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啟程

都說男人有五毒,吃喝嫖賭抽,要把吐蕃比作男人的話,除了嫖以外,其他四個都占了,尤其是地下賭場這一塊,幾乎都成為吐蕃的活招牌了。

我和潘子互相看著,我倆心裏都打退堂鼓了,但陸宇峰很爽快的把任務接下來。

李峰打心裏也想讓我們去,所以他忽略了我和潘子的態度,又說起後續計劃。

這次囚狐他們失敗,也把吐蕃那邊線人資源全部毀了,尤其那裏警方的辦事力度也不強,這都代表著,我們仨過去後,要“自力更生”。

不過李峰說能跟組織申請一筆錢,免去我們資金短缺的苦惱,另外他讓我們盡早歇息,明天一早先轉往北京,去一家整形醫院做個小手術。

乍一聽要手術,我有些不解,我能明白組織是好意,我們仨都跟金沙佛他們打過交道,要就是舔著這張臉去,哪怕上麵粘著胡子,也容易被識破,但問題是,烏州也有整形醫院,幹嘛非得去帝都呢?

看李峰沒繼續解釋的意思,我話最終沒問出口,不過心裏給了一個安慰的答案,帝都條件好,技術更棒。

我們又聊一會,就散夥了,李峰還想去看看囚狐,讓我們仨自便。

我以為我們仨這就要走人,回去好好睡一覺,但陸宇峰沒這意思,還跟李峰結伴站在囚狐房間前。

我和潘子總不能撇下陸宇峰,隻好也留在這裏,不過值班護士照顧我倆,單獨找個空房間讓我們歇息。

我是頭一次也絕對是最後一次在精神病院住,雖然被褥都是新的,我躺上去依舊有些不適應,或許是心裏有壓力吧,總覺得這麽一來,我也成了精神病了。

我和潘子沒說話,各自躺著,我是閉上眼睛極力想睡覺,但好不容易有點困意了,手機叮鈴一聲響了。

這是短信提示音,我拿起來一看,上麵提示我有未打開的語音。現在是無線網普及的時代,還有人這麽老傳統發短信語音,我真懷疑會是誰。

我點了鏈接進去接聽,剛開始沒人說話,等了有半分鍾,就當我差點要關了時,裏麵傳來一聲歎息,說,“趁我還能控製住自己時,跟你說兩句吧,小白,我把槍狼和囚狐接回來,已經盡全力了,這次不能跟你們一起去吐蕃了,務必小心,別著了道,另外也不要太悲觀,有個朋友會幫你們的。”

隨後語音結束了,我一聽這人說話語氣,那麽沙沙啞啞的,就知道是麵具人,而他叫我小白,說明之前我猜測沒錯,他就是假死的孤狼。

我很想知道,孤狼為什麽假死,但現在不是重點了,我更想知道的是,他、囚狐和杜興三人,到底發生什麽事了,尤其那句還能控製自己,這讓我更感到不妥,難道孤狼也有瘋癲前的征兆麽?

我記下短信號碼,又用打電話的方式播了回去,可提示我對方關機。

我急了,罵了一句。潘子也沒睡著呢,他好奇的看著我問咋了。我覺得跟他說沒用,就又帶著他,一起去找李峰和陸宇峰。

我把情況說了一遍,也讓他倆聽語音,陸宇峰聽完琢磨上了,李峰卻立刻無奈的搖頭笑笑,回答說,“這個號碼我今天打了無數遍,都是關機。”

我知道李峰是變相的告訴我,別費勁了。我也想不到更好法子,此事隻能作罷。等第二天,我們仨坐了動車,奔向帝都。

坐車期間陸宇峰透了一句話,問我們還對沙裏坤有印象麽?

我當然記得,就是那個凍突基地的將軍。陸宇峰又說,“按他收到的消息,這個將軍以前就是吐蕃人。”

我不知道潘子有啥感慨,我是被嚇住了。可以這麽理解,沙裏坤跟金沙佛他們的關係絕不一般,甚至凍突基地被剿滅後,很可能在吐蕃有餘黨,我們仨真要暴露了,會不會有餘黨提著ak找我們拚命呢?

隻是阿峰知道的不多,並不能繼續給我們透什麽秘密了。

我們下車後,按地址找到那個整形醫院,其實這確實是個醫院,但跟整形沒關,它是個三甲級綜合型的。

我們找到接頭醫生,他幫我們辦了一個離奇的住院手續,反正我們仨都得了大病,不是腦淤血就是心髒病的,還都去了重症監護室。

我理解醫生為啥這麽安排,這叫掩人耳目,麵上我們都快病的不行了,實際上暗度陳倉,偷偷做整形類手術。

這期間也有個矮個兒男子跟醫生較真,估計是他的家屬或朋友有重症,但就是排不到重症監護室的名額,他就鬧,問醫生為啥我們仨後來的,卻能提前住到房間。

我是沒那個心情,不然真想跟這個男子較較真,把床騰給他,看他家屬進來後會有啥結果,保準是病沒治好,人又變模樣了。

當然了,最後醫生很負責的把他搞定了,也盡快給我們仨安排了手術。

這次“喬裝”,組織真是下了血本,對我們重點改造,連激光都用上了,把麵部特殊處理,把某些地方的脂肪都打沒了。另外也上了一些膏藥,刺激我們長出不同款式的胡子來,最無奈的是,我膚色也沒保住,被紫外線曬成個小麥色。

我們一共住了七天,出院時,我們互相看著對方,我覺得要不是事先知道這就是阿峰和潘子的話,我真不敢認。

李峰也挺守承諾,給我們弄了一張五十萬存款的銀行卡,我們帶著錢,又急匆匆的趕往吐蕃。

我本來做足了心理準備,但下車時,望著這個暴力街區,無形中產生了一股壓力。

我們商量起來。陸宇峰的意思,這次任務短時間是做不完了,為了能穩妥一些,還是租房子好。

我和潘子沒意見,我們仨打車去了市區,又問了路人,哪裏有租房子的地方。

按路人說的,在吐蕃租房子,既不用上趕集網,也不用問中介,直接去一個叫秀麗小區的地方,它處在最繁華地段,所有租房信息,都貼在小區門口的公示欄上,這也是吐蕃一大特色。

我心說這敢情好啊,我們也省事。陸宇峰又用百度地圖搜索,帶著我倆找到這個小區。

現在是傍晚,小區公示欄旁邊除了坐著一個無聊的老太太,並沒其他人。

老太太也不理我們,正閉著眼睛想事呢,我們也沒打擾她,一同盯著公示欄看。

上麵密密麻麻全是各種租房信息,冷不丁看的眼花繚亂。阿峰挑了幾個,打電話問起來,不過這公示欄有個壞處,更新不及時。阿峰問了一圈,對方都說房子租出去了。

我打心裏覺得鬱悶,照這麽下去,我們就算能租到房子,電話費也搭進去不少。

在阿峰又要打電話時,老太太睜開眼睛了,問我們,“小夥子,想租房?”

我們仨都點點頭,老太太站起來了,我發現她一腳高一腳矮,估計是先天缺陷吧,讓她走路有點跛。

她湊近一些,指著公布欄搖搖頭,說這裏房子都是給外地人看的,真正的好房子,都是親戚朋友一傳,就租出去了,我們今天碰到她,算是運氣好的了。

我和潘子沒急著接話,陸宇峰倒是笑了,反問句,“大媽,聽這意思,你那有好房子了?”

跛腳老太搖搖頭,說她確實有房子租,也真的不錯,不過看大家怎麽理解吧。

我聽不明白,就讓她詳細說說。

她歎了口氣,說她那房子位置極佳,兩室一廳,我們仨住絕對夠用,價格也隻要五百一個月,隻是不巧的是,上一個房客出了點意外,在家喝酒喝大了,把一瓶安眠藥當口香糖全吃了。

她說完就留意我們仨的表情。我本來沒覺得有啥,但最後一句是點睛之筆,很明顯,她租的房子就是個凶宅啊。

我倒不迷信,隻是一想到凶宅,心裏也膈應。我是打定主意,這房子別說五百一個月了,就是免費白住,我也不想攤事。

我不理坡腳老太,又把目光放在公示欄上,心說再找幾家,真還沒戲的話,我們就去中介。

但陸宇峰想的怪,他反倒對凶宅感興趣,還繼續問,“租這房子要交押金麽?”

坡腳老太一看我們有興趣,她倒是敞亮,說大家有緣,還要什麽押金,一個月五百五百的續交,就這麽住吧。

我看陸宇峰都想交錢了,是真忍不住了,把他和潘子都拽到旁邊。我問阿峰怎麽想的。

陸宇峰解釋說,“一般人都對凶宅忌諱,但對咱們來說不是好事麽?圖個清靜。”

我按他的想法細琢磨,也覺得確實如此,甚至連小偷都不會光顧的。

陸宇峰又“安慰”我,說何為凶宅,現在很多樓盤不都是從老墳場基礎上建的麽?想開就好啦,另外這老太太看著也沒什麽可疑的。

我被他說服了,潘子本來就是中立態度,也沒啥反對意見,我們統一觀點後,又跟老太太打了招呼,一起去出租房參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