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聚會當日
呂誌國也不知道是比較神經粗大,還是平日裏就沒有那麽多花花心思,居然隻是微微愣了一下,然後說:“那就是說伍博達了吧,反正我知道的咱們那個群裏頭,能稱得上是富二代的也沒幾個,按你說的,做事又張揚高調的,還有幾個拍馬屁的追隨者,那就隻剩下伍博達一個人了。”
說完,他還一副誠信求證的表情,一臉等待最終答案的樣子看著關燁然,關燁然隻是對他扯了扯嘴角,兩條手臂交叉在胸前抱著懷,不想搭腔的模樣。
戴煦便自然而然的把視線轉向了呂誌國那一邊,問道:“這個伍博達是個怎麽樣的人呢?你們就算沒有什麽深交,至少應該也互相有點了解吧?”
“還可以吧,就看你怎麽定義‘了解’這兩個字了,”呂誌國不大在意的聳了聳肩,“接觸是肯定接觸過的,我倒是在網上沒怎麽跟他說過話,群裏麵聊天麽,人多,七嘴八舌的,本來就麻煩,一句話打慢了,你都不知道人家聊到哪裏去,所以我平時在群裏麵看別人聊的時候多,自己去聊的時候有,但是沒那麽頻繁,我的看法跟關燁然差不多,覺得伍博達這個人挺張揚的,比較高調,不過也不奇怪,家裏條件好,有錢,底氣足,再有人捧著,就難免了。”
“那為什麽這個?無?錯?小說 伍博達會和趙英華發生矛盾呢?矛盾嚴重到什麽程度?”方圓問,畢竟趙英華因為和一個網友的口角矛盾。就能夠一個人退掉了群,隻跟部分人線下往來,卻絕對不在線上和他們有什麽溝通。這就足以說明一定不止是簡簡單單的話不投機那種程度,裏麵說不定還有什麽別的事情。
可是她的這個問題拋出去,卻沒有人肯接著,方圓看看呂誌國,呂誌國搖搖頭:“我不知道啊,我剛才就說了,我跟伍博達沒怎麽說過話。哦,我跟趙英華其實也沒怎麽聊過,就是線下聚會的時候算是接觸過。可能相比之下比伍博達能稍微顯得熟悉一點吧,但是人家一個姑娘家,我也不好意思問這些,一來對人家來說肯定是不算太愉快的經曆。二來我一個大男人。婆婆媽媽不像話,所以這件事我是真的愛莫能助了,但凡知道怎麽回事兒,我也不會遮遮掩掩的,畢竟這裏麵也沒我什麽事兒。哎,俊良,那你知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兒啊?”
他說到後來,忽然瞄了瞄在一旁正擺弄著自己茶杯的畢俊良。問了一句。
畢俊良估計也沒想到呂誌國會忽然把這個問題拋過來讓自己接,愣了一下。然後訕訕的笑了笑,說:“哎呀,這我可就不知道了,沒關注過。”
“那在你看來,伍博達是個什麽樣的人?”方圓幹脆又問那個畢俊良。
畢俊良還是一臉訕笑,又搖了搖頭:“不知道啊,我對他不太了解。”
“那趙英華呢?你們線下不是也有過往來麽?”
“那我就更不知道了,女人心,海底針嘛。”畢俊良打了個哈哈。
戴煦被他的回答給逗笑了,看了看這個憨頭憨腦,一副老實相的畢俊良:“喲,你這就算是傳說中的‘一問三不知’了吧?”
畢俊良胡亂拿手扒拉了幾下頭發,嘿嘿一笑,全然不在意戴煦這樣的評價:“唉,我這個人,嘴笨眼拙,粗心大意,平時就別人講笑話,我跟著揀個笑,別人約吃飯,我就跟著湊個熱鬧,別的那些事兒我都沒太怎麽留意過。”
“那倒是真的,”關燁然笑著點點頭,隨聲幫著畢俊良附和說,“畢俊良是出了名的馬大哈,不把自己丟了都算是運氣好,誰敢指望他細心啊!”
這個問題被呂誌國踢給了畢俊良,畢俊良又打了個馬虎眼,關燁然還非常主動的去幫他當證人,這麽一來一往的三家一推,答案就算是徹底的沒著落了。
“那咱們先不說這個,還是說一說你們上一次聚會的事兒吧。”戴煦點點頭,也不打算在這個問題上多和他們糾纏,直接把話題給轉到了趙英華遇害當晚的那次聚會上頭,“大家當天晚上都是在場的吧?說說那天晚上的事兒吧。這件事過去也沒有幾天,你們也沒有年紀太大的,估計不至於忘性也這麽大吧?”
說到忘性大不大的時候,戴煦還若有所指的掃了一眼畢俊良,畢俊良依舊是一臉的憨笑,好像根本沒有聽出來戴煦是在暗示他什麽似的。
戴煦這麽一問起當天晚上的情況,有一個人立刻就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這個人當然不是別人,就是剛才想要走,卻被攔了下來的李宏放。
“你們不讓我走也可以,我留下來了,這算配合你們工作了吧!但是有句話我必須說說清楚,那天的聚會,我根本就沒有參加!不信你們隨便去調查好了!”李宏放激動的站起身來,一隻手還拍打著桌麵,震得旁邊的杯碟也幾乎快要從桌上彈起來了似的,然後他憤怒的掃視了一圈其他的六個人,“你們到現在還打算裝聾作啞麽?那天你們不是都去了麽?我在沒在那兒,你們會不知道?!現在這麽坑人有意思麽?我李宏放以前可沒得罪過你們吧?你們用不用這麽坑我?”
“宏放,你別激動啊,坐下說,坐下說,”畢俊良一副老好人的樣子,開口勸撫李宏放,“那會兒大夥兒不也是懵了麽,你說咱們這些人,平日裏都是老實巴交的上班下班,跟警察打交道估計除了辦身份證就剩下交警了,這冷不丁鬧出這麽一檔子事兒,估計誰都一下子得被嚇一大跳,沒緩過神來,你就別怪大家夥兒了,啊。那什麽。我先表個態吧,我記得那天李宏放是沒去啊,你們說呢?”
“是。宏放確實沒去,”關燁然也跟著點點頭,然後他也朝李宏放笑了笑,說,“宏放啊,你也別太小心眼兒了啊,誰會想要針對你。這種事都是清者自清的,跟你沒關係的事情,就算我們誰腦子抽風了。非得想把你扯進去,那不也是無濟於事麽,你說對不對?你又何必那麽耿耿於懷呢!這事兒就算畢俊良記性不好,說了不準。我都替你作證。你那天肯定沒去,別的不說,就衝你和趙英華之前那點事兒,你也根本不可能去她家裏頭參加什麽聚會,你說是不是?”
關燁然這話分明就是話裏有話的意味,讓李宏放原本已經稍微緩和下來的臉色一下子又徹底陰沉下去,他想要說什麽,不過最終還是及時打住。沒有真的說出來,而是悻悻的坐了下去。瞪著戴煦和方圓說:“你們聽見的,我那天就不可能跟他們一起去參加什麽聚會,就算你們不相信我,我也可以提供別的證據!”
戴煦點點頭,沒有對他的這番話表示出太多的質疑,轉而詢問起了關於聚會當天的事情,說起這件事,關燁然倒是又來了講話的興致,逐一看了看在場的其他六個人,說:“那天我們是去趙英華的住處聚會的,這個你們估計都知道了,對吧?算上趙英華一共是十個人,今天在場的除了李宏放,其他人都在,還有三個那天去了,但是今天有事兒沒來的,這個我就不能亂代表了。”
他說完這話的時候,戴煦看了看坐在那裏一聲沒吭的於勝,於勝正好也在抬眼偷瞄他們這邊,兩個人的視線一對上,於勝立刻就把自己的目光給移開了,頭也往下低了低,一副恨不得能鑽到桌子底下的架勢,估計是之前想要渾水摸魚,跟著李宏放假裝自己也不在場就開溜,結果現在等同於被關燁然一句無心的話就給徹底揭穿了,所以顯得格外局促,格外的無地自容。
“為什麽聚會地點會選擇在趙英華家裏?”方圓問。
畢俊良看到她的目光在自己的臉上停留了一下,趕忙搖搖頭:“哎呀,誰知道呢,我是稀裏糊塗的,人家告訴我去那兒,我就跟著去了,沒問過啊。”
“這事兒好像是趙英華自己提出來的,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一直沒有說話的一個年輕姑娘開口說,根據方才的自我介紹,方圓知道她的名字叫做田芳蕊,“她說去她住的地方比較方便,沒有什麽人,而且地方也僻靜,我們想怎麽玩就怎麽玩,想怎麽瘋鬧都隨便,沒有人管,房東也不在一起住,沒有限製,也不會有人投訴。哦,對,是這麽回事兒,之前我們有一次聚會,是去了一個群友的家裏,那個群友家條件挺好的,家裏頭房子一百好幾十平米,還不跟父母一起住,我們十來個人就去他們家喝酒,玩,打遊戲之類的,結果可能是人多,太high了,聲音有點兒大,鄰居嫌煩,過來敲門,我們也沒理,後來不知道哪個缺德的,打電話報警,說懷疑我們聚眾不知道在幹什麽見不得人的事兒,有男有女什麽的,警察就真來了,來了一看,就知道我們就是朋友聚會那種,什麽事兒都沒有,就把我們給批評教育了一頓,讓我們當場就散了,要不然就得怎麽著的。”
“哦,對對!是有這麽一回事兒,哎呀,那次可真是夠丟臉的。”關燁然點點頭,指了指田芳蕊,“小蕊說的對,是有這麽一回事兒!趙英華上次叫我們去她家,也是說的這麽個理由,所以這樣一來,就成了她提供場地,她就不出酒水飲料和吃的這些了,我們也無所謂,反正就是大家想找個地方熱鬧熱鬧,不算她在內九個人,誰多帶一點兒都把她那份帶出來了,所以就同意了。結果……唉,別提了,就算你們今天不來說那天後來趙英華還出了什麽事兒,我們也都挺後悔為什麽要聽她的建議,跑去她家裏頭,她倒是成了提供場地的,不用拿什麽吃喝,省了錢了,但是我們不盡興啊,到了半夜還沒有的時候吧,就都散了。”
“聽你的意思,這是比你們預期的散場要早很多了?”戴煦問。
“可不是麽,原計劃是要鬧個通宵呢,跟今天的原計劃也差不多,”關燁然苦笑了一下,調侃似的對其他人說,“要我說啊,咱以後就別計劃了,每次說一定要鬧個通宵,high個痛快的時候,肯定就有別的事兒,就像剛才小蕊說的那一次似的,好好的,鄰居報警了,上一次,也沒成,這一次……咳咳,戴警官,你別誤會啊,我可沒有說你們來壞了事兒的意思,就是原本大家都是想出來放鬆放鬆的,結果現在一直到好端端的一個熟人,一下子就沒了,估計誰都沒心思玩了,想一想都覺得心裏頭別別扭扭的,真沒有要針對你們的意思。”
戴煦點點頭,表示理解,然後問:“那在趙英華家裏的時候,到底是因為什麽所以你們早早結束,沒有按照原計劃玩到天亮的呢?”
“因為趙英華住的那個地方太偏僻了,一開始我們大夥兒都沒想到,她最開始也沒說是那麽個環境啊,就說在近郊,我們看她平時出來聚會,穿著打扮也還過得去,雖然說花錢的時候比較小氣,也以為是個人習慣的事兒,沒想那麽多過,還以為她一個小姑娘,租房子就算單位遠,住的偏,也應該是那一片的居民小區什麽的,結果到那兒之後,七拐八拐到她住處才發現都仙姑湊了,”關燁然有些無奈的晃了晃腦袋,“我們是開車去的沒錯,但是帶的酒不太夠,沒喝盡興呢,就喝完了,附近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連個超市都沒有,而且她家裏還有室友在,出出進進的,畢竟是個陌生人,我們也不好意思,有點放不開,後來吃喝的差不多了,大概十一二點,有人覺得沒意思,說困了,想回家,我們九個人就結伴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