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人證,人證一是將氰化鈉交給岑德的小店員,另外一個就是張淑慧。
張淑慧的手機裏居然有錄音,既有以前岑德在發脾氣的時候打罵她的錄音,也有今早質問岑德的時候,岑德說的那些話的錄音。
她自己表明自己不過是想留一手。
人證物證齊全,這個案子即將被判定為,岑德蓄意謀殺妻子,誤殺妻子的同事安悅。
當得知這個消息後,馬思唯當即就暈過去了。他怎麽也想不到,自己的妻子居然是因為這個原因被誤殺的。
至於岑德提出通過民事賠償來減刑,馬思唯義正言辭的拒絕了。
“該給他判多少刑就判多少刑,我不要錢!”
錢買不回他最愛的人。
已經有專門的人員在走程序,秦風幾人忙了一上午,又在中午的時候審問,下午就都衝到了食堂裏準備吃飯。
“雖然案件是結了,但我怎麽覺得怪怪的呢?”
李瀟將碗裏的香菜都扔到了諸葛睿的碗裏,順帶拿走了對方一杯草莓奶昔。
諸葛睿買了兩杯草莓奶昔,按著他的話,一日不攝取草莓,渾身就不得勁。
耐心被搶走後,他有些憤怒,不過向來都端著笑臉的他,此刻也沒露在臉上,隻是趁著李瀟探頭去看秦風吃些什麽的時候,將碎蘿卜都拌進了李瀟的米飯裏,還故意埋在了下邊。
楊卿正慢條斯理的擦拭筷子,看到這一幕,挑了挑眉。
李瀟不吃蘿卜香菜芹菜等等一大堆東西,喜歡甜的,不愛吃酸的。雖然之前隻和對方吃過一次飯,楊卿就都記下來了。
諸葛睿應該有更多的機會摸清楚李瀟的喜愛,然後,討好也行修理也罷,都可以從這個愛好下手。
秦風倒是不介意將菜盤子裏的雞腿給了李瀟,順帶感興趣的詢問。
“哪裏奇怪了?”
李瀟心滿意足的將雞腿夾過來,也不吃,而是像個小孩子似的,拿勺子挖了一口飯往嘴裏塞,嚼了幾下,準備開口的時候,臉色就變了。
秦風好奇的看他,就注意到對麵的諸葛睿在望天,楊卿則是低頭看自己的飯菜,他就明白過來了。
一個是動手的人,一個是知情不報的人,就本質來說,是半斤八兩的人。
不過本著不浪費糧食的原則,李瀟還是將那飯吞下去,然後氣呼呼的將諸葛睿交換了米飯之後,才繼續往下說。
“我覺得有兩個地方很奇怪。”
“一個就是張淑慧,之前我們審問的時候也看到了,她並不聰明,有些愚昧,而且膽小怕事,這樣的人會很機智的錄音作為證據嗎?”
“好,”他一個人說得倒是激動,“就算是因為家暴,所以她長了個心眼,可是這心眼怎麽不可能長到女兒的撫養權上呢?再怎麽愚昧無知,也不至於無知到這種地步。而且她待的那個外貿公司其實很大,在這種公司的文化熏陶下,她應該有點見識。”
秦風點頭:“你說的這點我也考慮過,不過呢,無論是家暴,還是下毒,還是威脅,他都已經招了。而且對比起來,我覺得岑德還沒張淑慧精明。”
“我就是這麽覺得的!”
李瀟很激動:“還有一點,既然張淑慧留了個心眼,猜到水可能有問題,隻是每想到裏邊會有毒,那麽也不至於將水杯就大大咧咧的放在辦公桌上吧?她要麽找人化驗,要麽倒掉啊!”
“所以你是在懷疑什麽?”諸葛睿也來了興致。
李瀟舉起筷子,故作帥氣的轉了一圈,結果將筷子上的米飯轉到了諸葛睿的臉上,後者再次僵住了笑臉。
楊卿眼觀鼻鼻觀口的吃飯,一副不與外界交流的模樣。
李瀟自己倒沒注意,繼續興致勃勃的開口。
“是否存在這種可能性,張淑慧其實知道水有毒,卻還是故意放在那個地方。那麽無論安悅是在公司還是在家裏被毒死了,她都可以推卸責任,不是嗎?”
細思極恐。
這是一種大膽又懷疑人性的推測。
“的確存在這種可能性,但任何可能都需要證據來證明。”
秦風是個實在的證據派,有證據就順藤摸瓜,有推測也一定要拿證據來證明。但在他的破案履曆上,都是基本先找證據。
李瀟攤手:“就是沒有證據所以才放她走的啊?主要是她沒動機,公司裏的人也沒說她和安悅有仇,反而都說她們倆關係不錯,所以我隻是想想而已。”
也隻能想想,否則按照這種推測,他們需要懷疑非常多的人,以致開始懷疑人生。
“還有呢?”
秦風倒是很鎮定,他本就是考慮了各種可能性才做的決定。因此這一次是考慮過這樣的可能性又推翻後,才下令逮捕岑德的。
“還有就是,那個女人!”
李瀟擠眉弄眼的,眾人就猜到他是說誰。
那個被帶出來的‘嫂子’,其實就是岑德養在外邊的情人,名叫鳳怡,27歲,是個汽車銷售公司的前台,人美嘴巴甜,不過私生活並不檢點。
在跟著岑德之前,她就有過嫌棄男友劈腿的事情,不過最後都擺平了。
當然,一個人的私生活如何和犯罪是沒有任何關係的,李瀟會懷疑對方,其實是因為她在最初表現出來的態度。
沒人告訴她,岑德犯了什麽罪,但鳳怡很害怕的說,毒藥是岑德自己去買的,和她沒關係。
根據岑德的供詞,這件事的確是他一個人做的,也沒告訴鳳怡,這個行為惡劣的男人還敢很豪氣的說,等他解決了張淑慧就娶鳳怡。
“一開始我們詢問鳳怡是怎麽知道岑德買毒藥要做什麽的時候,她很慌張,之後突然就說,是自己偷偷看到的,沒告訴以及提醒岑德,是清楚他不會做違法亂紀的事情。”
“這個就很奇怪好嗎?”
李瀟咬了一口大雞腿,甜辣味的非常符合他的口味,連帶著這種鬱悶的心情都消退了不少。
“可是還是老大說的那話,沒證據,我們甚至都不能夠告她知情不告是個從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