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齊墨失望,童小忽然覺得自己是不是意圖太明顯,被他察覺出來了?

這樣可不行,她後續的任務還要依靠齊墨,不能以開始就把關係鬧僵。

“你先別生氣,我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著想,畢竟仇家在暗你在明,對你不利。”

童小硬撐著身體,伸手去夠床頭的水杯,卻被齊墨搶先一步拿住,遞過來。

“謝謝。但別耽誤時間了,我們以後還會再見麵的,我保證!”

齊墨還在猶豫,皺眉看著動一下都困難的女人,這叫他怎麽可以放心的下,畢竟是救了他一命的人,就這麽離開未免也太不仗義了!

他從來不喜歡欠別人的恩情,更何況對方是一個女人。

“你有沒有想做的事情?”

現在能想到唯一的回報方法,就是齊墨幫助恩人解決她的難題,這樣他們就兩清。

“有,我想上廁所,你能帶我去嗎?”

這是什麽無理要求!

齊墨一張老臉悶紅,幾乎咬牙切齒,他分明在說正經事情,該不會是這女人有什麽怪癖吧,但是至於幫她上廁所,也不是不可以,反正他也不吃虧。

“等等,打住!你別用那種眼神看我,我害怕!還有報答什麽的,也別整那些虛的,以後你有什麽困難也可以來找我,不過是舉手之勞罷了。”

言外之意,不需要回報,你快走,再不走來不及了!

童小心裏著急的要命,但偏偏對方就聽不明白,已經將這份救命之恩銘記在心了。

“不整虛的也行,我給你錢,你要多少?”

什麽玩意?童小蒙了,原身看起來是很缺錢的人嗎?

但是還沒等到她反應過來,頭頂上就傳來一道磁性的聲音,“到賬了,你記得查收。”

齊墨將手機屏幕對準童小,上麵寫著轉賬記錄,一個億!

我去,怪不得他看不上原身的錢了,齊墨這一世是個富豪啊,分分鍾就一個億上下。

但是聯想到他被人追殺的過程,童小猜想這錢估計也來的不正常,說不定是他搞垮了多少公司賺回來的。

她小聲地在心裏問青青,“這一世齊墨的身份是什麽?”

“頂尖黑客。”

青青的回答並沒有讓童小覺得奇怪,反而是更擔心齊墨會把被仇家抓住,這樣就真的大事不妙。

她正想開口再勸一次,誰料齊墨主動收拾了他的隨身物品,將一頂黑色鴨舌帽扣在腦袋上。

“錢要是不夠,你就照著這個方式聯係我。”

童小無奈地扯了扯嘴角,“夠,夠了。”

“行,那你好好養傷,今天的事情,多謝!”

鴨舌帽下的男人,嘴角輕輕上揚,認真地看了病**的童小一眼,背著電腦包轉身離開。

病房恢複寂靜,就好像從一開始就是童小一個人一樣。

“真沒想到,他帶鴨舌帽的樣子,也是帥出天際!”

童小激動地在**撲騰了一下,不小心扯到傷口又是一陣抽搐式的疼痛的,瞬間疼得童小滿頭大汗。

她正考慮著要不要找個護工來幫忙,這時病房的門再次被推開。

“烏采旋,今天你竟然放鴿子,知不知道董事會有多重要,你有什麽事情不能先放一放嗎?”

童小原本正準備翻身,但是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那種上來就不分青紅皂白就埋怨的語氣,讓她直接放棄了剛剛的動作,身體再一次失去重心,摔倒在病**。

她能感受到背後一片濕熱,讓原本就疼痛的感覺,越來越刺激。

這一天都不能夠清淨一下嗎!

童小頭上的汗珠還未褪去,隻見來人黑壓壓的一片,將她包圍在中間。

“青青,這都是誰啊,原身是不是欠債沒還,讓人家找上門來了?”

隻聽青青在腦海裏恢複,“這不是人家,而是原身的家人……”

家,家人?

為什麽她看著像是來討債的啊?

“烏采旋,你說話啊,啞巴了嗎!”

童小憑借著腦海裏殘存的原身的記憶,環視一周,沒想到家裏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不光是父母,還有叔伯和幾個堂姐妹。

他們的嘴臉在外形到高度統一,都是無比地氣惱。

果真是一家人啊,生氣的樣子都是整整齊齊的,原身是不是也太慘了,要麵對這麽一堆人,怪不得養成了敖冷的性格。

說實話,童小覺得自己現在一句話都不想和他們講,隻想當做沒看見。

但是對方怎麽可能會給她這種機會,童小還沒開口,原身父親就再次破口大罵。

“我真是瞎了眼,白養你這麽多年,真是成事不足的東西!”

童小翻了翻眼皮,嘴角發出一陣輕笑,開啟一級戰鬥狀態,她今天要是不給他們帶你顏色看看,還就真怕了他們似的!

“父親教育的是,你養我這麽多年,把我教成這樣,也真是厲害!”

中年男人當場被氣到臉色發青,似乎沒有想到童小會反抗,原本她從小就是滿臉的冰冷,就算是陰沉著一張臉,每次也都會聽他的話。

而現在竟然學會了反抗,父親生氣得不輕,但他不信這麽久以來都被自己壓著的女兒,會突然間改變性格。

“真是個孽障!今天在公司,所有的人都等你,耽誤了業務你賠的起嗎?”

童小嘴角一抽,這一群人進醫院之前是沒有看到門牌嗎,女兒都住院了,血流不止的那種,竟然所有人的關注重點都在生意上?

的確,她是賠不起生意,那他們就能配得起原身的一條命?

要是公司非原身去不可,還不如她就不接受這個任務,讓所有的人都見鬼去,家族企業也別開了,就此原地解散!

頓時,童小覺得心裏有一絲的悲涼,也能理解原身在家裏是一個什麽地位的存在,怪不得她的性格會養成高冷的樣子。

童小覺得自己能感受到原身被深深壓抑的感情,說不定內心深處的那種強烈情緒,才是真正的她。

如果可以的話,童小還是希望她能過的快樂,而不是為了家庭變冷變淡。

她冷靜地抬頭看著父親,“你們放心,生意上的事情我自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