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睿和李瀟的搭配組合向來都沒讓人失望過。

他們倆卡著點將蘇魚從人群中拖出來,解除了對方的武裝,確定四下沒有其他可疑人物後,將人帶上了車。

車是後到的警員開來了,而這兩人一開始是做了周鈺的跑車來的。

“辛苦你了。”

按著李瀟將蘇魚扭送到車裏,諸葛睿真心實意的道謝。

周鈺瀟灑的擺手。

“我隻是順便而已,不過,”他挑眉笑了笑,“不要再給我頒獎了,我的辦公室可沒地方放。”

諸葛睿苦笑一聲,抬手打算拍拍對方的肩膀時,餘光裏就見一輛破舊警車以奇怪的姿態甩入到停車場,緊接著,秦風就從車上跑下來了。

“秦隊來了,不多聊,改天請你吃飯。”

諸葛睿匆匆解釋,朝著秦風的方向跑了兩步後又停下來,回頭看了眼周鈺。

對方彎著眼微笑。

“放心,那件事我是不會說出去的。”

和聰明人交流的好處是,無論是直白的話還是拐彎抹角的話都可以聽懂。

盡管之前他和李瀟在交流的時候,盡可能避免了一些字眼,但內心確定,周鈺是可以聽懂且窺見一二的。自己一個猶豫,對方就明白過來,且坦率的表明他聽懂了不外傳,避免了彼此之間造成罅隙。

這個年輕人啊,活得太通透了。

通透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秦風帶了一批人過來,確定蘇魚被抓到後,和諸葛睿耳語了幾句,帶著人去了機場,留下諸葛睿幾人在機場外邊。

李瀟一頭霧水。

“人不是抓到了嗎?老大這是要去哪?”

諸葛睿豎起一根手指,臉上是奇怪的笑容。

“秘密。”

李瀟頓時激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等到秦風又帶人回來,一起回到警局時,他都忍耐著八卦的心思沒敢去問。

最後,他是在聽到秦風和楊卿的對話時,才明白了當時秦風的舉動。

“不僅僅是維修中的洗手間,其他洗手間我也帶人去看了,沒有問題。”

秦風看上去十分苦惱。

“而且,那和我看到的裝修不太一樣,我看到洗手間,似乎更加豪華一點。”

“那我明白了。”

楊卿似乎自有判斷。

“待會有幾個背影需要你確認下。”

秦風很激動:“背影?”

“你這麽快就有懷疑對象了?”

這位教授隻是點頭,隨即陷入深思。

偷聽到這兩人的對話,李瀟依舊一頭霧水,他知道秦風跑去機場是搜查洗手間,原因呢?後續進展呢?

諸葛睿沒偷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著李瀟的神色搖頭。

眾人費盡周折將蘇魚帶回來,自然是馬不停蹄的就要審問他。

“為什麽不告訴我們你是唐靜好的男友?”

“早就分手了,有什麽好說的?”

蘇魚一改之前老實巴交,似乎隻是郭謙的小尾巴的氣質,此刻吊兒郎當的,但視線閃爍,一直不敢和秦風對視。

這種態度和任華或是肖科配合的態度相去甚遠,也著實讓人惱火不已。

“什麽時候分的手?”

“哇,小情侶之間的事情你們也要管?”

“什麽時候,分的手?”

秦風咬牙,又重複了一遍。

“在機場你不配合警方,現在回來了也不配合警方,信不信我告你妨礙公務啊?”

秦風黑著臉訓人的模樣,和出現在小孩子夢中的惡龍形象差不多,經常在無奈的時候起著作用。

“大概,嗯,讓我想想,”蘇魚裝模作樣的想了想,“一個月多前吧?”

“她直播虐貓前還是之後?”

“之前!”

這一次蘇魚回答得飛快,似乎很擔心和虐貓事件扯上關係。

虐貓的是唐靜好,與他無關,這個劇烈的反應就值得玩味了。

“哦,原來如此。”

“那唐靜好懷孕了,這件事你知道嗎?”

蘇魚很驚訝,隨即眼眸裏閃過一絲憤怒,別過頭後,壓低了聲音。

“不知道。”

似乎有幾分咬牙切齒。

“她懷孕一個多月了,那孩子是你的吧?”

“誰知道呢?”

蘇魚輕蔑一笑。

“別看她是個美女主播,其實私下生活根本不檢點的,我也是因為這個才和她分手的。”

關於這一點,秦風等人無從驗證。唐靜好的養父母並不了解她,她又隻是和直播平台簽約了,並不存在說和上司或者同事接觸。那麽,眼下這話就算隻是蘇魚的片麵之詞,他們也無可奈何。

“那作為男友,你知道她和哪些人有過聯係嗎?”

“不知道,”蘇魚持續以一種無所謂的態度說話,“我和她不過是逢場作戲,平時根本不管對方的交際。”

秦風輕笑了聲:“那你的心也真大。”

隨即,他話鋒一轉。

“你明明就是W市本地人,為什麽要說是從外市趕過來的?”

“隨口一說嘛,我這不是怕你們警察誤會我。”

“嗬嗬,”秦風敲了敲桌子,“到了這個時候,你說的話都會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再撒謊,你應該知道結果。”

“這麽問你吧,你和郭謙關係那麽近,他知不知道你和唐靜好的關係?”

“…知道。”

可疑的停頓。

“他們倆見過麵嗎?”

“…見過。”

“在哪裏見的麵,關係如何?”

蘇魚咬牙:“就在我們家酒吧,見過一次吧,一起喝了次酒,之後就沒再見麵了。”

“是這樣?”

蘇魚不說話了。

“你是她的男友,郭謙也認識她,結果你們倆花錢買她的新地址,還裝作是愛貓人士靠近那間房子,這又是什麽意思?捉迷藏嗎?”

蘇魚飛快解釋:“我們是和她鬧著玩呢!”

“可是請注意,這個時候,你們已經分手一個月了。”

“是我回心轉意了想挽回她,才想辦法來找她的。”

“可是你剛剛才說,你和她是逢場作戲,甚至對於她的死還有腹中的孩子都不關心。蘇魚,你到底在隱瞞什麽?”

冥頑不靈。

秦風忍著氣繼續往下問。

“你認識肖科嗎?唐靜好原來住所小區的保安。”

“不…嗯,我認識,我經常去那個小區,見過麵。”

“哦哦,那麽,”秦風報出兩個日期,“在這兩個時間裏,你為什麽聯係了肖科?你居然聯係一個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