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勸大家冷靜下來,這樣的圖案的出現,應該不會是迷惑我們警方的線索,因為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根本就沒有掌握到什麽線索。凶手這麽做是多此一舉,而且,從凶手的囂張的程度來看,他隻會給我們留下能夠追尋他的線索。

“我們費了這麽長時間拚好了這個拚圖。”我看著這個拚圖說道:“之前他都留下了人皮信箋,但是這次他並沒有留下,那麽,這就應該是和人皮信箋有著相同作用的東西了。單從這個圖案上來分析,我們可以得出這麽幾點來!”

我說道:“其一,凶手想要告訴我們,下一個死者的信息。這是第二個死者,第一個死者孫守望,他將人分食。第二個死者目前我們還沒有查出來,這或許就是他要對我們訴說的死者的信息。其二,凶手要告訴我們下一個殺人的手法,但這一點上來看,目前的幾率不大。”

德子對於我的分析很是讚同,同時他補充說道:“看著成品的樣子,圖案分明,說不準是什麽照片。如果這樣說的話,那麽凶手一定是拍攝了照片的。這個人,或許現在還被凶手鎖監禁著。”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我們可是要加快速度了。”大隊長點了點頭,但是又搖了搖頭,說道:“可我們如何能通過一個屁股找到這個人呢,這比大海撈針更難吧!至少我們是知道針的是什麽樣子,可是我們怎麽能知道一個被害人的屁股的樣子呢。”

大隊長的這段話下意識聽起來讓人發笑,可是細聽起來,這的確是一個難題。我們能夠從鞋印來找人,從指紋來找人,從DNA來找人,但是從來沒有聽說過根據屁股找到人的。但是從圖案上看,屁股上的黑痣都顯示的一清二楚,這種細節都打造的這麽清楚,那就說明,大隊長很可能說的是不錯的。

想到了這裏,我也很是頭疼,然後對大隊長說道:“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你說的很有可能是對的,不過,工作量實在也太大。而且總不能拿著照片走訪調查,見到一個人就拿出屁股照片來問你見過這個屁股麽?”

大隊長幹笑了幾聲,我繼續說道:“但是這個工作還是要去做的,一隊人從網上對比調查,一隊人暗中走訪。現在隻能死馬當成活馬醫醫了,有問題麽?”

大隊長搖了搖頭,說道:“這還真是個艱巨的任務啊,我當刑警也有七八年了,還是第一次接到追查一個屁股的任務。不過你放心,這樣的任務雖然不敢打保票能夠查到,但是我們會盡力而為的。對了,這個任務交給我們去做,你們特案組幹什麽去?”

“說起來,大家都忽略了一個重要的線索。”我伸出了一根手指,然後說道:“我們還有一條線索,順著這個線索下去追查,應該能查到有用的東西。”

“什麽?”眾人都疑惑的看著我。

我對眾人說道:“我們在小作坊什麽都沒有發現,但是唯獨發現了那一桶內髒肌肉等物的汁液。凶手故意將這些東西榨成了汁,而且還放在了那個桶裏。這是我們唯一的發現,我想這也是凶手故意

這麽去做的。”

我繼續說道:“當時我仔細的觀察了屋子,除了機器之外,什麽東西都沒有。甚至連一個能讓人坐下來休息一會兒的小板凳都沒有,沒有桌子,沒有飲水機水龍頭。如果工人的話,怎麽能忍受的了這樣的環境呢?至少水總得喝一口吧?”

瑪麗用手指在自己的額頭畫圈,然後說道:“經你這麽一說,果然是這樣的。的確是有些奇怪,難道這個裏麵是黑心作坊?看那建築,就知道是違規改造的……”

我搖了搖頭說道:“這不太可能,就算這老板再怎麽黑心,水這種廉價的東西總得有吧。那麽什麽東西都沒有,這就說明,裏麵的東西都被凶手故意的拿走了。他拿走了所有東西,就是為了能讓我們第一時間注意到那個桶。”

娟娟插話說到:“這麽說的確是有道理,但是,在桶的外麵,什麽都沒有發現。這隻是一個普通的曾經裝著什麽裝修材料的桶吧。”突然,娟娟意識到了什麽,然後說道:“這麽說來,的確是有些怪。如果是裝修用的桶的話,外包裝一定是有該裝修公司的品牌名稱等東西的,但這個好像被人清除了……”

我說道:“沒錯,凶手這樣做的原因,是因為他想讓我們不要注意外麵,而是注意這個桶裏麵。娟娟,把裏麵的東西都倒出來,我們必須看看裏麵……”

我們來到了實驗室,看著這一桶粘液,實在是感覺有些不忍直視。娟娟將粘液都倒了出來,但是仍舊有很多粘液牢牢的粘在了桶壁內部。德子一馬當先,直接用刷子去刷,拿水去衝,好不容易才將裏麵的清理幹淨。

我們看去,裏麵隻有四個個大字——零度裝修。

我們麵麵相覷,德子說道:“零度裝修?”

而這個時候,瑪麗已經眼疾手快的打開了電腦然後說道:“零度裝修,在華北市裝修公司裏排不上不下吧,公司規模也不大,隻有幾十個人。而且隻有一家,沒有分部,我們現在要去看看麽?”

“恩。”我點了點頭,然後說道:“去看看有沒有什麽發現。”

來到了零度裝修之後,就發現這個公司的確隻是個小公司而已,甚至不算是公司,就是個組合起來的裝修團隊而已。公司組了個兩層樓的小門麵房,一樓負責談生意,二樓就直接是倉庫了。門麵房的後麵有個小院子,工人們就在這院子裏麵住。

得知我們並不是來談生意的,負責人的臉色頓時就拉了下來,在我“威脅”要對他的公司進行一次全方位的檢查之後,負責人的臉色才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聲稱就算要問她老婆屁股上幾根毛都可以。

我正色說道:“我此行是要來問,你們公司的工人最近有沒有失蹤?”

“失蹤?”負責人說道:“沒失蹤,我們公司裝修師傅也不算多,一眼就數過來了,有人要是不幹了,這不一眼就能看出來麽。肯定沒有人失蹤,難道是有裝修師傅犯事兒了?我和你保證,我們這裏的裝修師傅雖然學曆不太高,但是沒有一個人做過違法

犯罪的事情,這一點,我可以拿我的人格來保證。”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是看這個負責人油腔滑調的樣子,就實在是不能讓人相信。大致的看了看一層二層的狀況,並沒有什麽可疑的地方,這我們來到了後麵的這個小院子裏。真巧今天裝修師傅們都沒有接到活兒幹,此刻正聚在後麵的院子裏。

打牌的打牌,抽煙的抽煙,看電視的看電視,那是好不熱鬧。

見到我們幾個人進來,這些人隻是打眼看了看,並沒有過多的反應。負責人拍了拍手說道:“我說師傅們,現在可不是玩的時候了。這幾位是警察,來調查一件事情。我們都不是違法犯罪之徒,警察們問你們什麽,你們就回答什麽。”

“當然了。”負責人補充說道:“有的事情也不用說的,比如我們的材料啊什麽的,這畢竟屬於是商業機密是吧。警官,我們的裝修材料絕對是正規的,這點你們就不用問了。”

眾人這才集合了過來,我問道:“具體的案子情況我不能多透露,但可以告訴你們是一樁實實在在的謀殺案。調查過程中,我們發現一些線索將我們引到了這個零度裝修公司來。你們當中有沒有人失蹤了,或者說是請假了還沒有回來的。”

這些裝修師傅們有老有少,大的估計有四十多歲了,但是年輕的也就十八九歲而已。聽到我的話,此刻是交頭接耳,一個看似是大師傅的長輩說話了:“警官,我們裝修隊一共有二十三人,你看,現在都在這裏呢,一個都沒少啊,並沒有失蹤了或者說是請假了的人,你們調查會不會有了什麽紕漏了?”

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繼續說道:“如果不是你們裝修隊裏的人,或者說你們的這個院子裏,有沒有失蹤不在了的人?而且最可能是一名女性?”我試探的說出了後麵的話。

這個時候,就見其中一個十八歲的男孩臉色一變,緊接著開口就說到:“倒是有一個,文蘭姐好像好長時間沒有回來了……”

說道這裏,就見所有的人都用一種橫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這個年輕人,用眼神在指責這個年輕人不應該說出這樣的話來。年輕人也似乎意識到自己有話不該說,趕緊閉上了嘴。但是已經說出來的話就算閉上了嘴,就能當我們沒聽見了麽?

我緩緩的環視了眾人一圈,然後慢慢的說道:“我想諸位還沒有理解我是幹什麽的,我現在在追查一起殺人案。任何妨礙我們調查案子的人都會被以妨礙公務抓起來,你們這裏有二十三個人?我就不信沒有一個人開口說的。德子,給市局打電話!”

我故意誇大影響來這樣說,看看在壓力之下,他們能夠堅持多久。果然,壓力之下有人開口了:“文蘭啊,的確是有段日子沒有來了。這不正常,但是,我們也不好猜測什麽。”

“是啊,有些話,不太好說啊。”另一人說道。

頓時,眾人七嘴八舌的說了起來,有說著的,有說那的。

“還是你來說吧。”我對那個年長的師傅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