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瑪麗說道:“你們看趙宇的聊天記錄,很能說明問題!”說著,瑪麗將趙宇的聊天記錄調了出來,其中一個窗口是趙宇和一個備注叫“坤兒”的人的聊天,另一個則是趙宇和一個備注叫“親愛的”人的聊天。

我們將這兩份聊天記錄全部看完,才真正的看明白了這個趙宇是個什麽樣子的人。刑警隊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剛開始的時候,我還認為是孫碧坤欺騙了趙宇的感情,現在看來,這幾個人都不是什麽好東西。”

在趙宇和這個備注為“親愛的”人的聊天中,我們得知了一個信息,那就是趙宇早就知道了孫碧坤是一個什麽樣子的人,而孫碧坤還以為自己將趙宇蒙在鼓裏。趙宇之所以不戳穿孫碧坤,是因為他要享受著孫碧坤給他帶來的物質生活。

楊帥包養了孫碧坤,可是孫碧坤卻在某一種程度上包養了趙宇。從聊天記錄中,我們大概知道了孫碧坤那幾天的行動。她曾在QQ上和趙宇講,自己的老板楊帥最近總是騷擾她,她打算辭職,但是辭職前,他要偷走楊帥保險櫃裏的東西。

趙宇對此表示了支持,於是,他們兩個人製定了一係列的計劃,對此,我們可以還原下當時的畫麵:

八月二十五號那天,也就是楊帥出差的途中,孫碧坤來到了楊帥的辦公室。之前孫碧坤和楊帥在辦公室親熱的時候,楊帥曾經在孫碧坤的注視下操作保險櫃。所以孫碧坤知道楊帥保險櫃裏的秘密,同時,孫碧坤也知道楊帥辦公室裏沒有安裝監控,這也是楊帥為了防止保安看到自己的保險箱密碼故意為之的。

我們看去,聊天記錄中孫碧坤並沒有告訴趙宇這塊墨玉的價值,隻是說“想要的一切都能得到”。於是在盜走了楊帥辦公室保險箱裏的現金和那塊包好的墨玉之後,孫碧坤並沒有先回到自己家,而是去了約定的地點,將現金和這塊墨玉交給了趙宇。

然後,趙宇在網上定下了八月二十七號早晨的火車票,可是隻有一張。然而孫碧坤在網上和趙宇定好的是八月二十八號離開,也就是說,從一開始,趙宇就想要帶著這些東西一個人離開。

八月二十五號晚上,孫碧坤想要出去見趙宇,在電梯裏被噬蟲攻擊身亡。趙宇第二天知道了這個消息。我們不知道趙宇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會是什麽樣的心情,或許害怕,或許興奮,甚至可能高興。因為孫碧坤一死,就沒有人知道墨玉在自己手上了。果然,第三天,也就是二月二十七號,趙宇帶著墨玉離開。

趙宇在和備注為“親愛的”的聊天中,他曾經這樣說道:“那個傻女人,還以為我是傻逼呢,我早就知道她和什麽老板有一腿了。不過,最近她說要偷走一筆錢,還和我約好了一起走。”

“親愛的,到時候我拿了那筆錢之後,就去找你。”趙宇連發了幾個愛心然後接著說道:“到時候,我就能給你買房子,買豪車,你想要什麽我都能給你買。老公厲害吧,哈哈,還不趕緊叫幾聲老公聽聽?”

刑警隊長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還約好了要去找別

人,現在,恐怕他在下麵和孫碧坤相遇了吧,如果真的有地獄一說的話,不知道他們倆相遇後會是什麽樣子,會說什麽樣的開場白。”

事情峰回路轉,讓人覺得這個世界真是太奇妙了。人啊,總是隻能看到別人想讓你看到的那一麵,而他的背麵,你看不到的那一麵,究竟是個什麽樣子呢?是否汙穢不堪,是否滿是邪惡呢?

我歎口氣,對瑪麗說道:“能否找到這個人的詳細地址?”

瑪麗說道:“可以。”

我點了點頭,說道:“瑪麗,找到後你把地址發給隊長。”說著,我又拍了拍刑警隊長的肩膀,然後說道:“到時候,你派一隊人到到這個地址,找到這個備注為‘親愛的’的人,了解一下情況,她總歸也是一個案件參與者。”

刑警隊長點了點頭。

這件事情暫且放下,我繼續說道:“我們從趙宇和孫碧坤QQ聊天記錄中,至少能得到一個推測。或許我們應該徹底的查一查天玉公司的結構,查查裏麵的人員。凶手應該是知道孫碧坤把墨玉偷了出來的,但是凶手應該沒有想到孫碧坤並沒有把墨玉帶在身上,而是將墨玉交給了趙宇。”

我閉上了眼睛,在腦海中想著事情可能發生的情況,然後說道:“很可能凶手就是天玉公司裏麵的工作人員!他看到了孫碧坤進入了楊帥的辦公室,知道孫碧坤偷走了那塊墨玉。於是,下班後,他操控著噬蟲搶走了她的手提包,可是他沒有想到的是手提包裏並沒有那塊玉!”

“十八層樓裏的住戶是最無辜的一個!”我皺著眉頭說道:“僅僅是因為控製噬蟲的人要蟲子找一個沒有監控的地方出去。高層玻璃都是加厚的,不像這裏的玻璃一樣易碎。隻是還有一個疑點,為什麽孫碧坤被蟲子殺死的時候會是那麽的血腥恐怖,而其後的人,都全部被吃光殆盡了呢?”

我搖了搖頭,接著說道:“不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個人會是誰呢?這個人,一定是懂玉的人,一定是了解楊帥的人。”

這種可能性不低,在我接觸到的案子中,有幾個很有代表性。別說是墨玉這種價值連城的東西。在下蘭村,有人看中了鄰居家的一個袖珍剪刀,於是將鄰居一家三口全部殺死,隻為了得到這一把剪刀。在美國,有人為了搶一塊看起來很好看的石頭,拔槍互射,兩人雙雙斃命。

刑警隊長說道:“既然是這樣,我立馬就去辦,將天玉公司裏麵的人都控製起來,萬一凶手和趙宇一樣逃跑了呢?”

我搖了搖頭,然後說道:“凶手很可能已經失蹤了,他是要操縱噬蟲的,他總不可能在上海操縱蠱蟲到這裏來殺人奪玉吧。他已經來到了這裏,殺人奪玉在一點,現在都快四點了,這裏一個小城,火車的行駛次數停站數的過來,他不可能坐火車離開。”

“而且現在將天玉公司裏的人都控製起來也不現實。”我說道:“現在我們的時間不多,我想,他現在應該還在這個城裏。立刻安排下去,堵住每一個能出去的口子,一定要把這個人抓住!”

刑警隊長點了點頭,立刻給這個小城的市局打電話,安排具體的事宜。

這個案子到現在,也算是有了重大的突破。首先至少我們弄懂了凶手的殺人手法,徹底的破除了是鬼魂殺人的這一說法。其二,我有百分之六十的把握這個凶手還在這座小城裏。從他的殺人手法上,以及在殺了孫碧坤後還能繼續在天玉公司上班的情況就能看出來,這個人的心裏素質絕對是很強的。

他不會像是趙宇這樣的人,沒有一丁點的反偵察的意識。

刑警隊長掛斷了電話,然後對我說道:“邵組長,我剛才給王隊長打了電話,事情已經安排了下去。他們現在就立刻封鎖所有的出口,高速公路,甚至是一些簡單的公路,聯合交警,馬上就去辦。我現在要立刻趕往火車站去,他們的人手不夠,我和我的人頂上。”

“你休息休息吧。”我搖著頭說道:“你一天都沒有睡覺了吧。”

刑警隊長笑了笑,然後說道:“你們特案組的人不也一直忙活到了現在嘛?放心吧,我沒事,記得有次執行任務的時候,我三天三夜都沒合眼,這才一天,還早著呢。”說著,就帶著他的手下匆匆的消失在了夜色裏,不一會兒,就聽到了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

閆俊德說道:“幹我們這行的就是這樣,一個電話,不知道多少人就要從被窩裏爬出來,然後趕往第一線去了。一個電話,就不知道多少人又要頂住妻子的抱怨,參加到戰鬥中去了。”

我點了點頭,閆俊德的這句話說的不錯。我看了看賓館老板,然後說道:“可否借你這裏睡一晚上?或者我們掏錢也行。”

“不用,不用!”賓館老板連連擺手說道:“這還要什麽錢啊,發生了這種事情,我巴不得你們在我這裏睡一晚上呢,要是你們都走了,我得被嚇死,真的。這地方本來就偏僻,住客又都到派出所接受調查去了,你們要是再走了,我可不敢一個人在這裏住了!”

我笑著拍了拍賓館老板的肩膀,然後說道:“別說是沒鬼,就是有鬼,不也有那句話嘛。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嘛。”

賓館老板一邊搖晃一邊往外走,口裏念到道:“這世道人心都變了,更何況是鬼呢。”

我轉過頭來,對著眾人說道:“下麵的任務,睡覺!累了一天了,明天起來我們還要投入到更緊張的偵查過程中。”

娟娟自然是和瑪麗一個房間,我和閆俊德一個房間。

關了燈,閆俊德說道:“賓館老板最後的那句話怎麽想怎麽覺得有道理啊。就說趙宇和孫碧坤兩個人,互相欺騙卻裝作很是恩愛的樣子。但如果說孫碧坤不愛趙宇的話,為什麽又會提出和趙宇私奔的想法呢?”

“人啊,很多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麽。”我也感觸頗深的說道:“麵包還是愛情?如果要你選的話,你選什麽?”

閆俊德沒有說話,回答我的是一連串的呼嚕聲,我這才想起來,就是火車上,閆俊德也沒有閉上眼睛,生怕坐過站耽誤了查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