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經到了淩晨,楊帥還在搶救,我們給他妻子打了電話。說來有些諷刺,楊帥失蹤了這麽多天,他的妻子竟然沒有報警,如果說不是我們打電話的話,他的妻子還不知道楊帥發生了什麽事情呢。

確定楊帥妻子來後,這裏就不需要我們繼續呆著了。主治醫生告訴我們,楊帥隻是失血過多,其實並沒有什麽大礙,輸血就可以了。但那些傷口還要一段時間才能長好,楊帥目前已經清醒,沒有什麽危險。

我回到了宿舍,躺在**,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刑警隊長的話提醒了我,為什麽單單選中了十八層樓的住戶?孫碧坤案發生的時候,並不是隻有十八層樓這一個住戶的選擇啊?難道這真的是一個巧合?

抱著這個問題,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再次集合了特案組。

我說道:“記不記得孫碧坤案中的那個無辜的十八層的住戶。”

眾人點了點頭,瑪麗說道:“記得,當時我們還不知道凶手到底是利用什麽方法來殺人的,所以那個時候都有些恐懼,尤其是那個時候真好遇到的老道捉妖,感覺心裏有些別扭。不過案子不已經結束了麽?難道又出現了什麽問題?”

我抿了抿嘴,然後說道:“當時我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殺害孫碧坤的手法中,認為他隻是一個無辜的被害者。可是我昨天晚上想了很長時間,都覺得事情有些蹊蹺。或許我們忽視了什麽東西。”

“這樣。”我說道:“娟娟,查一查那塊墨玉,一個細節也不要放過。”

我接著說道:“瑪麗,把當時十八層住戶的資料詳細的查清楚了。德子,你和我到天玉公司去走一趟。”

按照我的吩咐,特案組再次的忙碌了起來。我和德子則是驅車來到了天玉公司,剛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了周圍圍了一大堆的人,喊聲罵聲不絕於耳,很是嘈雜。前台小妹正在不停的說著些什麽,眾人卻是不依不饒。

我亮出了身份,示意大家安靜,然後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別吵,有什麽事情好好說行不行?”

一名看起來四十多歲的大姐得知了我的身份,喊道:“警察來了,你們就應該把他們全部抓了,這些人都是騙子,都是騙子!”

“什麽意思?”我皺著眉頭問道。

這位大姐講述了一遍,我才知道這些人到底是來幹什麽的。準確的說,這些人是來要債的。原來這些人在楊帥的忽悠下,投資了一個叫做什麽玉來寶的東西,宣傳年化率13%,零風險,隨時贖回。

很多人剛開始並不相信,可是當時投資的人都賺了大錢。眾人這才相信了起來,紛紛投資了這個玉來寶。也正是因為這樣,楊帥的玉器公司短短的時間內就得到了大量的投資,近些年成為了魔都數一數二的做玉器的公司。

可是一年過後,投資回報率不僅少的可憐,今年前三個月開始,甚至用戶的錢不能夠取回,交易也有了明顯的限製。一個月前,更是已經停止了這項受托業務,幾乎有幾億資金被套牢在了這個所謂的玉來

寶中,不僅拿不到一分錢的利息,更是連本金都很難拿出來。

他們來找了很多次楊帥,都說是幾個月後就退還本金,當初寫了條約,說今天一定解決。可是到今天也我們的本金也沒有送回來,於是這些魔都投資人來到了天玉公司,還有很多的外省的投資者正等著消息呢。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女人開著豪車停在了門口,我們看去,是楊帥的老婆。她走了進來,說道:“楊老板出了些事情,這次由我來負責玉來寶的事情。雖然我們的這項業務呢,是已經停止了,但是大家投資進來的本金,我們是一定會還清楚的。諸位,帶上你們的合同,到辦公室來,現在就退還。”

聽說真的能退還,大家一窩蜂的就湧上了過去,將我和閆俊德是徹底的涼在了一旁。

這怎麽看怎麽像是一場龐氏騙局,龐氏騙局簡單來說就是利用新投資人的錢來向老投資者支付利息和短期回報,以製造賺錢的假象進而騙取更多的投資。但這樣的賺錢假象就像是個泡沫,遲早都會破滅。

不一會兒,一個男人就從樓上走了下來,我問道:“本金拿回來了?”

男人高興的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還給發了同銀行利率的利息,看起來他們回報雖然低,但至少要回了本金,不至於竹籃打水一場空了,我已經很滿足了!”

瑪麗的電話打了進來,她說道:“十八層樓的住戶已經查出來了,名叫王凱,從事的是經融期貨的工作。組長,你真說的不錯,他和天玉公司還真能扯上關係。在公司的時候,他曾經對一個叫做玉來寶的東西進行過分析,而這個玉來寶就是天玉公司推出的一項服務。公司說他之前在跟進這項業務,可是自從他失蹤後,那些文件也不見了。”

“後來我順著王凱的網絡往下查,發現他在網上揭穿了玉來寶的圈錢性質。”瑪麗接著說道:“調查出那些被投資的錢有一大部分流入了楊帥的個人賬戶。而且,我找到了王凱敲詐楊帥的網絡記錄,他要楊帥往一個賬戶裏打三百萬元,否則就將那些文件發出去。”

事情果然沒有大家想象中的那麽簡單,刑警隊長口中的無辜的人看起來也並不是那麽的單純,他也牽扯進了楊帥的這個案子中。我不禁的想問,難道這個案子中的所有人都如此勾心鬥角麽?為了利益不擇手段麽?

搖了搖頭,我對瑪麗說道:“現在,立馬查一查楊帥老婆的資料,我準許你動用一些特殊的手段。”

回到警局,刑警隊長剛要出發去天玉公司,我衝他擺了擺手,說道:“不用去了,現在我們有更重要的事情。”

和瑪麗等人會麵,瑪麗說道:“楊帥的老婆,叫做米四。是一家投資公司的董事長,但是在昨天網上淩晨左右,他將公司裏的大部分資金都轉入到了玉來寶中。目前她的公司資金鏈已經斷裂,如果資金不能回流的話,她的公司會破產,其餘投資人的錢一分也回不來,她很有可能會因此而坐牢。”

“所以我不明白的是。”瑪麗看著電腦對我們說道:“她為什

麽要這樣做,據我推測,如果不在一個星期後將資金鏈補好,她估計就完了。難道她真的願意自己坐牢,也要幫楊帥堵上窟窿?替夫坐牢?”

我搖了搖頭然後說道:“那麽有些問題就能解釋的通了,十八樓的住戶應該是查出了什麽事情,所以才會被殺。但是當時控製噬蟲的是阿來,如果這樣說的話,那麽阿來或許也不隻是想要拿回玉器那麽簡單。”

“沒有一個人的目的是單純的!”我皺著眉頭說道:“阿來為什麽要那麽著急的離開村子,為什麽不停老人的勸阻呢?算了,現在這並不是重點,重點在於,既然米四敢這麽做,就說明她有能力在一個星期後將資金補上。我可不相信一個連老公失蹤了幾天都沒有發現的老婆會替丈夫坐牢。”

“隊長,立刻去查那天我們走後,他們在病房裏幹了些什麽事情。”我對著刑警隊長說道:“但是千萬不要打草驚蛇,不要讓楊帥知道這一點。”

“明白。”刑警隊長點了點頭離開了。

這個時候,娟娟走了過來,看起來她已經將那塊玉石檢查好了。她說道:“說來也奇怪,上麵隻有楊帥一個人的指紋。看樣子其餘的人都沒有用手動過那塊玉,應該都是直接拿著盒子的。”

大概半小時之後,刑警隊長回到了市局,他說道:“為了不驚動楊帥,我也沒有去病房,隻是將監控錄像拷貝了回來。”

通過錄像我們可以看到,楊帥示意米四將耳朵湊過來,他嘀嘀咕咕的在米四耳邊說了些什麽,米四點了點頭,走出了病房。大概一個小時後,米四又走了進來,從手提包裏拿出了一疊子文件。

接著,米四將楊帥扶了起來,接著,楊帥接過了米四遞來的簽字筆,就在文件上簽下了什麽東西。然後,米四笑著親了楊帥的臉一下,又在楊帥的耳邊說了些什麽東西,接著頭也不回的走了。

“看起來兩個人達成了什麽協議啊。”刑警隊長看著視頻說道。

我點了點頭,說道:“或許是關於那筆資金的事情。”

刑警隊長說道:“對了,剛才外麵的同誌打回來了電話,說是在平房周圍找了一圈了,就差挖地三尺了,也沒有把那批失蹤了的玉器找到。今天早上出來的時候,我再次審問了胖子和瘦子,問他們關於藏匿玉器的事情有沒有什麽看法。”

說著,刑警隊長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但是胖子和瘦子也沒有頭緒,到現在為止也不知道這批玉器到底去哪裏去了。承辦方不知道打給我打了多少個電話了,央求我們一定要找到那批玉器的下落。”

我用手指敲著自己的太陽穴,從我所認為的答案處開始思索,我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將所有的線索,人物,事件都串聯起來,終於形成了一個整體。真相已經呼之欲出了,我對著眾人說道:“或許我有辦法能將玉找回來。”

眾人都有些吃驚的看著我。

我繼續說道:“但不是現在,一個星期之內,有人自然會將玉送回來。現在,我要你們去做一些事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