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我說自己有了眉目,也隻是自己心中的一個感覺而已。我心中隱約的覺著,這個人是有問題的。可是這也隻是一種感覺,並沒有實質性的證據。現在已經是下午了,留給我們的時間並不多了,一天時間內要找到凶手,可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現在死亡的四個人,包括之前我們懷疑的人,大多數都和趙黃河是有關係的。張健強,馬有山,韓有良等等,都和趙黃河有著直接的關係,他們是直接認識趙黃河的。而肖勁光和趙開芳則是通過前麵的這幾個人,和趙黃河有間接的關係。

肖勁光是見過張建強和呂瑋國的,也去過兩個人的住所。而當時呂瑋國和張健強還都在趙黃河的手下修理廠幹活,從這一點來分析,很可能趙開芳也去過那個修理廠。那麽死去的這四個人就都認識趙黃河了。而且趙黃河之前從事的是放高利貸的活動,他的手下韓有良為人心狠手辣,想必這個趙黃河也好不到哪裏去。

我心中懷疑的這個人不是別人,就是趙黃河。在開陽的時候,我覺多次聽到了這個名字,張健強呂瑋國能和他扯上關係,韓有良能和他扯上關係。但是懷疑歸懷疑,我心中並沒有深想。可是當李隊長告訴我馬有山也認識趙黃河的時候,事情就變得有些複雜了。

李隊長顯然也意識到了這一點,他說道:“邵組長,我覺得這個趙黃河是有嫌疑的。我們現在的證據和線索,最後的矛頭都指向了他。我看,就算他不是殺人凶手,他也一定和這個案子脫不了關係,我想,我們是不是現在就去開陽市找他!”

我用手指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心中思考著這件事情。雖然現在的線索和證據都指向了他,但我感覺還有什麽線索我們沒有掌握到。我們隻有一天的時間了,如果弄錯了的話,我們是沒有更多的時間來重新調整辦案的思路和方向了。不過現在也不是思索這些的時候了,我們必須行動起來。

想到了這裏,我說道:“嗯,現在也隻有這樣了。瑪麗,繼續訂飛機票吧。德子,通過內部和開陽市的警方取得聯係,讓他們確定趙黃河的方位,我們馬上趕過去。就算凶手不是他,我們行動的迅速些,還有調整思路的機會。”

“明白!”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瑪麗一邊在網上訂票,一邊對我們說道:“我還以為今天隻飛一趟就可以了,沒想到竟然還要飛回開陽去。看來,我們注定是和飛機有緣啊!怎麽也逃脫不了這個厄運啊!”

我聳了聳肩,沒有理會瑪麗的抱怨。不過瑪麗說的真是不錯,我這一星期坐的飛機加起來都快比我上半輩子坐的多了。不過這是最快的方式了,所謂兵貴神速,破案也是這個道理。瑪麗點了點頭,訂了五張飛機票,包括了李隊長。

飛機即可起飛,我們也沒有什麽東西可收拾的。路上,李隊長對我們說道:“根據我查到的關於趙黃河的情況來看,趙黃河今年五十歲了。他曾經經營的一家修理廠,不過最近好像賣出去了。從現在的情報來看,他現在就是一個無業遊民。

不過他前半輩子確實是賺了不少錢,明的暗的弄了不少,他一個光杆司令,無兒無女的,足夠他下半輩子花了。”

李隊長說的這些我們倒是也了解。從之前我們通過多人的嘴巴認識的趙黃河來看,他經營一個規模不小的修理廠,而且暗地裏替人要賬,還從事放高利貸這種行為,有個幾百萬應該是沒有問題的。這幾百萬,如果不是奢侈消費,足夠一個普通人活一輩子了。

德子這個時候對我們說道:“剛才我已經聯係上了開陽市警方,他們已經布控。開始尋找趙黃河這個人了,如果找到他,那邊的警方會直接逮捕的。我想,等我們到了開陽的時候,他們也應該就抓到這個趙黃河了。”

“這樣是極好的。”說罷,我對李隊長說道:“還有什麽關於趙黃河的事情?”

李隊長沉思了片刻,然後說道:“關於趙黃河的事情,我這邊也沒有進行了一個深入的調查,隻是一個背景而已。不過聽說趙黃河這個人,為人也是暴戾跋扈。年輕的時候脾氣很暴躁,經常打架鬥毆,留下了不少的案底。聽說他有不少仇家,還有次差點死在了仇家手裏。”

飛機上,我們一路無話。

大概一個小時之後,我們就來到了開陽市。但是德子所說的情況並沒有發生,開陽市的警方並沒有將趙黃河逮捕歸案。我們來到了開陽市市局的時候,就看開陽市刑警隊長正在不停的打著電話,甚至都沒有看到我們的到來。

大概五分鍾過去之後,刑警隊長這才放下了手中的手機。抬頭看到了我們,他先開口說道:“奇怪了,這個趙黃河竟然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我們先是去了他開辦的修理廠,但是那裏已經換了老板了,據說是一個星期前,趙黃河以低價賣給的他。”

“一個星期前?”這個時間很是敏感,我趕緊問刑警隊長道。

刑警隊長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就是一個星期前。現在換了的老板姓黃,說是一個星期前,趙黃河說想將廠子盤出去,隻開了幾十萬的價格。黃老板剛開始還不信,因為這個廠子生意不說多好,但至少每年賺個十來萬是可以的。而且這幾十萬還包括了廠子裏的各種機器,這簡直是送錢啊。”

“不過趙黃河說自己急著用錢,所以著急盤出去。黃老板也就答應了,從那天之後,這個黃老板就再也沒有見過趙黃河了。”刑警隊長說道:“你們打來電話的時候,我們就通過戶籍網查了這個趙黃河的情況。他是有案底的人,我們本以為很快就能抓住他,可沒想到現在他竟然不知道去哪兒了!”

一個星期前,那就是趙開芳死亡時間左右。這個趙黃河急於將自己的廠子賣出去,會不會其中有什麽貓膩,是不是和趙開芳有關呢?不調查不知道,一調查,這個趙黃河實在是嫌疑太大了。

“去他裏的家裏找過沒有?”我問道。

“剛才的那個電話,就是一中隊打過來的。”刑警隊長歎口氣說道:“他們找到了趙黃河的家,可是發現趙黃河並不在裏麵。經過一中

隊對現場的調查發現,這一個星期左右,趙黃河的家裏沒用過電,沒用過水。這就說明,趙黃河在至少有一個星期沒有回家了。會不會這個趙黃河就是你們調查的那個案子的凶手,時間也能對的上。而且趙黃河有大量打架鬥毆的案底,不過他近年來安分多了。”

李隊長和我對視一眼,不用問了,這個趙黃河一定有問題。不論他是不是凶手,現在他都是最大的犯罪嫌疑人。想到了這裏,我對開陽市刑警大隊長說道:“這樣,在全市範圍內尋找趙黃河,瑪麗,立刻去調查下趙黃河的資金問題。我們現在隻能祈禱他沒有跑出開陽市去,如果他已經離開了開陽,我們要找到他,那就不是一天的事情,可能是一個星期,一個月,甚至可能是一年了。”

刑警隊長點了點頭,說道:“我現在就去,不過你看是不是在網上發布通緝令,如果他確實跑到了外地去。畢竟已經一個星期過去了,這個可能性很大。”

我點了點頭,也隻能這樣去做了。

我國幅員遼闊,地廣物博。如果趙黃河隨便找一個小鎮裏,一輩子不用身份證,隻用現今不刷卡的話,我們還真就不好找他。尤其是他沒有什麽親人,了無牽掛,這要是流竄起來,實在是不好追捕。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正當我煩悶的時候,刑警隊長急匆匆的跑了過來。還沒走到我們的麵前,刑警隊長就喊道:“找到趙黃河了,找到趙黃河了。一中隊剛打來的電話,我還沒有來得及接,馬上跑來和你們分享一下。”

“找到趙黃河了?”我直接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刑警大隊長將手機開啟了免提,放在桌子上說道:“中隊長,現在你可以說了。”

中隊長歎了口氣,然後說道:“大隊長,你也太心急了。我話都沒說完呢,沒錯,我們是找到趙黃河了。可是這個趙黃河並不是活著的趙黃河,而是死了的趙黃河。特案組既然也在市局的話,就讓他們直接過來的,我們現在還沒有勘察現場,隻在外麵確定了死者。”

“趙黃河死了?”李隊長聽到這樣的話,忍不住問道:“怎麽死的,他殺還是自殺?”

中隊長的聲音傳了出來:“從屋子外麵看是上吊,我也說過了,我們還沒有進去勘察。我們也不知道他是自殺還是他殺,等著特案組來調查吧。我們已經將現場控製住了,現在我們去錄口供,地址我會發過去的,你們馬上過來吧。”

“很好!”我說道:“你們封鎖好現場,我們馬上就過去!”

地址發了過來,我們驅車前往。車上,瑪麗說道:“趙黃河也死了,這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你想想,我們遇到多少次這樣的情況了。我們要追查馬有山,馬有山就死在了古屋之中。我們要追查張健強,張健強就死在了集裝箱裏。而我們要去追查趙黃河,這個趙黃河也死了。”

“就好像,就好像是有人事先知道我們的行動一樣!”瑪麗突然提高了聲音說道:“難道我們中有內奸?”

眾人都沉默不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