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魂洞內的楊見龍,已經昏迷三天三夜,卻依舊沒有醒過來的跡象,在他身上的符咒比起三天前,那些金光暗淡了一些,也許這種情況,布施符咒的人連做夢都沒有想到吧。

不過楊見龍身上的符咒的功力的減弱,可是在他身邊圍繞的陰魂不進反退,像是在楊見龍身上有什麽令他們更為畏懼的東西。

馬龍生和相師白柏一直喝酒到客棧內眾人都散去,雖然是心不在焉的,可是對於那些生麵孔的人的談話也很讓他在意,這可是涉及到了黑衣人和他說的溶血石一事。

第二天,馬龍生便被樓下的熱鬧吵醒。打開房門,正見三個穿著普通的男子與柳清交談了幾句,很快又離開了。

很快,馬龍生等人都被柳清叫到了他的房間。

柳清看了一下馬龍生等人道:“我剛剛收到情報,城西外有個烈英墓,那裏發生了一件事,這件事將魔道都引來了,據可靠情報說,昨晚他們便混入了城內……”

馬龍生聽著柳清的話,心中想起昨夜和白柏喝酒的時候,看見的那群人,聽他們的語氣和談話,確實不是什麽善類,隻是沒有想到,那些看是普通江湖行裝的人,竟然是魔道中人。

馬龍生沒有看出來,並不是他對魔道的不了解,而是他太了解,以至於那些人打扮普通而沒看出,行為也極其低調,相比以前,魔道中人打扮奇異古怪,腳到之處,定會發生或大或小的事情,而昨晚,不過就是談論了一些有關烈英墓的事,其餘的再無它事。

晏菲不滿的埋怨道:“一早清早就在樓下吵死人了,原來是這幫可惡的惡棍,有機會本小姐一定要將他們的舌頭給割下來喂狗,竟然敢打擾本小姐清修,哼……”說道最後,晏菲憤憤難平的對著窗外哼了幾聲。

柳清等人頓時都看向晏菲,對於她的不滿牢騷不感意外,因為他們對於被大清早的吵醒也很不滿,驚訝的是,沒想道晏菲不僅脾氣火爆,而卻手段也夠辣的,竟然要割別人的舌頭,他們是男人,可是從來都沒有想過這招啊。

馬龍生沒有說什麽,聽後隻是默不作聲,在他的心裏,卻已經沉重,他一向嫉惡如仇,知道魔道的人來到了武羅城,即使他們暫時沒有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那也是無可忍受的。

莫玉波問道:“武羅城究竟發生什麽?很少魔道活動的武羅城竟然都被引了過來。”

柳清回答道:“據剛剛傳消息的師弟說,最近城外十裏亭出現大量鬼怪嚇人事件,並且那裏的烈英墓穴出現了血紅光耀,金丹子師叔和各位長老推測那裏很有可能有什麽異寶現世,想來魔教一定是為此而來。”

馬龍生一聽,臉色一變,心中震驚道:烈英墓?異寶溶血石,真由此事?!可是誰也沒有注意到馬龍生的變化。

晏菲惡狠狠的說:“不管是什麽事,我們都不能讓他們那麽順利。”自小便聽師長們說正邪不兩立,雖然她不明白為什麽,可是她的師父絕殺每次說到正邪之間的事情,都是用這種語氣和表情,當然,柳清他們是不知道的。

突然門外岸然師兄弟過來敲門,柳遠開門後,岸然一躬手便道:“剛剛我接到師門來的消息,說最近武羅城出了大事,在烈英墓地,有人看見紅光直射天空,維持了一盅茶的時間,師父以為此地定是有什麽古怪,而卻魔教四天前已經派出高手前來武羅城,特地命我倆前去探查,想來魔教高手都已經到武羅城,去烈英墓定是困難重重,便來和各位師兄姐商議。”

岸然沒有說烈英墓地可能是有什麽異寶出世的事,當然了,這件事他是不會告訴柳清等人的,卻不知柳清等人早已知曉。

他的這番話也讓柳清心生一念:他們也是剛剛得知?他們來武羅城難道還有其他的事情?雜念一閃而過,對於他們的行事,柳清並不想知道,隻不過一時好奇。

柳清說:“原來岸然師兄也收到了消息。我們幾位師兄弟們剛剛收到消息。和師兄你的消息是一樣的,我們打算現在就去探查一番,不知道師兄可一同前去?”

岸然點頭應道:“當然,我也正有此意。”

柳清當即轉身對馬龍生說道:“師弟,你就留在客棧,等我們回來。”

馬龍生看著柳清堅定的說:“不,我一定要去。”

柳清道:“可是……”

馬龍生沒等柳清說完便說:“沒什麽可是,我不會給你們負擔的。”

柳清見馬龍生說得很是堅決,也就不再勸阻,點點頭道:“那你小心點,不要離開莫師弟。”

多說不如多做,說罷中人便出了客棧,一同前往烈英墓。而城外魔教眾人已經在前去烈英墓的路上,還有許多江湖俠士也都正向武羅城趕來,也是想前去烈英墓看看。

哭魂洞內的楊見龍此時依舊昏迷著,洞外發生了什麽事自然是一概不知。

圍在他周圍的陰魂這時不知為何,突然都向洞口出靠去,在洞內讓出條路來。

黑暗的哭魂洞深處

,一扇黑石壁上,突然出現一道影子,這道影子一出現,洞內的陰魂都好像吃了什麽藥似的,竟然突然間就停止了哭號,洞內頓時一片寂靜,一股壓抑的氣氛籠罩著整個哭魂洞。

那道影子越來越清晰,最後形成一身穿血紅戰甲,雙眼迸發出幽綠鬼火,背背長槍的骷髏將軍。

這位骷髏將軍一出現,洞內的所有陰魂的向其伏拜,骷髏將軍手一揚,那些陰魂竟有秩序的隱如石壁中,很快,洞內便隻剩下昏迷的楊見龍和骷髏將軍。

骷髏將軍走到楊見龍五米外便停下,看著楊見龍身上的符咒冷笑道:“雕蟲小技,在鬼爺麵前不過爾耳。”說著便取下被上的長槍刺向楊見龍。

意外的是,骷髏將軍的長槍才此處一米,突然就停在空中前進不得半分。

骷髏將軍細看了一下,原來楊見龍身邊竟然還被有一道結界,可是這相師隻會下符咒,這結界究竟是和人布置的?

骷髏將軍將長槍收回道:“有意思……”骷髏將軍話還沒說完,便愣在了那裏,兩隻跳動的幽綠鬼火眼睛,跳動著,像是要跳出他的眼眶。

就在這時,楊見龍身上也發生了變化,隻見一團巴掌大小的詭異火焰從楊見龍的天靈蓋升騰而起,乍一看,竟是隱藏在楊見龍體內的修羅火,現在看到的樣子,比之楊見龍第一次看見的的樣子並沒有什麽不同,要說區別,那就是變大了好幾號。

修羅火的出現,周圍充斥的壓抑頓時成為一種肅殺,來自地獄邪惡力量的恐怖肅殺。

骷髏將軍在修羅火出現後,整個身體都僵硬在了那裏,動彈不得,隻有他那雙骷髏眼框中的兩盞鬼火跳動著。

修羅火出現的快,消失得也快,一眨眼,修羅火便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哭魂洞異常的安靜,原本因為修羅火出現帶來的肅殺和骷髏將軍出現帶來的壓抑都不複存在,哭魂洞難得的安靜。

良久,骷髏將軍才緩過神來似的,身體劇烈的顫抖了一下,猛的一個轉身便從哭魂洞內消失不見,在他轉身離開的時候,並沒有發現,那團散發出威懾便讓他動彈不得的火焰已經消失不見。

馬龍生等人來到烈英墓地時,正好遇上一群魔道之人,馬龍生等人跟在他們的後方,魔道之人像是並沒有發覺有人在跟蹤。

魔教精英共有二十人之多,為首的是一名女子,叫西門依。

西門依一行人來到墓穴前停下。

西門依手指輕動,壓低了聲音,道:“各位,前麵便是烈英墓穴,教主有令,務必取得溶血石,行動吧!”說完,便帶著眾人進了烈英墓。

魔道眾人個個鬥誌高昂。

烈英墓內,洞穴道上,一路都布滿了陰靈,由於此地的煞氣極重,許多陰靈本就幽怨極深,在煞氣的滋養下都化為了煞鬼。

普通人遇上煞鬼,必死無疑。西門依等人手中不知道拿的是什麽,那些陰靈煞鬼竟然都避而遠之,不敢接近他們,隻有在洞穴中嗷嗷大叫,令洞穴內一時間真是鬼哭一片,讓人毛骨悚然。

洞外的馬龍生等人躲在草叢後,並沒有馬上跟上去,畢竟洞穴內有什麽危險,他們都一概不知。隻有在外麵等上一會,看看魔教等人進去後會有什麽動靜後再做行動。

方才馬龍生聽見西門依說務必取得溶血石,心中暗道:“這溶血石究竟有什麽用處,竟然要魔教弟子務必要取得,想來,這東西一定如黑衣人所說那般神奇。一定不能讓他們得逞。”

岸然看了看墓穴,回頭和岸庸對視了一眼,道:“他們進去那麽久了,應該是沒有什麽事,我們也跟上吧。免得落下太遠,不好觀察他們的行動。”

柳清點了點頭,轉頭對晏菲說:“待會你也同時保護好師弟。”

晏菲一向都聽柳清的話,當即沒有二話,點頭應道:“是。”

岸庸看了一眼馬龍生,眼神中多少還是不屑,低聲冷道:“累贅。”便轉身向著墓穴走去。

聲音雖小,可是都被眾人聽得清楚,馬龍生一愣,晏菲等人頓時怒氣中燒,莫玉波更是就要對岸庸動手,及時發現氣氛不對的柳清按拉住莫玉波。

馬龍生看著岸庸的背影,沒有說什麽,現在的他,能夠說什麽?

柳清等人都關切的看著馬龍生,莫玉波壓住心中的怒火,拍了一下馬龍生的肩膀,和馬龍生對視了一眼。

在他的眼神中,馬龍生看懂了莫玉波的心思,對他搖了搖頭。

這時岸然上前歉意的對馬龍生說:“是在對不起,我那師弟脾氣不好,我在這裏替他賠不是……”

馬龍生伸手製止岸然的話,說:“不用!”

岸然住口不說,回頭歉意的看了看其他人後,跟上岸庸。

馬龍生等人這時也在岸然身後跟了上去,可是沒走幾步,眾人便停下腳步,愣在那裏。

前麵的岸庸,沒走幾步,便突然倒在地上,抽起筋來。

眾人一看,岸庸此時臉色發黑,

看來是中了毒。

岸然和岸庸是師兄弟,感情甚好,看見岸庸突然倒地抽搐起來,急忙的追了上去。

柳清急忙大喊:“不要過去!”可是這時已經晚了,岸然已經到了岸庸身邊。

可是意外的是,岸然並沒像柳清想的那樣,中毒。

岸然很快從懷裏取出他們南華觀的丹藥,給岸庸服下,岸庸將藥丸服下之後,臉上黑氣慢慢散去,岸然心一鬆“好在有‘清毒丹’……”。

可是還沒等岸然心情平複,岸庸突然全身激烈顫抖起來,手腳一伸,整個人便軟了過去。

岸然頓時臉失色,驚道:“怎麽回事?師弟!師弟!你醒醒?”

柳清看了看岸庸,岸庸眼神散發,再無生機,沉重的說:“岸然道兄,岸庸道兄他中了魔道毒宗的奇毒,節哀順變……”

岸然勃然大怒,罵道:“順便你個錘子!……”

柳清也不與他計較,退回馬龍生等人身邊。

罵歸罵,可是手還是在岸庸鼻上探了下,頓時又痛苦的哽咽著說:“死了。師弟,我一定為你報仇!”岸然說著,轉頭狠狠的看著墓穴處。

“現在怎麽辦,我們進不去了。裏麵布滿了毒氣。隻要我們再向前,便進入毒氣範圍。”柳岩問柳清。

晏菲等人都焦急的看著柳清。

柳清看了看墓穴處,看不出這毒裏究竟那裏有被毒宗的人施放了毒,對於毒宗使毒的手段,有豈是柳清能夠看的清楚的,雖然他是大師兄,經常下山遊曆。

柳清搖了搖頭,歎道:“先等等吧,或許我們也隻有等了。”

雖然毒很強,可是再厲害的毒,也有失效的那個時刻,隻是對於毒宗的毒,到底什麽時候才會失效,誰也說不準。

眼看前麵的敵人在墓內,墓內也一定如同敵人所說,有奇寶溶血石,可是己方卻奈何過不去。

馬龍生等人退出百米外,等待。

雖然岸庸的死對岸然的打擊很大,可是岸然畢竟還是老.江湖,在這種情況下,並沒有衝動,搬起岸庸的屍體,離馬龍生等人不遠處,開始等待。

魔道眾人此時一樣的也遇到了麻煩。

依仗著手中的奇物抵擋陰靈煞鬼,進入到了烈英墓中心,也就是在那裏,麻煩也來了,中心的煞鬼明顯比外圍的煞鬼更加凶煞,雖然一樣還是害怕他們手中的奇物,可是卻還是有大量的煞鬼對他們進行拚死攻擊。

隻見三名魔教弟子此刻被陰魂纏身,一名弟子渾渾噩噩站在原地不斷的轉圈,一隻煞鬼對著他衝了過去,隻見煞鬼鬼爪陰森恐怖,狠狠的抓向那名弟子的腦袋,瞬間便腦漿塗地。

其餘兩名弟子手舞足導在那裏發瘋,他們迎來的禮物一樣是,腦漿塗地。

西門依和其他的弟子都打成一個圈,舉著手中的奇物,口中念著口訣,慢慢的向前移動著,手中的各種兵器還不斷的揮動,斬殺著衝來得陰魂,可是陰魂又怎麽會被斬殺呢,隻是被斬散去,隨後有恢複原形,繼續向他們進攻。

陰魂煞鬼的嘶叫,讓眾人眉頭緊皺,開始後悔為什麽要進來。

一名弟子氣喘籲籲的道:“旗主,現在怎麽辦,這些陰魂跟本殺不死。太麻煩了,隻要被他們纏上,便像他們那樣,失去理智。”說話的聲音都有點顫抖,此人說著,手還是不斷的向陰魂斬去。

西門依看了一眼剛剛被煞鬼擊殺的三人,卻見那隻煞鬼正向著他們這邊飛來。

西門依鎮定了一下心神,厲聲道:“保持陣型,不要分神,齊念‘馳魔咒’,我就不相信,我們會困死在這裏!”西門依說著,眼前一亮,微一愣神,高興道:“大夥加油,我們的目的地快要到了。”

在西門依前方不遠處,紅光乍現。想來,那裏便是墓地正中心,溶血石應該就在那裏。

就在這個時候,突然一聲巨吼響起,將道上的陰魂都震得消散,西門依等人也是精神一片恍惚,掃一愣神,急忙捂住雙耳,臉上巨變。

待得吼聲消散,西門依大聲道:“各位,溶血石一定在前麵,教主說了,誰拿到溶血石,回去之後必有重賞!裏麵雖然有更厲害的鬼怪,可是我們有那麽多人,一定能取到溶血石的,我這裏有教主給的符印,有聖法相助!我們一定能夠成功!衝!”

西門依雖是女流之輩,可是性子卻完全就是男人的性子,不得不說,他的領導能力也很強,本來已經失去戰意的眾人,頓時恢複了鬥誌,說著西門依便率先向前衝了過了。

此刻的陰魂被那聲巨吼震散後,竟然沒有再出現。眾人也都衝了過去,進入紅光中。

當西門依等人進入紅光之後,都愣住了,他們看見一個高大得有點誇張的血紅骷髏怪物——一位身穿血紅戰甲的骷髏將軍正站立在一個巨大的血池中央!此時的血池不應該說是血池,因為上池內已經幹枯,隻是那些璧山依舊血紅的耀眼,散發著紅光,照亮了這個烈英墓穴的中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