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紅點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隻聽一聲咳嗽聲,一人將痰吐在了地上。等聲音漸行漸遠的時候,我和德子這才鬆了一口氣。緩緩的從樹後走了出來,將那個人離開的方位記清楚,我明白,這後山果然是藏著什麽貓膩的。

這後山屬於春之歸敬老院的地方,是一向不對外開放的。那麽也就是說山上並沒有開發什麽旅遊的項目。就像那個人說的一樣,這三更半夜的,怎麽會有人在這黑漆漆的山上呢?四周看去,什麽光亮也沒有,也不知道這些人在什麽地方藏著。

德子對我說道:“沒想到還真的讓我們在後山上找到這個地方了,你說這些人藏在這裏究竟是為了什麽?難道那個老人是從這裏跑出來的?”

聽到了德子這麽說,我還真點了點頭,說道:“你這麽一說,其實並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看那個老人的衣服那是破爛不堪,很多地方都有了口子,結合這山上看,大多數都是被樹枝扯破的,這一點是合理的。”

“如果這麽說的話,那個老頭也是蠻厲害的了。”德子補充說道:“看樣子他之所以像是動物一樣的那種跑法,也是為了追求速度。如果是為了擺脫追著他的人,也能說的通。不過他為什麽會給你塞紙條呢?”

這個問題的可能性就很多了,例如這個老人知道很快就會被春之歸裏的保安所堵截,所以是疾病亂投醫了,又或者是知道了下午廣場案子,通過一定的途徑了解到了我的身份。不過目前看來,還是第一種可能性較大。

這個老人很可能已經走投無路了,知道被抓回去,就不可能再出來了,所以就算看到的是別人,也會塞給他們紙條的吧。不過,既然他運氣好遇到了我們,不論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們也要調查出一個水落石出來。

活動了活動自己的手腕,我對德子說道:“跟上那兩個人,看看我們會走到哪裏去。小心,我看這個地方不會那麽簡單。說不定這地方有門衛把守。小心行事,千萬不要暴露。”說話間,我用衣服死死的蓋住手機,憑著感覺存了一條草稿箱。

隻要確定了裏麵的情況,或者有什麽危險了,就第一時間通知娟娟,讓她帶著市局的人來,留個後手,才能做到能進能退,沒有後顧之憂啊。

我們兩個人往那人消失的地方走去,大概走了幾分鍾,就感覺坡度變得向下,竟然成了一個下坡的狀態。看起來,這是在山上的一個小盆地。沿著邊緣緩緩的往下走,隨著逐漸的深入,眼前的景象也越來越明晰了起來。

借著黯淡的月光,我們往前麵觀瞧,就見在這個盆地的底部,一側的牆上有著一個洞口。這個洞口呈現的是長方形的形狀,上下內壁都是被打磨了的。顯得很是平整,並不粗糙。這就說明,這個洞口是人為開山形成的結果,或者是自然形成但別人修繕了。

我們不敢輕舉妄動,在遠處觀瞧了幾分鍾,發現並沒有人活動的跡象,才緩緩的往洞口處走去。洞口處並沒有人把守著,這讓我們鬆了一口氣。站在洞口往裏麵的洞

壁看,都是被人用瓷磚貼合了的,摸起來很是光滑。能將一個洞穴的洞壁改造成這個樣子,想必也是花費了不少的金錢和精力的。

往洞穴深處走去,有一種一條道走到黑的感覺。沒有一絲的光亮,而且隨著深入,外麵的月光也不能照射進來,讓人十分的不適應。德子想要開啟狼牙手電,卻是被我阻止了。我小聲說道:“如果這裏麵真有什麽事情,不可能沒有電,這一段暴露在山外,或許是不想被人看到光亮。”

“這裏環境極黑,如果猛地被照亮,或許會驚動裏麵的人。”我壓低聲音,摸著洞壁,一邊走一邊說道:“摸著洞壁緩緩的往前走,我猜測用不了一段時間,前麵就會有光亮了。”

我的猜測果然是正確的,當摸著洞壁走過了一個轉角的時候,就見遠處已經是亮著燈光了,但還並沒有延續到這個地方來。看起來果然是進過計算過的,讓光線不會傳播到洞外麵。這樣,就算是夜晚,也不會有什麽人能發現這個地方。

如果不是那個小便的大哥暴露了的話,我們估計是真找不到這個地方,說起來,這一點上還是要謝謝他的,不,是謝謝他的**的。我和德子對視了一眼,都知道前麵可能就不會這麽輕鬆讓我們潛入進去了。

依舊是緩緩的移動,我們來到了第二個拐彎處。好在洞壁中並沒有安裝攝像頭,否則的話,不等我們進去,就已經暴露了。開啟手機照相的功能,伸出外麵,通過屏幕去看,就見後麵不遠處有兩個人把守著通道,他們穿著的正是春之歸保安的製服。

不用問了,這裏一定是春之歸敬老院的地方了,我們猜測還是八九不離十的。

隻是這是一條直線的通道,光亮如晝,根本是沒有辦法繞過去,那麽問題就來了,我們該如何從這條裏麵進去呢?將手機收了回來,我們兩個就這樣靠著牆壁,商量著究竟該怎麽辦,如何才能在不驚動兩個保安的情況下,繼續深入呢?

我們經常能夠看到電視中,窗外有人正在偷聽,不小心發出了聲響,屋裏密謀的人立刻出來查看,潛入者情急之外學了一聲貓叫。於是,密謀的人立刻的放下心來。說道:“原來是一隻貓啊。”接著,潛入者便安全脫逃。

這樣的情節能夠推動故事的發展,但是卻不現實。因為任何人類都不能維妙維肖,完滿無缺的將貓叫聲學出來。不信,你可以試試。沒有人是傻子,連人和真正的貓叫都分不出來。這樣的方法實在是不可取的,基本上會被對手當作是傻子來看待的。

那我們該怎麽辦呢?

我對德子說道,一會兒,我站在這個角落,打開手電筒,將自己的影子照射在對麵的洞壁上,這個時候,兩個人應該是會來勘察情況的。這個時候,就得你動手了,你能否確保在短短的時間內,將兩個人製服而不讓他們兩個發出任何警報。

德子點了點頭,活動著自己的關節。然後說道:“可以,但是如果他們是一個人來的話,那問題就大了。”

我緩緩的站起身子來

,想了想,還是將那個編輯好了的草稿箱發了出去。再往深處走,誰也不能保證還會不會有信號,到時候短信發不出去,又被人發現了的話,我們就危險了。從現在的情況看,基本已經能夠確定春之歸敬老院從事著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否則,也不會將廠子建設到這裏麵來了。

不過,如果是我們錯了,大不了就是讓娟娟他們多跑一趟,而我們落一個私闖民宅的下場。這是賭啊,不過我們的勝率更高。

確定好了行動方針,我站了起來,德子打開了聚光性極強的狼牙手電筒,照射在我的背部。頓時,我的影子就打在了對麵的洞壁上。幾乎是一瞬間,兩個保安就發現了這個異常。我緩慢的移動著身子,讓自己的影子盡量的顯得飄忽起來。

我雖然看不到兩個保安,但之所以能確定他們注意到了這個影子,是因為我聽到了他們之間的對話。

聲音尖銳的保安說道:“你看,你看那是個什麽東西的影子。往哪兒看呢?在那麵牆上,飄飄忽忽的。什麽東西啊,不是遇到鬼了吧……”

另一名保安似乎是被他的話嚇了一跳,然後說道:“別瞎說啊,別瞎說,這個世界上哪裏有什麽鬼魂一說,都是自己嚇自己的東西罷了。應該是外麵什麽樹木的影子什麽的吧,別管了……”

尖銳保安說道:“什麽樹木,你又不是不知道,那條通道是一個回合形的走廊,哪裏有什麽樹木,更沒有燈光,怎麽平白無故的牆上就出現了什麽影子。我們這個地方幹什麽事情,你我都有耳聞,不是那些死了的冤魂來找我們來了吧,阿彌托福,菩薩佛祖,聖母瑪麗蓮夢露,耶穌大爺保佑啊……”

另一名保安說道:“別瞎說,難不成是裏麵的人又跑出去了?上午的時候不就有一個老家夥跑出去了麽?聽說差點就被人帶走了,上麵對這件事情十分看重。如果再有人跑出去,你我不光是衣服得被扒了,說不定小命都得搭在這上麵……”

聽到了這裏,兩個人都是打了一個激靈,然後說道:“那趕快還是過去看看吧。”

說著,我就聽到了腳步聲,兩個人的腳步聲。那個尖銳保安一邊往過走一邊喊道:“那裏有沒有人,是誰站在哪裏,說話,要是不說話,我們就對你不客氣了啊!”

聽的出來,尖銳保安的聲音都有些顫抖,一看就是在虛張聲勢。我的身子緩緩的退後,眼睛卻是使勁往兩人的方向看去。一旦出現在我的視野裏,我就會做一個攻擊的動作,讓貼著牆壁的德子第一時間出擊。

腳步聲越來越近,似乎近在咫尺。我和德子都在調整自己的呼吸,盡量的讓自己放鬆下來,確保作戰的姿態。近了,更近了。尖銳保安還在說道:“你別嚇唬人啊,誰在那裏,出來啊!”

接著,兩個人映入了我的眼簾。我伸出的右手猛地握成了一個拳頭,示意德子可以攻擊了。而這個時候,倆名保安也是正從拐彎處露出了頭。我們麵麵相覷,都沒有來得及發出驚訝。

德子已經動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