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隻是一個推斷,但是從其中的邏輯關係以及現場遺留下來的痕跡看來,我的猜測應該是八九不離十的。但如果真的是這個樣子的話,一個問題就出現在了我們的麵前,那就是凶手綁架了閆俊德究竟是為了什麽呢?

從這一點上來分析,凶手很可能是知道閆俊德身份的人,也是知道閆俊德已經離職的消息的人。凶手從作案的開始,就想把殺人的嫌疑轉移到閆俊德的頭上。可凶手不會想到的是,能進特案組的人豈是他這種凶手便能夠玩弄於鼓掌之中的人?

“順著閆俊德的關係線開始查吧,兩個條件,第一點,認識閆俊德的人,第二點,知道閆俊德已經離職的人。”我說道。

“保證完成任務。”小胡回答道。

從車上回來的時候,我腦子裏亂亂的。一方麵想的是榆州市方麵的事情,一方麵想的卻是閆俊德的事情。娟娟哪裏還不知道究竟會是一種什麽樣子的情況,而且閆俊德這裏我們明知道他有危險,但是現在為止,還沒有絲毫的線索能找到閆俊德究竟會在哪裏。

特案組一下就少了一半的人,我真的還有些不習慣啊。瑪麗依舊在鼓搗自己的電腦,不知道在忙活著什麽東西,將鍵盤敲的劈裏啪啦的,給這寂靜的車裏添加了一些響動,顯得不是那麽的寂寞。

我們還沒有回到市局,一個電話就打倒了小胡的手機上。小胡接過電話後,對我說道:“我說組長啊,那個所謂的執法者又出現了,這次死的是一名女性,屍體現在還在現場呢,李子,掉頭,地址……”

現在才隻是下午,執法者竟然敢再次作案,朗朗乾坤之下,凶手敢這麽做,又是**裸的挑釁啊。

我們鳴笛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現場,我們看去,兩條街都被首先趕來的消防隊以及派出所的民警所封鎖。遠處,我們就能看到仍舊在冒著白煙的建築,一下車,仍能感受到一股股的熱浪襲來。走幾步,就隻見現場是一片狼藉,不少的傷員躺著,坐著,救護車一輛輛的趕來離去。

能夠看出,這裏剛剛發生了一起火災。

派出所的同誌來到了我們的麵前,我亮出了身份問道:“現場的情況到底怎麽樣,發生了什麽事情?”

簡單的一番講解後,我這才明白這裏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被燒的這一家是附近最大的一處洗浴中心。稍早些的時候,這個洗浴中心突然燃起了大火,接到群眾報警的時候,消防隊首先趕到了這裏,派出所的同誌,救護車也緊跟其後。

這個時候,洗浴中心還沒有開門,但是裏麵竟然有不少的人,尤為是各種年輕貌美的女子,說道這裏的時候,派出所的同誌用一種你懂得的眼神看著我。我們明白,這些大型的洗浴中心裏往往藏在很多“小姐”。雖然各市對這種事情打擊的很嚴厲,但總是防不勝防,封一處開一處的。

裏麵人不少,而且大門還關著,救火的工作進行的很慢,消防隊員必須現

將鋼化玻璃打碎,然後才能讓裏麵的人出來。但令人奇怪的是,消防隊員發現雖然建築裏冒出滾滾濃煙,但火勢並不是很大,這些受傷的人幾乎都是在裏麵推攘的時候,磕傷碰傷的。

派出所的同誌說道:“我們本以為這裏麵沒有死者,因為其實火勢並不大,但是我們進去搜索的時候,發現有一名死者,而且隻有一名死者,現在屍體還在那個休息室裏,現場已經被封死了,說實在話,我這輩子都不敢相信自己會遇到這種事情……”

跟著派出所同誌往這個洗浴中心裏麵走去,外麵看去建築麵積並不大。但進去之後才發現裏麵另有乾坤,複式結構中空間很大。來到死者死亡的那個休息室裏,現場的場景讓我明白,為什麽派出所的同誌會那樣說了。

休息室裏,我們看到,一個女屍赤身**的被人綁在了半空中,像是躺在了一個虛無的**,離地麵大概有五十厘米的距離。對著她下體的地方,有著一把染滿了鮮血的鋒利的匕首,我第一眼就看出了這把匕首正是之前視屏中用來在劉三喜身上刻字的那把匕首。她的嘴被凶手用膠帶纏著死死的,卻是特意的露出了鼻子。

她的下體血淋淋的,看起來很是恐怖,休息室的一麵牆上,被人用蠟燭的燭淚寫下了那幾個字:“維護正義,義不容辭——執法者留。”

一股股濃烈的氣味傳了出來,派出所的同誌說道:“消防隊的同誌判定這裏是第一失火現場,那些滾滾的濃煙就是從這裏傳出來的,現場有硫磺燃燒過的痕跡,這也是味道的來源,看到那裏的眾多草類植物沒有?那些濃煙就是這樣產生的。”

我四周環視了一圈,發現窗戶被人封閉,窗戶邊緣貼著膠帶。我問道:“門被打開之前是否被人封住了門縫?”

派出所的隊長點了點頭,說道:“沒錯。”

看樣子,凶手將這個地方完全的封死了,甚至連門縫處都貼滿了膠帶。這樣一來,煙霧並不會第一時間擴散出去,首先會在這個屋子中擴散。到了一定地步的時候,才會從細小的縫隙中擴散到外麵去。這也就是為什麽外麵突然濃煙滾滾的原因。

“等著老法醫過來吧。”我說道。

沒有過了一會兒,市局裏的老法醫就匆匆來到了現場,看到女屍的樣子,老法醫的也感到有些不可思議。我們幾個人合力幫忙將女屍取下來,老法醫開始進行屍檢。我則是站在下麵觀察著這把同樣懸空的鋒利的匕首來。

匕首後麵有一根類似於彈簧的東西,我試著將匕首往後推去,彈簧立馬縮了進去。而相對應的,彈簧後麵有一個類似於絞盤的東西,裏麵有著鋒利的小齒。絞盤裏盤著的是很長的一根鐵絲,鐵絲勾掛在一根綁著女屍手的繩子上。

老法醫說道:“女屍身上隻有下體有傷痕,但是從屍體的嘴裏發現了灰塵,就目前的情況看來,她應該是窒息而死的……我的解剖看看才能知道。”我們看著女屍下麵被捅著血

肉模糊甚至難以分辨的下體,實在是不敢相信女屍竟然是窒息死亡。

如果娟娟在這裏的話,她箱子裏的工具一定能現場就檢測出女屍死亡的原因來。市局的一些同誌幫著將屍體抬出去,運到殯儀館去。我對著小胡說道:“檢查下洗浴中心的監控,看看有什麽可疑的人來到過這裏。”

小胡點了點頭,說道:“李子,你去幹這件事,我和組長多學幾手。”

我無奈的聳了聳肩,然後說道:“凶手是一個機械方麵的天才,看到了這裏的機械了沒有?和上一次一樣,凶手設計出了一個專用的殺人工具。凶手將匕首對準這名女子的下體,女子每向前壓動一次匕首,那個轉盤就會轉動。直到將這段鐵絲全部卷進去,綁著女子手的繩子就會被割斷。這個時候,她就能將嘴上的膠帶撕下來,求救或者自己咬斷繩子。”

“很顯然的是,這名女子並沒有做到這一點。”小胡說道。

“查一查這名女子的背景來曆……”我還沒有說話,小胡就搶先說道:“這一點,不用組長你說,剛才我已經安排下去了。用不了多久,就應該能查出來。”

果然,沒有多久,小胡派下去的人就傳來了這名死者的基本資料。女子名叫蘇敏,在洗浴中心裏一直都叫自己月小玫。不是本市人,家裏是農村的。從幾年前就開始在洗浴中心做“小姐”這一行,不過據洗浴中心的其餘女子來說,她本身是做這一行的,但是還經常出去騙那些“小處男”的錢。

小胡說道:“看起來這個受害者又滿足執法者的‘執法’要求了。”

“隊長,組長。”被派去調監控的刑警跑了回來,然後說道:“監控早就被人全部清空了!裏麵什麽都沒有。”

看起來凶手果然是有所準備,早就料到了這一點。我對瑪麗使了一個眼色,瑪麗點了點頭。凶手能夠清除電腦裏的痕跡,可是卻難以清除裏麵的數據,想必瑪麗是能夠找出來的。可是事情發展的結果讓我也目瞪口呆,眾人看著電腦上蹦出來的一個程序:

電腦畫麵上出現了一個小熊的模樣,旁邊出現的是一行小字:你們找不到的哦。

一番操作之後,瑪麗皺著眉頭,攤了攤手說道:“專業的術語我也就不說了,總之,我們要抓的這個人,是個黑客高手。”

“黑客高手,機械高手。”我用手指頭揉著自己的太陽穴,心裏對自己說道:“特案組成立至今,這或者是我們遇到的最強的一個對手了,況且組裏還少了兩個人。凶手到底會是什麽樣的人,又為什麽要劫持了閆俊德呢?”

這個時候,小胡的電話再次的響了起來,小胡連連點頭,掛斷後,小胡對我說道:“組長,剛才老法醫打來的電話。死者的死因確定了,是窒息死亡。但是老法醫在女屍的子宮中,發現了另一個U盤。”

聽到了小胡的話,所有的人都陷入了沉默,凶手猖狂到了這種地步,實在是令人發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