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諸葛睿拿出手機,打開相冊,“就是這個人,叫包秉文,是銷售部的經理,我昨天介紹過。”

照片上的兩人正扭打在一起,包秉文斯文瘦弱,馬思唯則是做過力氣活,身強體壯,完全占優勢,這讓包秉文身上掛了不少彩。

“你聽到他們說什麽了?”

秦風仔細看那幾張照片,發現馬思唯的表情非常的憤怒,又聯想到之前楊卿說過的,馬思唯和安悅的感情並不對等,安悅似乎有意營造出自己和馬思唯恩愛的局麵。但能夠因為夢境就認定自己的丈夫要毒殺自己,這不就是心虛嗎?

難不成安悅出軌了,還是出軌了包秉文?

秦風產生了這樣的念頭。

諸葛睿搔了搔頭,有些疑惑。

“事實上,馬思唯還真的沒說什麽。我當時才從公司裏出來,就見包秉文慌慌張張的跑出來,跑到一條小巷裏,我跟過去的時候,就見馬思唯不由分說的揍他。”

“那包秉文有什麽反應?就悶聲讓馬思唯揍?”

“也不全是吧,”諸葛睿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怪異的場麵,“包秉文喊了幾聲,說‘你誤會了’‘不是你想的那樣’。但是馬思唯根本就不聽,一直揍,揍了一會後,又站起來,啐了包秉文一口,就走了。”

秦風也糊塗了:“這算什麽事?”

“假設安悅和包秉文有什麽牽扯,那馬思唯早就該發脾氣了,怎麽會等到安悅出事了再去找包秉文呢?”

諸葛睿搖頭:“我也一直在疑惑這事。”

秦風突然扭頭去看楊卿,楊卿挑眉,繼續翻看報紙,本地頭條,又是姚氏集團和餘氏集團,這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秦風左思右想都覺得不對勁,拍了拍諸葛睿的肩膀。

“把照片發我,然後你去處理一趟,這個案子咱們先不結。”

“啊?”諸葛睿驚訝,“可是唐隊那邊要怎麽解釋?”

“就說有疑點,”秦風拿起桌上的手機,又看了眼楊卿,往外走,“出了什麽事我負全責。”

往外走的時候,他順手就將咬著包子走進來的李瀟給抓住帶著往外走。

“這又是怎麽了?”

李瀟咬著包子,雙手騰空的掙紮。

諸葛睿則是詫異看了眼楊卿,歪了歪腦袋,這貌似是秦風第一次出外勤不帶楊教授,是這兩人發生了什麽,還是,這次出外勤需要的是武力而不是說腦力?

被帶上車的李瀟也注意到這一點,不滿的拍著窗戶。

“你要出外勤就帶楊教授啊!我要休息!要休息!”

秦風瞪了他一眼:“你還沒休息夠,每次都讓楊教授一個文職出外勤,你們得輪班!”

李瀟睜大眼,不忘記將最後一口包子吃掉,才指著秦風,手不斷顫抖。

“你這個…”

“嗯?”

秦風冷哼。

想起了被對方武力值壓製的經曆,李瀟乖巧了。

“沒事,我出外勤,我喜歡出外勤,外勤使我快樂。”

李瀟捂著胸口,睜眼說瞎話。

這會的功夫,秦風已經飛車到了街上,一路都在加速,嚇得李瀟趕緊抓住車頂的扶手,順便感歎。

“果然不同人不同命。”

“你說什麽?”

又是一個冷刀子飛過來,李瀟完全乖巧閉嘴了。

兩人花了極短的時間到了安悅公司樓下,李瀟這才記起來要詢問兩人來這的目的。

“老大,你是覺得這個案子還有疑點啊?”

“疑點不是你提出來的嗎?”

秦風不客氣的關車門,飛速上樓,李瀟也隻能跟著上樓,邊嘟囔。

“我那不就是隨口說說嗎?也就老大死心眼記在心裏了。”

到了公司,秦風出示證件,直奔銷售部,要求見一見包秉文,結果得知,今天包秉文請假了。

“那有誰知道他家在哪?”

立馬就有人指路行政部,秦風又直奔那兒,拿了地址,帶著李瀟飛奔包秉文家裏。

“老大你好像很著急?”

李瀟是個嘴巴停不下來的人,發現秦風一路都開得飛快,忍不住就開口。

“談不上著急,不過我總覺得,很多事情如果不快速處理,就會讓某些人有機會逃走。”

秦風擦了把汗,繼續踩油門。

李瀟膽戰心驚的看著秦風的腳,又飛速移開視線。

“用了逃走這個詞的話,看來這個案子一時半會又結不了。”

他幾乎是躺在了座位上,看向車外的眼神頗有些看穿了世界,帶點生無可戀。

跟著這麽一個刨根究底的老大,是好,還是不好呢?

在反恐大隊的經曆就這麽飛速而過,最後定格在某一幕,突如其來的子彈,將整個視野都模糊的血花,刺鼻的腥味,還有被拋下的屍體。

也有人是不刨根究底的。

追求和平,和追求真相,哪個更加重要?

就在李瀟迷迷糊糊的時候,聽到了踩刹車聲音,他整個人往前一傾,瞬間就清醒了。

緊隨起來的就是關門聲,李瀟歎了口氣,跟著動作迅速起來,老大就是急驚風,這速度,沒得說。

他趕到的時候,秦風已經在敲門了。

包秉文住在待拆遷的老居民樓裏,總共七成,沒有電梯,包秉文住在二樓。

李瀟查看了四周的環境,這才覺得奇怪。

一個銷售部的經理,居然住在環境這麽糟糕的地方,這也太奇怪了吧?

他走近秦風,還沒說話,就見秦風開始踹門,隔壁幾家人都開門探頭出來看。

李瀟隻得幹笑的拿出證件。

“警察辦案,抱歉。”

話音未落時,他才聞到了一股刺鼻的血腥味,非常濃厚,這讓才吃早飯又坐了許久車的他有些想吐。

秦風的力道極大,老居民樓的壞處就是樓破門也破,保衛措施不到位。

那扇門就這麽被踹開了。

秦風衝進去,掃視一番,入目的就是捂著腹部的包秉文,地上一大灘血,再看過去,就是一道身影半站在窗台上,準備往下跳。

那扇窗背陽,窗簾還在隨風飄,秦風都沒法看清楚這人的側臉。

“站住!”

他才拿出槍,那人就跳下去了,等到他撲過去的時候,樓下已經沒了那人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