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7章 逼問

倆人被押進了廢棄倉庫裏的一個地下密室內。

這個地下密室潮濕幽暗,隻有一盞橘黃色的昏暗燈泡做照明,四周沒排氣係統,偶爾會傳來令人作嘔的發黴氣味。

“嘭!”

四周空氣隨著密室的門關閉,變得更加沉悶渾濁。有兩名黑衣人留在這裏看守著兩人。

施晴擔憂看著這惡劣的環境,不知道自己會被關押多久,內心充滿焦慮。

兩人被關押了十幾分鍾後,就有人開門進來。

“嗬,施總,我的下屬用這種方式請你回來,讓你受驚了!”伴隨著開門聲,一陣低緩有力的聲音也跟著傳來。

兩人齊刷刷的望向進來的人,一共三人,走在前麵的是四五十歲的中年男人,後麵跟著一男一女兩名年輕人。

這三人麵孔看著好熟悉……

這是,摸金派的馬長老和他的兩個徒弟!

秦朗目不轉睛的盯著對方,腦海迅速搜索,很快就想起了幾人的身份。

那天在狀元山上,因為古樹,他跟校尉營和摸金派兩方勢力打過交道,還差點命喪在他們手裏,幸虧有老道及時出手幫助。沒想到這麽快,他們又因為古樹而撞麵了。

而且從此刻的陣勢來看,劫持他們的,應該就是摸金派的人。

秦朗見識過馬長老的手段,是個嗜殺的貨色,若是落入他手中,恐怕很難活著走出去。

但幸運的是,這個馬長老隻是暗勁巔峰的實力,今非昔比,以他化勁高手的實力,對方想殺他,簡直癡人說夢。

秦朗易了容,而且實力掩藏得極其隱蔽。馬長老並沒有認出他,也沒看出他有任何實力,指頭一點秦朗,冷聲道:“怎麽會有個老人在這裏?”

“師傅,劫持他們的師弟說,這個老頭跟我們劫持的目標在一起,未免夜長夢多,就一起劫回來了。”跟在馬長老後麵的女子說道。

馬長老若有所思的點點頭,“今晚的事情你們幹得很漂亮!我是個賞罰分明的人,你師兄妹二人比武藝輸給校尉營弟子的事,我就不追究了!”

女子旁邊那名男子急忙說道:“多謝師傅!師傅英明!哼,校尉營那些小人,以為出陰招奪走了古樹,我們就拿他們沒辦法了麽?我們師傅可不是好惹的!”

“古樹還沒奪回來,別開心得太早!”馬長老冷哼一聲,大步朝施晴走去。

“你是誰?”施晴警惕的看著這個越走越近的中年男人。

“我是誰你不用知道,我隻想拿到關押古樹關押地點的密碼,隻要我達到了目的,自然會放了你。傳聞施總是個很出色的企業家,校尉營那幫千石校尉,才會選中施總的醫藥集團,可是,古樹可不是任何人都能沾惹得起,我希望施總能盡早明白這個道理,免得葬送了自己性命。”馬長老似笑非笑的威脅道。

施晴心尖一顫,死死的瞪著馬長老,半響,才泄氣道:“我沒有密碼,關押樹的地下室所有的防護措施都是校尉營的人設計的,密碼掌握在他們手裏,我們集團隻負責研究,要是需要采集樣本,也隻能等待他們送密碼過來。”

“你個娘們,別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地盤是你的,怎麽可能沒密碼?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子,那麽好糊弄的嗎?”那男徒弟冷笑道。

“這是事實,你們不信,我也沒辦法。”施晴麵無表情道。

“施總,校尉營給你的好處,我也能給你,我保證,隻要你把密碼供出,你們集團的任何一個員工,都不會受到毫發之損。”不同於他那男徒弟,馬長老始終保持畢恭畢敬的態度。

實際上,這對師徒是分擔著利誘加威逼的角色,雙重壓力施加,往往會事半功倍。

“正如你所說,我的命在你手上,我沒必要說謊,就算你把我的公司炸了,我也同樣是這個答案。”施晴顯得很無奈,密碼這個事她是如實相告,沒有絲毫隱瞞。

“師傅,我看不給她點顏色看,恐怕撬不開她的嘴。”那女子在一旁煽風點火道。

“我先去她的公司,伶幾個人頭回來,我看看她還能不能像現在這麽忠貞烈士的模樣。”那男子恐嚇道。

“師哥,你這種做法恐怕對她不起作用,她既然敢碰古樹,就說明她有過人的膽識,你那樣嚇嚇小孩子還差不多。以我的看法,先在她的臉上劃上幾刀,撒上鹽巴,讓她痛不欲生的滋味,保證什麽話都吐出來了!”那女子嫉妒的望著施晴那張美豔的臉龐,狠狠的說道。

“你們要殺要剮悉隨尊便,有種就隻衝著我來,碰那些無辜的人,算什麽東西!”

施晴的胸脯劇烈的起伏著,心中的憤怒瞬間漲到了滿格,瞪著一雙媚眼,眼神如同噴火似的掃射到這幾個人臉上。

或許她可以跪地求饒,博取這夥人的同情心,可她知道求饒是沒用的,這幾年在商場上經曆的風浪,讓她的心智練就得無比強硬,麵對這些惡魔,與其求饒,還不如從容麵對!

這一幕落在秦朗的眼中,雖然不滿意施晴的答案,但卻讓他開始對這個小女子刮目相看。

一介女流,麵對這樣的局麵,竟然有過人的氣場,不卑不亢不懦怯,果然如外界傳聞的那般強悍,這名年輕的女總裁,看來,實至名歸。

“你們這對孽徒,誰讓你們口出狂言的?”

馬長老眼一瞪,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給那對男女各一個耳光。

“啪啪!”

隨著兩聲清脆的摑聲落下,倆人臉上頓時堆起一座又高又紅的肉山。

那對男女麵如土色,馬上低頭認錯:“師傅,我們知錯了,請你原諒我們!”

馬長老這才收回嚴厲的眼神,像變臉似的露出一副和善的神色,望向施晴:“讓施總受驚了,我代替孽徒向你道歉。”

隻要不是弱智的,一眼就看出馬長老這是在打桑罵槐。所以,施晴對他的貓哭老鼠假慈悲的假象並不買賬。隻是微微點了點頭,也沒張聲。

“嗬,施總,希望你明白一個道理,在我這裏嘴硬可是行不通的。我們摸金派和校尉營實力相當,但是比起手段,他們遠遠不是我的對手。你投靠我們是絕對不會錯的。想來你現在是不會給我滿意的答複了。我給你一個小時時間好好想清楚,不要試圖挑戰我的底線,比起我那倆個口出狂言的徒弟,我有更好的方法讓你自動交待密碼。”

馬長老不陰不陽的笑了一聲,又指著他身後的兩名徒弟道:“把他倆綁起來。”

兩名徒弟接到命令,馬上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麻繩,分工合作,連同剛才挨了一巴掌的恨一起發泄在其中,把兩人的手扣在後背上,在手腕上綁了起來。

他們不敢在馬長老眼皮底下明著報仇,隻敢在綁繩索上加重了力度。秦朗戴了手套看不到什麽,但施晴就不同了,那白嫩的玉手哪經得住這樣的折磨,馬上變得充血,又疼又漲。

馬長老見狀,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揮袖離去。

密室裏其它人也隨著他離去,隻剩下秦朗和施晴倆人。

施晴懸吊的心暫時放下來,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氣,又歎了一聲,黯然傷神。

她基本看清楚了,這夥人跟校尉營恐怕是對手關係。鷸蚌相爭,她卻成了炮灰,無論得罪哪一方,她都不會有好日子過。

看來,自己惹上了一顆定時炸彈。心中暗暗懊悔接下古樹研發這個項目。不僅把自己的命搭上,還連累自己手底下的員工。

“老爺爺,對不起,連累你了。”半響,施晴才吐出一句話。

“你不用向我道歉,綁架我的人又不是你,何況你也是受害者。放寬心點吧,給自己一點希望。”

“可是……是我連累你的,要不是你送到我到停車場,你也不會被他們劫持。”施晴羽婕低垂,滿臉憂傷。

“起碼到目前為止,我們的小命還沒丟掉,不是麽?既然命還在,在危險麵前,我們還是平等的,不存在誰虧欠誰。就算這一劫真逃不過,老人家我反正也大把年紀了,該看的也看了,該經曆的也經曆了,也沒什麽好遺憾了。”秦朗若無其事的笑道。

他強裝的嘶啞聲線中,摻夾著一股特殊強調,能起到一定的安撫效果。

施晴閃爍的目光漸漸平複下來,不寧的心緒也捋直了許多,她淡淡的笑了笑,“老爺爺,不知道為什麽,你在我身邊,我就不那麽害怕了。就像我親爺爺陪在我身邊一樣。”

“是嗎?那我豈不是太榮幸了,施總。”

“施總?”施晴又尷尬一笑,想起自己故意隱瞞身份套他的話,“老爺爺,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隱瞞你的,當時你沒認出我,我就沒細說了。”

秦朗擺擺手,戲謔道:“被未來孫媳婦擺了一道而已,也沒什麽大不了的。”

“嗤……”施晴忍不住笑出了聲,嬌聲道:“老爺爺,你真是臨危不亂,這種時候了,還有心思開玩笑。”

就在這時,施晴突然半勾著背,額頭和臉上都冒著細細的汗珠,臉色有些莫名的煞白,兩條腿也有些微微發顫,似乎在強忍著身體帶來的痛楚。

秦朗留意到這些細節,目光又落在施晴的充血的手上,問道:“是不是手被綁得太緊了,不舒服?”