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日?項日感夢?掛斷電話後,我不由的開始推理這個名字,到底項日這個名字是哪兩個字?有著什麽含義?是否和我腦子裏所想的一樣?沒想到案子接近尾聲,這刀疤臉還給我添了一個謎團,不過現在可不是考慮這個問題的時候,我們已經沒有多長時間了。
冬日的森林即使是在白天中,也顯得有些陰森和恐怖,在似乎已經沒有了溫度的冬日的照射下,白慘慘的一片,那伸出的枝椏好像是一個個扭曲著的巨大肢體,讓人不由的想到那六具被縫合起來的屍體,勁風吹過,在樹椏之間發出如同鬼哭的聲音,更是讓人思緒不寧。
瑪麗說道:“別看地圖上的誤差隻是一小段,望山跑死馬,現實中的誤差不知道有多大,想要精確的找到最後一具屍體的位置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一厘米的直線距離,現實中,就可能是一座山頭和另一座山頭之間的距離……”
我對高山森林尋人是深有感觸,在之前初雪的案子裏,我們調派武警尋找,都沒有能在山裏找到春芽,更不用說現在的這片山比起那個來大了多少。高隊長說道:“不論這片森林有多大,山有多高,隻要凶手會出現,我們就不能有絲毫的鬆懈,現在聽我的命令,按照之前標注的地點,開始尋找,切記不要到森林的深處去,以免走失!”
我們特案組也不甘示弱,作為一個小隊,加入了搜尋的行列,望山跑死馬這句話還說的真對,眼看山頂就在前頭,可走了一個小時,山頂還在前頭,讓人是惱怒無比,我見大家都有些倦怠,說道:“既然現在我們在森林裏,考你們一個問題。”
聽到我的話,幾人的眼睛亮了起來,我繼續說道:“這還是五六年前我參加部裏的競賽活動的時候的事情,問,把你拋到一個不知名的小島上,沒有任何工具,沒有任何信息,你將怎麽從小島上逃出去?”
瑪麗追問道:“什麽東西都沒有麽?沒有信息?”
我點了點頭。
眾人一邊思索,一邊繼續在森林中探索,瑪麗說道:“好難啊,邵哥,你最後逃出去了沒有?一定逃出去了吧,快說你是怎麽做到的,我太好奇了!”其餘人也用一種疑惑的眼神看著我,我也不賣關子了,開口說道:“首先,我們要確定的是自己到底在南半球還是北半球。”
“這個簡單,北半球可以看到北極星,南半球可以看到十字星!”娟娟搶先說道。
“賓果!”我打了一個響指說道:“接下來我們要確定自己大致的經緯度,把自己定位,這樣我們才能知道在茫茫大海裏,往那個方向逃去。”
瑪麗這個時候說道:“緯度和經度,這個,緯度的話,可以通過看北極星的和海平麵的夾角,或者是看中午太陽的最高高度,來粗略的分辨自己所在的緯度……”我借著話頭說道:“所以,第一天和第一晚上,在所有人都思考怎麽在小島上生存的久一些的時
候,我看了一天一夜的太陽和星星以及海水的流向,我粗略的估計出我應該是在北回歸線到北緯三十度之間。”
“那經度你是怎麽判斷的?”閆俊德開口說道。
“沒有絲毫的工具,經度是最難判斷的一個位置條件,我沒有手表,不能利用時間來判斷。”我說道:“然後,我就開始思索,北回歸線和北緯三十度之間,陸地很多,既然部裏的人告訴我們可以從這個小島上逃出去,那就一定不會在大洋中間,否則這個逃生就沒有意義了,都得被鯊魚吃了。”
我們繼續往那個山頂上走去,我一邊走一邊說道:“那我們就可以推測,這個小島據陸地指定是不遠的,也就是太平洋的東西岸,大西洋的東岸,具體來說,就是美國東西海岸,我國東海,接下來就是非洲西海岸,美國東西海岸是不可能的,根據我們船行的時間,按道理推斷是應該在非洲西岸的。”
“摩洛哥附近?”瑪麗當即接話說道。
“可是我仔細想了想,當天那位領導穿著很是簡單,看樣子很是隨便,這些人可是最注重禮節的,要是和別國聯合的話,定然要顯出一個國家的風貌,所以我斷定。”我看著遠處說道:“輪船根本就沒有使出我國海域,不讓我們出倉看海的根本原因就是,輪船一直在我國海域轉悠,給我們一個假象。”
“然後兩天,我蒸餾海水,捕魚,作木筏,一路往東劃去。”我聳了聳肩然後說道:“半天的時間而已,我就遇到了我國的輪船,然後乘船回到了岸上,這個任務就算是完成啦。”
“就這樣完了?”瑪麗還有些意猶未盡。
我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就這樣完了,其實如果一個高中生地理學的好些的話,完全可以做到這一點,當時有不少人也已經想到了這一點,但是他們總覺的沒有這麽簡單,不敢邁出去第一步,所以最後完成任務的人寥寥無幾。”
瑪麗搖了搖頭,說道:“那你還真是自信啊。”
“自信來源於我對信息的分析,既然我的思路沒有錯,那麽就一定會成功。”我說道:“有時候,方向可比努力有用的多啊,比如,你們看,我們走了這麽長時間了,很累很渴,凶手還有背著一具屍體,更是這樣,所以,在這個森林裏,應該有他們補給的地方,而最有可能的地方,就是山間簡易的木屋裏,所以我們往上走的這個思路是不會錯的。”
又走了一個多小時,就見閆俊德往遠處一指,眾人隨著閆俊德的手指往上看去,就見遠處半山腰處的一塊凸出來的平地上,一個簡陋的小屋隱約的出現在了山間的霧氣中,我心中為之一振,然後說道:“走,我們上去看看!”
幾人匆匆上山,我手握拳頭停在耳邊,示意幾人停下,因為我明顯的看到地麵上有什麽東西拖動的痕跡,植被草木有被壓到的跡象,痕跡很新,看起來有人剛剛來過,除了森林裏的林
木工人,很可能就是趙偉和王康這兩個犯罪嫌疑人了。
眾人緩慢的往屋前靠近,我們甚至隱隱約約的能聽到裏麵的說話聲,裏麵點著爐子,似乎在煮著什麽東西,隱約的能夠聽到他們的對話內容:“之後怎麽辦?去哪兒?”另一個人說道:“他抓著你我的把柄,接下來的事情,我們還是聽他安排吧。”
我聽出了其中一人的聲音,不是別人,正是重案二組的組長趙偉,我曾經和他說過幾句話,對於他的嗓音還是分辨的很清楚的,我伸出兩根手指,做了一個“二”的手勢,隨即又用手做了一個手槍的手勢,示意幾人要小心。
小心翼翼的來到門口,一個東西突然映入了我的眼簾,讓我感到我比的震驚,我輕輕的將這個東西撿了起來,剛想要仔細查看一番,就見遠處高隊長帶人衝了過來,我心中一驚,就見高隊長猛地朝我擺手。
與此同時,我餘光看到了屋子裏的人將一罐白色的晶體狀的東西倒入了正在爐子上燒著的鍋裏,趙偉一邊往裏撒一邊說道:“外麵有動靜,是不是那誰回來了,你出去看看……”話音剛落,我隻覺的眼前猛地亮了起來,立即讓我感覺天旋地轉的。
而在白駒過隙之間,高隊長已經衝到了我的麵前,伸開了雙臂,直接將我包裹在了他的身下,然後,就是猛烈的氣流襲來,我還想說什麽話,可是已經什麽都說不出來了,頓時天翻地覆,似乎整個天都崩塌了下來。
眼前是一片黑暗,滿天的沙石樹枝,模模糊糊中,不知道滾落了多少圈,然後才重重的摔在了冰冷的石塊上,隻感覺自己全身都散架了一般,內髒都成了肉沫,耳朵裏隻有耳鳴聲,眼睛也看不清楚,隻感覺自己像是要死去了一般。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我借力緩緩的爬了起來,靠在一顆大樹旁邊,使勁的甩了甩頭,想要從眩暈的狀態中清醒過來。眼睛看去,高隊長就靠在我對麵的一顆樹旁,正喘著粗氣,看著我。
我不知道高隊長的傷勢如何,我隻知道我的幾根肋骨和一根小腿骨指定是斷了,稍微一動就疼痛無比。我觀察了四周一番,強忍著疼痛說道:“看樣子,我們直接被爆炸的氣流卷下來了,也不知道掉到哪個山穀裏了。”
高隊長點了點頭,將我的腿放直,然後隨手折斷了幾根樹枝,隨即扯下一塊已經磨破的衣角,想要為我固定斷骨,我沒有說話,就這樣看著高隊長忙碌。“咬著牙!”高隊長笑著對我說道:“這次你又要立功了……”
我依舊沒有說話。
“怎麽了?”高隊長見我遲遲不開口說話,疑惑的抬頭看著我說道:“還沒從爆炸中緩過來?你們特案組的不是連這些風浪都沒見識過吧?”
我搖了搖頭,用左手的手指敲打的太陽穴,然後說道:“高隊長,你的打結手法很嫻熟啊,和你縫衣服的功力不相上下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