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神秘摩托

我慢慢還出現了一係列的回憶,這都是窒息死亡前的征兆。

我恍惚看見我和潘子去綏遠村的影子,也看到了我入獄後的一些片段,但奇怪的是,還有幾個場景是我沒經曆過的,坐在一個大椅子上,呆呆的睜著眼睛,旁邊有一個黑衣男子在我耳朵輕聲嘀咕著。

我估摸這場景就應該是純粹的幻覺了。

白毛鬼看我倆不怎麽掙紮了,他嘿嘿怪笑著,一點點向我們靠來,我隻能用眼睛無助的看著他。

可沒等他接近我們呢,隱隱有一陣馬達聲從遠處傳來,或許這馬達聲是震天響,但在我耳中,分貝無疑降低很多。

白毛鬼顯得很警惕,扭頭看一眼,我不知道他看到啥了,反正他嚇得渾身一抖,也顧不上折磨我倆,對著一個土牆撲去,手腳並用,幾下子越過牆頭跑了。

緊接著有個摩托衝過來,車主穿著一件黑色風衣,帶著頭盔,我看不清他長相,但憑身段尤其他手腕上帶的那塊大手表,我猜他是陸宇峰。

在求生意識的引導下,我掙紮想坐起來,不過蹬了幾下腿,我整個人也隻是亂抖幾下,根本沒效果。

摩托司機看白毛鬼跑了,氣的一拍車把手,又扭頭看了我和潘子。

我使勁擠著笑,雖然說不出話,但意思很明顯了,讓他快把我們拽去醫院。很可氣的是,摩托司機不理我們,又轟著油,開摩托跑了。

我估摸他是追白毛鬼去了。這時我心裏特別堵,心說凶手重要還是我倆的命重要?或許是被這口氣一頂,我腦袋最終一亂,眼一閉暈了過去。

等再次睜眼時,整個胡同裏就剩我和潘子了,他躺在不遠的地方,而且這裏還又靜又暗的可怕。

我現在身子能動了,就趕緊坐起來,揉著發脹的腦子,嘴裏忍不住哼哼幾聲。

我對陸宇峰的表現很不滿意,心說等回去再跟他好好理論。緩過一些勁後,我又半爬半走的湊到潘子身邊。

我現在手還抖上了,根本沒力氣掐人中,隻好捏他腮幫子。被這疼勁兒一弄,潘子哼哼呀呀的醒了。

我和他一起合力,讓他坐起來。潘子冷不丁啥都記不住了,問我剛才到底咋了?

我也說不上來,尤其白毛鬼讓我倆窒息的經曆,我根本想不到一個合理的說法。

我們也不能光在這兒待著,我就跟潘子說,“先回車裏。”

我倆真是難兄難弟,互相攙扶著,就這點路兒,我們走了有一刻鍾。中途是遇到一個過客,可他看我倆這德行,別說幫我們了,嚇得幾乎是貼著牆跟我們擦肩而過的。

那輛黑轎車還停在路邊,等上車坐在舒服的座椅上時,我才讓身子整個好轉一些。

我們都沒說話,各自點了一根煙吸起來,潘子打算吸完這根煙就起車。

可半根煙剛過去,打遠處來了一個人。我認識,是那個黑靈媒。

這個黑靈媒的個頭兒又長回來了,不像剛才那麽矮,我看著又犯懵了。而靈媒看到我們的黑車時,也露出一絲驚訝的表情。

轎車上貼著黑膜,他看不到裏麵啥情況,就慢悠悠靠在車窗旁,把臉湊過來,想貼著玻璃往裏看。

潘子挺警惕,問我咋辦?

我一合計,我倆現在下車也沒啥可說的,甚至還有點尷尬,得了,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吧。

我叫潘子趕緊起車。轎車嗖的一下開跑了,這突然的舉動,還把那黑靈媒嚇個夠嗆。

潘子身子不行,開車不穩,這一路上給我顛的,但好在沒出啥大狀況。

等我倆回家時,陸宇峰也回來了,正在衛生間洗澡呢,我讓潘子先坐會兒,我直奔衛生間,把拉門打開了。

陸宇峰對我這麽冒失的做法有些不滿意,問我幹什麽。

我心說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但我沒那麽暴躁,就事說事的把剛才經曆講了一遍,陸宇峰聽完很詫異,尤其他腦袋上剛塗完海飛絲,都顧不上衝洗了,扯個毛巾擦了兩下,又急忙跟我一起出來了。

我看他這表情,心裏糊塗上了,心說難道認錯人了?那摩托司機不是他?

我們仨坐在客廳裏,他讓我倆把今晚所有經曆再完完全全講一遍。

我和潘子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來,阿峰聽完,閉著眼睛往沙發上一靠,久久不語。

我也沒法催他啥,趁空找了個小鏡子,看看自己脖子。

我本以為自己脖子上得有一圈紅呢,甚至有些地方不得溢血啊?但實際上脖頸上一點傷都沒有,白白淨淨的。

如果有傷口,也能證明白毛鬼的存在,但憑現在這樣兒,我和潘子剛才那話,就顯得有些蒼白無力了。

等陸宇峰再次睜眼時,他整個人變得特別淡定,跟我倆說,“我這澡還沒洗完呢,你倆累了去休息吧,有啥事明天再說。”

他每次都這樣,但我今天沒心思追問,因為確實太累了,渾身上下跟要閃架子似的。

我和潘子各自回到屋子,我幾乎一趟**就睡了。但這一覺沒睡到天亮,半夜我被一聲慘叫驚醒了。

這叫聲是從臥室門外傳來的,叫的那個慘啊,拿撕心裂肺來形容都不過分。

這麽睡了一會,我體力恢複不少,我幾乎是一個猛子坐起來。我以為家裏進人了呢,就順手拿起床頭的甩棍,一扭身下了床。

我開門走出去時,正遇到阿峰了,他穿的立立整整的,一看就沒睡。我又看了眼客廳,那無線通訊器正開著。

合著他又在夜裏聯係組織呢,而這麽一來,我斷定剛才那慘叫聲是潘子發出來的。

我倆沒敲門,直接闖進去的。潘子坐在**,正捂著臉,還出了一腦門子的汗。

我問他咋了?他說他做噩夢,那白毛鬼又來勒他了。

這是典型的後遺症,雖然他這一嗓子挺擾民,但我不能怪他啥,還給他接了杯水,讓他喝著壓壓驚。

本來一個夢而已,緩緩接著睡就是了,但潘子說他今晚指定睡不著了,想在客廳坐一晚上,散散心。

現在客廳都被陸宇峰占著,我就看了阿峰一眼,那意思別跟“病號”搶地方了,趕緊把無線通訊器收起來。

陸宇峰也這麽做的,不過他收好通訊器後,又突然笑著跟我和潘子說,“我看你倆心裏壓力都挺大,在屋子裏坐著也散不了什麽心,這樣吧,我帶你們出去轉轉,瞧瞧夜景。”

他這話是一語雙關,我能品出來,他絕不是隻帶我們散心這麽簡單。

我現在也沒啥困意,就跟潘子一樣點頭同意了。

這回陸宇峰開車,他帶我們直奔那邊山林,就是鴛鴦盜斃命的地方。

大晚上的到這裏故地重遊,讓我冷不丁特別不習慣,但陸宇峰沒覺得有什麽,還讓我指路,一起去了那個天降冥幣的樹下。

潘子一下車就後悔了,念叨被陸宇峰騙了,他蔫頭巴腦的尾隨我們,大有一副隻跟著卻不出力幹活的架勢。

我也搞不懂陸宇峰帶我們來這裏幹什麽,就問他一句。

他望著這顆老樹轉了幾圈,也不正麵回答我,最後他讓我和潘子在這裏等著,他一使勁爬起樹來。

他這爬樹的技巧在綏遠村展示過一回,真就跟猴兒一樣,嗖嗖的上去了。

他還雙腿用力把自己夾在樹幹上,東瞧瞧西看看的觀察起來,趁空問我一句,“小白,你確定那白毛鬼是飛走的?”

要是在幾天前,我還真敢確定,但經曆這麽多離奇事後,我心裏有點咬不準了,就沒急著吭聲。

陸宇峰沒繼續問,獨自看起來,突然間,他猛地抬頭看著遠處,又迅速的嗖嗖往下爬。

我被他這舉動弄得一愣,心說難道有什麽東西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