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會這樣,她昨天問齊墨的時候,他分明還說一切都好,為什麽現在她得到的消息卻是,瑞希已經走了?
司機不知道童小為何這麽激動,猶豫了一下就接著她的話說下去。
“對,好像就是這個名字,他的葬禮場麵很大,就連基地裏很多人都來了……”
童小抓住司機的手,漸漸地滑下來,她眼前一片灰蒙蒙,腦袋有些沉重。
怎麽會是這樣,她還以為瑞希會挺過來的,還以為自己馬上就可以見到他,可以和平時一樣,三個人聚在一起又說又鬧,還能彼此之間開開玩笑。
但是一切都變了。
童小強忍住眼淚,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麽事情一樣,猛然抬頭問司機。
“那我們現在是去哪裏?”
她上車的時候,都沒有說地方,司機就自動開車前往了,童小原本以為是齊墨交代的直接去醫院,但是沒想到,瑞希已經不在了。
齊墨該不會是逗自己開心呢,故意騙她的吧?
“去您朋友的墓地,馬上就到了。”
童小徹底沉默了,怪不得自己走之前齊墨靜靜地站在窗邊目送她,原來是這個原因。
她真是傻,什麽都不知道,連自己的手下都沒辦法保護好。
從車上下來,童小跌跌撞撞地走到瑞希的墓碑麵前,發現初竹竟然也在。
一周不見,初竹已經憔悴的不成樣子,臉上像是瘦脫了像,眼圈紅腫得厲害。
這是哭了多久,傷心了多久?
“初竹,對不起,我來晚了。”
初竹雙腿已經麻木,整個人癱在地上起不來,她抬頭看著童小同樣失血的麵容,再一次忍不住哭了出來。
“老大,你終於醒了,你知不知道瑞希走的好孤獨,你都沒能送他最後一程……”
童小蹲下來,抱住失聲痛哭的初竹,眼淚吧嗒吧嗒地落在瑞希的墓碑上。
上麵他的照片,還是一張笑臉,仿佛正在和童小她們說些什麽。
“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是我沒有保護好瑞希。”
初竹,瑞希,還有原身,他們三個人從小相識,一起訓練,從訓練營裏出來,一起接任務,一起賺錢,一起瀟灑,從來沒有人能將他們分開。
可是現在,分開他們的不是人,是生死相隔,是無法回天。
童小拍著初竹的後背,同時自己的身體也在顫抖不止。
“嗚嗚,老大,你說瑞希怎麽會就這麽離開呢?他曾經說過,要嫌棄我一輩子的,這才多長時間,他就要拋下我了,為什麽會這樣!”
初竹抱著童小,一時間把在心裏藏了很久的事情全部說了出來,童小這才知道,原來初竹是喜歡瑞希的,但是瑞希喜歡原身。
“初竹,都是我不好,該死的不是瑞希,是我……”
童小心頭抽搐著疼痛,沒有辦法排解,她用力地用拳頭砸向胸口的地方,一下比一下用力。也許隻有這個辦法,才能讓她從痛苦中有片刻的抽離,能夠覺得好受一點。
“不,老大,影姐,你別這樣說,這都是瑞希的選擇,他為了保護心愛的人而死,我想他是高興的吧!”
初竹及時製止了童小的舉動,盯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這讓童小徹底安靜下來,默默地流淚。
原來初竹什麽都知道,瑞希對自己的感情,她也都是看在眼裏的,到現在初竹也是在誰都不怪,沒有遷怒於童小。
一時間感動的情緒再次湧上心頭。
童小和初竹再次哭得抱在了一起,以後就是他們兩人相依為命了,再也沒有那個溫柔的人陪伴在身旁了。
“起來!”
童小不知道哭了多久,隻覺得頭頂上傳來一道命令的聲音,她揉揉眼睛抬頭看,來的人是齊墨,他正一臉嫌棄地看著自己。
“你怎麽來了?”
不知道為什麽,齊墨竟然有些生氣。
可是此時此刻童小已經沒有力氣站起來了,即便是想聽齊墨的話乖乖起來,也沒有那個力氣。
下一秒,童小覺得身上一輕,整個人被拉了起來,但是由於腿軟,她的重心全部放在了齊墨的身上,就像是一個沒有骨頭的人。
童小一直被齊墨用手拖著,一路走出了墓地,然後被塞到車上,甚至連一個公主抱都沒有。
要知道,前幾次齊墨生氣的時候都是抱著她離開的,但是這次沒有。
“你就這麽不堪一擊嗎?”
回到車上以後,齊墨坐在童小的旁邊,也不顧她的心情,張口就責問了起來。
“難道你就想以後這麽虛無度日?你怎麽不照照自己的樣子,還有以前的半點風采嗎?”
童小靜靜地聽著,也不反擊,也沒再流淚,隻是覺得不甘心。
但是到了後來,她忽然覺得哪裏不太對勁,童小猛然抬頭看著齊墨。
“你到底想說什麽?”
她的一句話將齊墨問的啞口無言,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童小也沉默了,因為在係統空間裏,平時她和齊墨相處,齊墨就是這麽嫌棄她的,甚至用這種口吻,說過一模一樣的話。
莫非,他是想起來什麽了?
可是齊墨的態度讓童小覺得自己想多了,他並沒有記起什麽,可能隻是自己現在太敏感,才能看到眼前的齊墨,就想到了係統空間裏的齊墨。
“嗚嗚,你不要再凶我了,我已經夠難受的!”
不管了,就算他不是係統空間的齊墨,也照樣是一個人。
童小直接忍受不住,撲到齊墨的懷裏,放聲痛哭起來。
瑞希的死真的讓她悲痛欲絕,心髒都在抽搐,要不是她的一時意氣用事,怎麽可能會害的瑞希有這麽一個下場?
剛剛又知道了初竹的心思,童小更是覺得抱歉,她這個做老大的,不僅沒有保護好手下,竟然還同時傷害了他們兩個人。
這種情緒深深地壓在童小的心裏,再加上齊墨的怒吼,她真的受不了!
“齊墨,為什麽死的不是我,為什麽……”
齊墨微微一愣,他沒想到童小會突然撲過來,而後聽到女孩的那句,為什麽死掉的不是她,那一瞬間,齊墨覺得自己的心都要碎掉了。
他下意識地也抱緊了童小,單手放在她的後背上輕輕拍打,不停地安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