頻,一邊舉著屏幕讓我倆看,一邊說上午有人送了個包裹,裏麵有光盤,還有個紙條,把我倆被誣陷的事都交代的一清二楚。
這視頻很清楚,拍的是小胡子在望海崖給我錢的經過。
我心裏連連給讚,心說視頻真幫了大忙了,但隨後我又好奇,問丁隊,知道視頻是誰送來的麽?
丁隊無奈搖頭,說他派人查了,到現在還沒結果。我們隻好不糾結包裹的事,把精力又都放在小胡子身上。
小胡子兩口子,昨晚跟警方錄完口供後就失蹤了,丁隊的意思,這次誣陷我倆的,很可能是奶盟的人。
這不可否認,不然我和潘子剛來瓦方店,根本沒什麽仇家。
潘子插句話,問丁隊,“既然奶盟要對付我倆,警方就不采取行動麽?再說,那晚不是把奶盟的人都堵到了麽,這麽多天了,怎麽還沒把他們老窩端了呢?”
丁隊歎氣,說從推拿館裏抓的確實是奶盟的人,隻是審問之後才發現,他們跟奶盟的頭頭都是單線聯係的,往簡單了說,奶盟頭頭不找他們,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奶盟頭頭在哪。
我記得推拿館的老板很像金沙佛,也說了這個猜測。
丁隊一直調查奶盟的事,肯定知道金沙佛和烹人學院,他倒是被我說的又苦笑了,強調道,“推拿館的老板是不是金沙佛,意義不大了。”
乍一聽這話挺矛盾,但我又合計一番,打心裏明白了,奶盟的人很可能是掛著羊頭賣狗肉,這金沙佛隻是個名義老大,真正的首領就該是烹人學院才對。
我挺鬱悶,我和潘子也接手過奶盟的事,現在卻弄成這樣子,我倆真都有些不死心,想繼續插手。但我倆行蹤都暴露了,奶盟也要重點收拾我倆,我們不適合跟進這任務了。
丁隊沒帶我們回家,他找了個偏僻的旅店,讓我們住下了,也說不讓我倆繼續當出租車死機了,這兩天多休息一番。
我和潘子都明白丁隊是好意,點頭應下了。
丁隊還有事,急忙走了,我和潘子隨便買了點買包牛奶,躲在旅店裏一邊吃一邊聊。
我倆這次意見統一,別在瓦方店待著了,這不是啥好地方,我倆人生地不熟的,竟挨欺負了。至於奶盟的報複,真等我們回烏州了,有本事他們就跟過來。
烏州有陸宇峰和李峰他們,我不信我們合起夥來,鬥不過奶盟這個外來戶。
我倆計劃定了也趕緊行動,急忙上網訂火車票,隻是趕的不巧,最早去烏州的車,要等到後半夜。
我也不糾結這時間點,心說有車就好。我和潘子本想在旅店一直熬到上車前,但等到了晚上十點多,我倆都餓了。
我看旅店樓下就有家地攤燒烤,老板挺壞,故意把烤爐放在旅店窗戶底下,烤肉的味全飄上來了。
我倆都沒忍住饞,一同下樓。瓦方店的燒烤也算有特色,以海鮮為主。我倆都有走前好好搓一頓的意思,也就敞開了點餐。
隻是我倆點的不少,但架不住這裏生意火,不少人都下了單,老板就那一個烤爐,也忙不過來。
我和潘子是上一盤吃一盤,就這麽吃了半個小時,其實最後我倆都是喝啤酒喝飽的。
這期間有一夥小混混也過來吃飯,他們挺有意思,不嫌擠得慌,坐在我倆隔壁了。有個黃毛小子跟潘子幾乎是背貼背。
但我倆都沒說啥,畢竟吃個飯而已,本來是找樂嗬的事兒,哪有空撿氣受呢。
我倆都看著時間,把最後一點肉串吃完後,我和潘子這就要走。但潘子剛一動,他背後那小混混突然罵了一句,“他媽的,你拿胳膊肘撞我幹啥?”
他嗓門還挺大,一下讓周圍人都瞧過來了。我也看著潘子,拿眼神詢問一下。
我的想法是,潘子要真撞人家了,說句道歉就得了。但潘子對我搖搖頭,那意思他沒撞。
我倆本來不多想惹事,尋思就這麽算了。小混混卻不幹了,尤其看著潘子不吱聲,他以為我倆好欺負呢。
這小兔崽子嗷的吼了一嗓子,再次強調,“我他媽說你呢,撞了人屁都不放一個?”
我倆本來剛被小胡子誣陷完,肚子就帶著火氣,潘子被這麽一挑釁,忍不住了,他拿出更大的嗓門吼著,“放屁,你喝大了吧?眼珠子看清楚了,誰碰你了。”
潘子這話就是一個導火索,一下把對桌這幫小混混全惹了,他們啪啪的拍著桌子,都站起身,把我倆圍住了。
其中有兩個小混混就挨在潘子旁邊,他倆都用手推著潘子,還有個人問,“怎麽著?老弟,要跟我們談談嘛?”
他說的談談就是打架的意思,我和潘子還沒起身呢,這麽被他們圍著,處於劣勢。
潘子倒不怕這個,他鄙視的盯著剛說話的混混看了看,又說了句,“等一下,都別動。”
這幫小混混冷不丁不明白潘子啥意思,也真聽話沒動。
潘子逗比兮兮的數起來,1、2、3、4、5、6,隨後又望著我。
我懂他的意思,我們倆人,對方六個,這要打起來,二對六,更不占啥便宜。可我和潘子有招兒,我倆喝了一堆啤酒,啤酒瓶子全擺在桌子上呢。
我倆各自一手一個,拿起空瓶子,又把兩個瓶子對著一撞,砰砰幾聲響,這些啤酒瓶全剩半截了。
這種半截酒瓶子不要小瞧,瓶頭很鋒利,真要用它戳人,不比刀差到哪去。
我倆拎著半截酒瓶子全站起來了,我沒急著動,但潘子瞪個眼睛有所表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