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視線的主人正是妹妹春花。

童小經曆過這麽多世的感情,她怎麽會不知道這仇視的目光代表著什麽。

莫非,這二根是原身妹妹的情郎?

怪不得之前在家裏她對自己有這麽大的敵意,原來是因為二根。

童小看著眼前這個憨厚可愛的男聲,他的臉上浮現出一抹春天的笑意。

不是吧?這二根該不會是喜歡原身……

了解到這個潛在的事情以後,童小瞬間甩開了二根的手,將自己的手背到了身後。

“謝謝你的好意,這個事情我自己會想辦法解決的!”

童小的嘴角扯出了一抹尷尬而委婉的笑意,說完話以後還有意無意地瞥了春花一眼。

還好,自己反應得快,不然得被妹妹的眼神給戳死。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很明顯村長是不會幫童小了,她又沒有辦法憑借一己之力,將家裏那麽多的土地要回來。

於是覺得今天不如就此作罷吧,改天找到機會再找村長談這件事。

但是就這麽突然說離開,說不定會被人看成軟弱,容易拿捏,還是需要硬氣一點離開,好讓大家以後都不再到家裏找事。

童小準神看著王家的人,故意提高了分貝說道,“今天在場的人都給我聽好了,我家的地要不回來,我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們就等著我的報複吧!”

虛張氣勢地說完這一番話,童小直接拉著傻子父親,離開了村長的家裏。

要地的事情,還需要一個長久的計劃,急不得。

忙完了一天,童小真是筋疲力盡,想想吃完飯以後,還要回那麽硬的**睡覺,心裏就百般不願意。

“這時候,要是能泡個熱水澡就好了!”

但家裏的條件她再清楚不過了,連個洗澡的地方都沒有,更別說能在浴缸裏泡個熱水澡了,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本來農村的條件就不好,再加上原身的家裏是這麽一貧如洗,連個像樣洗澡的地方都沒有,還要趁著天黑以後,偷偷地道附近的河裏洗洗身子。

一年四季都是如此,到了冬天河水結冰的時候,索性就好幾個月不洗澡,反正冬天的時候身上也不會出汗,不會有汗臭味道。

這種日子,對於農村的人來說,就是家常便飯,再平常不過。

可是對於童小來說,真的是非常要命!

她難道要和原身一樣去河裏洗嗎?

倒不是擔心會不會有人隨時從河邊經過,童小心裏就是單純地沒辦法接受這種方式。

“哎呀,算了算了,我打水回來洗吧,將就一下!”

童小吃完飯以後,把弟弟和父親都哄睡覺了,這才在院子裏翻翻找找,最終在角落裏發現了一個木桶,對她來說,用來洗澡還算是比較合適的。

她來來回回十幾趟,到河邊打了足夠用的水回來,在院子裏架起鐵鍋,開始燒水。

“啊!舒服!”

等到童小坐到木桶裏的時候,覺得自己兩天以來的疲憊和勞累,都在熱氣蒸騰中逐漸散開,直至消失。

她忽然覺得快樂好簡單,隻要有熱水洗澡自己就能變得十分滿足了!

以前在城市裏見過那麽多的龍爭虎鬥,那些人都覺得不滿足,隻是因為得到的東西太多了。真應該都來體驗一下真正的農村生活,就會懂得珍惜已有的人和事了。

就在童小正陶醉的時候,忽然被一陣調笑的聲音吵醒,“喲,洗澡呢?”

睜開眼一看,齊墨那張放大的臉出現在自己的麵前。

“啊!你幹嘛!”

童小著實被嚇了一跳,自己就這麽坦誠地見到了齊墨,一點心裏準備都沒有!

但是他們之間又不是沒有這麽見過麵,其實也無所謂。童小隨即就恢複了理智,閉嘴坐在水裏,冷靜地抬頭看著他。

“就你這身材,還怕別人看?”

齊墨更是明目張膽地,把童小從上到下看了個完整,眼神裏全是戲謔和嘲諷。

說實話,原身的身體瘦得不行,十八歲的年齡甚至還沒有怎麽發育完全,根本就沒有什麽可以看的。

但是麵對齊墨嘲諷的目光,童小還是忍不住地生氣。

“你到底是來幹嘛的?給我說清楚,不然你就別想離開了!”

齊墨倒是毫不避諱,辦靠在木桶的邊緣上,盯著童小的目光一刻都沒有放開。

“就說地的事情啊。你考慮好了沒,隻要認我做大哥,交個保護費,以後哥哥就罩著你,地的事情也都好說,怎麽樣,是不是很劃算?”

其實齊墨要是不說白天土地的事情還好,一提到這個童小就惱火。

怎麽這一世的齊墨,處處都要和自己作對呢?

白天自己分明快要說動村長了,結果被齊墨硬生生地攪黃。晚上自己好不容易怕個熱水澡,他還要過來打擾自己。

成心的是不是?

那就別怪她無理取鬧了。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喊人來?到時候大家知道你偷看我洗澡,會怎麽說你和你爹?”

童小的嘴角揚起了一抹微笑,她倒是不怕齊墨會做什麽事情,反而巴不得齊墨做點什麽呢,到時候就是她就有理有據,能夠從中獲利了。

“哈!威脅我是嗎?”

齊墨伸手扶住了木桶的邊緣在,伸著手就準備往水裏探。

他不知為何,傻子家的這個女人總是有辦法讓他生氣。原本以為她是個可以任意拿捏的對象,沒想到自己還會反過來被她威脅。

開玩笑,他齊墨從來說一不二,什麽時候會被傻子給拿捏住?

要不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搶占她的身子,到時候量她也不會說什麽!

童小已經感受到齊墨探到水裏的那隻手,眼看著齊墨的眼神變得愈發的灼熱,心裏忽然覺得哪裏不對。

他該不是想要來真的吧?

不行不行,這不明不白的,傳出去還是自己更吃虧一點。況且農村這麽在意女兒家的名節,她不能再給原身家裏增添汙點了。

想到這裏,童小直接抬手,衝著齊墨的臉揮過去。

瞬間,一記清脆響亮的耳光穩穩地落在了齊墨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