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臨別之托
第二天和第三天的考試,秦朗都進行得非常得順利。
高考結束。
秦朗開始閉門不出,便是父親打電話讓他回家吃飯,他也推辭了。秦逢陽擔心兒子出事,特意趕來老宅子,想開導一番。在他看來,兒子必定是因為考砸了,心情失落所以才沒臉見人。
分數還沒下來,秦朗就算解釋自己考的不錯,秦逢陽也不會信。隻能以良好的精神狀態來告訴父親,他一切都正常。秦逢陽再三確定兒子沒有任何心理負擔,這才稍稍安下心離開。
連續好幾天,秦朗都沒有踏出院門半步,甚至不吃不喝。
原因很簡單,他五髒六腑的磨合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候,這時候他需要靜下心,不受任何幹擾的去體悟身體內部的變化。至於斷絕吃喝,則是這個階段,身體自發形成的一種假性辟穀。
既然是假性辟穀,自然就是暫時的。一旦五髒六腑凝練成一體,饑餓感馬上就會像潮水一般湧現出來,必須馬上吞食大量的食物才行。
除了靜心體悟,秦朗還做了兩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就是將那塊偶得的元木芯,製成了大小相等的六個木牌。第二件事情,則是在特意從別墅裏搬來的電腦上,通過衛星地圖搜索全國乃至全世界範圍內的地形。
這兩件事情,都是為了即將到來的修煉做準備的。一旦五髒六腑熔煉成一體,他就要開始衝擊修煉的第一層,而第一層的修煉必須要得到充沛的元氣支援。所以他必須要找到一個適合修煉的地方,同時,也要為聚攏元氣,做一些人為的安排。
轉眼,已經過去了一個禮拜的時間,秦朗也辟穀了一個禮拜,可他並沒有任何不適,也沒有任何饑餓感,反倒神清氣爽,通體舒泰。
但這時候,如果有人去摸秦朗的身體,就發現他完全沒有體溫,體表冷的就好像一個死人。這就是假性辟穀的一個特征,體表不會在往外散發熱量,所有的毛孔都緊閉,以維持身體內部的消耗。
“已經第八天了,記得上輩子,我假性辟穀了大半個月,就成功熔煉了五髒,這輩子有了經驗和好的功法,乃至堅實的基礎,想必時間會大大的縮短,距離成功應該也就是這兩天左右了。”
一大早醒來,秦朗慣性的體悟了一下身體後,自言自語的說道。
他敢肯定自己最多隻有兩天,就能成功熔煉五髒,並非是沒有根據的。因為他能感覺到身體裏,五髒六腑發出的磨盤似的動靜越來越大,隱隱出現金鐵交擊之聲,更有一種強烈的收縮感,這些變化都說明,五髒六腑,熔煉在即。
不過秦朗已經不像前兩天那般自在,身體內部的變化,特別是五髒的收縮感,給他帶來了巨大的痛苦。好在他上輩子修煉吃了太多的苦頭,如今這種痛苦,還在他能承受的範圍內。
但最讓秦朗頭疼的還是勁力的消耗,五髒運轉到現在這般地步,已經必須要靠體內的勁力來推動。基本上,他身體裏大半的勁力,都被抽調出來,供給五髒六腑來消耗,這導致他現在的實力大幅度的下降。
可這也是沒法的事,每個修煉之人,想要邁過這道坎,都必須要經曆這個虛弱期。
而現在的秦朗,正處於虛弱期。
如果做個對比的話,秦朗現在的實力,頂多隻能比得上明勁高手。
“還好,這虛弱期最多隻有幾天,一旦五髒凝練,就能馬上複原。”秦朗搖搖頭,也幸虧在這個世界,暫時還沒樹立太過強大的敵人,否則,若是有人在他虛弱期的時候,對他動手,他就得倒大黴。
“嘭!嘭!嘭!”
院門突然被人拍響。
秦朗以為是父親來了,一邊走過去開門,一邊苦笑著心想,高考成績怎麽還沒出來?早點出來,也省得父親總是擔心我因為沒考好,心態出問題了。
可是等他打開門一看,門外站著的,卻並非父親,而是花老爺子。
“咦,花爺爺,是你啊?”秦朗驚訝道。
“怎麽?是我讓你很驚訝麽?”花老爺子笑眯眯的說道。
“那倒不是。”秦朗搖搖頭,“本來以為是我父親呢,他最近挺關心我的心情,經常上門來開導我。”
“你父親那是關心你,自打高考完以後,你成天關在這個房子裏不出去,你家人怎麽可能不著急。”花老爺子搖搖頭道。
秦朗無奈道:“我當然知道是關心,不過……唉,算了,這事兒沒法說。倒是花爺爺你怎麽知道我一直沒出過這房子?”
花老爺子道:“因為我跟你父親一樣,也很關心你現在的狀態。”說著,老爺子一整臉色,嚴肅道:“小秦呐,不是我說你,男子漢大丈夫,不就是一次高考失利麽?至於把自己關在家裏不出去?難道這點挫折,你都經不住?那你可真是讓我太失望了。”
秦朗哭笑不得起來,人人都以為他考砸了,可偏偏他有苦說不出,以前那個秦大傻的底子太差了,以至於他說自己考的很好,都沒人信。
也正因為如此,他現在也懶得去解釋,隻等著高考成績下來,用事實來證明。
“花爺爺,你也太小看我了吧?你覺得我像是那種經不起挫折的人麽?”秦朗搖搖頭,無奈道。
花老爺子見狀,道:“小秦呐,不管如何,我希望能記住高考那天我那天對你說過的話。以你的能力,無論走哪條路,都會有大作為。相信自己,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
秦朗不想再糾纏高考的話題,也怕老爺子說多了以後,又會繞到蠱惑他當兵的事情上去。便岔開話題道:“花爺爺你來找我有什麽事麽?快別站門口了,進來說吧。”
花老爺子歎了口氣道:“我就不進去了,小秦,我是來跟你道別的。”
“道別?”秦朗馬上想起上回老爺子說過要搬走的事,驚訝道:“怎麽會這麽快?”
花老爺子搖搖頭道:“不算快了,若不是有事,前幾天我就已經搬走了。但今天,我是必須要離開了。在這裏住了好幾年,乍離開,心裏還真是不舍。”
秦朗心裏多少也有些不舍,和這老爺子也算打了不少的交道,他一直把老爺子當個忘年交來看,這麽一個既是鄰居,又是朋友的人突然要搬走了,他怎麽可能一點感覺都沒有。
好在他不是個多愁善感的人,馬上調整情緒,笑道:“花爺爺你也用不著傷感,什麽時候想這裏了,再回來住幾天不就成了。”
“倒也是。”花老爺子點點頭,“隻不過,我就算回來小住幾天,恐怕也遇不到你這位小友了。”
秦朗知道老爺子的意思,是說他高考以後,不管是上大學,還是找其他出路,肯定是要遠走高飛找自己的人生了,不可能再窩在這裏。
他笑道:“那還不簡單,老爺子你給我留個聯係方式,我有時間就去找你嘮嘮嗑。”
花老爺子點頭一笑:“那好,回頭我就給你留個聯係方式。不過小秦呐,我來找你,除了跟你道別以外,還有一件事情需要麻煩你。”
“您說。”秦朗道。
花老爺子抬起手,秦朗這才發現,老爺子的手裏拿著一個四四方方的木頭盒子,盒子沒鎖,但扣了起來。
“我馬上就要走,實在太匆忙,這件東西卻來不及送給一個故人。還得拜托小秦你幫我跑一趟,一定把這個盒子親手交給我那個故人。”
老爺子將盒子遞給了秦朗。
秦朗接過盒子,卻暗暗皺眉。
他現在正處於關鍵的階段,身體又是虛弱期,能不出門,就盡量不出門,一來規避風險,二來可以隨時體悟身體變化。
但老爺子的請求,他卻沒法兒推辭。
“一定要現在送麽?”秦朗問道。
花老爺子點點頭:“必須馬上就去,我怕你去的晚了,我那位故人就已經離開了。”
“好吧。”秦朗點頭答應了下來,送個東西而已,他還不至於真就擔驚受怕到不敢出門了。
就算他現在處於虛弱期,那也比起普通人強太多。除非遇到熱武器,亦或者是高手,否則能對他產生威脅的人或物也不多。
“不知道花爺爺您的那位故人,地址和稱呼是什麽?”秦朗問道。
花老爺子報了地址,是一個酒店的房間,但在稱呼上卻含糊其辭,隻讓秦朗見到那個房間的住客,把盒子交給他就行。
秦朗沒有細想,就即刻動身啟程。
臨別時,花老爺子一再囑咐,“一定要親手交到對方的手上,不能讓任何人轉交。”
秦朗答應了。
秦朗剛走不久,一輛轎車就緩緩駛到了花老爺子的身旁,車上下來一個穿著普通衣裝的男子,但整個人一眼看上去,就透著一股軍人的氣息。
“首長好,無敵營總教官柯振東向您報到。”男子下意識的想要敬禮。
花老爺子卻擺擺手攔住了他,“在這裏,我就是個普通人,你不用對我敬禮,省的讓別人看見了,還以為我老爺子作秀呢。”
柯振東放下了行禮的動作,“首長,上車吧。”
花老爺子點點頭,倆人便上了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