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對血液向來敏感。
他忍不住多看了那個電梯一眼，卻被那名司機推搡著進了隔壁的電梯，同來的幾人毫無意見，且對接下來會遇到的事情感到興奮。
電梯內部的擺設也很豪華，都能夠比得上小型的會客廳了，幾人更加興奮了，這兒摸摸那兒摸摸。
電梯裏早就有穿著製服的侍者等待，司機的任務到此結束。
“尊貴客人們，您們即將在這裏體驗到天堂，不過，在體驗之前，請告訴我們，你們最感興趣的項目是什麽。”
侍者遞過來一個類似於菜單的東西，封麵是純黑燙金的。
諸葛睿注意到，侍者身後，有好幾疊麵具一樣的東西。
等到領頭的那個年輕人翻開菜單的時候，表情立馬就僵住了，下一秒，就是前所未有的激動。
“這裏！我們要去這裏！”
諸葛睿也露出感興趣的笑容，湊過去一看，倒吸了一口冷氣。
地下搏擊。
這群年輕人，他都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
菜單的選項還有很多，除了所謂的地下搏擊的名字非常的淺顯易懂，其他的，用的都是一些模糊的詞語，諸如梅之盛宴，春櫻無聲。即便名字看上去很美麗，但內容一定不美麗。
他飛速的轉動大腦，意識到，地下搏擊之所以可以被公開，是受眾廣泛，同時呢，算是灰色地帶，有所準備的話，未必會被抓到。那麽其他的項目，絕對是違法且必須秘密進行的。
諸葛睿有些焦急，他忍不住拍了拍其中一個年輕人的肩膀，當然，他也沒忘記自己眼下的設定，一個才放放出來的私生子，有些怯弱，卻忍不住想要融入到這種生活當中的人。
這類人對待同類，倒是難得的溫柔。
那人笑了笑，耳骨上的耳釘在燈光下流光溢彩。
外表算是帥氣的年輕人，拍了拍領頭的那個人。
“搏擊什麽的是不是太刺激了，要不選擇其他的？”
“哪裏刺激了？你是沒見過…”
諸葛睿沒想到，幾人就這麽爭執起來了。
他表現出膽小怯弱的樣子拉扯著幾人，餘光注意著侍者的反應。
侍者露出滿意又了然的表情，等到幾人爭執得差不多的時候，才站出來。
“其實隻要各位時間充足，這些項目可以慢慢體驗的，我保證各位會樂不思蜀的。”
樂不思蜀，掏空家底，嗬。
“那我們就先去這個地下搏擊會場，然後去梅之盛宴！”
幾人飛快的決定了。
侍者這才拿出了一疊麵具，遞給幾人。
“帶上這個麵具，出了電梯的時候，就會有專人領各位過去。”
幾人興高采烈的接下，完全忽略了侍者接下來的一句話。
“不過地下搏擊會所是需要交一筆保證金才能夠進去的。”
諸葛睿也接過麵具，盡量不和侍者對峙。
他完全沒有感受到失重的感覺。
華麗的電梯內部和菜單是轉移眾人注意力的手段。
果然，在幾人帶上麵具後，電梯才開始運行，很快，就停下來。
“請各位好好享受。”
開門的那刹那，諸葛睿差點被富麗堂皇的大廳閃瞎了眼。
大廳裏人來人往，不是穿著統一的侍者，就是和他們一樣帶著麵具的人，每個人都很急切，似乎迫不及待的感往某個地方。
瞧見他們麵具的側邊羽毛的顏色後，立馬就有一名侍者引過來。
“幾位是要去地下搏擊會所，是嗎？請往這邊走。”
那名侍者帶著幾人飛速的穿越大廳。
因著有麵具的遮攔，諸葛睿倒是可以肆無忌憚的環顧四周。
手機被這些人拿走了，他身上隻有一個錄音裝置和一個定位裝置，希望隊裏的技術人員發現他在一個地方長久停留時，可以明白和這個暗號。
幾人來不及欣賞這豪華的大廳，就被帶到另外一個電梯裏了。和平時坐的電梯沒有區別，很快，就來了負二樓。
一開門，就是震耳欲聾的叫好聲。
重金屬音樂的聲音，人們的叫好聲，還有廣播的聲音，熱熱鬧鬧的讓人恍若來到另外一個世界。
空氣的味道非常的複雜，香水味酒精味汗臭味，類似於清晨的地鐵車廂裏的味道。不過不一樣的是，這空氣似乎還有其他的味道，加上音樂的節奏，那瞬間，就連諸葛睿都恍惚了下。
好像有問題。
他扶住腦袋，想到了自己出發前，楊卿教授的囑咐。
“人越多的地方，越有玄機。不是所有人都會沉迷於搏擊和賭當中。”
“東家賺錢，就必須利用一些東西控製這些人，可能是藥物，可能是音樂，到了那裏，盡量不要碰那裏的食物。”
楊卿教授的猜測應該沒錯，不過有問題的東西似乎不在食物裏，而是在空氣和音樂裏。
他沒法堵上耳朵和口鼻。
扭頭去看身邊幾人時，兩個年輕的女人有些恍惚的搖晃著身體，然後毫無預兆的衝著還在搏擊的台上叫好。
“好棒啊！”
幾個男人倒還有些理智，不過更多的是在激動。
“這裏很不錯，好野蠻，不過小爺我喜歡！”
至於接下來交納巨額的保證金，精神已經開始亢奮的幾人完全不在意。
交納完了後，他們就迫不及待的衝到搏擊台下邊，當然，是被情緒澎湃的眾人擋了最外邊。
耳邊有人在介紹。
“你們可以先了解一局，之後的比賽，可以看喜好等下注，但是我們下邊下注的起步價比較高…”
沒人聽他說完，已經激動起來的人根本不在意金錢了。
諸葛睿也跟著搖擺著身體，眼珠子四轉。
不可能中招的速度這麽快的，除了空氣和音樂有問題，還有什麽是有問題的？
室內的範圍很廣，類似於他了解到的格鬥場，因此四周會有四到八個巨大的排風口。
排風口外的光線較暗，但至少和室內亂竄的燈光完全不一樣。相較之下，一個清新脫俗，一個就是妖魔亂舞。
他明白了，燈光也有問題。
空氣、音樂、燈光沒準還有更多的東西是有問題的，這才讓人長年累月的沉浸其中，且不知時間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