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回到出租屋,童小窩在沙發裏半天也不願意動,實在是因為白天上班太累。

身體沒動,大腦卻在高速運轉。

貨車司機這件事,都過去這麽多年,肯定不好查,要不然警方怎麽可能一點消息也沒有呢。

而且,她腦海中也正在形成一個陰謀論的想法。

會不會是有人在背後刻意保護這個肇事貨車司機?換句話說,會不會貨車司機也是聽命行事?

不完全排除這樣的可能。

按照她對係統的了解,這次的事情一定不簡單。

不過,她能力有限,隻是一個小醫生,在屁大點的科室還要被人擠兌,怎麽可能完成這樣的任務?

童小想了想,覺得還是應該向齊墨求助。

隻是之前那麽對齊墨,她這會兒突然打電話過去讓人辦事,總有些不厚道。

想到這裏,童小躺在沙發上一臉生無可戀。

一個人在這生活也不錯,童小做晚飯的時候隻做一點就夠吃,而且刷碗也隻需要刷一個。

童小沒想到自己這麽快就能再次見到齊墨。

她早上去上班,一下樓就看到那個數熟悉的身影倚靠在樓道裏,正低頭玩著手機。

聽到腳步聲,齊墨抬起頭看過來,發現是自己要等的人後,露出笑容。

童小這會兒特別想撲過去給齊墨戴個口罩,總是露出妖孽一樣的笑容是想怎樣?

“穀醫生,上班嘛?”齊墨晃了晃手裏的車鑰匙,問道。

童小故作淡定地點點頭,“齊先生怎麽有雅興來這遛彎?”

“穀醫生真以為我是過來遛彎?”齊墨挑眉,聲音富有磁性,一聽就有些蠱惑人心。

果然是天生當大佬的料子。

童小撇撇嘴,“那不然呢?”

“過來送穀醫生上班。”齊墨說完,上前一步,抬起童小的手,把車鑰匙放進去後,無賴似的道:“走吧。”

頭一次看到說送人上班還要人家開車的。

童小無奈之下接過來,帶著齊墨去醫院。

在醫院門口,童小停下車,把車鑰匙拔下來後,看著坐在副駕駛上的齊墨,問道:“你一會兒怎麽回去?”

“助理過來接我。”齊墨道。

“那我先走了。”童小沒說太多,解開安全帶就要推門下車。

“哎,穀醫生,等等。”齊墨拉了童小一把。

“嗯?”童小回頭,正好看到齊墨欲言又止的模樣。

“那個,之前說的事你還記得嗎?”齊墨問道。

“哪個?”童小是真想不起來,他說的話太多,她不知道這會兒齊墨指的是哪件事。

是活著回來就在一起?

還是別的什麽?

“就是你過來做我家庭醫生的事。”齊墨一臉正經道。

“這個……”如果在這之前齊墨問出來,童小肯定會拒絕。

原主一直想治病救人,如果離開醫院,那就是違背她的初衷。

可是現在不一樣,任務已經發布,如果不依靠齊墨的力量,童小暫時想不出其他能查到貨車司機下落的辦法。

“穀醫生不會又拒絕我吧?”齊墨像是預感到什麽,有些懷疑地看著童小。

被他這麽一問,童小有些窘迫,她剛才還真是這麽想的。

不過,想到任務的事,童小就又猶豫了。

“這樣吧,我再考慮一下。”童小看著齊墨,認真道。

隻要沒有明確拒絕,那就是還有可能,齊墨自然同意。

“待遇肯定包你滿意,穀醫生可別讓我失望啊。”齊墨意味深長地看著童小道。

童小沒回應什麽,推門下車。

一回到急診室,看著滿屋子的病人,童小就感覺一陣眩暈。

這種從早上忙到晚上的日子,她過夠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齊墨盛情邀請的影響,心裏有底氣,童小總覺得自己在這個科室一分鍾也待不下去。

一句話也沒說,恨不得白大褂都沒換上,童小直接就衝進陳如健辦公室。

進去的時候,好死不死,鳳安巧也在。

看到童小過來,鳳安巧如臨大敵,瞪圓了眼睛指著童小鼻子尖,“狐狸精,你又進來幹嘛?!”

被鳳安巧護在身後的陳如健,冷不防聽到鳳安巧河東獅吼,還嚇了一跳。探頭一看,發現來人是穀白,那就不奇怪為什麽鳳安巧有這麽大反應了。

“我來找主任,和你有什麽關係?”童小可沒想息事寧人。

鳳安巧一次比一次過分,她可不是原主,需要忍辱負重。

“喲嗬,你還來勁了是不是?我上次怎麽跟你說的?有沒有禮貌?”鳳安巧走過來,看著童小,眼中充滿敵意。

童小紋絲不動,目光平靜地居高臨下看著鳳安巧,良久才嗤笑一聲。

鳳安巧徹底被童小惹怒,上手就要推人。

所幸陳如健理智還在,一個箭步衝過來,抓住鳳安巧要落下的手。

“你鬆開!”鳳安巧毫不畏懼陳如健,這會兒滿心滿眼都是好好教訓麵前這個“狐狸精”。

“別鬧了!出去待著!”陳如健一直把鳳安巧拖到門口,才關上門。

鳳安巧也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居然被丈夫關在門外,氣急敗壞踢門。結果半天沒人理她,路過的人還看熱鬧似的看著她。

最後鳳安巧覺得無趣,目光怨毒地回到自己科室。

“我要調科室。”童小開門見山,看著陳如健就把自己過來的目的說出來。

陳如健正喝水,沒想到童小這麽直接,差點沒把自己嗆死。連著咳嗽幾聲,這才勉強平靜下來,但是語氣還是難以置信。

“你說什麽?”陳如健看著童小,瞳孔放大。

“我說我要調科室,隨便什麽科室。”

隻要不是在急診科。

不過後半句話她沒說出來,畢竟也得給陳如健留點麵子。

“是和同事鬧什麽矛盾了嗎?”陳如健小心翼翼地問道。

在他眼裏穀白一直是一個對什麽都無所謂的樣子,能讓她說出這樣的話,應該是很嚴重的問題吧。

誰知童小搖搖頭,“沒有。”

“那是為什麽?”陳如健更好奇了。

“沒有為什麽,我就是想調科室。”童小看起來油鹽不進。

陳如健也很堅定,“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