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字路口,兩輛車子同時發出一陣刺耳的刹車聲。

等童小反應過來的時候,車子重重的撞在了旁邊的護欄。

車撞在欄杆上的那一刻,童小的頭也重重的磕在了方向盤上。

這一下磕的可是不輕,她趴在方向盤上緩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

不過還是有些頭昏腦漲的。

臉上有什麽東西癢癢的滑過去,童小伸手摸了一下,就摸到了一手的黏膩。

放在眼前一看,手上全是血。

根據自己這幾天在醫院裏麵轉悠學到的常識,童小初步判斷自己的頭應該隻是輕微的腦震**,對即將要開始的考試沒什麽影響。

童小回頭看了看,那輛大貨車就停在自己的不遠處,來自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現在必須立馬離開這裏。

“老大,前麵發生交通事故了。”坐在副駕駛的男人回頭看著穿著一身風衣,靠在車座背上閉目養神的男人說道。

齊墨閉著眼,毫無情感:“開過去。”

“可是,那個人好像是穀醫生。”副駕駛上的男人有些不確定地說道。

齊墨瞬間睜開眼睛,坐直了身子,冷聲道:“靠邊停車。”

“好。”司機立馬把車停在了路邊。

車子一停穩,齊墨立馬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不知道為什麽,一想到出事的人是那個對自己冷言冷語冷態度的穀白,齊墨就感覺心裏好像被什麽輕輕地揪了一下。

齊墨已經走到了駕駛位旁邊,通過車窗看進去,看到半邊臉全是血的女人的時候,齊墨明天感覺到心頭一跳。

“穀醫生?”齊墨皺著眉,曲起手指敲了敲車窗。

童小扭頭一看,看到窗外的那個人是齊墨的時候,緊皺的眉頭鬆開了一些。

她連忙推開車門,站在齊墨麵前,童小道:“齊先生,能送我去一下考場嗎?不算太遠,就在……”

她這邊還在比比劃劃地指路,突然就被齊墨抓住了手腕。

齊墨一邊拉著童小往他的車那邊走,一邊惜字如金地吐出一個字,“好。”

距離考試開始,還有四十分鍾。從這到考場隻需要十五分鍾,時間怎麽算都是夠用的。

然而上了車,童小就發現了不對勁。

這分明不是自己剛才對司機說的去考場的路!

“停車!”童小拍了一下齊墨的肩膀,語氣很嚴肅地說道。

這次不用穀白出麵,童小的語氣也變得很冷淡,和穀白如出一轍。

因為這個職稱考試如果不參加,就很有可能麵臨失業的情況。

麵對童小的強烈要求,齊墨依舊不為所動。

他坐在旁邊,繼續閉目養神,對司機道:“去醫院。”

到了醫院門口,車停下來,童小死活不肯下車,非要去考場參加考試。

齊墨站在童小車門旁邊,倚著車門,看著那個坐在車座上,冷著臉的女人,掀唇不留情麵地嘲諷道:“怎麽,穀醫生頂著滿臉血去參加考試,是想嚇死哪個醫生?”

被他這樣不輕不重地噎了一下,童小一時之間居然找不到什麽話來反駁。

最後隻能在齊墨的注視下,慢吞吞地下了車,一步一步地往急診室挪。

“穀醫生可以再慢一點,考試錯過了也就不用叫你穀醫生了吧?”齊墨跟在童小身後再次開口。

被他再次懟了一句,童小差點背過氣去,隻能加快步伐。

好在檢查的很順利,隻是輕微腦震**,並不影響什麽。

醫生幫童小清理了一下傷口,童小就連忙火急火燎地跑出來了。

齊墨的那個司機也是個狠角色,青青預估需要十五分鍾能到的路程,司機硬生生隻用了十分鍾。

雖然下車的時候,童小有點暈頭轉向的。

此時距離考試隻有五分鍾。

童小站在車邊,扶著車門緩了好一會兒,這才拿出錢包,對齊墨道:“這次謝謝齊先生送我來考場,這是給您的車費,希望您……”

齊墨輕輕地推了一下童小遞錢的那隻手的手腕,道:“穀醫生既然有心,那不如請我吃飯吧。”

請吃飯?

童小看著齊墨,目光有些警惕。不知道為什麽,齊墨明明不記得自己了,為什麽還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而且,她能感覺到來自原身穀白的一些反感。

出於私心,童小想了想還是同意了。

她不想欠齊墨的人情,所以急匆匆地說了一句,“那我回頭聯係你。”

然後就立馬跑進了考場裏。

坐在椅子上,童小看著麵前的天書一樣的試卷,心中隻有一個感覺,這次要完。

“請大家認真答題,不要交頭接耳。”考場的監考老師麵無表情的說完這句話,讓童小有一種夢回高考的錯覺。

可能隻是試卷的題目換了一下而已。

兩個小時的考試,對於童小來說是異常的煎熬,為了自己能夠順利完成這次地任務,童小硬著頭皮一道一道的看了下來。

考試雖然煎熬,但很快就過去了。鈴聲響起的時候,童小仿佛解脫了,她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出去的步伐都變得異常的輕快。

從考場的大門一出來,童小就看到了靠在車上的那個修長的身影。

不得不說,齊墨是真的帥的。

童小有時候真的搞不懂,為什麽有的人,無論過了多長時間,過了多少世,你看到他的時候,還是會覺得心動。

“這麽快就出來了穀醫生?我還以為要再等你兩個小時。”齊墨一開口,就讓童小硬生生地把心裏那點悸動都壓了下去。

“等我幹什麽?”穀白占據了主動權,對齊墨開口,態度不鹹不淡地問道。

“穀醫生不會這麽快就忘了吧?”齊墨點了一支煙,看著童小問道。

童小能感覺到穀白短暫的停滯,她應該也是沒想到齊墨會一直站在這裏等她出來,然後讓她去請吃飯吧?

“所以齊先生是想擇日不如撞日?”穀白的態度依舊冷淡,甚至透著一種對齊墨的排斥。

齊墨能察覺到穀白對自己的那麽點排斥的,所以才對她更加的感興趣。

別的女人看見他恨不得貼上來,隻有麵前這麽一個,看到他的時候恨不得躲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