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殘缺密碼

我整個心都提了起來,生怕突然出現毒煙、暗箭,或者從頭上方落下巨石。

我怕自己這麽一大意,死在這裏轉門裏,不過一時間也無計可施,畢竟沒能力去改變什麽。

悲觀的情況沒有發生,我隻是被嚇了一通,就毫發無傷的來到裏麵密室中。

或許因為環境更加封閉的原因,這裏的空氣很渾濁,刺激的我不住咳嗽。而且這裏也有黃燈泡,被人點開了。

我望著整個密室,陸宇峰和麻衣老叟不在其中,在對麵牆角出現一個半米高的“狗洞”,我懷疑他倆順著狗洞爬走了。

我並沒急著追趕他倆,反倒被另一個情景吸引到注意了。這密室中放著一個折疊床,上麵躺著林翎柒。

隻是現在的林翎柒,狀態很不好,臉煞白,咧著嘴昏迷著。

我小心的湊過去看了看,在床腳還掛著一個膠皮錘,這錘子很小,也就一紮那麽長,但錘頭軟中帶硬,掂起來還是有點重量的。

我能猜出來這膠皮錘的用途。我記得前幾年發生一起離奇凶案,死者醉酒而亡,顱內大量出血。麵上看這就是一個酒後腦溢血的症狀,可案件告破後發現,他是被人在酒後用膠皮錘反複捶打頭頂,在力學原理下,導致顱腔大出血的。

眼前的林翎柒,也該被類似的手法虐過,一定是孤狼,讓林翎柒清醒的情況下,用膠皮錘反複敲打他的頭顱,而且孤狼掌握好力度,讓林翎柒不死,但也會一度出現腦**或者抽風的症狀。

這是一種很殘酷的嚴刑逼供的方式,我都被孤狼殘忍的手段嚇住了,他總會有各種奇葩的法子,比如之前他把人吊起來放血。

林翎柒在這種酷刑下,一定招了不少東西,不然孤狼不會讓他活到現在的,但悲觀的說,我真不知道林翎柒現在的身子狀態,有沒有康複的可能。

我也不想趁著林翎柒都這德行了,還對他做出啥傷害,隻輕輕的把膠皮錘又掛到床邊,就轉身離開他。

我對著狗洞喊了幾嗓子,問阿峰在不在,隔了幾秒鍾,裏麵傳來一陣悶聲,有人回複的問我,“小白?”

這洞裏有點走音,我也不確定是不是阿峰說話,但不管怎麽說,我都得爬過去跟他匯合。

這狗洞有點操蛋,爬起來還要盡量縮著身子骨,想在洞裏轉身,更是不可能的,為了防身,我特意把甩棍折疊好,咬在嘴裏,這樣遇到意外,我能立刻拿到家夥事兒。

我就這麽爬起來,這狗洞還挺長,少說爬了三五十米,才看到有個人出現在我麵前。

他嘴裏咬著一個小手電,一抬頭就讓手電光射在我臉上。

我冷不丁被刺的睜不開眼睛,不過那人立刻用手把電筒拿下來,還跟我說,“小白,是我。”

這是阿峰,而且我倆還用這種很苦逼的方式見麵,更不能就這樣耗在洞裏。陸宇峰做出退讓,他又倒著爬,帶著我一點點往前走。

我倆又前進一會兒,終於爬完這個狗洞,出來後,我發現眼前又是一個密室。隻是這個密室裏沒有床了,反倒出現一個櫃架,櫃架旁邊還有一個小保險櫃。

難以相信,這櫃架上放了很多長短不一的金條,我琢磨著,這該是林翎柒的一個私人寶藏了,他思想倒挺怪,別人都把錢存在瑞士銀行,他卻把家產弄成金子。

我不是強盜,更不貪財,當然對金條沒興趣,又看那小保險櫃。

麻衣老叟蹲在保險櫃前,他挺有手段,已經把保險櫃打開了,從裏麵拿出一個黑盒子來。

這盒子跟文具盒大小差不多,裏麵壓著很多紙條,這跟綏遠村那次發現的黑匣子差不多。

麻衣老叟也沒避諱我,正翻找這些紙條呢,他還從兜裏拿出另外兩張紙條,互相對比著。

我發現他拿出的紙條都是複印件,看款式,這倆複印件也不是一個類型的。

他把三個紙條橫著擺放在一起,乍一看,我根本不理解,上麵又是抒情詩又是數字的,到底寫著什麽。可麻衣老叟看著紙條,忍不住冷笑,他一定懂這其中的密碼。

我聯係著孤狼的話,以及之前我有過的經曆,有這麽個猜測,綏遠村的黑匣子,白靈媒家的秘密,還有這林翎柒藏得保險櫃,這些組合起來,是一個拚圖,上麵記錄著一些不法官員的罪證,現在把這三種紙條都收好了,李峰這些人也算真正抓住壞人的把柄了。而之前得到的那個優盤,就該像是翻譯字典一樣的東西了。

我幹站在一旁,等麻衣老叟回過神,把紙條收好後,我們仨原路返回,一同爬到井上麵。

李峰還在井旁邊守衛著我們,麻衣老叟見到李峰,做了個ok的手勢。李峰也冷笑一下,我們這些人就收隊了。

接下來,林翎柒的案子就徹底不歸我管了,沒過幾天,報紙上出現了林翎柒意外死亡的消息,說他是身體不適,突發心髒病,但一個字都沒提凶案的事,也沒出現孤狼的字眼。

我不知道孤狼到底怎麽樣了,是死是活。而且我也沒處打聽去。隨後陸宇峰和麻衣老叟都消失了,不知道忙些啥,我和潘子又被李峰叫去,做些很一般地任務。

像一般線人的任務,也就是混到敵方內部,端個賭莊、抓些賣“藥”的啥的,而最讓我和潘子無奈的是,我倆還接觸到一次包小姐事件。

說白了,全國各地都有這種現象,在門上、電線杆子上,或者是地上,印著包小姐的名片,有嫖客想找小姐,就聯係這些人。

但烏州市最近來了一夥搶劫犯,借著包小姐的名義,把嫖客約到偏僻的胡同裏,再整體出擊,做打劫的勾當。

我和潘子為此冒充一次嫖客,打了包小姐的電話。她也沒尋思我倆是線人,痛快的把我們約出來了。

我倆都帶著甩棍呢,冷不丁看著眼前突然出現四個手拿彈簧刀的罪犯,也沒太緊張。

原定是我們先穩住罪犯,再叫警察過來。可這四個不開眼的跟我倆打急眼了,我倆能慣著他們?也就下手狠點,結果等警察趕過來時,這四個罪犯全暈在地上了,有個不爭氣的,還咕嘟咕嘟往外吐白沫。

這樣一晃過了三個月,又是一天晚上,我和潘子坐在一個轎車裏,望著遠處一個按摩院,正監視一個人。

這人是按摩院的領班,我也不知道她有啥罪,反正警方相中她了,我和潘子就開工唄。

正當潘子睡覺,我工作時,從遠處來個人,他還打開車門坐了進來。

我冷不丁挺敏感,以為有危險呢,可仔細一看,是久違的阿峰,他還衝著我笑。

我趕緊給他遞了根煙,客氣幾句,問他最近去哪了,咋樣?

陸宇峰跟我瞎聊幾句就轉到正題,這時潘子也醒了。他告訴我倆,監視按摩院經理的活兒不需要我倆做了,馬上有別人接手,而我倆要跟著他去做另外一件事。

阿峰有任務,那一定小不了,我和潘子先追問他,新任務要幹啥。

他從兜裏拿出一張照片,遞給我們說,“留意上麵的人,咱們要保護他。”

潘子對這人沒啥印象,我卻記憶深刻,這人就是之前在精神病院跟我要煙那個邋遢鬼,他還瘋瘋癲癲叫我杜小白呢。

我一直覺得這人不簡單,也就借機問問阿峰,這人到底幹啥的。

陸宇峰看著照片,顯出一絲傷感來,回答說,“記得我之前說的千手探長麽,就是他!他叫劉千手,也是李峰的老上司,因精神出問題,被送到精神病院去了,這次有人要對他不利,咱們仨要想盡辦法,保護他的安危。”

這次任務的目的我是聽懂了,可讓我不解的是,劉千手在精神病院,我們要保護他還不容易?把他帶走就是了,大不了放到李峰家,有那個小侏儒在,誰敢過來試試?

潘子跟我想到一塊去了,他追問一嘴。陸一峰苦笑的搖搖頭說,“如果劉頭兒還在精神病院,那就好說了,可咱們晚了一步,他已經被轉送到眼科醫院了,要做手術,現在組織收到消息,眼科醫院有潛伏進去的壞人,要借機害探長,咱們的任務,就是也混到醫院病房區裏。”

我知道烏州市沒有眼科醫院,離得最近的也是省裏了,而且據我了解,眼科醫院還是封閉管理的,家屬探訪,也都管得極嚴。有人在醫院打歪主意,倒是個陰招兒。

我和潘子當然沒說的,我還問我們什麽時候啟程。

陸宇峰看了看表,說,“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往醫院趕,而且明天一早就掛號,已經跟一個眼科醫生聯係好了,到時他會出診,還讓咱們有‘病’,給咱們找一個住院的借口。”

我一合計,這事好玩了,敵人勢力滲透到醫院,我們也滲透到醫院,就看誰手段硬,我們要在暗地裏一爭長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