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逃離出租房

這口氣進嘴的時候,我就意識到不好,因為聞到了一股臭雞蛋的惡臭味。

我想到硫化氫了,這玩意兒也有一個外號叫三步倒,意思是它是劇毒,隻要吸上一口,走不出幾步就得歇菜。

我心裏連說完了,我和潘子想逃歸想逃,最終卻還要葬送在這地洞裏。

我是挺悲觀,實際情況卻大出我所料。雖說被熏得頭暈腦髒,但還沒到歇菜的地步,我倆掙紮著,最後連連咳嗽的逃了上去。

在爬出地洞那一刻,我急忙連滾帶爬的撲倒一個空地上,平躺著大口呼吸起來,我這下也明白了,那股黃煙沒啥太大的毒性,隻是“催促”我倆趕緊出來。這難道是毒蚊殺手的一個警告,不想讓我們在地洞裏逗留太久?

我四下看看,發現根本沒有毒蚊殺手的影子,侏儒鸚鵡也不見了,但在老墳包上,被人釘了一張紙,這是之前沒有的。

等緩過勁後,我招呼潘子對著紙張湊過去。我當先伸手把它拽下來,看上麵的內容。

這其實是一個很粗糙的手繪地圖,在最下方畫著一個墳包,代表我們目前所在地,在居中偏右的地方,畫了一個小房子,寫著秀麗小區,也就是出租房的位置,而在最上麵區域,畫了一個圈,寫著貧民區33-2號。

我覺得毒蚊殺手是想讓我們搬家,這紙張也秉著上北下南的原則,他讓我們去吐蕃市北,找到所謂的貧民區,這33-2弄不好就是他特意留給我們的另一個住處。

我把張紙收好,看了看時間,淩晨五點多了,我不想在墳場多逗留,叫上潘子趕緊撤。

我倆連走帶跑的原路返回,又奔著主幹道,等了半天才打到一輛出租車。

當然了,這個出租車司機也對我們敏感,畢竟墳場這種地方,總會讓人忍不住聯想到靈異事件。

我倆也沒多說啥,等到了秀麗小區,交了車錢又一口氣跑回出租房裏。

進門的一刹那,我看到一個意外。陸宇峰醒了,也沒躲到臥室裏,反倒正在涼台上坐著。

隻是他看我們的眼光很冷,依舊有種不想理我們的意思。我又看了看客廳,發現無線通訊器也擺了出來,在它旁邊還有一支被用過的注射器。

這一定是阿峰的傑作,我很好奇,在我倆離開期間,他到底幹了什麽。

我讓潘子先看看五叔的傷勢,我又自行蹲在無線通訊器前,我指紋就是密碼,一下把它解鎖了。

屏幕上有一個對話框,是阿峰跟組織的聊天記錄,我翻看了一遍。

就在半個小時前,阿峰主動跟組織聯係的,他留言說,自打來了吐蕃,就遭遇了一係列的詭異事件,弄得現在整個人很低迷,腦袋間歇性疼痛不說,還總控製不住想到自己做過的一些糗事。

他剛才對自己注射了一針興奮劑,也隻是勉勉強強恢複一些理智,希望組織趕緊對他的詭異行為進行調查,找到破解辦法,另外也申請組織加派人手。隻有我們仨來跟進這個任務,明顯不夠用。

不得不說,陸宇峰現在的狀態讓我想起孤狼了,我們來之前,他不就發來一段錄音,說他也變得很孤僻麽?

再聯係著囚狐和杜興,我覺得我們仨絕不是撞到鬼了,而是跟他們一樣,都中了敵人的大招了。

我又繼續看聊天記錄,組織也回複了陸宇峰,說其實在我們仨來到吐蕃的時候,也有個幫手跟了過來,但他一直沒露麵,暗中調查另一件事。既然我們仨有難,組織會迅速跟這個幫手取得聯係,讓他來找我們。

乍一聽,我以為這援手就是毒蚊殺手呢,但細想想好像不對,毒蚊殺手不可能投靠組織的,這所謂的援手,一定另有其人。

這時潘子從臥室裏出來了,他對我說五叔狀況很不錯,這麽保持下去,遲早會醒來的。我也沒瞞他啥,把聊天記錄說給他聽。

我倆商量事期間,陸宇峰一直盯著我們看,但沒加入的興趣。

我跟潘子下了個決定,這出租房絕對有古怪,因為房中有佛陀像,雖然此佛陀跟地洞下的彼佛陀不太一樣,但兩者之間有很大的聯係。

趁著天剛亮,街頭還靜悄悄的,我們先離開,去市北的貧民區再說,等安頓下來後,我們還可以偷偷回來做調查。

潘子讚同,我倆即可行動。

我把重要物品全一股腦的收拾到背包裏,潘子去背五叔,我又拽著陸宇峰,我們四個就這麽下樓了。

趕得很巧,在秀麗小區的側門正好停著一輛出租車,我們就勢要上車走人,但這時候坡腳老婆也從秀麗小區裏走出來。

看她一身打扮,好像是想晨運,可我懷疑就她這種腿腳,晨運能行麽?

她眼睛賊,一下看到我們了,這老太婆挺有意思,上來一股急躁勁,對著我們喂了一聲,又一顛一顛的跑過來。

我們時間緊迫,我也真不想跟坡腳老太聊啥,就讓出租司機快點開車走人。

但我們仨都是外地人,坡腳老太是本地居民,這司機竟然不地道一把,向著本地人,他不開車,還特意強調,說有人叫我們。

我坐在副駕駛位上,沒法子,隻好下車了,想把坡腳老太打發走了。

坡腳老太追過來後,當先開口問我,“你們要走?不住了?”

我不想打擊她,就撒了個謊,說我們去別的地方找朋友聚會,晚上就都回來。

但坡腳老太不幹,又說我連背包都帶上了,一定是不想住了。我真懷疑她為啥這麽在乎我們住不住。她又主動把出租車車門拽開了,讓潘子他們仨快點下車。

我臉色有些不好看了,心說這刁老太太做人行不行?我也不客氣了,跟她說,“我們這個月房租已經交了,愛住不住,這都是我們的事,如果下個月不住了,她蠻可以把房子再租出去嘛。”

坡腳老太上來一股勁,又拉扯我的背包。

我倆這麽掙上了,這時從遠處來了一個學生,他背著書包騎個自行車,還穿著一身校服,一看就是趕著上課去的。

但這學生挺有意思,騎車到我們這邊後,不知道咋了,車把兒一偏,差點把坡腳老太撞到。

他連連說對不起,坡腳老太精力都放在我這兒,也就沒怪他啥。學生又趕緊騎車,繼續趕路。

但等他騎出一段距離後,坡腳老太猛地頓了下身子,也不顧我了,伸手往兜裏摸了摸。

她臉色突然變了,尖聲罵了句,“遇到賊啦!”緊接著又扭身對著學生追起來。

隻是人家騎的自行車,她是個坡腳,相比之下,能追到才怪呢。

這麽一來,我解脫了,也趕緊上了車,沉著臉不客氣對司機說了句,“你快點開車!”

通過剛才一係列事,司機也看出來了,這坡腳老太人品不咋滴,他也不向著本地人了,一腳油門,帶我們離開了。

我本來還擔心隻說貧民區,司機冷不丁找不到地方呢,畢竟這一看就不是正經街道名,但沒想到貧民區這個稱號在吐蕃是公認的。

司機帶著我們來到市北,在貧民區的最外沿將我們放下來。

我看著眼前情景,就知道為啥叫做貧民區了,說白了,這裏還跟解放前一樣,別說高樓大廈了,就連三層筒子樓都見不到,更都是坑坑窪窪的土路,出租車根本開不進去。

我們一路打聽著,33-2號怎麽走。

我們四個人是有點怪,五叔腦袋裹著紗布還被潘子背著,這要放在市裏,絕對吸引回頭率,但在貧民區,根本不算啥。

這裏的人,可以說基本都是老弱病殘的集聚地,缺胳膊少腿的,打架鬥毆後受傷的等等。我倒少了一絲擔心,不怕我們四個因為顯眼而被大家懷疑。

我們走了一刻鍾,終於來到了33-2號的門前。我發現門上掛著四根黑色的羽毛,這一定是從侏儒鸚鵡身上拽下來的。

有四個黑色羽毛做暗示,說明我們沒走錯地方。

大門也沒鎖,我就當先把它推開了。這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北方平房大院,我先進屋看看,發現空無一人。

我說不好現在什麽心情,有些慶幸也有些失落,反正慶幸也好,失落也罷,都跟毒蚊殺手有關。

我不想直接麵對他,總覺得他有點變態,但也覺得他知道很多秘密,要是再跟我們透漏一些,絕對對做任務有所幫助。

我不去多想這事了,招呼潘子,把陸宇峰和五叔也帶進來,五叔依舊躺在炕上休息,陸宇峰自行坐在一個角落裏。

我現在是頂替了陸宇峰的位置,跟組織聯係。

我們已經從出租房離開了,我有必要通知組織一下,至少讓那個援手知道我們現在的落腳地方,也好跟我們匯合。

我發了消息,組織也說收到。接下來一時間沒啥事了,我讓潘子留在屋裏,我去外麵轉一轉,想買點早餐。

可這裏真不愧是貧民區,連個餐館都沒有,貌似這裏人都是自家吃自家飯的。

我逛了挺遠,才勉強找到一個小賣店,從裏麵買了幾個大碗麵,但這種麵也不是啥名牌,叫康帥傅,一看就是山寨版。

我拎著麵又往回走,等回到新住所門前時,發現有一個人意外的趕了過來。他望著我還嘿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