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送走記者之後,男人這才給K發了通訊過去。

K作為一個係統的化身,回到家之後,直接從智能人身體中脫離出來。

用全息影像的方式在實驗室裏繼續忙些什麽。

接到通訊那會兒,K剛好告一段落,停下來,接通。

“K,記者們已經走了。”男人表情有些不耐煩。

K知道這是因為那群記者太難纏。

“這種小角色也能難為到你?”K居然勾起唇角,隻不過不是想笑,而是覺得嘲諷。

“還好,你那邊怎麽樣了?”男人話鋒一轉,直接看著K問道。

提到這裏,K表情看起來有那麽一瞬間的凝滯,“上午的時候,我發現齊墨在企圖和童小聯絡。”

“什麽?!”男人非常驚訝,他沒想到齊墨都被關進去了,居然還能找到途徑聯絡童小。

“不過我發現的很及時。”怎麽說K也是齊墨的係統,他已經和那個係統融為一體了。

係統裏麵有任何的變動,他都會第一時間知道。

這也是為什麽K能掐斷的那麽快。

男人這才鬆口氣,他問K,“你有沒有想過,要是齊墨發現了你的事,他會不會對你下重手?”

“這件事從一開始做的時候,我就沒打算能從他手裏活著出來。”K說這話的時候,看起來都是風輕雲淡的。

他是真的不在乎生死。

畢竟隻是一個係統,又感覺不到什麽疼痛。

一旦數據被篡改,他這邊立馬就會停止使用,他到時候連記憶可能都沒有。

看到K這樣坦然,男人歎口氣,道:“我是真的把你當朋友,也不想看著你真的被齊墨怎麽樣。你最好還是給自己想一條後路。”

“好。”K說完,動手關掉通訊。

他是係統,他很理性,所以壓根不可能被男人那句“拿你當朋友”觸動。

這麽說也不過是出於禮貌。

K看著操控屏,把剛才的事拋在腦後,繼續嚐試尋找童小。

賈誌逸進了重症監護室差不多一周,才勉強能夠睜開眼睛。

第一次醒過來時,隻有一分鍾,沒等助理和他說幾句話,又立馬陷入昏迷。

助理一臉無奈地在旁邊看著,對瘋狂博士道:“也不知道將軍什麽時候能恢複。”

“應該快了吧。”瘋狂博士還是瘋瘋癲癲的樣子,對賈誌逸的死活也不怎麽上心。

而且,他是搞科研的,又不是搞醫學研究的,怎麽可能知道賈誌逸什麽時候痊愈?

這樣想著,瘋狂博士撇撇嘴,從重症監護室裏走出去。

在更衣室換防護服的時候,還在和助理交流童小的事。

“她體內現在還有芯片,但是芯片明顯已經被她抵製,我控製不住。”瘋狂博士道。

“那能定位嗎?”助理也不懂這麽多。

關於童小體內芯片的遙控器也被賈誌逸給藏起來,具體在哪裏他也不清楚。

所以現在基本上就是瘋狂博士說什麽,他信什麽。

不信也沒辦法,瘋狂博士是這個項目的負責人。很多程序都是他一個人在編寫。

其他人過來看的話,一時半會兒也看不懂。

“芯片似乎是被強製關閉。”瘋狂博士的言外之意就是沒辦法定位。

助理動作一頓,看起來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總之,將軍醒過來,一定不會放過她的。”敢傷了賈誌逸,肯定會被那個睚眥必報的男人追殺。

不說不死不休,也差不多。

他隻比K暴躁,不會比K仁慈。

瘋狂博士撇撇嘴,看起來並不在意童小下場怎麽樣。

實際上,這邊定位還能使用,隻不過他一直沒動而已。

齊墨這邊也一直沒有放棄尋找出路。

按照他對K的理解,現在K肯定是會對童小出手。

但是具體怎麽阻止K,他還要好好找找辦法。

一個禮拜的時間,足夠讓齊墨想出來對抗K的辦法。

他現在在係統內部,能做的事情非常有限。

所以齊墨想了一個破釜沉舟的辦法,那就是直接從內部毀滅K的數據,把他停用。

在實施這個計劃的時候,齊墨發現比自己想象的要難很多。

因為K似乎早就想到過齊墨可能會這麽做,事先給數據進行過加密。

加密手段比較複雜,齊墨破解也花費了幾天的時間。

也就是這一周,齊墨的傷口也恢複的差不多。

他自己把紗布都拆除後,傷口暴露在空氣中。

對著鏡子看看,上麵已經在結痂。

還好那個小女人不在身邊,要不然肯定又會心疼的直掉眼淚。

他沒有忘記造成現在這個局麵的罪魁禍首都是誰,也不會輕易放過他們。

在著手摧毀K的程序的時候,齊墨沒有一點心軟的意思。因為他想到了青青,青青被人強行摧毀的時候,估計也和這樣差不多。

如果K被強製停機的那天有意識,齊墨希望他會後悔。

不是後悔做內鬼。

而是後悔當初沒有直接殺死他,後悔留他一命,把他送進係統。

齊墨冷笑一聲,放下衣擺,從房間出來,直接去了實驗室。

他現在需要抓緊時間。不能讓童小一個人在外麵太久。

賈誌逸和K都不是什麽善茬,落進他們兩個任何一個人的手裏,童小都不會好過。

這樣想著,齊墨手上動作也越來越快。

一個月之後,齊墨敲下最後一個代碼,K也在這一刻被停機。

被停機的時候,K就坐在會議室裏,給所有股東開會。

當時是一個財務部門的主管給全體股東匯報財務狀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那個主管身上。

等匯報完,主管回頭看K,想要看看他是什麽反應的時候。

發現K已經閉上眼睛。

她以為是自己說的索然無味,讓K忍不住偷懶睡著了。

結果,半天都沒動靜。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發現了K的不對勁。

他們都扭頭過去看,就看到K像是虛脫了似的,靠在椅背上,仿真手還垂在身側。

和K很親密的那個男人立馬走過來,拍了一下K的肩膀,發現還是沒反應,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K先生,是出故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