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沒有再說任何話,就這樣掛斷了電話。瑪麗再次攤了攤手搖了搖頭,看樣子是仍舊沒有將對方的位置定位。
果然就聽瑪麗說道:“對方將上端遊移,號碼地點都是隨機的。想要破解,必須要大量的信息對比。換言之,就是累計通話時間分鍾數,這兩通電話,還是太短了。如果他還能打電話過來的話,破解的幾率在百分之五十。如果能多打幾通的話,我們一定能找到他的位置。”
瑪麗將自己的電腦合上,然後繼續說道:“從這一點上來看,這個通風報信的人是一個有著通訊專業知識的人。看起來,應該是高知識份子。不過聽他的顧慮來說,他並不希望我們能找到他。如果我們優先抓到凶手前找到他,他的家人很可能被凶手殺死……”
我點了點頭,瑪麗分析的不錯。這也是人之常情,能保證自己安全和家人安全的前提下,盡自己的所能去保護其他的人,已經是非常的不錯了。如果對於這種人,我們還要苛責其自私的話,那我們才是真正的自私。
我一邊踱步,一邊對瑪麗說道:“如果他再打來電話,還是要確定這個人的位置的。如果我們能通過他將凶手抓住的話,也不算是辜負了他的用意了。但是不能打草驚聲,還是要小心行事。”
時至夜晚,看著靜謐如水的夜幕,才猛然的發現,竟然已經是淩晨了。隨著時間的流逝,聽著報信人口中凶手又要去殺人的情況,而我們明知道凶手要去殺人,卻是毫無辦法。這種無力感,讓人內心實在是不好受。
翻來覆去,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了。
第二天的一大早,大隊長的電話打了過來,就聽他說道:“邵組長,那輛黑色的寶馬找到了。地址我馬上給你發過去,車上麵發現了一張信。不是人皮信,看起來像是匆忙之間所寫的。你們馬上過來吧,就這樣。”
按著大隊長給我們的地址,我們第一時間趕到了這個地方。這是一個露天的停車場,據停車場管理人所說,這輛黑色寶馬大概是下午五六點停在這裏的,一直到現在,也沒有人將車開走。
時間上是能夠對的上的,昨天下午五點四十,我們推斷出文蘭就在那棟樓裏麵。而於此同時,凶手開著這輛黑色的寶馬離開。到這裏的時候,應該是六點。而那時的我們,還在將文蘭送往醫院的路上。
據停車場的管理員所講,他的確是看到了車主。隻是車主帶著帽子,帶著墨鏡,而且帶著口罩。基本是看不清他的臉,但是身高和身材基本上是能夠推斷出來的。這個人身高在一米八左右,身材中等,能從衣服的輪廓看出這個人有很厲害的肌肉。
我們點了點頭,身高和身材基本上和之前我們在監控中看到的一致,但是是否是肌肉男這一點,我們在監控裏是看不出來的。不過根據停車場管理員所說,這個人給人感覺的確是很壯,有著很大的肌肉。
這一點也是符合常識的,凶手如果不是孔武有力,而是一個柔弱的書生的話,是進行不了那麽高強度的殺人過程的。畢竟
殺人其實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尤其是對於現場的清理,更是需要高體力的人來做。就像意外死亡現場清理員這個工作,大多數都是二十到三十歲的年輕人。
好在這雖然是個露天的停車場,但是在進出口還是有攝像頭的。但可惜的是,監控隻照著停車場裏麵,外麵的情況卻是一概不知。從監控中看,這輛黑色寶馬車進入停車場後,匆匆的將車停好,但是裏麵的凶手並沒有馬上下來,而是足足停了有五分鍾,凶手才走了下來。
看樣子,凶手就是在這個時候寫信的。
接著,凶手低著頭走出了停車場,和之前一樣,並沒有照到他的臉。
凶手有錢,而且是很有錢。這輛寶馬車停在這裏,凶手應該是直接遺棄了。加之其租的兩套房子,都是直接預付了三個月的房錢。而我們之所以很難追蹤到凶手,也有這一點的原因。用過的車子,房子,清理幹淨痕跡之後,絕不第二次使用。追到這裏,線索斷絕,實在是讓人頭疼。
一番檢查之後,果然什麽都沒有發現,除了,一封信。
說是信,其實也不是。這隻是一張被隨手撕下來的紙張而已,上麵用黑色的中性筆寫著文字。我看去,滿紙都是對警方的鄙視和挑釁。同時,其還說明了自己的心路曆程,密密麻麻的寫了一頁,以下是其中的摘選:
寫下這些文字的時候,我心還在狂跳不止。當然了,我可不是害怕了,而是興奮。看著邵警官你就從我的車前麵經過,那個時候,你一定不知道車裏坐著的就是你想要抓的凶手吧?不過邵警官你的確很是厲害,在我殺人後沒多久,你就找到了這裏。
雖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麽這麽快找到我的,但是我喜歡這種感覺,難道你不是麽?我看過你的資料,你破了很多大案子。想必也是高手寂寞了吧,這種勢均力敵的遊戲才好玩。說實在說,現在的遊戲才剛剛開始呢。
這幾天的時間裏,我隻是想要確認一件事情,就是你是否有資格和我玩這個遊戲。而現在我確認了,你的確有這個資格。等你看到這份信的時候,那麽這個遊戲就正式開始了。我可以給你提個醒,下午,你們將看到一個爆炸性的新聞。
至於到底是什麽爆炸性的新聞,我現在可不能告訴你。新聞之所以叫做新聞,就是因為他是第一時間的事情,如果我告訴了你,就不是新聞了呢。
邵組長,我等著你來抓我。你可不要偷懶啊,要知道,如果你抓不到我的話,後果是很慘的。當然了,我指的並不是你。而是其他人,其他人的生命。哈哈,仔細想想,那些人算不算是你間接殺死的呢?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如果真的要怪的話,就怪你自己吧!
……
好了,閑話就不多說了。現在已經六點多了,是時候吃完飯了。你們吃飯了麽,如果沒有的話,如果是為了追查我而沒有來得及吃飯的話,那麽我將感到榮幸萬分。那就這樣了,再見吧。
對了,最後和你說一聲,這場遊戲,隻要你不抓到我
,就會一直持續下去的。拜拜!
看完了這份留下的話,我心中兀自一驚。聽他的話,這四個人隻是用來考驗我的。四個生命在凶手的眼中,或許隻是一個試探而已。凶手沒有一絲的憐憫,從不將這些人當作是一個同等的人類來看待,實在是喪心病狂。
而且從凶手的話語中分析,這四個死者的對於凶手來說,隻是大餐前的開胃菜,真正的主菜還在後麵。凶手殘忍的殺死四人,手段不同,但每一件都是常人想都不敢想的手段。可即便是這樣,凶手還認為那隻是“小意思”。
不知道凶手所謂的大新聞,到底是要搞出什麽事情來。看到了這個紙條,眾人都拉著一個臉,從他們的臉色上去看,就能知道,眾人的心裏都很擔憂。
之前凶手殺的人,以及拋屍的地方,都是比較偏僻的地方,基本上我們都是案發現場的第一發現者。所以基本沒有媒體知道這件事情,可如果凶手這才要鬧大的話,一定會在人群密集的地方拋屍,到時候,影響就大了。
如果引起市民的恐慌,造成他們的不信任,這問題就大了。
大隊長看著紙條若有所思,然後說道:“凶手留下的紙條說,他似乎有個大新聞要搞。看樣子,凶手要變本加厲了。還不知道他準備搞什麽幺蛾子呢,看起來,這個凶手絕對是心裏變態了!”
“不止是變態的問題了。”我對大隊長說道:“下午,凶手很可能在鬧市當中拋屍,到時候如果驚動了媒體,事情很可能會一發不可收拾。而且,很可能會造成恐慌,或者群眾的誤傷。所以,要事先打好通知。對了,華北市大型的廣場都有什麽?”
大隊長想了想,然後說道:“有市中心的中央廣場,城北的人民廣場,有濕地公園,體育公園這些比較大的地方。這些地方的人流量都很大,每天聚集的人也多。體育公園和濕地公園,都可以封閉,我可以聯係一下。但是廣場,我們可封閉不了……”
“能做到一步算作一步。”我用手指揉著自己的太陽穴,然後說道:“封閉體育以及濕地公園,加派人手到中央和人民廣場,有什麽異動,提前了解解決。千萬不能讓凶手混入其中,現在就開始行動。”
大隊長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這樣,我安排兩組人馬,一隊到人民廣場,一隊則是到中央廣場去。混在人群中把守出入口,尋找是否有可疑人員,如果有異動,第一時間通知我們怎麽樣?”
德子皺著眉頭,然後說道:“如果凶手不在這兩個地方拋屍呢?”
聽到德子的話,我和大隊長同時歎了一口氣,我說道:“隻能說這幾個地方可能性最大了。華北市說小也小,但是說大也大,凶手隨機拋屍,我們又能去哪裏準確的尋找呢?這或許就是賭吧,但是這個幾率是最大的,我們也隻能這樣認為了。”
大隊長說道:“從凶手的語氣上看,的確是這樣。”
“準備吧,讓人把車拖回去。”我說道:“熬過這一天,明天,部裏派的人手就趕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