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好似一觸即發，不曾參與其中的人都覺緊張，為這群警察捏了一把汗。
他們經曆一次都覺要了半條命，想及這群警察，竟是整日處於這種高壓之下，辛酸可想而知。
分散在各個樓層的隊員們紛紛傳來消息。
“一樓左側往右數十家店鋪沒有問題，其餘待查。”
“二樓...”
隻是報上來的都不是好消息。
秦風穩住自己和他人的心神。
“很好，繼續，莫要驚動其他人。”
“收到！”
楊卿還在看監控，他飛速回顧了一個小時內的所有監控。而要知道，整個商場的監控是幾乎要以百為單位了，數十個窗口一起播放，反複幾次，他才將所有的監控看完。
負責播放監控的工作人員早就一臉疲憊了。他們還不曾像楊卿那般仔細看監控，光是切換調速就已經是應接不暇。而偶爾看向屏幕，看到其上飛速閃過的畫麵，亦是頭昏眼花。
簡直不是人！
好幾人都這麽在心裏哀嚎，半句都傳不到楊卿這兒來。
彼時教授隻是認真的盯著秦風，手裏劃拉著商場分布圖。
“馬林最後出現在這個監控口，而事實上，這個地方的監控也可以看到他。”
修長的手指飛速的在分布圖上劃動，旁人跟不上節奏的時候，秦風已經緊隨其後說出口。
“但是你是隻在這個監控看到了他，這個地方沒有，對不對？”
楊卿凝重的點頭，手指已經跟著劃拉了一片商鋪。
“因此，他隻可能是消失在這一帶，五樓的這幾家店鋪都需要查看。”
秦風點頭，馬上告訴了其他幾人。
“但你還記得嗎？”
讓楊卿擔心的是：“之前追蹤唐景行時，他通過商鋪內部通道將人帶走了。”
秦風點頭：“我明白你在擔心什麽，不過，四個出入口都有我們的人，他跑不掉，頂多換個地方繼續在商場裏躲著。”
“而我們既然是地毯式搜索，遲早能將他找到，無非會出現我們最害怕的結果。”
這位隊長拍了拍胸口，迎上教授凝重的目光。
“有我在，就算出現那種情況，也一定不會出事的。”
秦風為這句話付出了代價。
那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情了。
眾人根據楊卿的提示，來到懷疑的幾家店鋪外，一一搜查後，最終停留了同一家店鋪前。
店鋪安靜無聲，前台無人，眾人的目光落在拐角處的試衣間。
打了個手勢示意眾人都散開之後，秦風本想身先士卒，卻不料裏邊的人已經出來了。
馬林慘白著一張臉，手裏拿著把水果刀，刀身架在女店員脆弱的脖頸上。
那女店員受到極大的驚嚇，臉色慘白額頭上都是汗水不說，雙腿也是發軟，戰戰兢兢的，如果不是肩膀脖子都被馬林桎梏住了，她肯定當下就跪下了。
“救、救命啊！”
見到幾人舉槍對過來，她那灰敗的目光裏兀地迸發出驚喜，不顧一切的喊叫出聲。
一聲求救打破了此處的寧靜，同時也刺激到馬林。
卻見馬林變了臉色，手一抖就在那白皙的脖頸上留下一道血痕。
“啊！救...”
“閉嘴！”
低沉的嗓音是索命的鐮刀，女店員閉上嘴，依舊眼淚汪汪的看向秦風幾人，目光裏盡是哀求。
“馬林。”
秦風臉色沉著的開口。
“放開人質，和我們回去。”
那人兀地抬頭，陰鷙的眼神和之前吊兒郎當的氣質判若兩人。
陰沉得可以滴出水的臉色襯托出更加不悅的心情。
“回去了我才完蛋了。”
這分明是要承認，他是這一次命案的凶手。
可實則，警方至今沒有證據，這個凶手，是自己將自己逼到這個地步的。
李瀟偏過頭，和諸葛睿竊竊私語。
“我怎麽覺得這個人的表情不太對勁？”
其他幾人也若有所覺。
馬林何止是表情不對勁，他整個人都像是換了一個人，眼神時而癲狂時而陰沉，拿著刀的手也顫抖，時不時的就會觸碰到那脆弱的脖頸。
殷紅的血順著刀身滴落幾滴到了他手上，他突然就念叨起來。
“人不是我殺的，是那個小子動的手。”
秦風和楊卿對視一眼，隻覺奇怪，又想知道更多。
的確，根據屍檢結果，這次命案是由兩個人下的手，蘇峰是中毒而死，難以判定，但他的兒子和母親是被兩個不同的人殺害的。
“嘿嘿，我怎麽可能會殺人，殺人可是犯法的，我從來不犯法。”
他兀地就‘嘿嘿’笑出身，簡直和之前那個突然魔怔的童新很像。
而童新會瘋癲，則是因著受到了範家客的刺激。
無論是童新，還是馬林，都和範家客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這一次的命案，亦和範家客的《國王》有關。
女店員腿軟到都要站不住了。
“求求你放過我吧！”
她打斷了馬林的話。
“我是無辜的啊！殺人是犯法的啊！放了我吧！”
她又向秦風幾人求救。
“救救我！救救我！我不想死！”
楊卿的注意力本就在馬林的身上，聽到女店員的聲音時就覺得不對勁了，再看馬林， 臉色的確有了變化，那並非被打斷後的不悅，而是因著這哀嚎聲而迸發出的爽快。
那詭異的笑話像極了範家客。
他又想到了童新給出的評價，身體突然就覺一陣冷意。
“殺人是不犯法的。”
馬林喃喃：“可在幻想世界裏主宰你們，是被允許的，我在這兒動手，是可以的，不會受到懲罰。”
幻想之中的犯罪的確不會被懲罰，可若將現實當中幻想呢？
馬林犯了和範家客一樣的錯。
就見馬林的手一動，刀尖就對準了那血管，作勢要戳下去的時候，秦風一躍上前，單手抓住那把刀，掌心的疼痛沒能讓他喊出聲。
右手則是攔住馬林發難的另外一隻手。
兩人扭打在一起，而因著場麵突然混亂，秦風一時之間都沒能奪下那把刀。
諸葛睿也衝上去，將那呆住的女店員拉過來，交給其他人照看。
其他幾人抬槍對準了馬林，但都沒扣動扳機。
隻是行動前秦風發布的命令。
“不準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