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瀟‘嘿嘿’笑了兩聲，縮著肩膀抱著頭，像是怕被秦風責罰。
“我當然沒昏迷。”
見秦風麵色不善，李瀟飛速的解釋。
“我和小趙進了醫院就覺得不對勁了，總有種被人監視的感覺。雖說懷疑那個小姑娘不太好，可不深入了解誰知道一個人的好壞？”
“那家醫院有意模糊了高倩倩的很多資料，而我在詢問時，很多醫生護士都惡狠狠的瞪著我。至於病人，這家醫院很奇怪啊，病人們都必須待在房間裏，不允許過多的在外走動。”
“有自由行動權的隻有醫院的人，看上去陰森森的，很怪。”
李瀟抱著腦袋，“我就和小趙說，會不會整家醫院都有問題？每個人都是嫌疑人？這會市婦幼給我的感覺不一樣，怎麽不一樣我也說不清楚。”
“小趙不會同意你這麽荒唐的想法。”秦風冷眼看他。
“是啊，”李瀟嬉皮笑臉，“可是小趙打不贏我， 這一次也沒說贏我，在跟著那個小姑娘走之前，我就將他支走了，在察覺有人靠近時我就開始警惕了，後來被人用了藥吧，藥量不多，我在車上就醒過來了。”
秦風：“...”
電話那頭的楊卿：“...”
怎麽說呢，有的人就是這麽好運氣，不需要深思熟慮，跟著感覺走一樣能夠走到終點。
“我進屋的時候你是清醒的？”
“當然，”見秦風沒有要教訓人的意思，李瀟就放開了，“不過我不敢睜開眼，也不知道來者的目的，繼續裝暈，直到到了這輛車，聞到了熟悉的味道，才知道是教授，啊不，是你來了。”
秦風冷冷盯著他。
李瀟摸了摸腦袋，又摩挲著鼻子。
“教授偶爾是會用香水的，你這車上也是那種味道，很淡，很冷，像是雪鬆的味道。”
秦風木著一張臉，他每日見楊卿，也覺對方很冷，不過很少往香水的方向想。
他指了指藍牙耳機，“我正在和教授通話。”
李瀟一愣，隨即就是哭天喊地。
“教授我錯了！”
楊卿掛斷了電話。
既然李瀟是清醒的，聯係上趙非常是遲早的事情，三個人還是搞得定一家私人醫院的，他就不必操這份心了。
正這麽想時，就見沈楠鬼鬼祟祟的出現在門外。
他也不想用這種詞語形容青梅，隻是這個昔日溫柔端莊的女人在入了重案支隊後，形象氣質都往其他方向發展了。
“楊卿，過來，我發現了點東西。”
楊卿掃視一周，也就技術人員在忙碌，蘇陌幾人在休息室打地鋪，其餘人沒回來。
他光明正大的走近沈楠，還沒開口，就被沈楠拽住，幾乎是拖著往法醫室走。
法醫室的門還沒，有光線從底部的縫隙透出來，幽幽的。
兩人一直走到法醫室，關上門後，沈楠才像是獻寶似的讓楊卿來看屍體。
這種炫耀得意的神色，是如何對著幾具屍體做出來的？
楊卿揉了揉眉角，他隻覺青梅往奇怪的方向發展了。
“你那是什麽表情？”
許是他表現得太過明顯了，沈楠有些不滿，溫柔的臉蛋在慘白的燈光下顯得有幾分猙獰。
這人在自己麵前是一點都不端著啊！
“這可是大發現，說不定這件事落定塵埃後，你們都要給我記一功的！”
楊卿走近，發現包括孟佳華在內的屍體都被解剖又被縫上了，這會沒衣物白布遮攔，大喇喇的躺在解剖台上。
沈楠就站在解剖台旁招呼著他。
他覺得這人未來要完。
“看這個地方。”
沈楠身為法醫見過太多了，一點不好意思的神色都沒有。
“看小腿的地方。”
他說的是兩個在別墅戰鬥中死去的人，當時被他們認定為組織的普通成員，綜合素質偏低。
之前屍體小腿上隻有陳年的舊疤痕，如今卻多了一串數字，青綠色的，偏黑。
第一具屍體的編碼是310457，第二具屍體的編碼是312223，都是六位數。
沈楠：“孟佳華的是以2開頭的，220546。”
她解釋：“我也是用特殊的藥水才讓這些字跡顯現出來的。你記得我朋友那件事吧，後來事發的幾具屍體，我都做過實驗，找到了記號。”
楊卿記得，沈楠的好友袁園懷孕的時候被害。相關案件中，幾句女屍身上都有特殊符號，需要特別的藥水擦拭才會出現。
後來沈楠就迷上了這藥水，不斷的提煉修改，沒想到在這次案件中起到了作用
沈楠：“我不懂這個編號的含義，不過我想，會不會桃夭夭、黑子還有其他幾個人身上也有編號？”
她建議：“多找幾個編號方便找到規律。”
話是這麽說，楊卿想，黑子一時半會是回不來的，桃夭夭不好見，還剩下三個人，真要用起藥水，需要避人耳目。
略一思考，楊卿提醒她，“這件事頂多告訴秦風，其他人都不要說。”
“我知道，你當我是傻子嗎？”
沈楠擺手，“如今鶴唳風聲，我能完全相信的隻有你們倆。”
楊卿似笑非笑的看她，離去前囑咐。
“多弄點藥水，備用。”
“知道了！”
而遠在C市，從李瀟這裏知道部分事情後，秦風都有些無奈。
“就為了這樣的理由故意扔掉手機？”
李瀟不好意思的摸著腦袋。
“不然怎麽讓人相信我了？”
“那小趙那邊怎麽回事？他的電話也打不通。”
李瀟不解，“沒啊，我是甩下他單獨行動的，他應該不知道才對！”
秦風一巴掌揮過去。
“你們是團隊！”
說著就給趙非常打電話，這次對方接通了，氣喘籲籲，又很著急的表明李瀟被帶走的事情。
“他現在在我這，你在哪？”
趙非常解釋，“我覺得醫院很有問題，李瀟有自己的計劃，就幹脆守在這邊了。”
“就在一個多小時前，我發現一輛麵包車開過來，走的特殊通道，直接到了醫院內部。”
很可能就是女院長的那輛車。
“奇怪的是，這家醫院都了晚上好像打算關門，大部分燈光都熄滅了，門也關上了，我還是第一次見這種醫院。”
秦風半闔著眼，“今晚會有特別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