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潛入三病房
我覺得有時候事就是這麽巧合,我和潘子意外的來到二病房,這同病房的兩個病友也無意間成為我倆的“替死鬼”。
他們滴完眼藥後,全都捂著眼睛,蜷曲在**,時不時扭一下身子,顯得很痛苦。
我挺擔心他們安危,也話裏有話的勸了一句,“實在難受,就去廁所洗洗眼睛吧。”
臨床哥們搖搖頭,跟我說,“護士滴的是散瞳藥,術前這幾天都要有的,而且聽說濃度很高,不能洗,忍一忍就過去了。”
另外一個病友接話說,“我倆這還算好的,昨晚和前晚,三病房那個紅眼睛的家夥,他都疼的直叫喚,我們在二病房都聽到了。”
紅眼睛的人一定指著劉千手,我暗說不好,打心裏也合計上了,孫苗剛走,保準去找劉千手了。
這倆病友都說孫苗滴的是術前散瞳藥,但誰知道她那護理車裏有幾種散瞳藥?會不會有專門帶毒的呢?
我肯定放心不下,叫著潘子起床,一同往門口靠去。
我倆來的挺是時候,孫苗剛從三病房出來,推車到護理站後,她又在一個資料夾上記著什麽。
我知道劉千手一定中招了,但隻要我倆及時剛過去,給他洗洗眼睛,應該沒大礙。
可有孫苗在,我倆怎麽出去成問題了。我對外打量一遍,想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跟潘子說,“小獸,你犧牲一把,先到外麵溜達一下,最好把孫苗引走了,我借機鑽到三病房裏。”
潘子同意了,他還悶頭想了想,估摸是琢磨怎麽鬧呢。但我們計劃沒施展起來,孫苗記完本子,又推個車走了,進到四病房。
這可是好機會,我和潘子趕緊行動,而且我倆離三病房這麽近,幾乎一個眨眼間就鑽了進去。
有個病人沒睡覺,剛從三病房廁所出來,看到陌生人,冷不丁愣了一下。
我趕緊笑了笑,指了指劉千手的床位,就把這事解釋過去了。
我和潘子一左一右湊到劉千手床前。這時的劉千手很痛苦,皺個眉,一腦門的汗兒。
我先給他擦擦汗,又問他什麽感覺。
他說眼睛疼,但護士告訴他,要強忍著。我暗罵孫苗不是東西,也不管那麽多,和潘子一起把劉千手拽起來,扶到廁所裏。
估計孫苗沒少給劉千手灌輸甜言蜜語,也就是劉探長腦袋不好使,不然憑他當過刑警探長,能這麽容易中招?
劉千手還跟我倆強調,說要聽護士的話,可我和潘子用強,我摁著劉千手腦袋,潘子擰開水管,用手捧著水,往劉千手眼前淋。
我心說劉千手眼裏都是些什麽東西啊?潘子第一把淋得水,都略帶淡黃色了。
我倆也很有耐心,這麽反複洗了十幾遍,最後劉千手舒坦的哼了一聲,說好受多了。
我叮囑劉千手,一定別跟孫苗說洗眼睛的事,如果他乖,我過陣帶他吃好東西。
劉千手連說好呀好呀。我被他這種“天真”的表情弄得心裏一沉。
我倆又把劉千手送回去,這麽一來沒事了,我倆也得趕緊回去。
可剛走到門口,孫苗帶著醫生過來了,這醫生戴個口罩,也看不清什麽長相。
這是要把我倆堵在三病房的節奏,潘子還忍不住問我,“怎麽辦好?”
我留意到,他說話的同時,把拳頭都握緊了。我不想動武,不然毆打醫生與護士,我們再怎麽有理也變得沒理了。
我想了個辦法,指著門前的廁所說,“進去避一避。”
我還長個心眼,進到廁所後,沒鎖門,因為三病房四個病號都躺在**了,我要是把門鎖上,反倒露餡。
而且這廁所門下麵還有一個小柵欄窗,用來換氣的,我和潘子都蹲在柵欄窗前,留意著外麵的一舉一動。
這柵欄窗太矮,我隻能看到進來醫生的小腿以下的位置,他穿著一個大頭黑皮鞋,這款式現在不常見了。
醫生和孫苗當然沒發現我們,這醫生麵上是過來查房的,但誰知道心裏打什麽注意,反正在病房轉一圈又走了。
潘子想出去,可我把他攔住了,還搖搖頭,因為我聽到聲音了,這醫生和孫苗就在三病房外聊天,隻是隔著病房門,他倆具體聊什麽我聽不清。
我覺得我倆這麽出門還有些冒險,就四下打量起來。
正巧廁所裏還有個窗戶,我把窗戶打開,探頭看了看。這眼科醫院有個特點,窗戶外上下都有兩條橫框,是用水泥打出來的。
也不知道這橫框是為了美觀而裝飾的,還是說裏麵埋著啥管線。但有橫框在,我們爬牆就很方便了。
而且緊挨這裏的,就是二病房的廁所。我跟潘子身手都沒問題,我就說,“咱倆爬牆逃回去,一會爬的時候呢,也別往下看。”
這也是爬高一個很關鍵的要點,我們現在是七樓,真要往下看,如此高的距離,很容易讓人產生眩暈感。
潘子說行,他還當先爬起來。
我怕出岔子,在他爬出窗戶時,我還拽著他褲腿,這樣萬一他失手,我使勁拉扯,還能救他一命。
潘子沒讓我費心,他雙手扒著上麵橫框,腳踩下麵的橫框,整個人貼緊牆麵,一點點的往旁邊蹭。
潘子是放鬆心態了,也走的很輕鬆,可我作為旁觀者,心裏依舊緊繃繃的。
現在是夏天,哪個病房的廁所都開著窗戶,潘子很順利的過去了,又一縮身子,鑽進去。
這下輪帶我了,我發現自己爬牆的難度比潘子要大,因為潘子個高,他一伸手,抓橫框很輕鬆,我比他矮了半頭,抓起來就有點費勁了。
但我也不服輸,盡量讓身子舒展開,勉勉強強的摸到橫框,拿出一副烏龜的速度,慢吞吞爬起來。
前半程都沒問題,我爬的很穩,但或許是我使勁抻著身子,讓小腿突然抽筋了。
這時候抽筋很要命,我有點站不穩,腿上傳來一陣麻痛。還根本忍不住的低頭看了一眼。
這下可好,爬高的忌諱全出現在我身上了,尤其我還有點暈高,望著遠遠的地麵,腦袋裏嗡嗡直響。
潘子看我這狀態,他急了,對我連連催促說,“撐住!一定撐住!”
可抽筋這東西,不是忍一忍就過去的,要是及時不調整體位,隻會越來越嚴重。我要還是慢慢悠悠的爬,弄不好會一腳踩禿嚕,整個人摔下去。
這麽高的距離,生還可能性幾乎為零,我被逼得沒招,一發狠一咬牙,急忙爬了兩下,又對著潘子撲去。
我純屬豪賭,賭輸了,命就交代到這了。
潘子手疾眼快,一手抓住我上衣了,另一手扣在我脖子上。
我下落的時候很猛,潘子冷不丁吃不住勁,也被帶著探出去一塊,而且他扣我脖子的手很緊。看得出來他是好意,想抓嚴了,問題是這麽一扣,我腦袋缺氧。
我憋得嘴裏呃、呃叫了兩聲,也急忙伸出手,緊緊握住他胳膊。
我倆一同出力,這麽連拉帶扯的,好一會兒才讓我脫離危險。
當腳碰到廁所地麵時,我整個人才稍微平穩一些,我和潘子也累的夠嗆,把馬桶蓋一放,一同擠在上麵坐著。
在我倆還沒順完氣的時候,廁所門開了,有個病友要上廁所,可他看著我倆大老爺們,擠著坐在同一馬桶上,愣住了,還不敢相信的擠擠眼睛。
他先問我倆,“不對吧?我記得你倆出門了,怎麽又在廁所出現了?”
我不可能把爬窗的事解釋給他聽,索性擺擺手說,“你記錯了,醫院不是不讓吸煙嗎,我哥倆上來癮頭,剛躲在這裏過過煙癮。”
這病友還挺較真,嗅嗅鼻子,想核實一下。
我和潘子才沒時間跟他掰扯呢,趕緊一起走出廁所,又回到各自病**躺著。
我拿出手機給陸宇峰發信息,告訴他剛才的經曆,還想著等發完信息,就早早睡覺,可這時候,門外有人經過。
我又想起那個醫生了,估摸是他要離開病區了。看樣子他跟孫苗很熟,我懷疑這醫生也是敵方的人。
我急忙下了床,跑到門口打量起來。
這病房門上都裝著一個方形玻璃,我就稍微探個頭,貼著玻璃。
我先看到那醫生的大頭皮鞋了,又看著他跟孫苗告別,說回四樓辦公,而且他還笑了笑。
他一直帶著口罩,我冷不丁沒把他認出來,但他笑聲太有招牌的感覺了,那嗬嗬中帶著狡猾感,不是今早看病那個眼科專家還能是誰?
我真沒想到,這原本該是我們的人,實際上竟是敵對勢力的,打心裏我還有個不好的猜測,我和潘子從住院開始,就等於無形中進入敵人的圈套了。
要不是我倆當線人的經驗足,警惕心強,弄不好就被他們陷害了。
孫苗也沒打算遠送,跟醫生揮手告別,又返身回來了。
夜間值班的護士有兩個人,孫苗一定跟另外的護士商量好了,她倆輪換著值班,一個在護理台上站崗,另一個就躲在哪個房間玩玩手機睡睡覺什麽的。
沒多久另外那個護士出現了,她打著哈欠,對孫苗擺擺手。她倆換崗了。
可這個護士可能是剛睡醒的原因,在護理站沒坐多久,又起身上廁所了,我看到這兒,心說機會來了,趕緊招呼潘子,趁空走出病區,到四樓探探消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