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chapter51.

人員不是你想招

但拿到梁旭博口中密碼的桓妧,並沒有回單位,而是直接打車回了家,這一臉的妝容和身上的衣服讓桓濤直接愣在了原地,二話不說扭頭便進了自己的屋子,但那抹尷尬的紅暈,卻出賣了他。

桓妧吐吐舌頭,快步走回自己的屋子準備卸妝,門卻又被桓濤重新推開,後者這次卻沒有移開眼,而是凝神看著鏡子裏折射出的虛影,看了許久,方才開口緩緩道:“我要出去一陣子。”

桓妧手上的卸妝液一下子就倒在了卸妝棉外麵。

桓濤注意到了她的動作,想了想,還是輕聲解釋道:“黑貓找我,快十年的兄弟了,我得幫他……你,你放心,這是最後一回了,做完這次,我就老老實實去市政府應聘保安。”

黑貓,便是上次綁架案中,那個矮個子男人,也是梁旭博口中的內奸,桓濤一個部隊裏出來的兄弟。

桓妧將卸妝棉放下,沒有說話,而是垂著眼睛細細想了想桓濤之前的具體死亡日期,發現離現在還差了一年多,這才緩緩鬆了口氣,又重新調整好了情緒。

“你想去就去吧,市政府這邊我也幹不長,至於以後會去哪兒,還得再等等看,”她想了想,便又繼續交代了兩句:“你注意安全,還有要注意黑貓,我上次就覺得他不對勁,能防就防著他點兒,衣服什麽的用準備嗎?”

桓濤先是不可置信地蹙了下眉,但他從來沒有反駁桓妧想法的習慣,因此即便不是十分讚同,確也依舊點了點頭,表示自己聽進去了:“不用準備,到那邊再說。”他們要做的不是什麽好事,因此便會盡可能減少被察覺的痕跡,像是平時的衣服鞋子還有生活用品,都是不會帶的。

一見他這樣桓妧就知道肯定沒放在心上,便再次提了一遍,桓濤這才微微有了點兒別的表情。

給她交代完了,桓濤這才出去,桓妧瞧著被關上的門半天一動不動,之所以沒有攔著他,是因為她知道,桓濤口中“最後一次”的意義,就像是金盆洗手前的告別儀式,此時的活計,是不能推的。

桓濤是淩晨四點離開的,等碰門聲清脆脆地想起,躺在**一夜未睡的桓妧掀開被子走下了床,屋子裏維持著原樣,除了少了一個人,其他一成不變。

在一起住了這幾個月,而今一分開,便覺得心裏也跟著異樣起來。

梁旭博第二天上班的時候,依舊板著一張臉,絲毫看不出昨晚記憶的樣子,見到桓妧也不過微微笑著點頭打了聲招呼,視線在她眼底的黑眼圈下溜了溜,絕口不提之前的事。

桓妧笑著道了聲早上好,麵上基本看不出哪怕一絲不悅來,但這笑容卻顯得十分隱晦,藏在沒有波瀾的麵部,好像在極力忍耐著。

梁旭博勾了勾唇,連窗外冬日的太陽,似乎也變得不再那麽冷情了。

他進去後刻意將兜裏的錢包放在了桌子上,而後叫了桓妧一聲,待後者走進去,方才指了指自己的辦公桌,問到:“沒睡好?今天怎麽沒有打掃?一會兒的會我自己過去就行了,你把辦公室收拾一下。”說著,便開始拿自己的保溫杯和筆記本。

他略有些潔癖,辦公室每天早上中午必須打掃兩遍才能忍受,這活兒是屬於秘書的工作範疇,之前由周源在幹,現在交接給了桓妧。

後者立即道了聲歉,轉身出去拿工具,等她回來的時候,發現梁旭博的錢包就放在桌子上,錢包上連了一串鑰匙,其中一把,正對著他辦公桌下的保險箱。

保險箱用的密碼和鑰匙雙重保險的鎖,桓妧抿嘴露出個笑,拿起那錢包放在手上顛了幾下,直接揣進了自己的兜裏,走出辦公室,市政府外麵的報亭裏便有專門配鑰匙和照相的,因此不出十分鍾,桓妧拿著配好的鑰匙又再次走了回來,將錢包重新放回它原來的位置,隻不過幾把鑰匙尖的指向,稍稍偏差了一些。

梁旭博上午開會回來的時候,桓妧已經重新坐回了自己的辦公間,他剛進門便聽到對方心情極好地小聲哼著歌,一見他進來,立即止住嘴,卻沒來得及收回方才的笑容。

“這麽快就散會了?”語音稍稍上揚了一些,卻十分不易被察覺出來。

梁旭博雙眼微微眯起,心中稍有些疑惑。

他昨晚說的密碼根本就是假的,按說桓妧應該已經試過鑰匙和密碼,不可能打開那箱子,但她這樣的表情……梁旭博將她最細微的表情放在腦中琢磨了許久,最終得出結論,若不是桓妧身邊發生了什麽讓她足夠愉快的事,便是她已經打開了保險箱。

想到這兒,他立即裝作不經意地問出:“遇到什麽好事了這麽開心?”

“有嗎?”桓妧立即收回了所有宣泄於外的細碎情緒,再次恢複成麵無表情的樣子,攤了攤手:“哪能有什麽好事。”

梁旭博心頭疑惑更甚,直到走進去坐到自己的辦公桌前,還是沒有想明白,但看了眼桌上的錢包,桓妧平時打掃衛生的時候,這一類的東西哪怕不打掃它下麵,也是絕對不會動的,但如今,那錢包拜訪位置的細微變化,卻昭示著它曾被人拿起來過。

難不成她已經通過別的渠道得知了箱子的密碼?

梁旭博這個保險箱上用的密碼是桓妧的生日,他知道她會想盡一切辦法來獲取這個密碼,就像是昨晚他告訴她的四個數字1237,正是兩人第一次相遇的日子,如果足夠細心,那麽很容易便能推測出他想要傳達的,那些無法外泄表達的意思——他希望桓妧能夠自己發覺,自己便可由此來判斷她的反應。

那麽桓妧剛才所表現出的歡欣,是因為她猜到了密碼拿到了卷子,還是因為,她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想著,連梁旭博都不由自主地將剛才她的表情,生生杜撰出一分羞稔來。

但他很快便控製住這種臆想,而是決定親自驗證一下,梁旭博快速拿起鑰匙插入保險箱的鎖眼,伸手快速在數字欄輸入了四個鍵,當保險箱打開的時候,五千多份堆得滿滿的試卷密封包便呈現在了他眼前。

他隻掃了一眼便能看出裏麵和之前放進去的時候,一般無二,沒有任何移動和拆封的跡象。

也就是說,桓妧根本沒有能打開這個鎖。

那她又是為何高興?

正想著,辦公室的門卻忽然被敲響了,桓妧出現在門外,手裏拿了張……彩票?

“剛才忘了你跟說了,我今天對的時候才發現,昨晚順手買的一注雙色球中了,你今天不是沒飯局嗎,我請客去不去?”

梁旭博緩緩舒了口氣,一種類似於失望,卻又不那麽失望的情緒一直從腳踝漫上他的頭頂。

——其實沒有發現,才是最好的。

既然早就知道,自己又在期待什麽呢?

梁旭博點點頭算作答應,緩緩關上了保險箱的門,再次坐回自己的位置,重新心無旁騖地開始處理桌上一晚上就堆積起來的工作。

中午吃飯的時候,桓妧借由手上的工作還沒做完,便趕在了梁旭博後麵,等他先行離開辦公室。

之後在確認所有人終於離開後,桓妧方才站起來,重新進了梁旭博的辦公室,在保險箱前蹲下,手上拿著個小鑷子,將第一個數字“1”鍵上覆蓋的一層,薄到幾乎感知不到的透明的,柔軟的貼膜輕輕夾了起來,放在明亮處的太陽底下對著陽光看了看,見上麵沒有任何東西,便直接丟掉,繼續去看第二個。

而被夾起的數字“2”對應的膜上,太陽光下,呈現出一小片,極淡的指紋痕跡。

很快,桓妧便在十個數字中,找到了四枚沾有痕跡的薄膜,分別對應著2、5、9、0,一共24種排列組合,配合著之前配好的鑰匙,全部試下來,也不過一分鍾的事。

那數字最後落在9025上的時候,隻聽到哢嗒一聲,保險箱開了。

梁旭博的酒量,早在昭陽縣李耀東假裝開發商給他灌酒的時候,桓妧便已經知道了,所以昨晚那些紅白之物,桓妧根本不信他會因此而醉倒,但正是因為之前的動作,才會讓梁旭博放下警惕,用他自己的懷疑,來告訴桓妧箱子真正的密碼,隻不過……

桓妧看著那四個標示這一世自己生日的數字,再聯想到昨晚他口中的四個數,雙眼頓時沉了沉。

雖說口中一直說著不在意,但如今看來,對梁旭博的感情狀況,是該稍稍關注下了。

桓妧將試卷複印後,重新找店裏做了封口,趁著中午休息將卷子重新放回保險箱。行測的考卷上一共145道選擇題,桓妧大致瀏覽了一遍,挑出七十多道比較容易出錯的,一一在電腦上敲出來,又去華公公考的報名點要了份帶題的宣傳冊,這才重新去了複印店。

那店主根據桓妧的要求,將冊子重新編排,並將那幾頁她敲出來的題目頁加入冊子中,代替了它原本的題,而之後又按要求重新複印了二十份一模一樣的,沒改之前的那些冊子,晚上下班之前出活兒,交給了桓妧。

桓妧按照之前承諾的請梁旭博吃了頓晚飯,被他送回家,等車子離開後便換了件外套出門了,她去的是鍾書遠租的房子,自從被費廣袁辭退後,鍾書遠找了家中型事務所實習,但實習期的工資待遇卻減少了一般不止,也正因如此,他便退了之前的房子,重新在更偏遠的地方,租了一間地下室,每晚大概十點半多,趕最後一趟公車回來。

地下這一層大概有十幾間地下室,其中五間都是租給了新參加工作的外地畢業生,由於天氣太冷,透過很多門都能看見裏麵小太陽發出的黃光,聽見一溜溜的吸溜聲。

桓妧快速將自己手中的二十多份小冊子分別插到每一個地下室的門上,其他十幾家都是一樣的,隻有鍾書遠這個門插的,是被她改動過的冊子。

依照桓妧對他的了解,鍾書遠肯定會抽出時間在考試之前做這裏麵的題目,並且會做不止一遍。

桓妧離開後沒一個小時,鍾書遠便進入樓道下了地下車庫,掏鑰匙的時候一眼望過去,每個門把手上都插著相同的東西,本以為是廣告,誰知拿起來才發現是華公的宣傳冊。

華公是國內最大的公務員教育培訓機構,每年各種考試都會出許多教材和預測,鍾書遠將東西從門上拿下來,用凍僵的手隨意翻了下,果然見裏麵有題,當即用牙叼起,開門走了進去。

地下室和外麵基本上是一個溫度,每晚回來的時候他都會在快速洗漱後攥緊被窩,回顧一天的收貨,今天回顧完後發現才不到11點,梁旭博重新坐起來打開台燈,蜷在被子裏將剛才那冊子拿出來,開始做題……

半個月很快便到了,已經進入十二月份,氣溫比之前降地更加厲害,連雪都連續下了三天。就在這樣的天氣裏,又有一部分人選擇放棄了考試,因此最後進入考場參加考試的,也不過一千九百多人,比之前報名,整整少了六百多。

考前兩個小時梁旭博從保險箱取卷子的時候,幾乎是一打開箱門的同時,就發現了倪端,等著取卷的法製處辦事員不明所以地問了一句:“怎麽了?出什麽問題了?”

“……沒事,”梁旭博看著最上麵一卷的封條,抿起的雙唇弧度顯得更加堅硬了:“拿過去吧。”

那辦事員撓撓頭,立即和人一同將試卷裝運上車,分批送入考場。

意料之中的,鍾書遠成為了進入麵試的20人裏成績最好的一個。

他的行測一百分的滿分,拿到了84分的超高分,而專業更是將近滿分,總分直拉下第二名近二十分,照這樣看去,隻要他麵試不出太大的,原則性的錯誤,錄取是肯定的了。

排名在第一時間便落入了梁旭博的手中,看著這二十個名字,幾乎是同時,桓妧便被叫進了他的辦公室。

他這才知道,原來桓妧費盡心思想要招進來的人,竟是鍾書遠。

一看到他手上的單子,桓妧的目光便閃了閃,梁旭博直接一把將東西甩到桌子上,冷笑道:“讓我想想,照這麽說,包括之前進入傳銷機構,以及後來進入費廣袁律師事務所當保潔,全都是因為他了?桓妧,如果我不想讓他進來,你真以為憑你這些手段,政府就能收他?”

他從沒用這種表情看過她,與其說是怒其不爭,倒不如說是自嘲更為貼切,桓妧甚至來不及問他到底要不要讓鍾書遠考進來,後者便已經一字一頓的給了她答案:“我不會讓你如願。”

桓妧眉心一鎖,立即順著問到:“為什麽?”

“你還問我為什麽?為什麽……”

因為我不開心。

男人一隻手攥住那張紙,微微一用力,便直接將它揉成了一團,再看不到,上麵任何一個字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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