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袁弈臣從費明澤的辦公室出來以後，便直接往刑事科的方向走。
卻經過茶水間的時候看到了正抱著一堆水杯加熱水的桓妧,不由皺了皺眉,“一個清潔工做什麽衝水的,以為多幹了就會多發工資是不是,也不看看幾點了，趕緊的,把東西收拾收拾,回家去……不行,這兒等著,一會兒送回去。”
說著,伸手奪過她手上的幾個茶杯，桓妧一個不察,那杯中水便潑出一半，滾燙的熱水半數濺到了袁弈臣手背上，頓時一愣。
袁弈臣被沸水燙的直抖了三抖，手上的杯子也差點兒摔倒地上，桓妧慌忙去接，而袁弈臣則往後讓，兩手上一亂，那杯子便滑了一下，直愣愣掉到了地上，繼而同時一怔。
桓妧簡直哭笑不得：“傻啊……燙著了沒？”
袁弈臣的眼睛便立即變成了軟糯糯的，直接把燙紅的手背遞到她跟前，用一種求表揚的語氣炫耀道：“給吹吹就不疼了。”
桓妧：……
袁弈臣便繼續用不怕死的小眼神勾她，桓妧再次被逗樂了，垂下頭敷衍地他手背上吹了一下，笑道：“怎麽跟兒子似的，乖，現還疼不疼？”
袁弈臣：……
直到跟著桓妧走進刑事科，袁弈臣還沉寂桓妧已經有兒子的打擊中無法自拔，直到後者將手上的杯子一一放回辦公桌上，才有氣無力地將自己的視線從桓妧背上移開，移向眼前這群不讓省心的，單刀直入主題。
“今兒晚上，十二點半的時候，都有誰出去了？”
事務所裏的還不知發生了什麽事，相繼狐疑著來回看看，繼而都搖了搖頭，鍾書遠攥著拳頭，用牙齒咬住口腔的內壁，半垂下眼睛，也沒有說話。
袁弈臣那是什麽，哪怕平日對著桓妧再二，也畢竟整個青武的律師界曾以各種犀利出名，一眼掃下去便發現了他，隻略作思索便已笑道：“不瞞大家，剛才事務所出了點兒事，們這個案子，被泄露出去了……”
剛說完，辦公室站著的便已嘩然一片，這一瞬間的功夫，袁弈臣的目光便又溜了一圈。
“這件事肯定是從們內部傳出去的，而且就十二點半的時候，既然沒站出來，那就調監控好了。”
他口中的監控不是指街邊的，而是事務所大樓外出入的監控錄像，剛說完餘光就看見鍾書遠帶著迷茫地撓了撓頭：“剛才好像出去過，但是不知道是幾點，是給孫律師買肯德基去了……”
旁邊孫茗一聽，立即點了點頭，指指自己桌上的全家桶道：“確實是讓他買的，那個時候想想，好像就是十二點多……”
鍾書遠暗中鬆了口氣，心下一轉，立即略帶踟躕地問道：“boss，其實，好像知道這件事是誰泄露的……”
他咬了咬下唇，從緊皺的眉頭便能看出內心的掙紮，猶豫了半晌才從兜裏將手機摸了出來，遞到袁弈臣眼皮子底下：“這是剛才上廁所的時候聽到的，本來想私下給的……”
他畢竟還是嫩，隻想著要去間接地陷害丹衛國，卻忘了還有監控這麽一說，因而見袁弈臣已經有些懷疑自己，立即便改變了之前的想法，將錄音拿了出來。
袁弈臣的眼神動了動，並沒有當著大家的麵接過，而是直接揚起下巴點了點他的位置：“跟出來。”
說著，又看了其他一眼，轉身出了科室。
鍾書遠咬了咬牙，又緊緊攥了手機一下，從裏麵走了出來。
袁弈臣帶著他去了費明澤的辦公室，一看見他身後跟過來的鍾書遠，費明澤立即蹙起了雙眉，轉身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袁弈臣轉了圈脖子，活動了下頸椎，才不緊不慢無精打采地答道：“自己問，”說著又看向鍾書遠：“錄的那些東西，正好拿出來讓大家看看吧。”
鍾書遠這才兜裏蹭了下滿是汗漬的手心，將手機重新掏出來，按下了手機上錄音機的播放鍵。
和著雜音，盡管不是很清晰，但丹衛國特有的，讓一下就能分辨出來的聲音還是通過電子的略微變聲後傳了出來，聽起來悠悠遠遠的，雖然清晰度不足以捕捉每一個詞語和語氣，但話中的幾個關鍵詞句，還是被三雙耳朵接收，並分析了出來。
聽著錄音的三，神色變了變。
“這是什麽時候的事？”
“也就十二點多，廁所裏不小心聽到的，丹律師那個時候打電話。”
費明澤頓了片刻，立即犀利地指出來：“為什麽不早點兒拿出來，現才說？”
鍾書遠見似乎已經蒙騙過去，這才微微鬆了口氣，將剛才過來的路上想到的說辭婉轉而誠懇地講給他：“本來是想當時就給的，可是一想到如果交出去，那丹律師就完了，也許，也許他隻是跟朋友聊天，如果出不了什麽事卻交出去，那豈不是害了他……”
聽上去十分有情味兒。
袁弈臣立即笑了：“可是丹衛國也同樣是想留下來的最大的阻礙。”
鍾書遠立即不可思議地瞪大雙眼，反駁道：“那也不會用這種方法來打敗他，如果想要這個名額，自己努力爭取就好了，為什麽要毀了別呢？”
袁弈臣便立即想到當初飯店吃飯時，自己外麵聽到的，桓妧指責他的話，嘴角不屑地撇了撇，剛要再紮上他幾句，就被費明澤阻止了：“行了，既然事情已經弄清楚了，那先回去吧。”
說著揮了揮手，又很隱晦地看了袁弈臣一眼。
多年的默契立即讓後者閉了嘴，也趕蒼蠅似的將鍾書遠揮了回去。
等他離開，方才嗤笑出聲：“就這點兒小聰明，也敢魯班門前耍大刀，真當們這麽多年的飯都吃到腳丫子上了？”
費明澤立即伸手彈了他一下，笑罵：“才吃到腳丫子上了，拐著彎兒的罵別以為聽不出來，行了，這個鍾書遠還算有幾分聰明，壞事就壞經驗不足上，邵華，帶他一陣子，然後把劉全明那個案子給他。”
廣邵華和袁弈臣立即一怔，齊齊給了他個大拇指。
“就說嘛，們仨裏麵，最壞的就是了！”劉全明的案子一直拖到現，無非是因為沒有合適的律師上去送死，偏又不能推掉，沒想到費明澤直接把當槍使用到這兒了。
薑果然還是老的辣！
鍾書遠回去以後，其他走上來假意安慰了幾句，見沒什麽事，便又重新坐回去繼續加班，桓妧這才打開了一直被屏蔽掉的廖13，不待它發牢騷，便已問到：“現進度是多少了？”
廖13知道自己之前惹怒了她，因而不敢再撒嬌，立即落下屏幕，桓妧立即便看到了一個鮮紅的15%，從幫助他進入事務所的5%到目前除去丹衛國的10%，加起來正好，卻愈發覺得嘴裏淡的一點兒味道都沒有。
廖13訕訕地笑了一下，安慰道：【放心啦，下一個任務進度就會獎勵很多，而且……咦？】它一愣，眼中大量的數據開始不斷閃動，沒一會兒便疑惑著看向桓妧：【為什麽明明完成了任務，鍾書遠的成功率卻低了？】
桓妧嘴角緩緩咧出一個笑容：“之前就跟說過討厭他，不過好像的進度情況並沒有因為這件事而扣除，十三，其實這才是的漏洞吧？”
廖13頓時死一般的沉默了。
桓妧說的沒錯，隻要完成了交辦的任務，那麽進度就會拿到手，而如果此時再設計讓任務倒退回原點，便連係統也沒有辦法。得到手的進度，是不會被扣除的。
通過這次實驗，她終於找到了，操縱廖13的方法。
桓妧的心情一時間變得特別明朗。
“既然這個任務完成了，那說下第三個階段性任務吧，剛才說過的，會有很多獎勵。”
被桓妧擺了一道的廖13變得有些怏怏的，重新推斷了鍾書遠的未來後，好半天才將第三個任務放到屏幕板上：
下達任務命令：深陷泥沼的挖掘
任務：鍾書遠
任務目標：幫助任務避開劉全明案
任務獎勵：25%進度
桓妧掃了一眼，立即問到：“劉全明是誰？”
廖13顯然被打擊地不輕，聞言隻閃了閃眼睛，有氣無力地說道：【自己看去吧嚶嚶嚶嚶……桓妧討厭嚶嚶嚶嚶怎麽可以這樣對……】
“再哭，繼續屏蔽了。”
廖13立即不吱聲了。
既然廖13不說，桓妧也隻能自己去查，想了想她便找到袁弈臣，主動要求去刑事科幫忙打下手，見後者開口便要拒絕，桓妧立即問到：“手好點了嗎？可以動了吧？”
袁弈臣的注意點立即被轉移到這上麵，笑得跟朵花似的：“可以了。”
“可以？”
“恩，可以！”
“哦，那就去了。”桓妧狡黠一笑，直接轉身走了，袁弈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這小丫頭片子擺了一道，最近智商也不到怎麽回事，老是感覺嗖嗖地往下降，想想就滲得慌。
桓妧去了刑事科，借著幫忙的借口，先從目前的案子開始，打算先跟大家熟悉了，再想辦法打聽有關劉全明的案子，誰想剛翻了翻手上這起販賣毒品案，就看到了劉三等的口供上，很顯眼的一條線索：那個劫持他並斷了他一根手指的男，脖子上，有個白疤。
一股巨大的怒氣徒然從她的丹田處升騰起來。
梁旭博這是要做什麽？為什麽要把桓濤也一起牽連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