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法醫將U盤遞給了我們,然後說道:“如果按照你的分析來看,凶手知道我們發現屍體後會第一時間進行屍檢,所以這個U盤雖然沒有任何的保護措施,但是現在看來幾乎沒有被腐蝕,凶手早就料到這一點了。”

我沉默著沒有說話,從他們的口氣中可以聽出來,他們已經把閆俊德當作了第一號犯罪嫌疑人,凶手了解我們斷案的手法,知道警察辦案的程序,除了警察或者前警察,誰會了解的這麽清楚呢?

“值得一提的是。”老法醫一邊將U盤上的胃液清楚幹淨,一邊說道:“我們在死者的肺部裏也發現了食物殘渣,通俗一點來講,死者是被溺死在自己的嘔吐物裏死亡的。”聽到老法醫的話,我們都不由的捂住了嘴,這實在是有些太惡心了。

老法醫已經將U盤上的胃液清除幹淨,瑪麗帶著手套,將U盤插在電腦上,裏麵隻有一個文件夾,點開文件夾後,一個視頻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瑪麗將視頻點開,大概有一分鍾的時間,裏麵都漆黑一片。

一個明顯是經過了變聲的尖銳的聲音傳了出來:“哈嘍,大家好。維護正義,義不容辭。我是執法者,我來了。”聲音過後,畫麵抖動了幾下,然後出現了一個灰暗的畫麵,畫麵上的劉三喜被人綁在了一個金屬製成的特殊**。

畫麵開始的時候,明顯能夠看到死者奮力的掙紮,但是四肢被綁的牢牢的,他根本就掙脫不開,一個人影走了過來,身高在一米八幾左右,中等身材,穿著一身黑衣服,臉上也帶著純黑的麵具。

凶手將床兩邊的把手扭動,就見在劉三喜的頭部兩側出現了兩個金屬塊,隨著凶手的扭動正不斷著縮進著。不一會兒,劉三喜的頭顱就被夾在了裏麵,看起來連扭頭的動作劉三喜也做不到了。

劉三喜大喊著,掙紮著,但是無濟於事。凶手將手放在麵具嘴巴的位置,輕輕的說道:“別吵,別吵,下麵我所說的話很可能使你獲救,如果你要是吵吵鬧鬧的話,很可能會把自己害死的。”

“我X你媽!”劉三喜不管不顧,依舊是破口大罵道:“有種你讓我知道你是誰,我殺你全家,X你全家女性!”

凶手卻依舊是細聲慢語的說話,我們都將耳朵豎了起來,生怕在劉三喜的叫罵中,漏聽了凶手的話。隻聽凶手這樣說道:“看到你頭上麵的這根管子了沒有?待會兒啊,這裏麵會掉出來很多很美味的東西,你呀,就負責把它們吃掉。”

“當然了!”凶手一邊將一個特製的伊麗莎白項圈(類似於漏鬥)套在了死者的頭上,一邊說道:“你也可以選擇不吃,不過那些食物堆積到了一定地步的時候,你會很難呼吸的哦!這個時候呢,我會在你的肚子上刻字。隻要我把字刻完,你還沒有死的話,我就放你離開,不錯吧?”

“我X你媽!”劉三喜依舊是破口大罵個不停。

凶手聳聳肩,然後走出了視頻畫麵,似乎在不遠處操控著什麽儀器。不一會兒,機器的嗡嗡聲就傳了出來,那個管子中開始掉下東西來,我們看去,掉下來的東西是一隻死了的蟾蜍,滿身的膿包,看起來很是惡心。

劉三喜當然不會吃這些東西,依舊是破口大罵,但是凶手卻不急不躁,開始在一旁磨起刀子來,時不時將刀抬起來看看鋒利度。管子裏繼續往下掉出東西來,三隻還帶著毛的死老鼠掉了下來,落在了劉三喜的臉上。

劉三喜拚命的扭動,但是食物隻是在項圈裏晃動。接著是一條長長的死蛇掉了出來,堵住了劉三喜大半個臉。凶手一邊磨刀一邊笑著說道:“還不吃麽?現在不吃,一會可就更麻煩了哦。”

“我……”劉三喜剛想破口大罵,一個死老鼠就掉到了他的嘴裏,他下意識的一咬,死老鼠的內髒頓時被擠了出來,看起來是惡心非常。越來越多的東西開始掉出來,鋪了劉三喜一臉,這個時候,劉三喜終於意識到對方不是開玩笑的,是真要弄死他。

他開始哭著求饒起來,可凶手無動於衷,仍舊磨著那把刀。劉三喜不停的努著嘴,動著鼻子,想要將那些東西弄下去,可是剛弄下去一個,管子裏掉下來的死動物就再次將他的口鼻封住。劉三喜大叫一聲,不停的挪動著嘴,開始吞噬這些動物來。

這個時候,凶手才站了起來,走到了劉三喜的旁邊,開始用刀子在劉三喜的身上刻起字來。劉三喜疼的隻叫,但明顯頭部這裏的危機要遠比身上的嚴重,管子裏掉落動物的速度似乎在加快。

劉三喜此刻也顧不得多少,張開嘴就撕咬,能吃到什麽就吃什麽,咬幾口便使勁的吞下,來借此延長自己即將窒息而亡的命運。劉三喜在和時間做比賽,賭注就是他自己的命。劉三喜吞咽了沒有多長時間,就開始強烈的嘔吐起來。

那些死動物的味道加之死老鼠身上的毛發,嘔吐是一種很正常的反應。可是每一次的嘔吐,劉三喜就朝著死亡更近一步,他不得再次將自己的嘔吐物吞咽,以便能繼續吃那些死去的小動物。

凶手一邊看著劉三喜,一邊說道:“不錯哦,照這個速度下去,你很可能會活下來的,我已經寫了三個字了哦,努力加油!我爭取寫的快一些,到底寫幾個字好呢,你說呢,幾個字合理?”

可現在的劉三喜哪裏能顧得上和凶手談話,死動物越來越多,項圈裏麵滿是動物的屍體,被咬碎的動物殘骸內髒,以及劉三喜自己的嘔吐物。瑪麗捂著嘴,終於忍不住的說道:“我先去吐一會兒,我實在難以接受……”

畫麵還在繼續,到現在的時候,我們已經完全看不到劉三喜的臉了,他已經徹底的被死老鼠,死蛇,死蟾蜍所埋在了裏麵。但是通過動物屍體的不斷起伏,我們能看到,劉三喜仍舊在吃著這一切。

“不錯,不錯!”

凶手說道:“你的生命力夠頑強的,已經是第六個字了。”

可這個時候,我們明顯的已經能看出劉三喜的生命正在流失,他渾身不停的**著,身上的血管都迸的清晰可見。“再堅持一下啊!已經是第八個字啦!”凶手似乎也很是急迫,手上的動作都快了起來。

可是漸漸的,劉三喜再也沒有了動靜。等凶手將那些字徹底刻完的時候,劉三喜已經死去了,凶手摸了摸劉三喜的脖子,然後無奈的攤了攤手,對著攝像頭說道:“很抱歉,他已經死了,我盡力了。不過遊戲才剛剛開始,我們還會見麵的,晚安,做個好夢。”

接著,畫麵變的一片黑暗,就此停止了。

挑釁,這就是**裸的挑釁。我剛想說幾句話,手機再次的震動了起來,其實剛才我的手機便一直在震動,隻是看視頻過於投入,忽略了而已。我將手機掏了出來,看去,短短的幾個小時之內,上百條的未接來電,不計其數的短消息。

忽略了所有人的信息,但是有一個人發來的我實在是不能忽略,那就是娟娟發來的信息,娟娟發來了很長大大段信息。我沒有時間將其全部看完,但是其中一係列的字眼我看的清楚。娟娟寫道:我不缺乏追求者,和你在一起的六年時光裏,純屬是我浪費時間了,我恨你,不論你來不來,今天我就要結婚,不管對象是不是你。

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然後猛地將手機摔爛在地上,老法醫和小胡不明白為什麽我會做出如此舉動,目瞪口呆的看著我。我平靜下心情,然後說道:“從視頻上幾乎看不出端倪來,但是既然有操作台,有流水線,這個地方一定不小。從劉三喜大聲呼救看來,這個地方隔音效果好,而且平常不會有什麽人去。”

“綜合幾點。”我說道:“有沒有什麽廢棄的廠房之類的,現在立刻派人去查。然後,小胡你帶我去閆俊德家裏看一下,閆俊德的失蹤和這件案子是否有關,我們不能貿然就下結論,去他家看看再說。”

我說完後,二人仍舊是無動於衷,仍舊是呆呆的看著我。我有些生氣,語氣不是很友善的說道:“怎麽了?需要我再說一遍麽?”

“不用,不用。”小胡連連擺手,然後說道:“我現在就去安排一下,一會兒我來接您到閆俊德家裏去勘察現場。”說著,連忙就跑了出去。老法醫見狀,說道:“我再去看看屍體,說不定有什麽發現。”說著,也一溜煙跑了。

整個房間裏隻剩下了我一個人,我用手指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告訴自己放鬆,放鬆。從上飛機的那一刻,這個結局不就已經注定了麽?既然都是自己選擇的路,就要為自己所選擇的承擔後果不是麽?娟娟的選擇無疑是正確的。六年的時光,我給過她什麽?我知道自己算不上是一個好情人,甚至算不上一個好兒子。

但是我一直在努力的成為一名好警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