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小知道這個消息以後,沒有去見開發商,反而是到村長的家裏找到齊墨。

開發商來村子裏建設馬路,這可是一個巨大的工程,如果能攬下這個項目,不僅能學到東西,油水也不會少了。

這對齊墨來說是一個絕佳的機會,童小覺得交給他來做完全沒有問題。

自己手裏已經有一個養雞場了,以後家裏也不愁吃穿,家裏的每個人都有明朗的未來。

童小也想看到齊墨的未來,她想知道自己離開以後,齊墨會成為一個更好的人,而不是繼續做村裏的痞子。

所以開發公路的項目,童小真心地希望齊墨可以拿下來,她知道有自己在這都不是問題。

齊墨從家裏出來以後看見門外站著的童小,頭上的汗水還沒有落下。

“怎麽了,是不是又出了什麽事情?”

他今天可能是被乞丐的事情給震驚了,沒想到自己身邊還會有神經不正常的殺人魔,忍不住擔心童小的安危。

但是童小卻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沒事,我就是想找你出來走走。”

在昏暗的路燈下,童小覺得齊墨的臉頰泛起了紅暈,他可能是害羞了。

兩個人一起走到了河邊,吹著晚風愜意地走著。

童小不知道自己和齊墨下一次再這麽悠閑自在,會是什麽時候的事情了。

她已經幫助原身找到了凶手,現在就等法院的最終審判,自己這一世的任務就算徹底完成了。

在離開之前,就讓她為齊墨再做一件事情吧。

“齊墨,你有沒有想過未來的事情?在我的腦海裏,未來我們村子會家家門前都有柏油馬路,甚至可以在山上開發果樹和景區,讓村民們都過上幸福美滿的日子。”

童小說話的時候還伸手指向遠方,這裏可以修馬路,遠處的山上種果樹,還有以後的道路規劃都麵麵俱到地講給齊墨。

童小看似是在說未來的事情,當齊墨已經沉醉在其中以後,她這才表明自己的真實目的。

“齊墨,我聽說明天開發商來村裏考察,你可以幫我把這個項目談下來嗎?”

童小說話的時候依舊是往前漫步,但是身邊的人卻停住了。

回頭一看,齊墨眉頭緊皺,眼神裏寫滿了不明所以。

沉默了良久,他才緩緩開口,說出那個不願意問出來的問題。

“你這是要離開了,跟我交代後事?”

他能明顯得感覺到童小身上的變化,無論是今天配合寡婦設局抓凶手,還是剛剛的那些規劃,都讓人覺得她很遙遠。

齊墨覺得自己快要抓不住她了,心裏被強烈的不安籠罩起來,甚至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

是不是從前的什麽時候,自己也有過和童小告別的經曆,會不會他們前生就認識?

齊墨不願意去相信什麽前世今生一說,他隻想知道童小現在的想法。

可是偏偏童小沉默了,她淡淡地看著齊墨,卻沒有回答齊墨的問題。

她要怎麽說,欺騙他嗎,還是先給他希望再讓她失望。

還是不說的好。

兩個人沉默了許久,還是童小率先打破了僵局,她要抓住自己最後寶貴的時間,把想說的話講完。

“齊墨,村裏未來幾年會發生很大的變化,你爹是村長,你也是要挑大梁的人。”

童小到這裏的時候,村裏處於完全沒有被開發的狀態,甚至連一個廠子都沒有。

這樣的原始村螺絲固然好,但總歸是要跟隨時代潮流發展下去的,也會有更多的人看到村子未來的無限商機。

到那時自己已經離開了,而村裏需要有明白人站出來,帶領大家致富,童小希望那個人就是齊墨。

童小越往下說,就越是不敢和齊墨對視,她生怕齊墨問自己什麽事情,她是答不上來的。

而且童小擔心自己會不忍心,會難過。

“齊墨,我們家裏的人,以後還拜托你照顧一下了。”

現在看起來雖然父親、弟弟、妹妹都已經穩住了生活,但未來怎樣,會不會被人欺負,也是未知的事情。

童小和齊墨這麽說,無非就是他父親是村長,有齊墨在其中調和,家裏至少不受為難。

她覺得這也是原身的願望,希望家裏的人一切都好。

童小的話音剛落,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情緒裏,沒有注意到齊墨的舉動,一回身就落入一個堅實的懷抱。

這還是齊墨第一次抱她,以前害羞都來不及,根本不敢做出這麽親密的舉動。

齊墨緊緊地她圈在懷裏,貪戀地聞著她身上的氣味。

這是很長時間以來,齊墨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如今這麽做是覺得,隻有這樣才能將童小抓住,留在身邊。

“你有什麽事情不能說的,告訴我,讓我和你一起麵對好嗎?”

童小沉默,覺得眼底有些發酸。

“我回去就和我爹說,我要娶你當媳婦,你不要離開行不行?”

齊墨這樣說,是因為在當時的農村,隻要結婚就會一輩子不分開的關係了。

可是他的深情並沒有得到任何的回應,童小依舊忍著心裏的難受,什麽都沒有告訴他。

齊墨感覺到女孩掙紮著從他的懷抱裏出來,側臉看了下遠方,現在已經是深夜了。

“齊墨,我們今天都累了,回家休息吧,我還要看著妹妹出嫁呢!”

兩個人分開以後,童小獨自回到了家裏,把妹妹從**拉了起來,開始梳洗打扮。

農村人辦喜事都是從淩晨開始就要準備的,是最累卻又最幸福的一天,一生隻有一次。

“春花,今天以後你就是二根家的人,但是不能忘了家裏的親人,他們永遠是你堅實的後盾。”

童小幫妹妹穿上了大紅色的嫁衣,帶上鳳冠披上了蓋頭。

這時天已經大亮了,門外隨即也響起了迎親的號角聲,頓時就熱鬧了起來。

村裏熱心的村民自覺到童小的家裏來幫忙,順便能沾沾喜氣。

“姐,我害怕。”

春花緊張地握住了童小的手,原本不緊張的事情,在聽到迎親隊伍聲音以後,心裏忽然覺得到了人生的大場麵。

童小安撫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將蘋果塞到春花的手裏。

“傻丫頭,你今天是最美的,怕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