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墨的語氣明顯是在等著看好戲,臉上甚至寫滿了“你快求我”四個字。

就像是在看著自己的魚兒主動乖乖爬上魚鉤,看著兔子主動一步一步走進自己設計的陷阱的感覺。

這讓童小十分不爽,心想不能就這麽便宜他了。

“齊墨,你口水都要掉下來了,就這麽迫不及待?”

齊墨自然沒有上當,也看的出來,麵前的女孩應該也是有什麽話要說,於是就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樣子,直起身子,示意童小坐下。

當然,他也沒有否認童小的話。

“跟你結婚可以,但我也有條件。”

果然,聽到童小這麽說,齊墨挑了挑眉,“不錯,還學會跟我談條件了。”

童小拿出一個文件夾,攤開放在齊墨麵前,隻見上麵寫著“婚前條款”幾個字,紙上的內容密密麻麻的,寫得條分縷析,看起來就像是一套割地賠款的條約。

畢竟和齊墨結婚,一方麵是任務所在,另一方麵是還要讓齊墨簽字,這其中的原因,並不包括她是因為愛情,才答應嫁給齊墨的。

童小自認為,他們之間還沒有走到擁有愛情的那一步,頂多隻能算有好感,至於係統的隱藏任務,多半有可能是在抽風。

“簽了這個,我們現在就去領證。”

齊墨還沒有來得及仔細看條款,隻是一眼掃過去,看到了“不同床不圓房”等字樣,他嘴角抽了抽,也就大約能猜到這個條款的內容,這時他卻聽到了童小的聲音。

女孩說,隻要簽了這個,可以立馬去領證。

想都沒想,齊墨提筆唰唰兩下,在條款末尾的地方,洋洋灑灑地簽下了自己的大名。他的字蒼勁有力,雖然是草書,卻依然能辨別得出“齊墨”兩個字。

“還有嗎?”

似乎齊墨簽完寫一份,心中還有些不滿足,便繼續追問道。

其實齊墨心中所想的是,流程什麽的趕快走完,辦正事兒才是關鍵!

“你確定看都不看就簽字?”

童小嘴角扯了扯,真是佩服,男人在這個時候急於領證,都不關心具體簽了什麽不平等條約嗎?

“不用,再晚民政局該下班了。”

什麽?童小咬牙,要不是看齊墨這麽爽快就答應自己了,她可能現在一拳頭飛他腦袋上去,讓他見識一下女人的可怕。

童小總覺得,齊墨好像真的和原來不同了,他正在一步一步地放開自己,打開胸懷,不像以前那樣陰沉冷漠,脾氣臭得能直接把人嚇跑。

“今天來不及了,辦證得提前預約,你把方案過了先。”

既然女孩答應嫁給她,條約都簽了,齊墨也不再卡著方案,順手就在落款處簽上了名字。

事情辦完以後,童小把方案拿到樓下去給項目組長,讓他歸檔並且安排任務,當即組長就笑開了花,一個勁地誇童小能幹,連總裁都對她青睞有加。

童小聽到這些話,胸口憋了一股氣,差點回一句:“當然,不止青睞有加,還馬上要帶我領證了,驚不驚喜?”

很快到了下班的時候,童小還沒有收拾好東西,就發現辦公室裏突然熱鬧了起來,所有人都躁動不安地望著門外。

“怎麽了,你們在看什麽,咋還不回家?”

童小看大家都在興奮的狀態,沒空搭理她,於是就背著包準備離開,她剛走到辦公室門口,整個人愣住了。

“齊墨,你……”

大家躁動的對象,正是齊墨,公司的大總裁。

傳聞中,大總裁雖然閱女無數,可是真正留在他身邊的女人,卻是一個都沒有。

而現在,齊墨正捧著一大把玫瑰花,單手插兜地站在童小辦公室門外,看到童小過來的時候,直接走上去,把花塞到她的懷裏。

看到這一幕,所有的人都沸騰了起來,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的這一幕,都覺得自己今天真的是長見識了,瞬間都拿出手機拍照,發圈,奔走相告,齊總脫單了!

“你協議上又沒寫,不能送你花。”

齊墨湊到童小的耳邊,說出這句話,弄得童小耳朵癢癢的,不由得往一邊躲。

童小警告性地看了齊墨一眼,抱著花走出了人群。

她不喜歡這麽張揚,本來以為能夠平平淡淡地結婚,等完成任務以後,就可以直接離開,不再負什麽責任。

可是今天的事情讓齊墨這麽一搞,弄得人盡皆知,不僅以後不方便工作,就連任務完成離開的時候,都沒辦法甩手就走。

“你怎麽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這麽亂來?”

童小有些生氣地質問道,她的計劃就這麽被打亂,實在是太突然了。

齊墨盯著她,不語。他以為女孩都喜歡這樣的驚喜,於是就這麽做,沒有想到會被童小嫌棄。

不過童小嫌棄歸嫌棄,今天所有人的反應,還是讓齊墨很滿意的,這樣就等於說他宣告全世界這個女孩有主了,就不會再有人敢打她的主意。

“下次不會了。”

童小驚訝,不可思議地扭頭看著齊墨,她懷疑自己的耳朵有沒有聽錯,剛剛齊墨在和她道歉嗎?他態度好的讓童小感覺不真實。

聽到齊墨的話,童小想了想,她其實也並不是那麽生氣,就是事發突然,一時間沒有辦法接受。

低頭看看手裏的花,是好看的,嬌豔欲滴,惹人喜愛。

童小沒想到,自己一陣突如其來的脾氣,竟然會被齊墨的一句話給趕跑了。

“開車,回家!”

這個話題直接被跳過,童小發出指令,讓齊墨當司機,兩個人一起回家。

路上的時候,童小抱著花,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由於前一天晚上她整夜都在考慮,要不要嫁給齊墨這件事情,都沒有睡好。

現在事情解決以後,童小神經放鬆,睡意就湧了上來,睡了一路,連身上什麽時候多了一件薄荷香的外套,她都不知道。

一直到齊墨開車回到別墅,準備抱她上樓的時候,童小才醒過來,一下子拍掉齊墨伸過來的手。

“放開,我自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