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來找唐靜好麻煩的人，是你放進來的。”
秦風一語驚人，又在楊卿的預料之中。
肖科猛地抬頭，冷哼。
“那是她活該！誰讓她虐貓的？”
“這就是你徇私枉法的理由？”
秦風冷笑，又詢問其他幾人。
好幾人都點頭。
“肖科的確是愛貓人士，有時候都會照顧街邊的流浪貓。”
秦風若有所思，發了條短信，又低聲和楊卿解釋了之前監控的內容。
楊卿毫不猶豫的開口。
“帽子是身份證明，也是通行證。”
秦風挑眉。
“我也這麽認為，本來我以為那些人是不想被監控拍到，現在想想，既然有一個作為內應的保安，那麽怎麽表明自己的身份就很重要了。”
肖科有些驚恐的看著兩人，又很快臉紅脖子粗。
“我是在伸張正義！她這種人就不得好死！”
死。
警察對這個字太過敏感了。
秦風狐疑的看著他。
“你看到最近的新聞了？”
肖科先是移開視線，隨機冷哼，麵目有些猙獰。
“她這種人，死了活該！”
“對於一個無辜逝去的人，說這樣的話，你的良心在哪裏？”
“可她殺了一隻貓！貓也是有生命的！”
對方雙目充血，像是隨時都會撲過來。
“可以理解你看護動物的心理，但是，”秦風強調，“這件事需要交給有關部門處理，你們自己私下處理，人肉主播個人信息和地址不說，還違反職工合同，破壞他人私宅，是犯法的。”
對方連‘哼’好幾聲。
很快，秦風就收到了一個電話。
“是這樣嗎？”
掛斷電話後，秦風深吸了口氣，朝著走出來的負責人揚了揚手機。
“這樣的員工你可以辭退了，不僅違反合同，還在上班期間長時間逛論壇，暴露住戶個人信息。”
負責人一臉尷尬。
注意到楊卿看過來的視線，秦風才解釋。
“我讓人查了，有一個名叫‘科學不科學’的ID就在這個小區裏，注冊手機號是xxx。”
他報出一串數字，那個負責人低頭一看，這串數字就是肖科的手機號。
肖科已經麵如死灰了。
“在這個論壇裏，你經常分享一些照顧貓的視頻和心得，算是有一定的名氣。在發生了唐靜好虐貓時間後，你不止一次在這個論壇裏發表侮辱性的言語。再後來，有人人肉出了唐靜好的住址和個人信息，你就在論壇裏發帖，表麵自己可以偷偷讓人進來，約定了路線和暗號。”
路線自然就是那條隻有車輛來往的街道，而他也刻意換班調到那一塊。之後就是進來的人要帶統一顏色的帽子，作為身份的證明，至於這些人帶了什麽，肖科不關心也不阻止。
該調查出來的都調查出來了，接下來負責人需要處理的是這 人的身份，而秦風在意的是，這個保安肖科是否和唐靜好有過接觸。
不過無論他怎麽詢問，肖科都表麵自己是因為唐靜好虐貓，才憤怒的做出這樣的行為。當然，他也毫不掩飾自己對唐靜好死亡消息的欣賞和愉悅。
最終，秦風隻能叫來一個警員，先將肖科帶回去錄口供。
負責人隻得乖乖的提供警方需要的信息，但事實是，他也提供不出什麽，隻能表示，會盡快去聯係介紹肖科進來的老員工。那名老員工叫高山，最近請了一個月的假，說是要回去陪陪懷孕的媳婦，順便照顧年邁生病的老母親。
幾個算是和肖科熟悉的保安也提供了一部分信息。
“他很愛貓，非常愛。”
“他是我們當中年紀最輕的，三十多歲，但沒什麽技能，隻能來當保安。”
“他以前有個媳婦，嫌棄他窮，跟別人跑了。”
“不過平時他不怎麽愛說話的，很悶的，我們也沒想到他也會生這麽大的氣。”
當然，也有向秦風說好話的，真要說肖科違法了其實是不太準確的。如果警方這邊不怎麽計較，其實最終決定權是在負責人這邊的。
秦風好似沒聽懂，問完話，就找和負責人申請，要進入唐靜好房屋裏查看情況。
“這個，得撬門啊！”
負責人有些懵。
“這得經過房主的同意啊！”
他自然是不知道，之前有幾個警員就來查過，不過不是撬門人，是直接通過破碎的窗戶進屋查看的。
原本秦風為了避免麻煩，也打算這麽做的，爾後聯想到楊卿，又通過現場的照片發現那些窗戶上還有很多的斷裂的玻璃，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沒想到的，他這問話，問出另外一件事。
“經理，那個，房主自殺了，現在沒人。”
幾個保安七嘴八舌的討論。
盡管紙媒都很配合警方，但在網絡如此便利的現在，坐擁百萬粉絲的美女主播真‘自殺’的事情還是傳遍了整個網絡，傳到了各家各戶。
基本沒什麽人在乎真相，他們熱切關注的是，由所謂的‘自殺’衍生出的‘網絡暴力’的討論。
網絡媒體十分配合，一個小時更新一次警方這邊的進展，又更新網友們的熱切討論。不過，其實警方並沒有對外透漏任何一絲案件進展，一切都是那些無良媒體的杜撰。
這是說話不需要負責任的年代，大家是這麽以為的。
“啊？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啊！”
負責人很吃驚，不過也因此鬆開，立馬聯係了熟悉的鎖匠師傅。
這次是屬於警察辦案，秦風隻需要出示證件和調查令，對方很快就幫忙將門鎖撬開了。
很快，這間屋子前就隻站著秦風楊卿兩人。
進屋前，秦風刻意繞著公寓走了一圈。
所謂的破壞的確就是窗戶被砸碎，牆壁上潑著豬血狗血，還有一大堆辱罵唐靜好的話。不過天氣太熱了，這些豬血狗血引來的蒼蠅無數。漂亮的房屋仿佛成了垃圾堆，四處都散發著刺鼻的味道，和唐靜好後來居住的房子有些類似。
進屋後，憑借著警察的敏銳，秦風很快就注意到不對勁了。
“有人進來過。”
這個進來，是排除了警方人員之後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