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不明所以,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惹上了一起命案。就聽那民警說道:“我們是雲德鎮派出所的,下午的時候發生了一起命案,一名叫林民有的老人被人發現死在了廟堂裏,村民說你們曾經找過林民有。我們查了監控,一路跟著你們而來,如果你們開的是警車的話,也就不會有這種誤會了。”

我將自己的警官證掏了出來,給幾人看後,然後說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事情,帶我們去現場看看。”說話間,我強忍著自己心中的震驚的心情,其餘幾人估計也是同樣的心情,我們中午才從林民有的住所離開,下午林民有就死了,一想到這一點,心裏怎麽也平靜不下來。

“現場被封鎖了,現在已經深夜了,要不明天再看吧,我們交接一下程序……”派出所的民警說道。

我們回到市局宿舍,一夜無話,翻來覆去的是怎麽也睡不著。閉上眼睛,似乎就能看到在一個幽閉的環境中,四周霧氣沉沉,毒蟲遍地,蜈蚣蠍子,毒蛇蜥蜴等等。這些毒蟲在一片平擴的土地上來回穿行,猛然間,土地裏驀地伸出兩條手臂來,指甲奇長,接著,土地開始隆起,一個女人從土裏爬了出來,她低著頭,黑發遮蓋了大部分麵部,我就站在她的麵前看著她一步步的朝我走來,似乎隻是眨眼之間,姑娘就已經站在了我的麵前,似乎和我距離隻有一厘米。

她抬起頭來,臉色慘敗,額頭上有著一個大洞,裏麵竟然也是毒蟲,我認得這張臉,竟然是阿公家的小姑娘的臉,她用一種怨恨的眼神看著我,然後用沙啞而恐怖的聲音說道:“為什麽要喜歡上別人!”

我猛地從噩夢中驚醒,仍舊是心有餘悸,不明白好端端的怎麽會做這樣的噩夢。走到陽台,想要呼吸下新鮮的空氣,卻發現阿公家的小姑娘正在樓下鍛煉身體,顯得青春靚麗,見到我在陽台上,小姑娘熱情的和我打招呼,我報以微笑。

瑪麗的頭從另一處陽台伸了出來,然後說道:“小草好像真的喜歡上你了呢!”

“小草?她不是叫那個,叫那個什麽來著?”我問道。

“對啊,她的名字用漢語翻譯過來就是小草的意思。”瑪麗說道:“這下你可慘了,我看娟姐是不會放過你的!”

“你個小屁孩,趕緊回去收拾去,一會兒我們還要出現場。”我無奈的說道。

不一會兒,特案組的人就已經在樓下集合了,沒想到小草也在樓下,王局長用一種無奈的眼神看著我,然後小聲說道:“要尊重嘛,你懂得,況且小草也算是我們警員後備,你就帶著她執行任務吧。”我無奈的搖了搖頭,也沒有辦法,政策問題可不能小看,也隻能就這樣安排了。

昨天晚上的時候,林民有的屍體就已經被拉到殯儀館去了,我們首先去了殯儀館,娟娟進行屍檢,光看屍體,就見其肚子處有一個深深的貫穿傷,似乎直接從肚子捅穿一直到了後背去。

“致命傷就是肚子上的這個了

,應該是被一種大型的類似於劍一樣的東西刺穿了,內髒破裂嚴重,幾乎是瞬間斃命。死亡時間應該是在我們離開不久,應該是我們離開一個半小時左右!”娟娟說道。我們都點了點頭,光從傷口上看,就能看到這個傷口幾乎長達十幾厘米,從肚子上半部分一直持續到了胸部,傷口呈傾斜狀,背後同樣如是。

“這凶器得是什麽東西,能造成這麽大的傷口。”閆俊德看著屍體忍不住說道。

“我已經知道凶器是什麽了,隻是現在我們還不能確定,林民有是自殺還是他殺,走,到現場看看去!”我用手指敲著太陽穴說道,剛才的那個噩夢給我的衝擊力太大,直到現在,我都感覺自己有些頭疼。

驅車再次來到了雲德鎮,我們看到村口牌樓上已經掛上了挽聯,下麵是銀樹銀花,花圈擺在牆兩邊,連綿了不知道多長距離。雲德鎮派出所的同誌如約接待了我們,一名民警說道:“林民有是個好人,村裏的流浪貓流浪狗的,幾乎都是他喂的,你們上山的時候,要小心。”

“小心?”我說道。

“沒錯。”他答道。

來到廟堂門口,我們才知道為什麽民警同誌這麽說了,就見其門口圍了不少的流浪狗和流浪貓,一隻隻的正在廟門口徘徊,見到陌生人,呲牙俐齒的,頓時犬吠貓叫聲不絕於耳,我們根本就靠近不了。民警說道:“昨天我們好不容易才將屍體運出來。跟我們來吧,低調些,小心被咬。”

民警帶著我們繞了一大圈,然後搭上梯子,我們才從院牆之上進入了廟裏,民警打趣道:“那些流浪狗流浪貓算是天然的警戒線了,沒有人能靠近……”

屋子的門都緊閉著,民警徑直帶著我們來到正對著廟門的屋子,也就是擺著那三尊塑像的屋子,一進門,就能聞到強烈的血腥味,低頭看去,地上是早已經凝固了的大灘的血液。順著血跡的痕跡去看,隻見左麵雕塑所持的劍上,已經被血液所染紅,加之雕塑麵部猙獰的表情,讓人看了就不覺的打顫。

我突然想起了一種說法,正所謂身,語,意為三業,業障太重的人進廟堂,總有種說不出的壓抑之感,害怕恐懼,想要離開,而林民有出獄後,已經在廟堂裏呆了五年了,不知道他會不會有這種感覺,如今真的是青燈古佛了此生,一了百了,再也不會害怕什麽厲鬼複仇了。

民警說道:“昨天下午,我們接到報案,林民有師傅一個人將自己鎖在了廟堂裏,平常的時候,林民有師傅是應該接待村民誦經念佛的,可是昨天,林民有隻接待了一波人之後,就將自己反鎖在了屋中,將廟門緊閉,任人敲打也不開門。”

“村民們覺著事情有些不對,就報了警,我們來到的時候,發現廟門是被關上的,屋子也是反鎖的,我們將屋門撞開,這才發現,林民有已經被那把鋼劍刺穿了身體,鮮血流了滿地。”民警一邊回憶著昨天發生的事情,一邊對我們說道:“他的眼睛當

時是睜著的,手上還掛著佛珠,表情驚恐,似乎是看到了什麽恐怖的事情,讓我們奇怪的是,這塑像足有兩米多高,這劍就更高了,你們看,塑像持劍方向是斜著向上的,凶手是怎麽把他拋上去的呢?”

我們四周打量著這個現場,娟娟說道:“凶器應該就是這個了,從屍體的傷口看,林民有是背部先接觸到的這把鋼劍的尖端,然後由背部直接刺穿了身體,從腹部穿出,致使死亡,當時他應該是垂直於劍柄的方向,然後在重力的影響下,形成了斜斜的較長的傷口。”

民警補充道:“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已經滑落到劍柄的方向了,我們好幾個人用梯子,才將屍體弄下來……”

我點了點頭,然後沿著鋼劍的方向延伸看去,對麵是一根廟梁,漆著紅漆,但與之垂直的方向卻被蹭掉了一塊,我搖了搖頭說道:“這次的案子不是謀殺,而很可能是自殺。一來,廟門屋門緊鎖,尤其是這屋門,你們來之前沒有被破壞的痕跡吧?”

“沒有。”民警斬釘截鐵的說道。

“那就對了,要想進入正殿,隻有這一個門,其二,我想,林民有是爬上了那根橫梁,然後背對著塑像一躍而下,被刺穿在了鋼劍上。”我看著現場的情況說道。

“自殺?”民警顯然有些不敢相信,他說道:“怎麽會有人選擇這樣自殺的方式,這也太複雜了,我們從常理上來推斷,就是他上吊也比這樣要輕鬆多了吧!”

我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對閆俊德說道:“德子,你能上到那個橫梁上麽?看看上麵有沒有什麽繩子之類的東西能讓其爬到橫梁上。”這根橫流的位置距離地麵足有四米多,民警說道:“我去外麵把那個梯子搬進來,隻不過好像還是不夠啊。”

閆俊德卻是搖了搖頭,然後說道:“沒有這個必要。”

說著,閆俊德走到了一根柱子和牆麵之間,仔細的觀察了一番,然後退後幾步,緊接著助跑起來,在離柱子不遠處,直接躍起,一腳踏在柱子上,然後借力踏到牆壁之上,緊接著再是柱子,連續幾次,眨眼之間,整個人就已經到了橫梁上。我們看的是心驚膽戰,同時又熱血沸騰,果然是深藏不露啊,派出所的民警同誌看的眼睛都直了,不敢相信閆俊德竟然就這樣到了橫梁之上。

閆俊德不顧我們的崇拜,說道:“橫梁上有根很粗的繩子,還有一塊大石頭,看起來,林民有就是這樣把自己吊起來到橫梁上去的。”閆俊德的話基本上證實了我的判斷,民警同誌仍舊是不敢相信:“我還是那句話,如果一個人要自殺,他為什麽要選擇這麽複雜的方式呢,你們也發現繩子了,為什麽他不直接上吊呢?”

我搖了搖頭說道:“這就是我們要解決的問題了。”

林民有為什麽要自殺呢?為什麽偏偏在我們離開後自殺呢?這其中到底有沒有什麽關聯呢?

“我想,他一定是中蠱了。”小草突然說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