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叛徒
【祝大家中秋節快樂！】
戴煦聽了饒海這話，不由多看了他一眼：“你說的還挺在點子上的。”
“那當然了，笨人說一萬遍也不懂，聰明人一點就透。”饒海被戴煦這麽一表揚，似乎有些得意，一點也不謙虛的當場給自己扣了個“聰明人”的帽子。
方圓在一旁聽著，覺得幸虧接待這幾個高中生的人是戴煦，假如讓這個饒海遇到鍾翰，也不知道一直自詡為天才的鍾翰，遇到這個格外高調的大男生，會不會忍不住想要繞繞腦筋，殺一殺他的威風。
“那咱們先拋開那個男生突然請長假到底家長是怎麽想的這件事，我想知道，關於什麽木頭人的詛咒，這種說法最初是怎麽來的。”戴煦笑著問，一副完全不把木頭人的詛咒當成一回事的樣子，擺明了隻當那是小孩子亂傳的小把戲。
趙梓楠似乎對這種說法深信不疑，所以對於戴煦的這種態度，也是略微有點不滿的，她皺著眉頭對戴煦說：“你們也不能腦筋太固化了吧？不合常理的事情就一定是不存在的麽？這個世界上有多少未知的東西，不在咱們認知範圍內的東西啊，更別說地球在太陽係裏根本不算什麽，太陽係在銀河係裏麵也不算什麽，銀河係夠大了吧？在整個宇宙當中，也不知道有多少個銀河係這樣的星係呢！咱們人類的認知範圍怎麽可能把什麽都囊括進去呀？說不定詛咒這種事情，也真的有可能存在呢？不然怎麽解釋這裏麵的巧合？”
那個叫孔勝瑞的男生聽了趙梓楠的話，忽然哦了一聲，指著她起哄說：“趙梓楠你完了！你之前跟外班的男生談戀愛，都已經差一點被鄧老師抓到了。你瞧你剛才說的那些話，又是銀河係，又是宇宙亂七八糟的，肯定是私下裏偷著看了不少科幻星際小說吧？你就不怕有人背地裏打個小報告？這事兒要是傳鄧老師耳朵裏去，你就等著這次考完試，她找茬兒把你給淘汰出去吧！”
趙梓楠一聽這話，也略微有些慌了。看樣子鄧老師對於班級裏的每一個學生來說。都是大殺器一樣的存在，十分忌憚，不過她還是強裝鎮定。拿眼一瞪孔勝瑞：“閉嘴吧你，就算有人打小報告，也是你幹的！你還有臉說我，誰啊。有事兒沒事兒找茬兒去找人家萬倩問題！明明都會做了，還跑去假裝不懂。你是什麽老實人？還科幻星際小說，連分類都這麽清楚，我看是你沒少看吧！”
孔勝瑞本來是想調侃趙梓楠幾句，沒想到一下子被趙梓楠扯到了小辮子。頓時就不吭聲了，饒海在一旁聽到了，用肩膀拱了拱張超。笑嘻嘻的說：“張胖子，完了。你又多了一個競爭對手，孔勝瑞也對萬倩有意思。”
“你就別胡說八道亂拿我開玩笑了，人家萬倩怎麽可能看上我。”小胖子張超無端端的被卷到了被人的話題當中，頓時窘的麵紅耳赤，不過他的這種反應倒是有一種不打自招的效果，話裏話外的意思竟然也忘了否認自己暗戀女同學的事。
戴煦在一旁也不打斷他們，等幾個學生七嘴八舌的調侃的差不多了，才清了清嗓子，說：“好了，言歸正傳，剛才這位女同學說的對，宇宙這麽大，咱們的認知範圍還是很有限的，那咱們就先不去討論詛咒這種事情到底存在不存在，就還是追本溯源，你們都幫忙回憶一下，這個說法最初是怎麽來的吧。”
“這個我聽說了一點點，”張超臉色的漲紅還沒有完全退下去，不過看得出來，他被饒海調侃了一句之後，也是十分窘迫，所以急不可耐的想要趕緊轉換話題，不要再說起那個女同學來，所以之前還有點唯唯諾諾的，這一次倒是主動的最先開了口，“這事兒最初肯定是從段飛宇那兒來的，哦，段飛宇就是我們班那個突然請長假的男生。他之前還正常上課呢，結果有一天，就手裏拿著一個小木頭人，擺弄來擺弄去，上課也擺弄，下課也擺弄，連課都不好好聽了，然後他同桌就覺得這事兒不太對勁兒，問他在哪兒弄了個木頭人，他說是在書桌裏麵撿到的，不知道誰丟進去，然後他同桌說那個小木頭人長得特別奇怪，看起來別別扭扭的，讓人覺得心裏不舒服，讓他別擺弄了，他都不聽，結果後來就失蹤了。”
戴煦聽張超說完，忽然開口問：“你們這裏頭，誰是段飛宇的同桌？”
七個學生都齊刷刷的搖了搖頭，表示段飛宇的同桌並沒有和他們一起倆。
戴煦聽了這個答案，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什麽。
“那這跟柯小文有什麽關係呢？”方圓明知故問。
“怎麽沒關係！”孔勝瑞神秘兮兮的說，“柯小文失蹤之前不也撿著一個木頭人麽，聽說跟段飛宇之前撿到的那個一模一樣呢，這也太巧了，所以大家夥兒就私下裏都議論被，說段飛宇說不來就不來了，然後老師還遮遮掩掩的說什麽請長假，搞不定是死了，結果現在又忽然冒出來一個柯小文，倆人都撿到了木頭人，之後就突然都失蹤了，或者死了，那這不就是木頭人殺人的詛咒麽！”
“你們聽誰說柯小文也撿到過一模一樣的木頭人的？”戴煦問。
孔勝瑞說：“是柯小文同寢的一個男生說出來的，柯小文藏得緊，在班級裏頭我還打聽了好幾個人，沒人見過他拿小木頭人，估計是藏寢室裏了。”
方圓一聽，還真是從寢室那邊泄密出去的，便問：“那個男生叫什麽名？”
“叫徐永久。”孔勝瑞倒是沒有一點想要替人家遮掩的意思，大大咧咧的說了出來，然後又說，“那小子最近都樂瘋了，他一直想進來我們班。結果一直就差幾名，進不來，這回我們班一下子空了兩個，就算段飛宇那邊，老師說是請長假，不一定能把他給輪換出去，那柯小文一出事。至少也騰出來一個名額了！那家夥還說呢。不知道這個詛咒是不是就在我們班裏來回轉，要是的話，那可就能騰出來不少名額了。我當時就說了。等你考進來我們班，下一個就輪到你。這貨被我這麽一說，這才把嘴閉上。我也真是受夠了，哪有這樣的人啊。誰讓他自己腦子不夠聰明，學習成績提高的不夠多。考不進來就盼我們班死人，什麽東西！”
孔勝瑞說出徐永久的名字時，方圓還是暗暗的吃了一驚，她原本以為。這件事就算是傳出去，要麽是寢室裏其他幾個當天自己和戴煦沒有來得及見過的男生，如果是見過的。肯定也是楊帆，因為楊帆那個人。給人的感覺明顯嘴巴比較不牢靠，又喜歡傳播信息，從他那天想方設法的找機會跟他們透露消息就看得出來。反而是徐永久，當時表現的可以說是十分沉默，一副不愛講話的樣子，誰能想到，關於柯小文手上有小木頭人的這個消息，居然是從徐永久那裏最先傳出來的。
“那徐永久又不是你們班的，他怎麽會知道那個叫段飛宇的學生也有木頭人呢？”方圓忽然想到了另外一個疑問，於是忍不住提出了一點質疑。
孔勝瑞聳聳肩，兩手一攤：“我也沒說徐永久知道段飛宇手裏有木頭人的事兒啊，是徐永久先說柯小文手上有個小木頭人，然後我們班自己的學生一核對，發現段飛宇居然也有，就這麽才聯係到一起的，所以柯小文既然死了，那段飛宇手頭也有木頭人，而且莫名其妙的請長假這麽久，說不定就也是死了唄。”
“段飛宇請長假，為什麽你們鄧老師不會把他從班級裏麵給淘汰出去呢？是因為他的學習成績特別優異麽？”戴煦依舊沒有理會孔勝瑞口中說出柯小文已死的這件事，而是若無其事的關心起了另外一個問題。
饒海在一旁撇撇嘴，說：“段飛宇可是我們老師的好寶貝兒，她哪舍得啊。”
其他幾個學生顯然沒有他那麽大的膽子，沒敢搭腔，不過同樣也沒有任何人對饒海的這個說法提出質疑和反對，也就是說，饒海的說法是得到他們認同的。
“好寶貝兒是指學習成績數一數二麽？”方圓幫待續接著問。
趙梓楠想了想，說：“還行吧，是不錯，就是不太穩定，有的時候一下抽冷子，年級前幾名也是他，有時候一下子發揮失常，在我們班也就是中等水平。鄧老師以前開班會的時候特意說過段飛宇，說他要是把狀態穩定下來，保持一個好勢頭，腦子夠聰明，衝一衝，搞不好超水平發揮一下，高考狀元就非他莫屬了。”
這個評價顯然是不低，不過方圓對這位鄧老師也有點摸不清楚了，柯小文這種老實巴交，成績穩定的學生，她橫看豎看都瞧不順眼，倒是這個叫做段飛宇的學生，腦袋比較聰明，但是成績忽上忽下，浮動的幅度比較大，她倒是還挺中意的，難道說這個老師骨子裏有一種賭徒的本性？所以認為段飛宇這種一卯足了勁兒就可以飛衝一下的學生，反而值得自己賭一把，回報率更高麽？
當然，眼下她最需要做的，可不是去好奇鄧老師的性格，於是方圓迅速的調整了一下思路，開口問：“木頭人的詛咒，在你們同學中間影響大麽？”
“大啊，當然大了，不然我們怎麽會跑來問柯小文到底是不是死了呢。”趙梓楠嘟著嘴，一臉擔憂的說，“我們之前也去段飛宇家裏頭找過他，他爸媽說他不在本地，都沒讓我們進門，也不知道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所以我們隻能來這兒打聽了，你們就給我們個準信兒吧，萬一要是柯小文沒死，就是離家出走或者怎麽樣的，我們心裏也踏實一點兒，要萬一柯小文真的是死了，說不定就真的有小木頭人的詛咒，那我們好歹也得有個提防啊，這都什麽時候了，誰想這麽莫名其妙的在眼看就要考大學的時候，因為個什麽詛咒就死了呀。”
她的話一說完，孔勝瑞就開口了：“我可不是這麽想的啊，我才不信什麽詛咒不詛咒的呢，我今天跟著過來，就是為了聽聽，到底柯小文是真死還是假死。”
“那既然這樣的話，我回答你們之前，你們能不能也先回答我一個問題？”戴煦一副認真聽取幾個學生意見的樣子，沒有再對詛咒一說表現的不可置信，“我想知道，你們是因為木頭人，所以猜柯小文死了，還是聽說了什麽才來問的？”
被戴煦這麽一問，張超立刻就指了指自己身旁的饒海：“是他說的。”
“哎你這個叛徒……”饒海沒想到張超這麽輕易就把自己給推出來了，不禁有些惱羞成怒似的，“幸虧你生在現在了，你要是早生個幾十年，得有多少戰友被你出賣了啊！你上輩子姓蒲吧？全名叫做蒲誌高？”
張超被他說得麵紅耳赤，磕磕巴巴的說：“那……那本來就是你說的啊，男子漢大丈夫，敢說就敢當，你要沒說過，我還能無賴你麽。”
“行，行，張超你可真行，平時一副怕這怕那的樣子，關鍵時刻你賣的一手好隊友啊。”饒海半眯縫著眼睛，氣呼呼的看著張超，不過也算是間接承認了。
“那你是怎麽知道柯小文死了的？”方圓連忙打斷了兩個人的小小爭執，開口問饒海。
饒海撇撇嘴：“我不知道柯小文死了啊！我可不是敢說不敢當啊，我確實是跟張超說過柯小文死了，但是我可不是知道了什麽才那麽說的。那天我被鄧老師叫去辦公室，走到門口的時候，聽到裏麵有老師在聊天，就聽到一星半點兒，他們也沒說是誰，就說眼看著都這個時候了，突然就出事兒，這輩子就全完了，平時成績還不錯，怪可惜的什麽的，我一聽，就覺得像是說柯小文，但是我進去以後，那幾個老師知道我是流動重點班的學生，就不說這件事了。我本來是想加工一下，嚇唬嚇唬張超，結果哪能想到，這個叛徒，膽子也太小了，一害怕，居然就把這話給傳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