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零八章 所謂是非

大個子回道:“隨身帶儲物袋,不老方便,把酒喝光以後,就把袋子交給青音替我保管,篷屋也應該在他那。”

聽到這話,張怕的無奈又變大一分,衝大個子說道:“你真牛。”說著話拿出篷屋,二人在野外住下。

大個子為了體味下界風情,硬在篷屋外生起堆篝火,坐到半夜才進屋休息,憑良心說,真的真的很像人。隻有一點,那家夥沒有火石,又不願意鑽木取火,便以法術引燃木頭,取了個巧。

等第二天天亮,張怕收起篷屋,又被大個子拽著上路,沿著小路走啊走,一直走到傍晚,終於遇到人了。

這裏之所以隻有條小路,沒有人煙,原因是這裏是邊境,戰火頻燃,大個子遇到的人是一小隊士兵。

那隊士兵發現兩個穿白衣服好象書生一樣的人,沒有絲毫猶豫,隻聽得隊長一聲令下,十幾支利箭嗖嗖飛來,完全不給二人說話的機會。

大個子當時就怒了,想要發作。張怕在他耳邊說道:“要像凡人一樣生活。”大個子一愣,這時候,利箭飛到,而大個子根本沒想閃避,於是,噗噗噗被射個正中。

張怕則是躲在大個子身後,避過箭雨後說道:“跑啊。”大個子便是重重歎口氣,帶著插在身上的利箭,撒丫子就跑,眨眼間跑的無影無蹤。張怕跟往。

待跑到無人地方,大個子氣道:“一定要這樣麽?”說則話。隨手拔下身上箭羽,看看箭刃說道:“挺尖的。”然後丟到地上。

張怕笑道:“你的肉這麽軟?一箭就能射中?”大個子氣道:“還不是你說的,要像凡人一樣?否則能射中我?”張怕搖頭道:“是你說的要像凡人一樣生活,我不過是提醒你而已。”

就在他倆說廢話的時候。遠處突然傳來鳴笛聲響,一隻響箭扶搖直上,飛向高空。

大個子問道:“這是幹嘛?”張怕笑道:“這是發現敵情,找幫手呢。”“找幫手?就為了對付咱倆,還要找幫手?”大個子有點生氣。張怕笑道:“你說對了,走吧,還留在這幹嘛?當活靶子?”

大個子很氣憤,質問張怕:“你不是說下界很歡樂。很有愛,很好很美麗麽?可是才來兩天,昨天看的是破爛石頭,今天被人追殺。好在哪裏?”張怕回道:“正是因為有許多的不好,所以,好才會被銘記被流傳,也才能快樂。”

大個子聽的一愣,又問:“你是說。下界的好都是用不好來對比來反襯,然後才顯得好?”張怕回道:“當然,否則的話,為什麽人人想飛上天當神仙?”

“鬱悶個天的。老子被你騙了。”大個子怒吼一聲。張怕歎氣道:“再大些聲音,再大些聲音。他們根本不需要響箭指路。”

隨著他說完這句話,片刻後。遠遠傳來得得的馬蹄聲響,雖然遙在數千米之外,可是以二人耳力,根本不需要使用法術,就可以聽的清楚。

大個子抓到機會說道:“烏鴉嘴。”張怕道:“別管烏鴉了,趕緊走吧。”說著話隨便選個方向,快速前行。大個子回頭望望騎兵追來的方向,歎口氣,跟上張怕腳步。

邊境在北麵,他倆往西行,因為速度比較快,兩個時辰後尋到大路。

大路上偶有行人或是車馬往來,倆人放緩腳步,再走上一個半時辰,來到一座城市前麵。

這是座中等城市,約有三、四十萬人口,百姓住在城中,城外多是菜地,在北麵有兩座軍營,還有個巨大演兵場。

這裏靠近邊境,所以城門下有士兵戒嚴,嚴查往來行人。

看著高高城牆,又看眼城下士兵,張怕說道:“這裏不能進,咱得往南走。”“為什麽不能進?不就是門條麽?變個出來就是。”大個子看清楚士兵檢查的物件,隨口說道。

張怕回道:“又變?你不是說想當凡人?”大個子想想說道:“當凡人挺沒勁,什麽都不行,很憋屈很無力的感覺。”

張怕點頭道:“這就是普通百姓的真實生活,無力、憋屈,苦難、艱辛,會輕鬆陪伴一生,至於快樂和幸福,有句話是知足常樂,懂得滿足才能幸福,記住了,要努力學會苦中作樂,然後就幸福了。”

大個子不在意張怕說什麽,但是對進不去城市很生氣,問道:“變一次行不行?”說的是變張門條出來。張怕淡聲回道:“有必要麽?你覺得有必要,那就變。”

大個子認真思考好一會兒,歎氣道:“本來有必要,可是又好象沒有必要,想了會兒,有點頭大,你拿主意。”張怕道聲好,轉身便走。

大個子追上來說道:“你不想一下就走?”張怕回問道:“為什麽要想?”

他倆站在遠處觀望城市,卻不進城,然後便走,引起守兵注意,於是又有響箭升空,再有騎兵追來。大個子氣道:“還不如聽我的,變個條子進城。”張怕笑道:“少說廢話,快跑。”

一刻鍾後,一處無人荒野,大個子衝張怕吼叫:“這就是下界?我是來跟你遊玩的,不是被人追殺的?尤其可恨的是還不能還手,你個混蛋,趕緊找個地方吃點喝點,安慰安慰我一顆受傷的心靈。”

“安慰你個腦袋,又在哪學來的怪話?”張怕隨口罵道,然後指著南麵說:“那裏還有個城市,走吧,去吃。”

於是,半個時辰後,張怕和大個子終於坐在酒樓上把酒言歡。可是正吃著酒,街上傳來喧嘩聲,有人怒罵,有人哭泣。大個子皺眉道:“又怎麽了?”

張怕道:“我覺得,你皺眉頭的樣子挺好看的。”“是麽?等我回神界,也是變成這副模樣,恩,能不能別讓那人哭了,我聽不得人哭。”後一句話是說街上喧鬧之事。

張怕走到窗邊往下看,看了會兒,問大個子:“你說這事,該不該管?”

這時候,大個子也是來到窗邊往下看,明白發生什麽事情,想了想說道:“依著我原來性格,肯定管,但是現在,我也不知道。”

街上有六名衙役,抓住一個白弱青年,推搡著往衙門走去,後麵追著個白發婦人,便是她在哭叫。起因是官府征召青年當兵,青年不願意,衙門派人去抓,然後解往軍營。老婦人是青年娘親,不願意孩子去拚殺送死,所以追出來。

眼見老婦人不停追上來撕扯衙役,又不斷被推倒,青年早就怒了,大罵衙役,換來的是幾腳幾拳加幾個耳光,再有更狠的踢推老婦人。

張怕歎氣道:“所謂是非,不過是眼前能看到的事情,所有事情,扯的太遠,都會很累。”說著話,手按窗沿,淩空躍下,攔住衙役去路。

大個子在樓上鬱悶道:“下樓就下樓,搞這麽帥的架勢幹嘛?”然後同樣從樓上躍下,和張怕並肩站立。

他倆奮勇跳樓,樓上小二不知道情況,以為這二人為了吃霸王餐,竟然跳樓逃跑,當下撲到窗邊大叫道:“有人逃帳。”

聽到這話,大個子衝樓上喊道:“逃什麽帳,閉嘴。”就在他說這句話的時間,有一名衙役走過來指著他喊道:“趕緊讓開,別妨礙官差辦事。”

張怕輕出口氣,丟出一塊碎銀到樓上,轉頭跟衙役說道:“有事情和你們商量。”

衙役很橫,可是見這二人敢從樓上跳下來,起碼有點輕身功夫,便是沒人敢輕易動手發難。互相看看,有一人站出來問道:“不知道二位公子該如何稱呼?小的有差事在身,十分要緊,能不能先讓我等回衙門交了差,再來陪二位公子說話。”

這人極有眼力,也懂得忍氣平事。張怕笑道:“真的有事情和你商量。”說著話,身影一閃,來到那名衙役身邊。那衙役一驚,縱身就要退開。可是張怕動作更快,右手輕輕一按,那衙役便不能動,驚問道:“你想做什麽?”

張怕湊到他耳邊小聲說道:“有好事和你商議,隻要放開那個青年,放過他們母子,我給你們一百二十兩銀子,每人可以分二十兩,不妨考慮考慮。”說完話,笑著退開。

那衙役驚魂未定,卻是不敢相信有這等好事,狐疑眼神不停打量張怕,想了又想,走回到眾衙役身邊,除一人看住青年以外,和另四人說出張怕方才說過的話。

不多時,六名衙役都知道一百二十兩銀子的事情,一個個貪念大動,可問題是這裏是街心,縱想貪銀,也不敢當街而行。再就是不知道張怕是誰,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肯給銀子?

片刻後,依舊是方才那個衙役上來說話,走到張怕身前先是拱手一禮,而後小聲說道:“公子爺如何稱呼?”張怕笑道:“這個不重要。”說著話右手一晃,一錠白花花的銀子在衙役眼前閃過。

衙役眼睛一亮,對於他們來說,兵役而已,多抓一個少抓一個並無太大區別,能不能抓住人,也是由得他們匯報,所以六名衙役才敢大著膽子動心思。那衙役小聲說道:“這條街前麵有個岔口,比較方便說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