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楠幾人則是在安慰馬林。
“你運氣太不好了,誰都不知道童導那個時候會發瘋。”
明眼人都看到,當時馬林是當心童新失控才會上前,哪知就被童新砸了個頭破血流,好在如今隻是破相縫針而非腦震**。
馬林苦笑。
“我也沒想到童導會那麽做。”
他憂心忡忡的看向另外個科室。
“也不知道童導到底如何了。”
沈楠輕聲問:“那童導以前也是這樣嗎?今天初見時我覺他還很正常的,可剛剛,他的表情讓我都覺得害怕。”
即便受傷了,馬林可沒忘記沈楠的身份,態度和善了不少,話語也多起來。
“以前他不是這樣的,這一次也不知道怎麽了,他像是受到了刺激。”
施洛接到提示,開口。
“我看到當時在場的周總,你們領導和範先生,想來想去,我總覺和範先生有關係。”
他有些後怕的抖了抖肩膀。
“範先生給我一種很陰森的感覺,而且啊,當年他和童導是好搭檔,當年能夠讓童導撕破臉指責範先生,怕是範先生做了什麽不可原諒的事情吧!”
他‘真心實意’的站在馬林等人的角度,表明是和童新一個陣營,重述當年的事情,將責任推給了範家客。
如果他所言是真,馬林就該很憤慨的附和,且為童新塑造一個光輝的形象。
然而,馬林卻是一臉的尷尬。
“也、也許吧,當年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範、範先生,他也許是另有苦衷吧?”
這話就值得深思了。
沈楠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馬林在強調他不知道當年的事件,由此表現極為心虛,恰恰讓人注意到他。至於當年的事情,現在看來,童新也許做了不得了的事情,否則怎麽會在見到範家客後,跟個瘋子似的。
而那個範家客,未必就是善茬。
他們細細思考下來才發現,如今接觸到的人,幾乎都有問題。
殺害蘇峰一家人的兩個凶手到底是誰,揣摩著何種恨意去犯下這麽大的罪過?
為童新做檢查的是精神科的醫生,醫生出門後,站在原地想了想,才開口。
“打了鎮定劑,病人這會已經休息了,等藥效過了至少得三個小時。不過...”
“醫生,不過什麽?”
馬林略顯急切:“他到底怎麽了?怎麽會突然發狂呢?”
醫生:“檢查後,我們初步認為病人的精神是受到了一定的刺激,導致精神崩潰,行事較為誇張。而我們也發現了,病人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裏,十分焦慮,甚至長期服用安眠藥助眠,精神出現了一定的問題。”
領導也急。
“ 這事他怎麽不說呢?他焦慮什麽?”
在外人看來,童新既有名也有錢,大獎無數,就算現在退隱了也是輝煌,還有什麽好焦慮的?
唯獨沈楠幾人注意到,在聽到醫生的分析後,馬林有些不安。
醫生的分析很普通,很難讓人多想,馬林這反應隻會讓人更加的懷疑。
醫生搖頭:“他因為何事焦慮長期失眠,這需要身邊人來查清楚。不過病人的情況比較特殊,我們懷疑他還有心理創傷,是曾經受到過刺激留下了陰影,因此他這段時間必須留院檢查。”
醫生能做的也就隻有這麽多了,他留下一頭霧水的幾人,就離開了。
領導和經理覺得不可思議,可這事還真的不能不管,他們還指望著童新和馬林的合作創造出另外一個神話,將他們的公司送到更多人的跟前。
聯係了童新的親人後,領導才和周鈺打完招呼要離開,臨走前還將馬林叫到一邊。
“童導對你可是有知遇之恩的,當年若不是他同意,就算是我也沒法將你塞到劇組裏去,這一次你可要好好照顧他。”
馬林自然是應下,卻在領導轉身離去的時候,沉下臉,眸中盡是陰霾,細究還有洶湧的恨意。
沒過一會,沈楠幾人也告辭離開了。
童新不算犯罪嫌疑人,警方對他有所懷疑,當下也隻能暗中讓留意。
一行人是開出一段距離後才分道揚鑣。
不需要秦風的提醒,周鈺很自覺的表示接下來也會聽從警方的安排,幫助警方。
回到警局前,秦風給施洛和章格安排了任務。
“施洛,從現在開始,你全程盯著馬林,他和何人見麵做了什麽,全都要一五一十的匯報。”
“是!”
“章格你就盯著童新,看看最近會有誰接觸他。名單報給我,我總覺他這瘋瘋癲癲的樣子和範家客、《國王》脫不了幹係。”
是否真的和範家客有關,回到警局就知道了。
範家客很配合的來到了警局,但一如他告訴蘇陌那樣,他什麽都不會說,一切都是白費力。
一陣折騰,這會已經到了傍晚。
除了已經安排好任務的成員,其餘人大多都被秦風打發回家了,他自己帶著楊卿溜達來到了候審室。
範家客恭候多時。
隔著玻璃窗往裏探的時候,隻見範家客低垂著頭坐在那,他的雙手並未被說服,可見那雙修長的手正在桌麵上寫寫畫畫。
隔著一定的距離,秦風的注意力都在他的深惡上,不曾注意其他。
楊卿卻是突然開口。
“國王。”
“嗯?”
秦風不解回頭,他最近對這兩個字極為敏感,甚至到了杯弓蛇影的地步了。
楊卿這才一字一頓的解釋。
“他反複在寫兩個字,國王。”
秦風:“...”
“不是我說,”他摸了摸後腦勺,隻覺頭發極為紮手,“這人是不是對這部作品魔怔了?”
因為《國王》的失利,範家客幾乎名譽掃地,隨後的確再也沒有任何作品問世。 雖說根據周鈺的轉述,此人似乎依舊很自信,並不是真的寫不出作品,隻是事實當前,此人心灰意冷甚至有些求死之態。
“何止是魔怔?”
楊卿冷笑:“他已經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了。”
好似注意到有人在看他,範家客突然抬起頭,朝著這個方向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