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壓力

“女人,你還真膽小。”小四非常鄙視地說道。

“誰讓你那麽弱,還有我不叫女人!少羅嗦,快進去!”眼看即將飛上主峰,葉淩也毫不心慈口軟。

“哼!”小四非常拽地留了一個尾音,便進入了混沌空間。

葉淩見他還知道分寸,心中鬆了一口氣,此時他們二人也已經降落在了主峰之上。葉淩望向樹木掩映中那片巍峨的屋簷,心中不由得緊張了起來。她剛收起飛劍,便有二人走了過來,皆是練氣巔峰修為,著的是深藍色的道袍,同樣是領事弟子的身份。

“周師兄、陳師兄有什麽任務嗎?”那領事弟子同二人招呼道。

“是啊,趙師弟,你怎麽去了那麽久?”二人中較高大的那名男子問道。

帶葉淩前來的領事弟子嫌惡地瞥了葉淩一眼,轉眼間堆起笑臉對二人說:“還不是因為他,也不知道去了哪裏,竟讓我生生等了半個多時辰。”

葉淩一直低眉順眼,對這三人的對話充耳不聞,心中卻在思索一會兒將要遇到的情況。

“是這樣啊,掌門已經問起過一次了,快進去吧。”另一位男子接口道。

“好的,我這就帶他進去,二位師兄忙

。”這位姓趙的領事弟子表現得十分熱絡。

葉淩心中有數,這三人大概都是在這主峰上跑腿的,應該並沒有什麽地位。

“走吧。”別過兩人,趙姓弟子麵對葉淩的時候立刻冷了臉,順著石板鋪就的三尺小道向樹林後的掌門議事大殿走去。

葉淩對周、陳二人點點頭,隨即跟了上去。一刻鍾後,二人穿過樹林,一片開闊平坦的廣場映入眼簾,廣場正中央堆砌了一層層又高又寬的白色大理石階梯,約有二十幾級十幾丈高,仰望高處正是在樹林外看到的威嚴的大殿。

最近的第一層階梯兩側各立兩名築基期修士,他們同樣著深藍色道袍,隻是相對於練氣期弟子來說,他們的道袍在領口和對襟處多了兩道銀線。四人同樣是領事弟子,隻是身份地位更高一些而已。當看到葉淩二人到來時,其中一人立刻大聲問道:“來者何人?”

趙姓弟子離老遠站定,恭敬道:“啟稟師叔,弟子奉掌門之命,帶靈獸園葉淩前來覲見。”

“你下去吧,葉淩隨我來。”那說話的一人揮退趙姓弟子,上下打量了葉淩一眼微皺了下眉頭,便率先步上那又高又寬的台階。

趙姓弟子聽命連忙躬身退下,轉身離去。另外三個築基修士不過掃了二人一眼便把他們當了空氣。葉淩由此證實了之前關於趙姓弟子身份的猜想,遂繼續一言不發地跟著向高處的大殿走去。

剛入無淵門的時候,葉淩便知道了何種服飾代表何種身份的弟子。比如她這樣的外門雜役弟子,便是千篇一律的灰色布衫;內門弟子為淺藍色道袍,大多為三屬性靈根擁有者,沒有正式拜師卻已進入內門;入門弟子為純白色儒衫,像歐陽遠、簡寧等因資質上乘而直接被收入門中者。此外,執事弟子為黃褐色道袍,領事弟子為深藍色道袍。不同的身份,所配衣衫的顏色不同。

身份的高貴與低賤可以通過服飾的顏色表現出來,修為的高深與低淺則通過衣衫的樣式表現出來。練氣期著樣式最簡單的衣衫,築基期有銀線裝飾,結丹期以上便不拘此等小節了,雖也有固定道袍,卻都是專門訂製的,布料及款式的尊貴程度可想而知。

在無淵門中,低階弟子不穿統一服飾的恐怕隻有葉淩一人了

。如此,她一人在靈獸園還好,一走出來便明顯地被大家當成異類。以前,她來去匆匆,外門弟子也都知道她,倒不怎麽引人注意,今日這一進入內門便凸顯出她的格格不入了。可是,葉淩也十分無奈,她的確沒有領到過分配的衣衫。

登上最後一級台階,葉淩望向依然看不到門內情景的大殿,心中對無淵門的認識又高了一層。帶她上來的築基修士揮手示意她等一下,葉淩立刻站定,就見此人謹慎上前,對守在大殿外三級台階上的兩名著深藍色道袍的築基修士道:“有勞通稟,靈獸園雜役弟子葉淩帶到。”

“稍等。”那二人向葉淩的方向望了一眼,其中一人吩咐了一聲便抬腳邁入高高的門檻很快被隱去了身形。

等待中的葉淩除了隱約能夠聽到大殿中的人聲,其餘再無任何聲音,甚至鳥叫蟲鳴都沒有,葉淩猜測此處肯定設了禁製。不過也難怪,這可是掌門議事大殿,豈能任人隨意闖入,單靠那幾個守門的築基修士是遠遠不夠的。這一路走來,葉淩感覺到重重的壓力,有這主峰與大殿刻意造成的,也有葉淩由心而發的,還有自大殿中透出的威壓造成的。

約有一炷香的時間,那進去通報的修士快步走了出來,對葉淩說道:“靈獸園雜役弟子葉淩,掌門召見。”

帶葉淩上來的那位築基修士聽到此言,連忙回轉身對葉淩說道:“請進吧。”

葉淩朝他點點頭,深吸了一口氣方步履從容地踏上那三級台階,邁過半人高的門檻,走入了這給了她無數壓力的大殿。

葉淩雖然強迫自己冷靜鎮定,但是看到裏麵的情景時還是忍不住渾身一顫。並不是很奢華卻足夠威嚴的主位上,一位蓄著中長胡須的中年男子端坐其上,他淩厲的雙眸徑直地看著她一步步走入,給她原本靈活的雙腿增添了重重阻力,葉淩感覺雙腿像是灌了鉛一般沉重,卻還是要一步步前進。

主座之下,兩側各坐四人,葉淩看到了東華真人、清源真人,還有玉機子,其餘五人想必也是結丹期修士。他們在她進來的一刹那,全都掃視了過來,葉淩頓時舉步維艱。葉淩額頭冷汗直冒,雙腿幾乎抬不起來,卻努力使自己顯得從容。她還是在築基後第一次體會到九位結丹期修士共同施加的威壓,且意向不明,不知誰是善意不知誰是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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