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回到魔都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要找到楊帥,仔細的調查一番這塊墨玉的來曆。刑警隊長撥通了楊帥的電話,卻沒有人接,刑警隊長用一種諱莫如深的眼神看著我。我知道,這件事情又有了新的變數,莫不成是這楊帥和趙宇一樣,也跑路了?
我們一路無話,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天玉公司。據前台小妹講,楊帥那天從警察局回來的時候,顯得有些精神恍惚,什麽都沒有說,看樣子是遭受了什麽打擊一樣。然後第二天,楊帥從公司離開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我點了點頭,然後問道:“你們老板離開的時候,有沒有帶著什麽東西?是自己一個人離開的還是多個人?他有沒有留下什麽話?”
前台小妹想了想,然後說道:“老板回來的時候,在辦公室裏呆了一晚上。我給老板進去送茶的時候,就聽老板自己一個勁的嘀咕,好像說的是什麽緬甸玉啊,又說什麽他們的人可能來了,還說什麽自己的鑒賞能力很強什麽的。總之是稀裏糊塗的說了一大堆,我也不敢打擾他。”
“結果第二天公司剛開門沒有多長時間。”前台小妹看著我們說道:“來了幾個人,他們掏出了什麽證件,我也不認識,隻說讓我們別管,問我們老板在什麽地方。那些人看起來有些凶,很是嚴肅。一個人手裏還拿著什麽罐子,也不知道是幹什麽的。”
我和刑警隊長對視一眼,我趕忙說道:“那個被拿著的罐子,是不是黑顏色的?像是一個小號的陶器,外麵有一段白色線條的裝飾?”
前台小妹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沒錯,就是那樣的罐子。然後我就問他們有沒有預約,結果那幾個人狠狠的瞪著我,我有些害怕,就想給保安室打電話,可這個時候,老板從辦公室裏來到了前台,我這才鬆了一口氣。”
“然後呢?”我繼續追問道:“你們老板有沒有和那些人說過些什麽話。”
前台小妹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老板當時走了出來,看到這些人的到來,先是吃驚然後就是平靜。他走到了這些人中間,其中一個人湊到老板的耳邊說了一些什麽話,老板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然後那些人就要帶老板走。”
“老板就說自己有些事情必須要交代。”前台小妹說道:“然後老板就跟我說了一些公司的事宜,最後他和我說了一句話,讓我有些不能理解。”
我皺起了眉頭,然後說道:“你們老板說什麽了?”
前台小妹說道:“好像說的是‘那塊石頭是從南邊來的,到時候有人會來要。你就告訴他們,我現在有事走不開,希望他們能到南邊走一趟。東西啊,他們知道放在哪裏。畢竟電梯裏我都說了。’”
前台小妹聳了聳肩,一臉疑惑的說道:“可是到現在為之,也沒有人來找過我說要什麽石頭的事情,我也不知道老板的話到底是留給誰的。我已經連續在這裏等了好長時間了,如果不是說老板回來要給我獎金,我才不會上全班呢!”
我點了點頭,思索著楊帥最後這段話的含
義。從南邊來的石頭,楊帥是想要告訴我們這塊墨玉的真實來曆,不是從和田來的,而是從緬甸來的。有事情走不開自然是說明他現在的處境,很可能是告訴我們他被別人挾持了。關鍵的就是最後一句,那才是楊帥想要真正告訴我們的東西。
刑警隊長見我沉思,猶豫了片刻,說道:“我想,事情有沒有可能是這個樣子。在那個廢棄的工廠的時候,我們就聽過那個人說什麽玉是他們的。如果基於這個事實上進行推斷的話。”
刑警隊長一邊踱步,一邊說道:“很可能楊帥被這夥人所劫持了,而楊帥是想要告訴我們這夥人的來曆,好讓我們能及早的找到他。”
我點了點頭,刑警隊長的猜測基本的和我一樣,但是依舊是有幾個疑點。那蟲師不是已經奪回了墨玉了麽,為什麽還要劫持楊帥。他們這樣做背後是否有著更深的陰謀,楊帥在看到了電梯錄像後就知道是有人要來追殺他的話,為什麽不和警方說明白,反而是在我們麵前演戲呢?
刑警隊長停止了踱步,對小妹說道:“前台有監控麽?你是否記得那些人的長相?”
小妹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我們公司每年在鬼節的時候,都會把監控停了。老板迷信這個時候如果開監控的話,很可能會照的什麽不幹淨的東西。他說尤其是幹我們玉器這一行的,玉裏麵蘊藏著很多說不明道不清的事情,什麽氣啊魂啊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好在我們公司六點鍾就下班了,晚上我不用呆在這裏。”
“說來也奇怪。”前台小妹說道:“那些人都用口罩遮著自己,我當時也沒有在意。畢竟這些年霧霾鬧得還是挺嚴重的。我看不清楚他們的長相,監控也沒有。不知道這是巧合還是什麽的,怎麽了?我的老板是出什麽事情了麽?”
我們這才想到,明天就是中元節了,也就是所謂的鬼節。
我衝著前台小妹搖了搖頭,然後說道:“這次我們來並不是公務,我們就是你們老板口中的要來拿石頭的人。”
小妹看了看我們,有些疑惑,然後說道:“既然是這樣,那你們就自己去取吧,老板說了。他在電梯裏的時候告訴過你們了,不過除了石頭,其餘的東西你們可不能拿啊!要不丟了什麽東西,老板會扣我工資的。”
我點了點頭,開始往公司內部走去。刑警隊長緊跟在我的後麵,問道:“雖然能猜測出楊帥是想要留下什麽線索給我們,但是最後那句話該怎麽解讀?他說什麽在電梯裏告訴過我們了,可是我們並沒有和楊帥在什麽電梯裏呆過啊。”
我一邊往楊帥辦公室的位置走去,一邊對他說道:“你之前分析的很對,他可能是被人劫持了。所以在特定的環境下,他所有的說法都是特指。比如說石頭,我們能分析出是墨玉,比如說南邊指的是緬甸,那麽後麵的電梯也不會是真實存在的電梯,而是特指。”
“那他要特指什麽呢?”刑警隊長有些疑惑的說。
我說道:“如果說道電梯,你第一件想起來的事情是什麽?”
“孫碧坤被噬蟲攻擊案!”刑警隊長斬釘截鐵的說道。
我打了一個響指,借著刑警隊長的話頭說道:“不錯,就是孫碧坤被噬蟲攻擊的事情,就是我們第一件想到的事情,就是楊帥想讓我們聽到電梯後第一時間反應的結果。他是想告訴我們這件事情孫碧坤一定知道。”
我們已經來到了辦公室,我繼續說道:“記得在會議室裏,當我們得知孫碧坤偷走了那塊墨玉後,楊帥暴怒的樣子以及說的話麽?當時他做了什麽事情。”
刑警隊長一邊回憶著,一邊說道:“當時楊帥很是生氣,他立刻讓人查看自己的保險箱,因為隻有孫碧坤曾經看到過他的操作。電話那頭的人按照他的說法,將保險櫃打開後,發現裏麵的錢和墨玉果然都失蹤了,於是我們才追查到了墨玉這件事情上。”
我點了點頭,看著保險櫃。刑警隊長明白了我的意思,說道:“你的意思是他要給我們的線索在保險櫃裏?可是我們怎麽能知道密碼呢,楊帥辦公室裏連監控都沒有,說明這個人一定很多疑,一回來的時候,他肯定就將保險櫃的密碼什麽的都改了。”
“沒錯。”我笑著說道:“事情很可能是這樣,但是經過了一晚上的考慮,在推斷出那些人很有可能已經找到自己的時候,他肯定將密碼又改了回來。畢竟命比錢重要,況且他的保險櫃裏值錢的東西已經不在了。”
“還記得當初他怎麽說的麽?”我說道:“保險櫃的密碼。”
刑警隊長搖了搖頭,然後說道:“這個我還真是忘了,我現在立刻就去查筆錄。”
我擺了擺手,一邊操作這保險櫃,一邊說道:“當時他說的密碼是3524,接著左邊的轉紐往左三圈,右邊的轉紐往右兩圈。”我的話音剛落,就聽哢啪一聲,保險櫃的門開了,裏麵空空如也,隻有一張紙條。
“你的記性真好。”刑警隊長讚歎的說道:“這些細節都能記得清楚。”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將那張紙條拿了出來。這張紙條看起來像是隨意的從一個本子上撕下來的一條,撕口處層次不齊,不是很隨意,就是很匆忙。紙條上隻有正麵寫著兩個數字——94741532。
我說道:“看來這就是楊帥想要留給我們的線索了,兩個四位數的數字,9474和1532。”說著,我將這張紙條遞給眾人。
眾人一一看過後,刑警隊長說道:“為什麽他不留線索清晰些呢?”
我說道:“既然那些人能找到他,楊帥就同樣害怕這些人能破解自己的保險櫃。所以,立馬訂飛機票吧。”
“飛機票?”刑警隊長疑惑的說道。
我點了點頭,說道:“隊長,你負責順著楊帥失蹤這天線索往下查,調監控,排查,走訪等等,爭取找到楊帥。瑪麗,去訂機票吧。我想,這兩串數字應該就是經緯度無疑了,在緬甸境內,具體是哪裏還不知道。”
刑警隊長和瑪麗點了點頭。
看樣子,這塊墨玉實在是不簡單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