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童小又不能表現出自己得逞的樣子,這樣意圖就太過於明顯了。

要知道在農村,女性的清白和節操可是一個非常嚴肅的問題,不可能就這麽輕易地放棄。

童小為難地看著村長,手裏緊緊地捏著衣袖的一腳,猶猶豫豫半天沒有回答他的話。

“你可想好了,機會就隻有這一次,錯過了你就什麽都得不到!”

村長看出童小動搖了,便再次直接想要將這件事情落實下來。

正是現在。

童小裝作認命似的樣子,對村長說道,“那就聽您的。”

和村長達成協議後,童小回到房間裏取出了一個小本子拍在了桌子上。

仔細翻閱來一看,密密麻麻的字裏行間記錄著家裏的土地被霸占的過程,每一筆都寫的清清楚楚。

自從那天夜裏童小看到弟弟在偷偷藏著什麽東西,雖然當麵沒說,但次日就詳細地問了弟弟。

這才知道,原來那個本子上,記錄了家裏牲畜和耕地被搶占的時間和名字,每一筆都十分詳細明了,讓所有人想賴也賴不掉。

“村長,這就是搶占我們家耕地的名單,就麻煩您一一處理了!”

童小如同托付孩子一樣,將本子遞到村長的手裏。但是她手裏的小本和弟弟手裏的那本不同,是童小的抄錄版,隻有耕地的記錄。

“你這是……”

看著眼前石桌上的本子,村長有一刻覺得事情哪裏不對,但是話還沒有說完,就被一道突如其來的聲音給打斷了。

“好啊你!我就知道她在唬人,爹,看出來沒有,她就是故意的呀!”

童小回頭一看,竟然是原本就應該離開的齊墨。

他怎麽又回來了?

齊墨走近以後,他的腦袋上隱隱約約有稻草的痕跡,衣服上也是蹭的灰塵,看起來有些狼狽。

“你怎麽在這裏,不是讓你回家了嗎?”

童小心裏的話還沒有問出來,村長就直接冷冷地問道,但是相比剛剛,村長的怒氣已經消散很多了。

“爹,我能真走嗎?這人狡猾得狠,我怕您被她給坑了……”

村長原本就懷疑童小的舉動,讓齊墨這麽一說,心裏更是覺得事情是有預謀的。

說不定就是童小給他們家裏下的套,其實心裏真正想要的,就是讓他出馬,把家裏的地要回來。

名單上那麽多的名字,這一下子得為了傻子家裏觸動多少別人家的利益。

齊墨的打斷讓童小猝不及防,眼看著村長已經答應自己了,不能在最後的關頭讓齊墨把事情攪黃了。

說話間,童小再次哭出來,指著齊墨的鼻子破口怒斥,“你要是不來找我的麻煩,怎麽會偷看的我洗澡,還準備強占我的身體,難不成是我逼你這麽做的嗎?”

委屈的眼淚一滴一滴落下,童小氣惱地瞪著齊墨,因為過於入戲,胸前一起一伏的,雙手忍不住顫抖。

這怕是眾人看了都會覺得童小真是個可憐人,齊墨和村長就是欺負弱女子的壞人。

“你,你這就是在顛倒黑白,爹,事情不是這樣的,你一定信我。”

沒有了眾多村民們的起哄,村長就沒有了後顧之憂,齊墨想要阻止村長做決定,簡直是輕而易舉。

“齊墨,你這麽說,就不怕明天一早看到我的屍體嗎?到時候鄉親們指不定該怎麽指責你,就連村長都會被你牽連進來,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童小的意思已經十分清楚了,就是擺明了在威脅齊墨。她就不信,齊墨當真一點都不顧及村長的前程,把自己家往絕路上逼。

“你!欺人太甚!”

“看清楚了,現在我才是受害的人!”

麵對齊墨的憤怒,童小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反而能據理力爭。今天一定要將是事情談明白了,以免到時候村長聽信齊墨的話,不再幫忙要地。

兩齊墨和童小兩個人爭吵的時候,村長一句話不說地坐在一旁,誰也不幫,直到最後齊墨開口,讓他來主持公道,他才意味深長地看著童小。

“你就是非要地不可?沒有別的辦法可以平息這件事情嗎?”

童小點頭,“那本來就是我們家的東西,我想要回來怎麽都不過分。”

“好!那一言為定。”

村長的話出口時候,童小也是一愣。這老頭就這麽答應自己了?

但是一時間童小沒有想出來哪裏不對勁,隻見村長拿起桌子上的小本本,揣進自己的懷裏。

“本子我拿走了,地的事情我會看著辦的。齊墨,我們走。”

說完話村長就直接起身,帶著齊墨準備離開。齊墨一臉不願意的樣子,但是村長一眼瞪過來,他也隻好乖乖地跟著離開了童小的家。

童小看著兩人一前一後離開的身影,也沒有阻攔。

這件事情,算是也有個說法了,村長既然已經答應自己,自然也不好賴賬。

院子裏就剩下童小一個人,她突然覺得有些疲憊。

原本計劃好好的,在院子裏洗個澡,晚上舒舒服服地睡一覺,沒想到被齊墨攪和的澡就洗了一半,還要應對一係列的麻煩事。

對她來說,原身的貞潔不重要,反正那個人是齊墨。還是任務進度更重要,趕緊把地要會來才是正經的事情。

童小走到木桶的旁邊,手伸到水裏摸了摸,果然已經涼透了,沒有什麽餘溫。

“算了,今天還是放棄吧,至少還任務有了進展,不是嗎?”

童小將院子裏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到了夜深人靜的時候。

農村的夜晚每天都是這麽靜謐,沒有人打擾。童小覺得除了條件艱苦一點以外,她真是越來越喜歡這裏了。

回到房間裏的時候,父親和弟弟已經睡著了,隔壁傳來了父親的鼾聲,十分有節奏感。弟弟還會時不時地咳嗽幾聲。

真是不敢想象以前這個家是怎麽樣的,備受欺淩卻處處隱忍,單憑原身一個人,該怎麽對抗村子裏那麽多人。

躺在堅硬的**胡思亂想,童小覺得腦袋越來越沉。到了後來,竟然漸漸地習慣了潮濕而冰冷的房間,習慣了父親的打鼾聲和弟弟的咳嗽聲,進入了夢鄉。

這時童小到這裏來以後,第一次真正地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