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田部長心中確實有些憤怒。

不過當他看到寧哲臉色平靜的坐在懺悔椅上,看到自己也沒露出多少驚喜時。

不由問道:“你不害怕?”

寧哲點了點頭:“害怕。”

“……”

“可我看你一點也不像啊。”

“是嗎?”

寧哲愣了愣,旋即換上一副戰戰兢兢的表情。

“……”

田部長有些無語,直接問道:“這裏就我們兩個,你把事情和我說說吧,我好針對性的去找人。”

“好的田部長。”

寧哲從月餘前的相親開始說起。

當然,中間他殺的那些人,自然是用一種隱晦的方式表達出來,這裏可是治安署,寧哲不會傻到在這裏說自己殺過人。

田部長靜靜的聽著,時不時問上兩句。

不過始終都沒有問血髓丸的事情。

而寧哲卻是直接說明,這血髓丸就是嚴昆安排人搞的鬼。

當然,嚴昆為什麽能指使治安署的人公然陷害,寧哲就不知道了。

田部長沉思了一會,說道:“據我所知,城東嚴家,和城主府嚴家並沒有親戚關係,不過你這事有些詭異,一個武將家族,不應該驅使得動治安署才對。

這樣吧,我現在去一趟內城,看看這個城東嚴家怎麽個事,也許隻是他們家族內部,花了大代價買通了治安署的某人。

若是如此,有我出馬,他們應該就知難而退了。”

寧哲連忙恭維道:“那是!田部長出馬,必定馬到成功!誰要是敢不給您麵子,您一聲令下,馬上就有無數強者把他家拆了!”

“……”

田部長不是很想說話,隻是出門時低聲說了一句什麽,門外那兩人立即臉色一變,有些畏懼的看了寧哲一眼。

寧哲嘿嘿一笑,在椅子上來了個戰術後仰。

要不是手上戴了銀手鐲,他都想把腳放到麵前的小桌上。

……

田部長這邊前腳剛離開。

嚴昆就從治安署收到了消息。

“高級鑄兵師!?”

“還是鑄兵師協會的部長?”

嚴昆心神大亂,這等存在,別說是他了,就是他們家的那位武將後期的老祖,在鑄兵師協會的部長麵前也得畢恭畢敬,絲毫不敢怠慢!

“完蛋了!這個田部長怎麽直奔我家來了!”

“不應該啊!他怎麽就知道是我做的,難道隻是寧哲的猜測?”

嚴昆急的團團亂轉,知道不能待在家裏了,不然等下家裏長輩肯定叫他出去對峙!

“找八哥!隻有他能救我了!”

嚴昆急忙走出家門,朝內城的城主府邸飛奔而去。

嚴朝八聽了此事後,神色微微一變。

“你不是說那寧哲毫無背景嗎?怎麽又和鑄兵師協會的部長搭上了關係?”

麵對嚴朝八略帶責問的話語,嚴昆也有些委屈:“我也不知道啊……”

“那小子成為中級鑄兵師,也就是這幾天的事……”

嚴昆真的也很納悶,怎麽寧哲這小子突然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

不僅修為突飛猛進,實力強的一塌糊塗,四個武師去殺他都被他反殺了。

而且還搖身一變,從一個武館小教練,變成了中級鑄兵師,還和高級鑄兵師有了如此深厚的交情,人家居然為了寧哲連夜找上了他們嚴家!

我尼瑪,這運氣也太好了吧!

嚴朝八冷靜了下來,知道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

“沒事,我和鑄兵師協會白會長的門下大弟子有些交情,和白會長也有過幾麵之緣,你現在先回去,那田長誌去你家也沒用,你一口咬死不是你做的就行了。”

嚴昆如釋重負的鬆了一口氣:“還是八哥神通廣大,足智多謀,既然如此,小弟就先回去了,免得家裏有些人趁機詆毀我。”

“嗯,去吧。”

……

田部長去城東嚴家問罪,但人家好歹也是一個大家族。

不可能就聽他的一麵之詞就認定是嚴昆的錯。

因此,嚴家家主在派人去找嚴昆的同時。

也把田部長穩在了嚴家,詳細詢問他事情的經過,還有證據。

田部長自然沒什麽證據,就連寧哲都沒有證據。

呃……也不能說沒有吧,戰利品還是有很多的。

不過這並不能證明什麽。

嚴家完全可以把過錯推到墨老身上。

所以田部長在和嚴家家主談話時,就從問罪,變成了如此化解矛盾,解決此事。

嚴家家主隻是苦笑:“我們嚴家,還真沒有那個能量指揮治安署做事,此事怕是另有隱情啊田部長!”

“……”

田部長沉默了一下,“還是請嚴少爺出來當麵對峙一下吧,這種情況,嚴家主應該也知道,不可能就憑一瓶血髓丸定罪。

且不說寧哲身上根本檢測不出來使用過血髓丸的痕跡,即便有,隻要不能證明這血髓丸是他殺人製作,那懲罰也不會很重。

所以,繼續糾纏下去,對我們雙方都沒有好處。

若是令公子知道是怎麽一回事,還是麻煩嚴家主勸說一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才能讓我們大家都維持體麵。”

嚴家家主點了點頭,在上層圈子混,講究的就是一個體麵。

若是你不體麵,那自然會有人來幫你體麵。

既然這位田部長願意主動了結此事,那對方肯定會付出一些代價。

當然,這還得看具體情況。

嚴家家主剛剛也令人去打聽了寧哲的消息。

相信等嚴昆回來,父子倆私下交流一下,至於是不是真的放過這寧哲,那就要視情況而定了。

若真是結下了深仇大怨,能弄死這寧哲自然是弄死的好。

誰也不想和一個天才妖孽結仇,特別是對於家族來說。

君不見,多少家族,甚至赫赫有名的大家族,就是因為得罪一個草根天才,而引發滅門慘案,淪為曆史的塵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